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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告別以後,陳克己和郭建光靜下來,忽然有點慚愧。
李文軍第一次去交易會的時候悄無聲息,就好像只是去出了個稀鬆平常的差一樣。可是照樣以一當百,簽了大把訂單回來。
現在他已經把這條路走通了,他們只要照著他的模式幹下去,他卻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在為廠裡辦事。
壓根不在乎功勞被人搶走,真有大將風範。
陳克己對郭建光嘆息:“老郭,沒想到,我們兩個長輩做了一輩子人,還不如一個晚輩。”
郭建光笑笑:“可不是嘛。不過,李文軍的能力和氣度都不一般,不能拿一般人跟他比。”
郭銘哲和陳子琛都是被李文軍調教過的人,自然對這些話沒有異議。
陶光明暗暗好笑:李文軍的目的達到了。
搞了一個歡送會,就讓這兩對父子為他賣命。
嘖嘖,李文軍真是把馭人之術玩得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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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他們在那邊把展位佈置好,每天打電話給李文軍彙報情況。
因為楊守拙的原因,如今穗城已經儼然成了李文軍的主場。
陶光明更是有一種狗仗人勢的感覺,要人要物,只要出聲,立刻有人送過來。
所以“文軍實業”的會場搭建是所有企業裡最快的。
展館裡的保安同志還主動過來幫“文軍實業”佈置,之前抓住陶光明翻牆的那個專門來給陶光明道歉。
陶光明十分大度地擺手:“不用往心裡去,你也是在工作。”
他心裡痛快無比,雖然他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不過吃了癟,還能有機會找補回來,真是太痛快了。
也就是仗著李文軍的勢,才能有這種待遇。
就連湘省其他企業也沾了“文軍實業”的光,搭建展位都比別的省快些,一一來跟陶光明道謝,給李文軍打電話道謝,還為去年的事情道歉。
李文軍壓根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們做什麼對他都沒有影響。
實際上要不是有他們的平庸和無趣陪襯,他弄出來的效果也沒有那麼好。
所以,從某種角度說,他們還算是對他有助益的。
這一次莫廠長提前跟李文軍打過招呼,把展位做成和“文軍實業”一樣風格的,像是一個整體。
湘省的有些企業一看服裝廠做成跟“文軍實業”一樣,臨時把自己的展位也改成那樣。
最後湘省倒成了一個整體,“文軍實業”在c位,其他企業在兩邊一路排過去,瞬間就把其他省份壓下去了,還挺有氣勢的。
然後陶光明就接到了陶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陶老爺子的話裡有話,意思是明年別在幫“文軍實業”參加交易會了,也來幫家裡的企業弄弄。
陶光明哭笑不得,只能先應著:“好好好。”
掛了電話,他暗暗嘀咕:“李文軍是缺了我就弄不好了嗎?你們怕是想錯了。我要離開,李文軍只能自己來,到時候對其他人才是毀滅性的打擊。現在你們還能撈點肉渣,到時候連肉湯都喝不上。”
莫廠長還採納了李文軍的建議,把之前做的那些套裝都展示出來,請了一男一女兩個模特,每天穿著不同的套裝在展位上走來走去。
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和客戶來看。
第一天就簽下了蘇省的一個賓館制服單。
蘇省一向是紡織和服裝製造的強省,能接到蘇省的單子等於是從老虎嘴裡搶下了肉。
莫廠長又興奮又緊張,晚上就給李文軍打電話,問:“文軍同志,我知道你很忙。這點設計費在你這裡連塞牙縫都不夠,不過我也只能厚著臉皮來請你抽時間幫忙設計了。”
李文軍笑:“莫廠長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況且畫畫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放鬆,沒關係的。我們的技校也有設計專業,我要是實在忙不過來,可以讓學生們提交設計稿,我來修改。”
莫廠長:“哎呀,那可太好了。接再多高階單子,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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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谷通知李文軍十月中旬去港城籤航空公司的股權認籌協議。
黎淑嫻在李文軍出發的前一天打電話過來:“李文軍先生這次來港城,能不能撥冗跟我們吃個飯。”
李文軍淡淡地說:“貝利太太,有什麼事情可以在電話裡說。沒有必要浪費彼此時間了。”
黎淑嫻嫁的人全名叫安德森.貝利,李文軍稱呼她貝利太太合情合理。
只是黎淑嫻卻聽出了李文軍言語裡的譏諷,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先生升了職,負責金融這一塊。最近遇到了個難題,想請李文軍幫忙。”
因為北方資金和霓虹國資金的雙雙撤出,嘉華忽然從一個香饃饃變得狗都不理。
關鍵嘉華是證券大頭,要是嘉華倒了,米字國、漂亮國很多資本都要大傷。
所以嘉華不能倒,可是沒人來接盤,因為它看著就是個無底洞,誰也不是傻子,誰也不會來做炮灰。
所以黎淑嫻的丈夫就痛苦了。
李文軍沒出聲,用沉默表達了他的譏諷。
黎淑嫻靠李文軍的幫助飛上了枝頭,結果除了在婚禮那天請李文軍觀禮,之後再沒有任何聯絡。
說句不好聽的,婚禮那天請李文軍去,她都只是為了抬高自己身份,以後在夫家好過點,壓根沒有要報恩的意思。
其他的,利用自己如今身份和地位來幫助李文軍或是“唐氏電影”就更別提了。
結果現在需要幫忙了,又來找李文軍。
她真是把港城人的精緻利己主義發揮到了極致。
黎淑嫻自然明白這些,有些尷尬:“是我冷落了李先生,我不好。李文軍先生有什麼要求都好說,只要肯賞臉坐下來跟我們談談。”
李文軍淡淡地說:“你跟唐先生打過招呼了嗎?”
黎淑嫻嘆氣:“他說我是你當年提拔起來的人,他管不著,讓我來找你。楊守拙先生的回答也大同小異。”
唐兆年也以他的方式表達了不滿。
李文軍暗暗冷笑:呵呵,看來最開始還不想來我這裡吃癟,想著找同是港城人的唐兆年沒那麼丟臉。要是唐兆年肯為她辦好,她都不用來找我了。
天真!
現在碰了一鼻子灰,最後沒辦法了,只能來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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