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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予禎愣了一下:“這樣應該可以的。”
李文軍:“以後可以讓賣假髮的商家幫忙賣彩妝。這些人就是你的第一批分銷商和代理商了。”
反正都是用來打扮自己的,算是一個大類。
顧客群都差不多。
再說給誰賺中間費不是賺,做生不如做熟。
“好好好,我這就去做小樣。”孔予禎連連點頭,猶豫了一下又說,“可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無利不起早。李文軍也不是慈善家。
這麼小的廠子,而且還是一直虧本的廠子,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對李文軍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吸引力。
李文軍說:“以後你鋪貨,我要抽成。我算是你的非洲總代理。多幫你賣掉點,我也能多賺,何樂而不為。”
孔予禎這才放下心來:“好。感謝李董的支援。”
上午孔予禎還是個兩目無神面如死灰的衰人,下午又變成了淡定自若沒有感情的怪胎。
楊守拙他們暗暗吃驚:這個轉變也太快了,跟川劇換臉一樣。
李文軍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下午的會議氣氛祥和,只要孔予禎不發癲,一切都不叫事。
除了陶光明不開心,大家都很開心。
陶光明本來也還很開心,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就一臉愁雲慘霧。
李文軍不問都知道,肯定是陶家又在發神經了。
最近各大媒體對“文軍農業”的報道挺多的,基本上都是正面報道,官媒下場表揚。
北方集團再橫,也不敢對著幹,只能生悶氣。
“文軍農業”做得越好,他們就越生氣。
那種感覺就好像釣了一整天的魚啥也沒撈著白白折了許多魚餌,還眼睜睜看著旁邊的人一條接一條,還要做來香噴噴地吃給他們看。
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憋了多年的怒氣都爆發了衝著陶光明來。
正事講完了,楊守拙點了一根菸,衝陶光明抬了抬下巴:“來吧,有啥不開心的講出來,讓大夥開心一下。”
季青韜:“不要慫,三叔給你撐腰。除了幫你報仇,別的我都可以。”
唐兆年:“別廢話。讓他說。好久沒看他哭了,我還挺懷念的。”
陶光明不同,陶光明是自己人,怎麼調侃他,他最多也是拿刀砍自己。
孔予禎這種變態,逼急了,真的會砍別人。
所以剛才他們要多遠閃多遠,現在都特地留下來“關心”一下陶光明。
孔予禎這種人很少關心別人,就算是自己小舅子也一樣。
他原本已經準備要走的,聽見大家這麼說,又鬼使神差坐下了。
陶光明本來就很憋屈,被他們一調侃更委屈。
關鍵都是自己長輩,還不能罵人,真特麼離了大譜了。
他憋紅了臉,問李文軍:“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北方集團。”
李文軍對北方集團的態度一直很奇怪。
每次打擊一下,又不打死,讓他們吊著一口氣。
等他們好不容易復原了,他又再打一下。
就好像貓把老鼠堵在角落裡玩一樣。
所以陶家才很鬱悶。
費了老勁,扶持了一個李文軍的對手,結果總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陷入了一個死迴圈,找不到出口又不捨得直接跳出來。
李文軍哭笑不得:“啊喂,怎麼又成了我要怎麼對付他們。每次是他們主動出擊,我都只是被動防禦好吧。”
放屁,這種話也就能騙騙孩子。
他壓根沒打算那麼早動那塊農田,為什麼北方集團一動,他就動。
還有港口,分明是他主動出擊。
陶光明搖頭:“我不相信。”
然後楊守拙他們就饒有興致望著李文軍了:來,撲街,開始你的表演。
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也覺得很奇怪。
李文軍輕輕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說:“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理解。因為我打不死他們。”
孔予禎輕輕笑出了聲,被唐兆年瞪了一眼,立刻收起了笑臉。
李文軍又說:“北方集團雖然有些手段是不太正大光明,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長處和用處。比如解決北方就業,振興北方的工業。他們填補了我的空缺。”
陶光明:“這個空缺,你要想去補,也隨時能補上。”
中歐鐵路去北方絕對比到南方快捷。
怎麼想,都是在北方佈局對李文軍要更有利。
講句不好聽的,李文軍把北方的交通,物流、能源和礦產這些都佔完了,就差開廠了。
李文軍搖頭:“暫時沒打算補上。”
陶光明:“我不理解。”
李文軍:“我需要對手,暫時找不到比北方集團更強的,但是我又不能讓他超過我。我跟你講過,這個世界就不可能沒有競爭對手,永遠一家獨大。如果暫時沒有,那就要自己趕緊培養一個,甚至搞個分身,相互競爭。”
楊守拙他們都聽糊塗了:那意思沒有敵人的時候,自己跟自己打架?
這不就一神經病嗎?
李文軍:“暫時沒有出現對手,並不代表你完美,而是你看不到自己的弱點在哪裡。對手會不停地來攻擊你最薄弱的地方,你就不得不一直保持警惕,查漏補缺。就像病毒和細菌能讓人的免疫系統不斷升級強大。想讓孩子身體好,不是把他關起來,而是要讓他出去外面摸爬打滾,從優勝劣汰的自然選擇中活下來。套用那句話,所有打不死你的都會讓你更強大。”
孔予禎說:“我沒覺得李先生有培養自己的分身呢。”
李文軍笑了笑:“我的電動車就是油車的競爭對手。‘文軍新城’裡合資的電梯廠,就是‘文軍實業’裡電梯廠的競爭對手。只是你們沒發現。以後其他廠的競爭對手慢慢都會被培養起來。”
然後孔予禎和陶光明相互看了一眼。
對了,孔家陶家一南一北就是競爭對手。
就連楊守拙和季家陶家其實也是競爭關係。
只有李文軍一個人是坐在上面看戲的,其他人都是籠子裡爭鬥的老虎。
李文軍對陶光明說:“看在我們的兄弟情分上,我給陶家指條路。”
陶光明坐直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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