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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斐新官上任,三把火扔出去之後,肯定也要提拔一些人上來,用人之道,無外乎,恩威並施,肯定要組建一個以自己為核心的團隊。
不過他比較信仰能者居之,故此他只是將那些擬定契約的工作,交給那些珥筆之人,先看看他們的能力,然後再做一番人事安排。
而他自己呢,則是進入年假狀態。
......
“吹...吹個大氣球...吹個大氣球,啷個哩個啷...。”
但見瀰漫熱氣的浴房內,洋溢著充滿騷氣的歌聲,一支大長腿,從浴桶中伸出,性感的腿毛是若隱若現.....。
今兒...今兒張斐就要跟著曹棟棟他們去白礬樓,據說那是東京最高檔的摸摸唱,這還不止,曹棟棟還承諾要贈予他一女子。
年輕人嗎。
精力旺盛,張斐以前也經常陪客戶,或者陪老闆去夜場嗨皮。
反倒是來到北宋之後,至今都還沒有去過任何一個娛樂場所,要知道北宋的娛樂行業可是非常發達的。
他一直都想去,這可是單身狗唯一的福利,肆意放縱,不像那些有婦之夫,偷偷摸摸,打個電話,先跑廁所,就為那幾秒歡娛。
只不過許遵實在是太令人尊敬了,住在許家,他是真不好意思去。
他急著搬走,也是因為他需要更加自由的夜生活。
今晚他就做好一切準備。
一切!
泡完香噴噴的熱水澡之後,張斐又換上一套嶄新的玉白色長袍,紮上頭巾。
“李四,咋樣?”
張斐站在李四面前,舞弄著騷姿。
李四憨厚地點點頭道:“三哥,你穿著這衣服,可是真俊。”
“你這人就一個缺點,老愛說大實話!”張斐得意地嘿嘿直笑。
“咦?你這是準備上哪?”
正說著,那許芷倩突然入得大廳。
張斐受得一驚,“許娘子,你進來也不敲門麼?”
許芷倩稍顯尷尬,“我看那後門又沒有關,你家又沒有門童,我就直接進來了。”
對!門童!丫鬟!待會看能不能忽悠小馬送我幾個丫鬟門童什麼的。張斐暗自思索著。
許芷倩見張斐眼珠亂轉,又問道:“你們這是準備上哪?”
張斐哦了一聲:“那個,衙內不是為了感謝我幫他打贏官司麼,今兒晚上請我去白礬樓吃頓好的。”
“白礬樓?”
許芷倩不禁打量了下張斐的穿扮。
“帥不帥?”
張斐挑了挑眉。
許芷倩白了他一眼,又是叮囑道:“那裡可是是非之地,尤其是晚上,你跟著衙內他們去,可莫要惹出麻煩來。”
張斐笑意一斂,“我今晚不想去了。”
許芷倩問道:“為什麼?”
張斐沒好氣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敢去麼。”
許芷倩噗嗤一笑:“不去也好。”
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有人喊道:“張三,你好了沒?”
是曹棟棟的聲音。
張斐忙應得一聲:“來了!來了!”說著,他又向許芷倩道:“許娘子,我有事走先,你多坐一會兒也行。告辭!李四,垢!”
主僕二人屁顛屁顛地往門口走去。
許芷倩瞅著張斐急匆匆的背影,滑稽至極,也是忍俊不禁。
.....
來到門外,張斐突然哆嗦了一下,為了展現身材,他裡面沒有穿多少,怕顯得臃腫,就是裹了見厚厚的斗篷。
麻溜地上得馬車,只見除曹棟棟和馬小義外,還有一個可以威脅到他顏值的俊美公子,不禁問道:“這位是?”
曹棟棟忙道:“這是我兄弟,符世春,你叫他春哥便是。”
“春哥?”
張斐猛地吸一口冷氣。
符世春好奇道:“你為何這般表情?”
“啊?不,原來是符公子,失敬,失敬。”
張斐趕緊拱拱手,心想,春哥這大名,可不能隨便叫啊!
這符家曾是大宋第一外戚家族,他的曾曾祖父符彥卿人稱周朝獨孤信,因為他的三個女兒皆是皇后,分別是周世宗的宣懿皇后、宣慈皇后及宋太宗懿德皇后。
當時顯赫一時,不過後世子孫不爭氣,如今正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倒也無人小覷。
一般外戚大家族,都有一個特地,就是女的漂亮,男的帥。
符世春笑吟吟道:“那日你為衙內辯護時,我與小馬也去了,可真是精彩,在下深感佩服。”
“哪裡!哪裡!”
張斐忙拱拱手,屁股擠開馬小義,堪堪坐下,一輛馬車四個人,確實顯得有些擁擠。
“不該就是這天太冷了。”
張斐搓著手道。
馬小義立刻道:“三哥,你有所不知,這天不冷,咱都不上白礬樓,咱們都去飄香樓。”
張斐哦了一聲:“有何講究嗎?”
“這講究可大了。”馬小義介紹道:“白礬樓可是咱東京第一酒樓,天氣好的時候,那些士大夫都上白礬樓吃飯喝酒,咱們這些晚輩玩得可也不盡興,不過這大冬天,那些士大夫們可就不會上白礬樓,多半都是年輕人去。”
“原來這裡面有這麼多講究。”張斐一樂,“那咱們今日還算是去對了地方。”
“那是的。”
符世春道:“我聽說今晚有一個寡婦生得十分俊俏,引得不少人去。”
張斐皺眉道:“又是寡婦?”
“又?”
曹棟棟、馬小義、符世春三人異口同聲道。
“是呀!我怎麼說‘又’?”張斐撓撓頭,很是不解。
曹棟棟眼眸一轉,“張三,你是不是不喜歡寡婦?”
張斐道:“你喜歡?”
曹棟棟直點頭。
張斐道:“談不上喜歡,但也不在意。”
曹棟棟道:“若是本衙內看上了,那......!”
不等張斐開口,馬小義就道:“哥哥,做人可得講義氣,說好今兒要幫三哥尋得一個妾侍,可不能不算話。”
曹棟棟鬱悶道:“我也沒說不找,只不過......。”
馬小義再度打斷他的話,“你那麼多妾侍,三哥一個都沒有,你還要跟三哥爭。”
“我就說說。”
曹棟棟道:“不爭便不爭。”
他是真的很想與張斐交好,他身邊就缺這麼一個人了。
符世春笑道:“衙內,小馬,你們先別忙著爭,今晚可是有是不少人,咱們也不一定拿得下。”
曹棟棟皺眉道:“誰爭得過本衙內。”
符世春道:“聽聞今晚韓盼他們也去。”
曹棟棟哼道:“怕他不成。”
張斐問道:“這韓盼是誰?”
符世春道:“他便是三朝元老韓相公的孫子。”
這三朝元老,那不用說也知道是韓琦。
韓琦目前已經辭官在家養老,但他跟王安石、司馬光他們不是一個路線,如王安石、司馬光他們都是一個妻子,而且生活過得是非常簡樸,房子都買不起,但是韓琦可是養了不少妓妾,很懂得享受生活,也很有錢。
王安石、司馬光是屬於異類,如果思想沒有達到一定的境界,就根本做不到。
韓琦才是屬於士大夫主流。
張斐又想起許芷倩的話,道:“這會不會惹麻煩?”
曹棟棟激動道:“有本衙內在,你怕甚麼?”
馬小義道:“就是,就是,那韓盼乃是哥哥的老對手,咱們可不能認慫。”
曹棟棟道:“小馬說得對,今兒我非得跟韓盼爭個高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買到那寡婦。”
“.....。”
張斐一臉懵逼,我也沒說要那寡婦啊!
少女她不香麼。
頭疼!
殊不知他們曹家與韓家有那麼一段恩怨,當時宋英宗即位時,據說身體不好,曹太后垂簾聽政,再加上當時許多朝臣不喜英宗,於是從中挑撥,母子離心,曹太后似有廢帝之心,導致後來宋英宗痊癒之後,曹太后就不太想還政皇帝。
韓琦就屢屢上奏,並且以辭官要挾,最終還是迫使曹太后將政權還給英宗。
當然,這與曹棟棟和韓盼倒是沒有直接的關係,二人就純屬互看不順眼。
“籲...!”
馬車突然止住不前。
曹棟棟問道:“到了沒?”
馬伕答道:“回衙內的話,已經到了白礬樓門前,但是對面有輛馬車擋住了去路。”
“是誰瞎了狗眼。”
曹棟棟掀開門簾來,正巧對面那輛豪華馬車也掀開門簾,只見對面坐著一個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韓盼!”
曹棟棟眉頭一皺。
“他就是韓盼?”張斐道。
馬小義點點頭。
“他若不讓,咱就不讓。”
曹棟棟吩咐了馬伕一句,便跳下馬車。
那邊韓盼也下得馬車,先是向馬伕點了下頭,那馬伕立刻驅車讓開,韓盼又衝著曹棟棟笑道:“今兒衙內莫不也是衝著那位寡婦來的?”
曹棟棟挑釁地問道:“你也是麼?”
韓盼笑道:“若是平時,我倒是會讓於衙內。”
說話時,他瞟了眼正在讓路的馬車,旋即又道:“不過這回我是打算買下這寡婦,送於我爺爺做妾侍。”
剛剛下得馬車的張斐,聽到這話,差點沒跌倒,這孫子哪有,我特麼要批一打來,儒家頂呱呱。
可轉念一想,這特麼真是孝順嗎?
韓琦都那把年紀了,你怕不是想要早點繼承家產吧?
曹棟棟哼道:“你想要就直說,何必拿韓相公出來。”
韓盼笑道:“信與不信由你,不過今晚我可不會讓你。”
曹棟棟哼道:“那是再好不過了。”
韓盼微微一笑,突然看向張斐,眉頭一皺,走上前去,“你是?”
張斐忙拱手道:“在下張斐。”
韓盼哦了一聲:“珥筆張三?”
TMD,老子回去就把書鋪的名字改成律師事務所,不然的話,天天被罵還得應著,真是氣死我了。張斐點點頭。
韓盼笑道:“這回幸虧有你,否則的話,衙內可就落得姦汙人妻的罪名。”
說到後面,他語氣中夾帶著一絲遺憾。
這時,一人走了過來,“呵呵...聽聞登州張三,有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符世春小聲跟張斐道:“此人名叫富直爽,乃是富相公的孫子。”
曹棟棟怒道:“富直爽,你此話何意?”
富直爽笑道:“京城那麼多衙內,為什麼林教頭偏偏選擇你,難道衙內不應該好好反省一下麼。”
曹棟棟道:“那是正巧本衙內與他玩得好。”
富直爽呵呵道:“你與他玩得好,故此他要設計害你,哈哈,這理由可真是令人不服不行啊!”
韓盼亦是笑而不語。
馬小義站出來,幫腔道:“你們以為自己又是啥好鳥,那隻不過是你們花了錢罷了。”
韓盼突然看向張斐,“張三,你身為珥筆,能否告訴我,他這算不算是誣衊罪?”
張斐道:“如果韓公子有意想我諮詢的話,我是一炷香十貫錢。”
“你這小小珥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富直爽皺眉道。
韓盼攔住他,又向僕人揮了下手。
那僕人立刻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張斐。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個朋友我交了!張斐當即收下,然後道:“抱歉,我朝唯有一條誣衊罪,就是那指斥乘輿,大不恭之罪,韓公子當真要告小馬大不恭之罪嗎?”
指斥乘輿就是比喻表面上罵君王的車子,實際上罵是君王。
而大不恭就是大不敬,只不過避諱趙匡胤祖父趙敬。
符世春故作驚嚇道:“張三,這大不恭之罪,不是特指對官家不恭麼?”
馬小義吸得一口冷氣,表情十分到位。
曹棟棟也反應過來,趕緊抱拳道:“真不愧是我韓兄,比之韓相公,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韓盼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你們莫要血口噴人,我哪有此意。”
富直爽也嚇到了,這帽子扣的,“韓兄,莫要與此等卑賤之人爭辯,我們走。”
趕緊將韓盼拉走。
這話越說越恐怖了。
“嘿嘿!”
曹棟棟很是興奮地向張斐道:“張三,可真有你的,三言兩語,便是嚇走了他們。”
馬小義道:“還賺得一錠銀子。”
張斐嘆道:“爽是爽了,但是今晚想要抱得美人歸可就難了。”
“衙內!小馬!符兄!你們來啦。”
但見一個二十歲出頭,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大郎!”
馬小義叫得一聲,又向張斐介紹道:“三哥,這位便是那樊員外的獨生子,樊正。也是我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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