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被人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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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以為小白喊的是月亮上的嫦娥，卻不想是蠶蛾，以前的蠶寶寶破繭而出，成了灰撲撲的飛蛾。

她好奇萬分，和小白蹲在地上，地上放著竹簍子，竹簍子裡撲騰著兩隻小飛蛾。

這就是以前的毛毛蟲？不會叭，哇~~~

小朋友驚奇萬分，還能這樣？

但是小白告訴她，這就是蠶寶寶，蠶寶寶長大啦。

教室裡的幾個小朋友都跑了出來，圍觀蠶蛾。

以前是蠶寶寶的時候，她們一個個被嚇的倉惶亂遁，現在變成了蠶蛾，樣子還挺可愛，她們一點不怕，榴榴甚至想伸手去摸一摸，以報當初的仇，當初她是被嚇得最慘的，小白總是拿蠶寶寶嚇唬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那段時間快樂長大的，可真不容易鴨，哎鴨。

“簍簍裡還有毛毛蟲嗷。”

就在榴榴伸出要摸到之際，小白這麼來一句，嚇得她嗖的一下，趕緊收回了手，藏在身後，忽然見眾娃娃都看著她，不禁嗬嗬笑，掩飾自己的慫。

“哈！”小白輕蔑地笑了一聲，端起地上的竹簍簍，走了。

喜兒跟著起身，看了一眼榴榴，也哈了一聲，跟在小白身後走了。

嘟嘟跟著起身，抬頭看了一眼榴榴，嘰裡咕嚕一聲，揹著小手，小老闆似的跟在喜兒身後走了。

程程跟著起身，抬頭看了一眼榴榴，哦不，她根本沒看，也一聲未發，跟在嘟嘟身後走了。

小米跟著起身，看了一眼榴榴，滿眼同情，說“榴榴我不會笑你的”，然後走了。

榴榴：“……”

旋即氣的對著空氣張牙舞爪，舞動身姿，想象中小白被她打扁啦，但其實，只是空氣流動了幾下，而已。

——

張嘆正在辦公室裡上網看財經新聞，辦公桌上茶壺在咕嚕咕嚕響，一股茶香飄蕩在空氣中。

其實他對茶沒有特別的喜好，只要不是太難喝，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也不挑剔，但是他辦公室裡好茶很多，都不是他買的，都是別人送的，根本喝不完。他送了不少給同事，比如門外的劉大文。但劉大文比起喝茶，他更喜歡可樂和咖啡。他已經有了啤酒肚，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呢。

哦對了，他最近終於鼓起勇氣，在追宣傳部小金花朱歡歡，這事在這個樓層傳的人盡皆知。

劉大文喜歡收集八卦，打聽訊息，如今自己終於也成了別人打聽的物件。他聽到了一些大家的傳聞，氣的半死，特地來找張嘆抱怨，有些人竟然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朱歡歡那麼漂亮的一姑娘，怎麼可能被他這個屌絲追到，現實不是電視劇，他更不是金先生。

“談物件又不是比顏值，最重要的是合得來，性格好，我覺得你性格挺好的，是個過日子的好人，我支援你。”張嘆見劉大文氣急敗壞，安慰道。

“好人？”劉大文有點發愣，好人用在愛情裡，好像不是什麼好詞來著，當然不是說就是壞人，而是更多是失意的人。

張嘆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何苗的，喊他過去一趟。

他拍拍劉大文的肩膀說：“彆氣餒，男人追女孩，就是要臉皮厚，不用在乎別的看法，你沒追到，他們會幸災樂禍，你追到了，他們還是會說你走了狗屎運，其實心裡羨慕嫉妒，男人都想追朱歡歡，但是他們沒勇氣。”

“謝謝你張嘆。”劉大文有些感動。

張嘆朝他堅定地點點頭，沒再說，出門去何苗的辦公室。劉大文追出來，朝他的背影喊道：“張嘆，你是個好人。”

張嘆離開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心說好人是迴旋鏢嗎，我扔給你，你又扔給我。

“來啦，坐。”何苗招呼張嘆坐下，“和你聊聊劇本的事。”

“好啊。”

“喝茶吧？”

不等張嘆回應，他已經倒了一杯。以前張嘆都是喝茶的，所以以為這次也是。

離張嘆給他劇本已經過去了一週，這一週裡影視部門並非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甚至已經脫離了劇本的考量範圍。

影視部目前已經招攬了三位資深編劇，都提交了劇本，和張嘆的《長安十二時辰》一併考量。

鑑於張嘆過去良好的收視率，許多人屬意《長安十二時辰》，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考慮更多，最典型的一個說法是，如今影視部的收視爆款作品都是張嘆的，太偏向和集中了，萬一將來有個什麼事，影視部門豈不是立馬要被打的顯出原形？

不是說張嘆一定會走，而是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

雞蛋不能都放一個籃子裡。

所以這部分人認為這次不應該選《長安十二時辰》，而是應該從另外三位編劇中挑選一本，他們的作品都是好作品。

事實上，影視部門破天荒地打破規則，從公司外部招攬編劇，本身就說明了公司高層認為影視部門的編劇水平不足以支撐未來幾年的高速發展。

這是一種說辭，其實還有一種考量，那就是分散放在張嘆籃子裡的雞蛋。

因為雞蛋太過於集中在張嘆的籃子裡，導致公司話語權不強，甚至要看張嘆的臉色。

當然，張嘆從沒給過公司臉色，但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以後萬一有了利益上的分歧，被要挾到了怎麼辦。

事實上，自從張嘆的《潛伏》被中萱娛樂買了，開拍了，公司內部就有這個聲音了，要防止張嘆太過做大。他做出的貢獻沒人磨滅，這點沒人否認，但要為今後的合作之路打好基石，這既是從公司的利益考慮，也是為張嘆負責。

萬一以後走到分道揚鑣的下場，那是雙方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張嘆不知道公司內部有這樣的不同聲音。他的性格總體溫文爾雅，念舊，重情，對支援他成長的浦江電影製片廠有很強的親近感，只要公平公正對待他，他不需要什麼特殊待遇，他就會一直呆在這裡。

但是，外人不放心吶。

古代有女子有才是無德，道理和張嘆有些相似，他是有才而讓人不放心，需要分散投放在他身上的資源。

“劇本很好，公司買下來，價格按照市場最高價，但是暫時不拍，畢竟影視部資源有限，無法承擔同時開拍多個專案。你知道的，你剛來的時候，我們只有兩個專案在進行，最火的竟然是《金先生》，現在相比那時候，我們強了許多，但路要一步步走，不能一下子邁的太開，還是要緩一緩。”何苗笑道。

這個結果出乎張嘆的意料。他想過《長安十二時辰》沒被選中，但沒想過公司會先買下來卻不拍，而是充實劇本庫。

同時，張嘆注意到何苗話裡的用詞，“無法承擔同時開拍多個專案”，那潛臺詞是說，這次還是會有新專案開拍，只是不是《長安十二時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