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事情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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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裳露出的一手高明輕功，頓時震住了蠢蠢欲動的眾人，等到有人看清被揪出來的漢子相貌時，頓時吃驚道：“追風雀譚青！”

“什麼，追風雀，那不是四大惡人云中鶴的徒弟嗎？怎麼混到聚賢莊來了。”

譚青被黃裳重重一摜，頓時覺得渾身都散架了般，未等有所動作，刀光一閃，喉嚨已是被洞穿，登時了賬。

烏蘇面無表情收回帶血的長刀，再次默默站回宋行身後。

宋行看也未看地上的屍首，衝著玄寂問道：“大師說喬峰殺了玄苦，可有什麼證據嗎？”

身穿黃色僧袍的玄寂，乃是戒律院和龍樹院首座，精通一拍兩散掌和天竺佛指，在少林八大神僧中排名第三，深受武林人士敬重。

聽到宋行質疑，玄寂上前一步說道：“玄苦師弟遇害時，我等趕到現場，現場唯有喬峰一人，試問兇手不是他還能是誰？”

宋行說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親眼看到喬峰殺害玄苦了？”

玄寂猶豫了下，還是點頭說道：“玄苦師弟遇害時，我少林悉數封鎖道路，不可能有人進出而不知，除了喬峰我們也沒有看到任何外人，喬峰本身出現在兇桉現場，就是最大的嫌疑。”

聽到玄寂如此說，遊驥大聲說道：“不錯，喬峰深更半夜潛入少林，必然是心懷不軌。”

宋行冷冷的看了遊驥一眼，讓他心中一突，下意識的住口不再言語。

聚賢莊交遊廣闊，訊息在江湖上也最是靈通，所以遊驥清楚的知道，四大惡人其中三人都是死在面前這個年輕人手中，論起武功甚至更在喬峰之上，故而不敢再大放厥詞。

見遊驥不說話，宋行才開口說道：“遊莊主，是非曲直宋某自然會有公斷，在沒有結果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自誤。”

遊驥心中憤怒，但看著周圍手持硬弩的捕快，他家大業大，到底沒有公開和官府碰撞的勇氣，只能將這口惡氣吞下。

宋行這才轉頭朝喬峰說道：“六扇門斷桉，自然不能聽信一方證詞，喬幫主，玄寂大師說當日玄苦大師遇害時，你在現場，能否告知，你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喬峰經過剛才的時間回氣，已經好了很多，聞言走到宋行面前，昂首說道：“杏子林之事後，我得宋金章提醒，擔心有人對我養父母不利，所以快馬加鞭趕至嵩山腳下，暗中將二老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群雄譁然，沒想到喬峰出現在嵩山，還有這個緣故，宋行點頭：“不錯，確有此事，當初我感覺杏子林事件，背後另有人操控，所以提醒過讓你小心有人拿你身份做手腳。”

說罷，有意無意撇了玄寂幾人一眼。

喬峰兩眼發紅地接著說道：“等我安頓好二老，我擔心師父，所以又連夜上山，誰知到了少林，卻發現師父已經重傷處於彌留之際，只得出言呼喝，提醒少林眾僧注意，誰知他們出現之後，卻說是我害死了師父。”

宋行聽完喬峰的話，再次問玄寂：“喬峰所言是否屬實，你們是否是聽到喬峰的聲音才趕到玄苦遇害現場的？”

玄寂眉頭一皺，辯解道：“那日確實聽到有聲音傳出，但焉知不是喬峰被玄苦師弟反擊受傷發出的聲音，現在謊稱出言示警。”

玄寂此言一出，人群中有識之士紛紛眉頭一皺，趙錢孫更是越眾而出：“玄寂大師，這麼說來，你們少林也沒有親眼看到喬峰殺害其師父？”

單正更是大聲說道：“玄寂大師，剛才你在聚賢大廳，可是口口聲聲說，喬峰就是害死恩師的兇手的！”

因為少林寺和玄寂玄難等人的信譽，之前他們說喬峰殺害恩師時，他們就信了，現在聽宋行這麼一分析，頓時覺得不對。

宋行再次逼近玄寂說道：“這就奇了，若真是喬峰殺害玄苦，他為何會發出聲音示警，更是讓你們將他包圍？何況喬峰既然能夠去救他養父母，那他殺他師父的原因何在？”

玄寂深深看了宋行一眼，說道：“喬峰身世曝光，發現自己是契丹人，心性大變，契丹人生性兇殘，做出弒師行為有什麼稀奇？”

宋行冷笑一聲譏諷道：“契丹人就一定該死嗎？大師似乎忘了，少林的達摩祖師，可也是胡人，按照大師的理論，少林也都個個該死？”

玄寂頓時詞窮，宋行卻沒打算放過他：“喬峰是契丹人的身份，我之前說過，丐幫早已知曉，更是六扇門將這訊息通傳江湖的，所以契丹人的身份，不是你汙衊他殺害玄苦的理由。”

“燕雲十六州，無數漢人生活在遼人的統治下，若遼人都如大師這般眼界狹窄，那裡的宋人同袍只怕早就被殺光了。”

宋行此言之處，眾人頓時反思起來，是啊，喬峰是有契丹血脈不假，但這就是他一定該死的理由嗎？

而且喬峰契丹人的身份，之前已經公示江湖，若說是為了隱瞞身世殺害玄苦，理由也說不過去。

宋行見眾人臉上有所鬆動，再次問道:“身體血脈，那是父母所賜，喬峰只能接受，不過喬峰生在大宋，諸位可曾聽聞喬峰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若有，不用你們出手，六扇門親自將其抓捕。”

冷靜下來的眾人，面面相覷，思來想去，貌似記憶中真的沒有什麼關於喬峰的惡行惡事。

喬峰此人，從私德上來說，確實是個近乎完美的豪傑。

見眾人紛紛投來懷疑的目光，玄寂旁邊的玄難忍不住開口說道：“玄苦師兄死在少林阿難掌法下，少林中將阿難掌法修煉到如此精深的，除了敝寺玄澄師兄就只有喬峰，喬峰又正好出現在現場，不是他還能是誰？”

宋行看也不看玄難，直視玄寂道：“斷桉子，講究的是邏輯合理，證據充分，你們即解釋不了喬峰殺害玄苦的動機，也沒有喬峰殺害玄苦的直接證據，僅憑你們一面之詞，就要定人生死，少林做事向來都是這樣霸道的嗎？”

一言出，玄寂和玄難幾人臉色頓時變了。

宋行見玄寂欲開口說話，再次出言打斷：“喬峰是否有殺害玄苦的動機，現在尚不明確，不過你們處處要置喬峰死地的動機，我倒是能猜到幾分。”

玄寂冷冷看著宋行道：“素問六扇門從不插手武林紛爭，想不到今日六扇門卻處處維護喬峰這樣的契丹人，為難我少林，是何故？”

玄寂見說不過宋行，就想將矛盾挑至官府和江湖，大宋和契丹的對立上去。

見周圍眾人再次騷動起來，宋行看穿玄寂險惡的用心，反而大聲問喬峰道：“喬幫主，你是不是奇怪為何這位玄寂大師，一直死死咬定你就是殺人兇手，鼓動這裡群雄，殺你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