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無四律，金剛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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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書，是由當年的‘鏡天’花鏡圓和‘風后’風憐聯手所創，風憐當年從師母處得知隱脈的存在，聯手花鏡圓創出這修煉劫力的奇門功法。

修煉此功法的弊端在於必須要有兩人修煉才能練成，修煉需一奴一主，修煉者為劫奴，修煉之始需藉助劫主真氣依次注入三垣二十八宿三十一條隱脈，產生劫力。

一旦打通全部三十一條隱脈，修成黑天書，便會在體內產出劫海，劫力無窮無盡，生出種種神異，雖未入煉神，卻具備煉神之力。

劫奴動用劫力越多，就會產生黑天劫，令劫奴感到奇癢空虛、痛不欲生，只有劫主真氣才能解開黑天劫之苦，終生為劫主所制。

是故黑天書雖是煉神捷徑，威力極大，卻也極為狠毒，為世人所忌。

當年花鏡圓和風憐同葬東島風穴，花鏡圓不忍毀去黑天書，誰知後來被梁思禽入風穴取走黑天書，自此在西城流傳了下來。

東島後來不知何故，同樣獲得黑天書，為了不輸給西城，大肆煉製劫奴，黑天書流毒無窮。

身為曾經的火部之主，寧不空自然掌握了黑天書的修煉之法，甚至在宋行穿越之前，他就已經將黑天書傳授陸漸，準備將其煉為劫奴。

當陸漸從宋行那裡，聽到修煉黑天書的種種禁忌，猶如晴天霹靂，彷彿重重捱了一拳，愣在那裡無法做聲。

恍恍忽忽中，陸漸抬頭看著宋行那張冷漠的臉，怒火一下湧上心頭，咬牙切齒看向宋行，渾身發抖指著宋行罵道：“你...你這惡人，你好狠毒，我不信，我不要成為劫奴。”

看著捧頭大叫的陸漸，宋行不為所動：“你以為我傳你黑天書，是讓你做我的劫奴嗎？”

聽到宋行如此說，陸漸雙目赤紅惡狠狠瞪著他，鼻間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難道不是嗎？”

宋行澹澹說道：“我傳你黑天書，正是為了破解黑天書的有無四律。”

陸漸還是怒視著宋行：“什麼四律？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宋行森然說道：“有無四律：無主無奴，主亡奴亡；有借無還，黑天劫發；黑天劫成，無休無止；有往有來，遺禍三代。”

當陸漸從宋行口中，得知詳細的黑天書有無四律時，只感到天旋地轉，渾身冰涼。

“世間竟有如此惡毒的功法，若讓我如此，我...我寧願和你同歸於盡。”

聽聞黑天劫奴竟然如此淒涼悲慘，陸漸悲從心來，想著日後悲慘的遭遇，雙目漸漸蓄滿淚水。

卻聽宋行說道：“我若有心害你，又豈會在你未練成黑天書時，將事實告訴你。”

陸漸伸手抹了抹眼角淚花，淚眼模湖看著宋行。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十四五歲，沒什麼見識，心底善良的打漁少年，突逢大變，祖孫分離，一時間只覺得世間到處充斥著惡意，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惡人。

宋行澹澹說道：“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若要煉製劫奴，隱藏在姚家村時，有的是機會，也不用特意來找你。”

不等陸漸說話，宋行就說道：“我傳你黑天書，正是為了在你身上尋找破解黑天書之法。”

語氣惆悵，透露出一股悲天憫人的意味。

陸漸一愣：“破解黑天書？”

宋行點頭，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我思忖多年，劫奴若能貫通顯脈陰脈，黑天劫便可以直接破解，黑天四律不攻自破。”

陸漸有些疑惑地說道：“可你之前說過，修煉黑天書，體內劫力自隱脈而生，除了劫主真氣，天生壓制體內任何真氣，又如何讓顯脈陰脈貫通？”

陸漸問出此話，心中已經隱隱有些渴望，或許真如宋行說的那樣，並不是真的想將他練成劫奴。

他卻不知，面前的寧先生，已經換了個人。當初的寧不空，確實打算將其練製為劫奴，操控他的人生。

而宋行此刻告訴他的話，亦是半真半假。

“尋常法子自然不行，”宋行對陸漸說道：“唯有找到一門煉神功法，修煉出的真氣，方可壓制你體內劫力，達成一種平衡。最終等你真氣修為突破煉神時，才有可能貫通顯脈隱脈，徹底消弭黑天劫。”

陸漸喃喃自語：“你之前說黑天書已經是最厲害的功法之一，又哪有什麼功夫能和它媲美的。”

宋行說道：“自然是有的，金剛怒目黑天不詳，黑天指的是黑天書，金剛怒目則是另外一門不輸黑天書的功法，大金剛神力。”

陸漸此刻腦子一團糟，迷湖中聽宋行說道：“南北朝時，達摩東渡，開創佛門禪宗一脈，歷經數百年發展，中土禪宗形成臨濟、雲門、溈仰、曹洞、法眼等禪門五宗。”

“三百年前的九如和尚，在這五宗之外，開創出金剛一脈，自金剛經中悟出大金剛神力，修煉佛門三十二金剛法相，練者可得降魔大力，如大力菩薩，超越三界，非人能及。”

“自九如而下，三百年間，金剛一脈單脈獨傳，已是傳了六代，江湖傳言云‘金剛傳人，命數天定，正眼法藏，橫絕古今’。”

陸漸聞言更是絕望：“既然是代代單傳，那不就意味著外人根本無法修煉這門功法？”

宋行悠悠說道：“事在人為，金剛一脈當代傳人，此刻就自我放逐在日本，只要有心，也不是沒機會。”

給了陸漸一絲希望，不等他再次開口，宋行已拂袖驅逐道：“今日談興已盡，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總之到了日本後，我會盡力幫你破除黑天劫。”

一日之間，陸漸經歷大悲大喜，精神幾近崩潰，渾渾噩噩中走出艙門。

不多時，鵜左衛門扣門而入，身後跟著幾人，俱是手捧絲綢瓷器等珍貴貨物，言從海寇船中，搜出金八百兩，銀五百兩，另有絲綢財貨若干，俱來獻於宋行。

宋行點頭，命鵜左衛門留下金銀，其餘財貨賞給他處置。

鵜左衛門大喜，沒想到因禍得福，竟然憑空獲得一大批財貨，感激涕零。

等到鵜左衛門離去，船艙無人之時，宋行重新思索起如何解決自己身上神意受傷的問題。

在之前擊殺那些海寇之時，宋行強於常人的‘神’，就察覺到體內真氣，在這個世界異常的活躍。天地間到處充斥著一股能量，隨著真氣的運轉，一點點融入體內。

宋行細細感應，發現在這個世界之中，煉精煉氣類的武道功法，雖然威力比天龍世界更大，但突破起來也更加艱難。

宋行思忖良久，覺得現在自己神意受損，想要修煉尋常功法突破煉神之路已絕。

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另闢蹊徑，先突破煉神再反哺精神，到時神傷自然不藥而癒。

這也就意味著，宋行只剩下一條路可行，那就是修煉黑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