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世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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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那毀天滅地的一刀，到底是讓黑山老妖驚懼了，在被斬成重傷之後，黑山老妖果斷的帶著手下妖鬼術士，隱入黑霧之中。

“多謝禪師援助知恩。”

白雲禪師上前，對著盤踞在佛寺廢墟上的玄奘道謝。

玄奘還了一禮，看了他幾眼，然後說道：“禪師心有魔障？”

白雲禪師一愣，隨後看著玄奘，“法師何故如此說？”

玄奘深深的看了白雲一眼，眼中佛光閃動：“你的身上，沾染著殺戮因果，這是魔障啊。”

聽聞此言，白雲禪師雙手合十道：“多謝法師提點，但是我修煉的是佛家功法，我佛有旨，豈能不遵。”

玄奘嘆口氣：“阿彌陀佛，你既執意如此，貧僧不便多勸，還請禪師多保重。”

白雲禪師站在廢墟之上，輕撫佛珠，誦聲道：“我觀南無大乘佛陀摩訶薩。”

二人之間的談話，在場唯有三人能聽懂，宋行看著白雲禪師的背影，心道他果然是大日如來信徒，看來此來蘭若寺，正是為了宋行而來。

只是不知為何玄奘，竟然可以輕易看穿白雲內心，看透這其中的秘密。

玄奘看著消散了許多的黑霧，回頭看看已成廢墟的蘭若寺，心中悽然。

玄元上前施禮道：“禪師，黑山老妖遁去，是否不會再來了？”

玄奘搖頭：“我雖重傷他，但我也油盡燈枯，依仗地脈的九品八門陣如今被破，只等他恢復元氣，勢必捲土重來。”

玄元吃驚道：“有法師坐鎮在此，他還會冒此風險嗎？”

玄奘笑了笑，說道：“我只是當年玄奘法師留下的虛影，陣法一旦激發，也就意味著我將消散，老妖機警，勢必會等我消失後再來。”

看著外面依然沒有散去的黑霧，想到那個恐怖的身影還要再次出現，眾人心頭都是一沉。

宋行上前一步，看著玄奘那已經開始有些透明的身軀，問道：“大師可否告知，這蘭若寺中到底存在什麼樣的秘密？當年的玄奘法師，在此建立蘭若寺，又是否真的是為了鎮壓三界交點？”

玄奘眼中露出驚奇之色，“為何你會知曉三界交點？”

宋行指了指坍塌了半邊的大雄寶殿：“之前在那裡碰到了被鎮壓在蘭若寺的大妖，告訴我們的。”

“大妖？”玄奘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手指輕輕彈動了幾下，隨即眼中閃過了然之色，“原來如此，兩百年前，有無畏法師鎮壓蛇妖於蘭若寺，想要藉助蘭若寺內陣法煉化蛇妖，不想蛇妖狡詐，竟然逃出一絲元神，奪舍了寺中燈妖。”

宋行疑惑：“元神，那燈妖竟然不是她的本體嗎？”

玄奘嘆息道：“那燈妖來歷倒也不假，卻是玄奘法師當初從驪山移來，見其有靈性，遂放在蘭若寺修行，不想今日卻被蛇妖所害。”

宋行問道：“蛇妖說黑山老妖來襲擊蘭若寺，是為了玄奘法師遺蛻，同時也是為了毀滅三界交點？”

玄奘點了點頭：“不錯，三界交點乃是三界交匯之處，一旦被毀滅的話，三界便會重新融合，那時候，凡間更不復存在，三界秩序不存，陰神鬼怪降臨凡塵，禍亂人間。”

說到這裡，玄奘有些皺眉：“不過既然可以承擔三界交匯之力，自然也不是隨便可以摧毀的，這黑山老妖雖然放在凡間實力不弱，但說要摧毀三界交點，那是痴人說夢。”

宋行有些奇怪：“為何大師如此肯定，黑山老妖無法毀掉三界交點？”

就在此話說出後的瞬間，宋行感覺眼前時光再變，玄奘還是玄奘，但是面前的時空彷彿停滯了一般。

宋行頓覺不對，抬頭看到玄奘望向他的目光，頓時警戒起來。

“施主不必驚慌，我只是不想讓接下來的談話被人得知，故而將施主拉到我的精神世界當中罷了。”

宋行看著周圍有些虛幻的場景，到底還是放不下對佛門中人的戒備，只是不說話，看向玄奘。

“法師為何獨獨拉我進入這裡？”

玄奘看著宋行，說道：“因為施主是這蘭若寺中，唯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宋行臉色微變：“法師這話什麼意思？”

玄奘道：“這位施主，你並非普通人，我雖然不知為何你會出現在此，但是既然連佛主都將你宣為異界佛敵，自然不是凡夫俗子。”

宋行看著玄奘，說道：“佛敵？既然如此，法師還不動手，在等什麼？”

玄奘誦了一聲佛號：“我只是一個幻影，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護住玄奘法師遺蛻不落入妖魔之手，而整個蘭若寺中，唯有你最有可能達成我這個心願。佛敵不佛敵，對於我這個虛幻的存在來說，有何意義。”

宋行又道：“既然如此，法師為何認定我才能阻止黑山老妖，外面的玄元道長和白雲禪師，論實力也是當世頂尖。”

玄奘搖頭：“皆因他們俱在三界，唯獨你不屬於這三界之中，才是最大的變數。”

宋行還是咬牙不鬆口，“變數不等於實力，黑山老妖法力高強，非凡間之力可擋，法師太高看我了。”

玄奘看著宋行油鹽不進的模樣，嘆息一聲：“貧僧剛才斬傷老妖，已經快要消失，施主就算為了要逃離蘭若寺，也會和他對上。他為了隱藏三界交點的存在，勢必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的。”

宋行知曉玄奘所說不假，但依然不為所動，只因他還是搞不清楚玄奘找上他的目的。

見宋行不語，玄奘再次開口道：“你是否疑惑，玄奘西行之後，神魔為何不顯？”

宋行舉目望去，“法師知曉原因？”

玄奘點頭，用一種蕭索的語氣說道：“不是神佛不顯，神佛一直都存在於大千世界，而是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從三百年前，就脫離大千世界，化為宙光碎片，逐步脫離神魔世界，化為凡俗。”

宋行皺眉：“什麼意思？”

“為何三百年前，神魔顯世，隻手拿月，三百年後，修行界靈氣稀薄，修道中人碰上千年老妖，往往都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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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看著宋行，一字一句說道：“只因這個世界正在脫離真正的主世界，關於神魔的痕跡正從世界抹除，或許千年之後，這個世界將只留下神魔的傳說，不存在任何修道的痕跡。”

“宇宙若如雞卵，我們這世界就如蛋殼外的一片碎片，脫落下來，走向另外的一個方向。”

宋行若有所悟：“所以這個世界，自西遊之後，就顯得那麼怪異，神魔不顯，所謂萬年老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強橫？”

從之前黑山老妖出手之際，宋行就一直觀察，雖然看起來聲威浩大，但總覺得和神魔誌異上所說的種種神通，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