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冊封儀式上的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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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付費提醒，哈德遜的腦袋瓜子都是嗡嗡的，渾然不知所措。

“圖書館就是這樣死要錢，上次我可是提醒過你，這裡的感受不會愉快！”

梅麗莎俏皮的說道。

彷彿看哈德遜出醜，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翻了翻白眼，沒帶夠金幣的哈德遜，無奈放下了手中典籍。

這裡是魔法學院，雖然算不上強者如雲，但高手絕對不少。

在這裡搞事情，絕對是活膩了的表現。

“這價格也太貴了吧？”

哈德遜疑惑的問道。

雖然早就聽說過，學習魔法就是吞金巨獸，可這個價格還是嚇壞了他。

僅僅只是記錄知識的書籍，借閱一次的價格都這麼高昂，要是每天去上課學習，開銷豈不是更要上天。

“這些價格都是針對外來人員的，我們內部學院有學分。完成相應的學習，或者是接受一些學院的任務，都可以獲得學分。

只有學分不夠的時候，才會拿金幣出來購買。

價格，你已經看到了，比搶劫還要狠。

魔法研究非常耗錢，不光是我們這些學員窮，學院內的導師、甚至是學校本身都很窮。”

梅麗莎一半解釋，一半吐槽道。

得到了確切性的答桉，哈德遜已經無語。

原本以為魔法學院開放圖書館，主要是為了展示包容的心態，沒有想到完全是他想多了，人家就是為了坑冤大頭。

不知道的剛過來，還以為五十金幣的費用可以暢讀所有魔法知識，自然會乖乖付費。

等交了錢之後，才會發現後續有無數個大坑，就等著他們往裡面跳。

後悔也沒有用，要麼捨棄50金幣的入館費認栽，要麼繼續掏錢學習魔法知識。

反正魔法學院是不退錢的。有異議，先看自己的拳頭是否夠硬，再考慮要不要討個說法。

對梅麗莎口中的“窮”，哈德遜直接忽略掉了。能夠學習魔法的，就沒有窮鬼。

看這座死要錢的圖書館，哈德遜就知道魔法學院有多能坑錢。家底不厚實的學員，在這裡根本就混不下去。

或許魔法學院很少去平民中招生，也是出於這方面的原因考慮。

家底不厚實，整天都忙著賺積分。天賦再怎麼好，一旦資源跟不上，後期還是被別人給拉開差距。

所謂的天才學員免費，只是存在於理論上，免費內容僅限於最基礎的幾節課程，後續知識還是得等價交換。

看似很合理，實質上還是既得利益者們不想增加一堆競爭者，影響到自己的利益，故意將准入門檻無限抬高。

眼前這座魔法學院就是時代的真實寫照，看似所有人都可以進來。可現實卻是普通人即便是進來了，也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掙積分上。

魔法研究，那純粹就是一個笑話。少則幾個金幣，多則成百上千金幣一次的魔法試驗，普通人拿什麼去承擔？

魔法真諦不是好追尋的，很多東西不親自動手摺騰，永遠都認清不了什麼是魔法的本質。

前期修煉的時候，這些問題不突出，到了後面涉及到更高層面的研究，這些短板就很致命了。

作為超凡力量，魔法領域的很多知識都是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哪怕是同樣的魔法規則，落入不同的人眼中，最後的收穫也不一樣。

僅僅只是從書本上描述的隻言片語，那只是原作者的領悟。後來者只能借鑑，卻不可能原封不動的複製。

“看來，我今天就不該跟你進來。”

哈德遜一臉鬱悶的說道。

看著心癢的知識，卻沒錢去學習，這種感受實在是不美妙。

回顧了一眼這浩瀚的書海，哈德遜非常懷疑自己即便是傾家蕩產，也沒有辦法學完。

最廉價的基礎知識，都是三位數起步，高階知識的價格有多貴可想而知。

恰到好處的印證了那句——知識是最寶貴的財富。

“嘻嘻！每一位進來過這裡的魔法師，都會說自己不該來。但沒來之前，又會忍不住想過來。

沒有哪位魔法師能夠抵禦魔法真諦的誘惑，不見識一下王宮最大的魔法圖書館，又豈會甘心？

別看這些東西貴，你要不是王國的貴族，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

不過基礎性的知識，就不用在這裡浪費錢了。

在家中的時候，我就學得差不多了。想要知道什麼，你可以問我，前提是我還記得。

事實上這裡面的知識，幾乎每家大貴族都有收藏，只是都沒這裡齊全。

尤其是一些新的研發成果，更是為學院所獨有。想要獲取這些知識，哪怕是大貴族也會感覺肉疼。”

言者或許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哈德遜可不認為梅麗莎約他過來，就是為了看他的笑話。折騰自家的未婚夫，真要是出了醜，那也是大家一起丟人。

貴族子女皆早熟，哈德遜更願意相信這是一次刻意安排的自我價值展示。

同大貴族相比，科斯洛家族最缺的不是力量，而是知識傳承。

對一個人丁興旺的家族來說，只要資源足夠充沛，實力增長速度絕對不會慢。

可底蘊傳承，那就沒辦法了。就算是想要出去搶，也搶不到真正珍貴的知識。

魔法自毀裝置只是小兒科，更關鍵的是誰家重要的傳承裡面沒有幾個坑啊？

大貴族在保護家族傳承知識上做出的努力，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搶不到，那就只能交易了。

同一個圈子內，只要價格足夠高，就沒有什麼買不到的。

具體怎麼操作，這就非常考驗人了。聯姻只是手段之一，梅麗莎能夠帶來魔法基礎知識，就足以令科斯洛家族上下予以最高的重視。

雖然這些基礎知識，花錢也能夠從圖書館搞出去，但是價格那是真的貴啊！

“有這麼多知識可以販賣，還有王國的鉅額撥款，你們學院應該富的流油才對，你怎麼說窮呢？”

哈德遜開玩笑式的問道。

“知識成果多，那也要賣得出去才行。

大部分的研發成果，都是沒有意義的雞肋，誰願意出大價錢啊？

真正能夠賣出去的，反倒是這些擺在檯面上的基礎知識。很多新崛起的大貴族，為了充實底蘊，都會派人過來抄錄一份。

本來學院的收入是非常高的，怎奈要養著一群要探尋魔法真諦的導師。

據我所知，一旦沉迷於魔法研究之中，就沒有幾個不窮的。”

梅麗莎雙手一攤，撇撇嘴說道。

顯然，她這樣的花季少女，很難理解整天泡在實驗室的樂趣。

亞斯蘭特大陸的女魔法師數量不少，可真正成為強者的卻寥寥無幾。

幾乎每一位女性強者的背後，都會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一帆風順的貴族小姐，是沒有辦法沉下心來探尋魔法真諦的。

見話題越發跑偏，還記得自己是過來約會的哈德遜，自嘲的說道。

“走吧，快帶我離開這個傷心地。這種只認錢的鬼地方，就不是我這種窮人該來的。”

……

悠閒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每天上午排練，下午陪著佳人逛王都，時間很快就到了冊封日——神聖歷99987年12月31日。

偉大的凱撒三世親自選出來的黃道吉日，老天爺也非常的給面子，在寒冷的冬日直接來了一個豔陽天。

如同排練一般，哈德遜跟隨著眾人排好隊，等待著凱撒三世的到來。

王宮廣場四周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平均五年才有一次的大場面，吃瓜群眾們也投入了十二分的熱情。

奢侈一點兒的富商大賈，甚至拿出來了昂貴的留影石進行記錄。

沒別的原因，就是為了記錄的資訊更準確一些，往後遇上了能夠將眼睛放亮一點兒。

遠方一座建築物的頂端，彩虹之月的歌姬們也跟著一起看著熱鬧。因為距離的緣故，連人影都無法辨認，更不用說聽到說話了。

都是職業給害的，作為知名歌姬團成員，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大眾眼球。

這種冊封貴族的大日子，可不是她們能夠喧賓奪主的。要是近距離圍觀，引發事故攪亂了冊封典禮，那就闖大禍了。

看不清、聽不到，原本熱情似火的一眾美豔女子，很快就喪失了興趣，紛紛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

唯獨尹莎貝爾留了下來，一臉羨慕的望著遠方的冊封人群，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中。

“尹莎貝爾，你的進度可不怎麼樣。冊封儀式一結束，那傢伙可就要返回領地了。

錯過了這個機會，往後再想要接近他，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不含一絲感情的催促聲，從耳邊響起，將陷入幻想中的尹莎貝爾拉回了現實。

狠狠的瞪了一眼來人，尹莎貝爾沒好氣的轉過了頭，賭氣似的說道：

“回去就回去好了，這該死的任務，就不是人能夠完成的！”

真心不是她不努力，實在是沒有發揮的機會。

抵達王都這些日子，哈德遜上午進入王宮排練，下午又跟著未婚妻四處閒逛。

安排了好幾次偶遇的機會，到了最後關頭，尹莎貝爾都只能被迫取消。

她再怎麼魅力無限，也不能當著人家未婚妻的面去施展啊！

碰上這種對手，尹莎貝爾也很無奈。要不是這次的任務獎勵太過令人眼饞，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晚了！組織的任務，就沒有半途而廢的。不管怎麼說，血月號角是不是在山地領必須要查清楚。

上面已經在考慮，購買血月號角的可能性。你可以試探性的和那位山地子爵交涉，要是價格不高買下來也無妨。”

影子人冷漠的說道。

在他的人生信條裡，就沒有“失敗”的概念。任務大於天的烙印，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出道以來，雖然不是百分百完成任務，但像現在這次折騰了好幾個月，連當事人都沒有接觸上的窘迫局面，影殺還是第一次遇到。

“別做夢了！

你當我是傻子？

還是那位山地子爵是傻子？”

尹莎貝爾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血月號角”，豈是一名歌姬能夠沾染的。恐怕一開口談價格，身份瞬間就暴露了。

作為一個聰明人，尹莎貝爾從來都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她可不敢打賭，暴露了身份還能夠全身而退。

便宜買回來，那就更扯澹了。任誰拿到這種籌碼，都會賣上一個好價錢，哪裡賤賣的道理。

就算是想要給對方施加壓力，那也得將自己的組織名號給亮出來，看看能不能壓得住人家。

很遺憾，神秘組織根本就不敢將自己放到陽光之下。威逼，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試試看唄，以你的能耐即便是任務失敗，他也不會捨得殺你，我們自會組織營救。

接下來的慶功宴會，我會想辦法引開他的未婚妻，為你創造機會。不過時間上，你必須要抓緊。”

明明是在鼓動，可是從影殺那生硬的嘴中說出，瞬間就變了味。

“知道了！”

尹莎貝爾一甩裙子說道。

對影殺的話，她只信了一半。理智告訴她，接下來製造機會應該是真的，但是承諾的營救，就沒必要當真了。

自從加入神秘組織以來，她就沒有見過營救被俘情報人員的，反倒是滅口的場面趕上了兩次。

一入神秘組織，就回不了頭。哪怕明知道任務很棘手，尹莎貝爾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或許神秘組織奈何不了大貴族，但是要拿捏她這種小歌姬，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都不需要派其他人，光眼前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就能夠要了她的命。

《青葫劍仙》

……

“冊封哈德遜——科斯洛為子爵！”

苦苦等待了幾個小時，就等來了凱撒三世這麼一句話。單膝跪地接下一柄騎士劍，就算是完成了冊封儀式。

勉勵、鼓動人心的話，那是一句也沒有。相互交流，那就更不存在了。

就連傳統的吻手禮，都被給省略了。同事先排練的複雜儀式，完全不一樣。

看得出來，凱撒三世真是雷厲風行的君主。將冊封儀式縮減的極致，原本那些花裡胡哨儀式，全部被濃縮為一句話搞定。

不符合傳統規矩，但現在他才是規矩。看似只是為了偷懶的改動，實則又是一次王權的宣誓。

以實際行動，告訴了一眾新冊封的貴族，在阿爾法王國他凱撒三世才是老大。

波折，或許從前有過吧！反正現在大家都很樂意的接受，沒有任何人覺得凱撒三世做的不對。

或者說就算心裡有想法，現在也憋了回去，不敢當面說出來。

一起接受冊封的眾人都能接受，哈德遜就更不用說了。早點兒完成儀式，收工回家才是王道，他才不想在這裡表演猴戲，供眾人觀賞。

哪怕封爵儀式，乃是一名貴族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怕麻煩的哈德遜也覺得一切從簡的好。

儀式簡單，就意味著效率高。

前面的時候，凱撒三世還親自念名單，到了後面冊封騎士的時候，因為人數太多，乾脆連宣讀名單的權力都丟給了主持禮儀的官員。

原本要持續好幾天的封爵儀式，硬是被凱撒三世在三個小時內完成。哈德遜等人等得久，完全是因為國王來的遲。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做老大的可以隨便遲到，但當小弟的卻必須要提前過來給候著。

親眼目睹了王權的威儀，哈德遜總算明白為啥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想要奪位了。

幸好這裡是亞斯蘭特大陸，不流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說法，否則阿爾法王國這幫擁兵自重的大貴族們，早就鬧翻了天。

……

“冊封大典結束，接下來是慶功宴會，你們自行入席吧！”

凱撒三世和善的說道。

或許是完成了今天的繁重工作而高興，又或許是為自己又增加了一幫小弟而欣喜，總之他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目送不按套路出牌的國王離開，下方直接炸開了鍋，一個個小圈子裡紛紛開始了各自的議論。

作為被冊封的主角之一，位置靠前的哈德遜，親眼看到負責主持儀式的禮儀官，臉都被給氣綠了。

顯然，凱撒三世這是臨時改動了規則，就連他們這些主持禮儀的官員，都沒有提前得到通知。

剛才國王在的時候，大家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現在人走了，就開始真情流露。

涉及到冊封貴族爵位的大事件，必然會被載入史冊。這種標新立異，打破常規的表現，總得有人負責背鍋。

作為儀式主持者，就是最佳背鍋俠。最起碼哈德遜的耳邊都出現了罵聲，基本上都是衝著禮儀官去的。

對凱撒三世，頂多也就非議幾句。

不是大家不想罵國王，實在是在亞斯蘭特大陸，作為封臣就沒有罵封主的資格。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尚未完全喪失道德底線的貴族，還是幹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