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人多勢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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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匹匹上好的戰馬，撫摸著一件件光鮮亮麗的鎧甲，哈德遜很是滿意。

莫西人的情報，還是比較靠譜的。最近這些日子，獸人大軍確實在向戰錘王國方向集結。

眼前這些戰馬和武器裝備就是最好的證明。要不是獸人大軍收緊了戰線，這些東西是很難安全運過來的。

當然，這裡面也有遠征軍的一份功勞。最近這些日子哈德遜可沒有閒著，遠征軍六大步兵軍團、一個騎兵軍團全部滿編，總兵力直接突破十二萬大關。

多出來計程車兵，自然是超編的結果。哈德遜不喜歡通俗的“兵+馬”統計方式，兵是兵、馬是馬，豈能混為一談。

總兵力高達十二萬，那就是實打實的十二萬人，不帶絲毫的水分。

兵馬的來源，除了阿爾法王國的補充，以及莫西人提供的一個新兵軍團外，剩下的都是哈德遜老爺自己積攢起來的。

收攏潰兵，徵召青壯入伍，那都是常規操作。可以這麼說，只要在野外被哈德遜老爺碰上的，都會被收入軍中。

至於這裡面有多少其他勢力安插的探子，哈德遜並不關心。只要主要軍官是自己人就夠了，普通士兵根本就沒必要追查來歷。

戰場上更新換代最快的就是士兵，沒準哪天就倒在了戰場上，原本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再重要。

部隊超編的問題，在和平年代是一件大事，可現在是戰爭時期。今天還是超編狀態，沒準明天連建制都不全。

最起碼莫西人現在就喜歡遠征軍超編。雖然開銷大了一點兒，但架不住能帶來安全感啊！

人的名，樹的影。

連續的勝利，加上獸人帝國的認證，在莫西公國這片地域，哈德遜的名頭已經響徹四方。

都知道十幾萬遠征軍駐紮在飛熊之堡一線，附近的獸人軍隊出來巡邏，都是主動繞道走。

要是這個訊息傳到熊人皇耳中，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親自將哈德遜捧起來。

“捧殺”，那也得有人去殺才行。雖然很多獸人將領都想拿哈德遜的人頭，鑄就自己的功績，但這不包括一線的中下層獸人官兵。

不知道內幕，僅憑明面上的戰績判斷，一下子就得出了：哈德遜不好惹的結論。

惹不起，躲得起。獸人同樣是欺軟怕硬，甚至因為獸人帝國內部的叢林法則更加鮮明，他們對於強者的敬畏，還更勝於人族。

摸不清遠征軍的實力，在熊人皇庭遷移之後，留守的獸人大軍表現的格外安分。

獸人守規矩，哈德遜也沒出去搞事情。十二萬遠征軍看起來是兵強馬壯，實際上能打也就那麼兩三萬人。

放寬一些標準，還有兩萬見過血的老兵，勉強可以算是半精銳。

剩下的全都是新兵，雖然接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但在哈德遜眼中還是不合格。

戰爭時期，按部就班的訓練肯定是來不及了。拉出去打上幾次順風仗，遠比干巴巴的訓練幾個月有效。

這也是哈德遜爽快答應莫西人，出兵解達佩斯之圍的原因。

只要莫西人拖住了獸人主力，圍困達佩斯的三十多萬獸人大軍，就是他練兵的磨刀石。

事實上，沒有獸人主力軍團壓陣，城中的守軍自己就能夠打出一條通道來。

達佩斯可是一座大城，獸人的包圍圈並不穩固。要是沒有了高機動性的比蒙騎兵軍團，那麼四處都是漏洞。

城內的守軍實力也不算弱，只要莫西高層敢冒險，隨時都可以撕開包圍網。

顯然這是不存在的。國王無法主事，做決策的是一群王公貴族。

人數一多，就和果決扯不上關係。能夠被大多數人認同的決議，通常都是偏保守的。

他們寧願花大代價邀請遠征軍出手，也不敢拿達佩斯城的安危冒險。

主要還是對自家軍隊的戰鬥力嚴重不信任。哪怕是精銳軍團，在莫西高層的心目中同樣持懷疑態度。

怪不了任何人，這種認知都是基於莫西軍隊前面的戰績，做出的理性判斷。

精銳不精銳的，光靠嘴上說不行，還要去戰場上表現。

沒有能夠拿出手的戰績，哪怕訓練再怎麼優秀，裝備再怎麼好，都無法令人信服。

包括哈德遜自己，對莫西人的精銳軍團戰鬥力，同樣持懷疑態度。

不是擔心他們沒實力，主要還是軍心士氣問題。

開戰到現在，伴隨著莫西軍隊的就是一路敗仗。偶爾雄起一把，還沒來得及高興，馬上又被新的大敗所掩蓋。

接二連三的折騰下來，軍心士氣早就被折騰沒了。沒有陷入自我懷疑，那都是心態好的。

這方面和遠征軍是兩個極端。在哈德遜的授意下，從新兵踏入大營開始，每天都要學習遠征軍的輝煌戰績。

那面熊人皇庭的戰旗，更是老演員了。幾乎在每座大營之中都出現過，生怕有人不知道哈德遜老爺的豐功偉績。

……

“凱特萊軍團長，這些戰馬就交給你了。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騎兵軍團給我訓練出來！”

哈德遜故作欣賞的說道。

騎兵擴充的速度太快，哪怕是從全軍之中挑選，也湊不齊那麼多弓馬嫻熟計程車兵。

與其說是騎兵，不如說是騎著戰馬的步兵。

哪怕事先做了準備，但士兵們也只接受了一些騎兵基礎性訓練，距離成為一名合格的騎兵，還相差的非常遠。

自己的親信都是啥水平，哈德遜一清二楚。指揮一下步兵還湊合，騎兵這種技術兵種還是要專業人士。

先前的時候騎兵數量少，哈德遜親自指揮就行了。現在支援擴充成軍，再由他這個總指揮官直轄，那工作量就太大了。

縱觀整個遠征軍，有能力擔任軍團長的都寥寥無幾，能夠指揮騎兵軍團的就更沒幾個。

選擇凱特萊男爵，除了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外，最主要的還是熟悉。

“伯爵閣下，以騎兵軍團的情況，最短也要三個月之後，才可以投入戰鬥。

短時間之內，我們最多欺負一下獸人步兵。要是遇上比蒙騎兵軍團，怕是無能為力！”

凱特萊頗為忐忑的說道。

好不容易獲得軍團長的高位，結果老大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就遇到了麻煩。

莫西人想要發起會戰，解達佩斯之圍的事情，在遠征軍中根本就不是一個秘密。

訊息洩露和哈德遜沒有絲毫關係，主要是莫西人自己不知道保密，才讓訊息傳得沸沸揚揚。

這種級別的大戰，稍微有點兒軍事常識的就知道，遠征軍不可能在一旁看著。

“放心，大股的比蒙騎兵不需要你們去對付，莫西人自會負責搞定。

真要是在戰場上遇到了，伱只需要考慮能夠對付一到兩個比蒙騎兵團的敵人即可。

要是超過這個限度，那就不用和他們動手，直接避開就對了。”

哈德遜淡定的說道。

對這支騎兵隊伍，他可是寄予厚望的。絕對不能還沒發揮作用，就給賠了進去。

直接和比蒙騎兵軍團硬碰硬，那是騎士團該乾的事情。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剛剛分配好了任務，將武器裝備全部分發下去，一則國內傳來的訊息，嚇了哈德遜一大跳。

北疆前線多地淪陷，原本穩固的阿爾法王國，居然也出現了動盪。

幸好準備工作足夠充足，丟了大片土地之後，很快就穩定了戰局。

局勢好轉才派人通知他，擺明了就是擔心訊息傳開，導致遠征軍軍心不穩。

相比前線失利的噩耗，比蒙皇擁有“長生秘法”的傳聞，造成的影響就更大了。

幾乎是一瞬間，就掩蓋住了前線失利的噩耗，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長生”這個話題，在任何世界都讓人趨之若鶩。

哪怕是哈德遜，在最初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忍不住動了心。

比蒙皇活過了三百歲，壽元遠超正常比蒙，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那麼就有兩個解釋：要麼比蒙皇暗地裡突破了聖域，大幅度提升了自身壽元；要麼就是他真的有延壽、或者是長生秘法。

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突破聖域那麼大的動靜，根本就藏不住，也沒有因隱藏的必要。

若是第二種情況，無論是延壽秘法，還是長生秘法，都值得大家窺視。

如果不是尚且年輕，壽元還很充足，哈德遜都不確定自己能否抵擋住這個誘惑。

自己尚且如此，那些壽元將盡的老傢伙們，怕是更難忍住了。

可以肯定，接下來圍繞著比蒙皇，必將展開一場最血腥的爭鬥。

或許不光是人族高手，沒準異族強者也會參與進來。畢竟，沒人會嫌棄自己的命長。

甭管訊息是誰傳出來的，都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縱使知道這是有人刻意在給比蒙皇製造敵人，也擋不住大家惦記的心。

權衡了一番利弊，哈德遜最終還是壓下了湊熱鬧的心思。一切以抗擊獸人的大局為重，絕對不是他慫了。

……

亞特魯斯行省，決定戰錘王國未來命運的大決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匯聚了王國之中所有能夠調動的軍隊，約瑟夫二世不僅沒有意氣風發，反而是髮際線不斷後移。

兵多是不是戰鬥力強，約瑟夫二世不知道；但兵多指揮難度絕對暴增，他卻是體會到了。

首先面臨的最直接難題，就是大軍的後勤問題。

陸陸續續匯聚起了七十萬大軍，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幹，光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已經不是亞特魯斯行省貴族是否配合的問題。關鍵在於就算是家家戶戶都開啟倉庫，他們也湊不出足夠的戰略物資來。

“什麼，獸人大軍分兵襲擊了我們的糧倉？上萬噸糧草物資，被敵人縱火焚燬。”

約瑟夫二世近乎咆哮的質問道。

為了籌集這批戰略物資，他可是費盡了心血，可最終卻是直接被敵人一把火清零。

物資丟了事小，關鍵在於大軍要吃飯啊！幸好關鍵時刻他謹慎了一回，沒有將所有的物資存放在一起。

“是的，陛下。”

軍務大臣臉色鐵青的回答道。

毫無疑問，這是一份不及格的答卷。遺憾的是卷子已經交了出去，沒有修改成績的可能。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回答太過突兀，並不能獲得國王的原諒，蒂亞戈急忙上前解釋道：

“陛下，獸人大軍來得速度太快了。守衛倉庫計程車兵都是王國的戰鬥力偏低的後勤人員，面對敵人的突襲，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這只是一個開始，敵人現在已經分兵，明顯是不準備和我們直接進行決戰，接下來我們的後勤壓力還會繼續增加。”

都是真心話，獸人大軍這麼一分兵，原本的決戰計劃就直接報廢了。

兩條腿的，追不上四條腿的。活躍起來獸人大軍，必定會不斷搞事情。接下來戰錘王國的處境，將會更變得更加危險。

“哼！”

“廢物！”

“都是一群廢物！”

“獸人大軍分兵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提前沒有覺察到？非要等敵人搞出事情來，才知道上報。”

約瑟夫二世厲聲訓斥道。

不是他的修養不夠，實在是戰報太過荒唐。都被人偷襲了糧倉，才知道彙報訊息，明顯是守將瀆職。

下面的部隊出了紕漏，軍務部自然是難辭其咎，捱罵也不冤枉。

“陛下，事發太過突然。現在追究責任，也沒有任何意義。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解決獸人的威脅。

前面損失的物資，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從別處調配一些物資過來應急。

除了臨近的幾個軍團，可能要勒緊褲腰帶，過一段時間苦日子外。其他人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可接下來要是再發生紕漏，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蓋伊宰相理性分析道。

發現問題，不等於解決問題。就在戰錘王國高層為獸人分兵發愁時，分散出去的獸人大軍，也紛紛行動了起來。

洗劫物資倉庫，只是常規操作之一。打劫運輸隊，襲擊巡邏兵，偶爾還攻破幾座營寨，就是不和他們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