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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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魔獸軍團訓練基地的激情澎湃，隔壁的藥劑師學院又是另一幅畫面。

初一看，哈德遜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跑進了屠宰場。

到處都是動物的慘叫聲，很難想象這是在培養藥劑師。

“伯爵大人，您怎麼來了？

這裡地方汙穢，您的身份尊貴，要……”

不等老藥劑師把話說完，哈德遜就揮手打斷道：“沒有關係，我就過來看看。

沙伯泰先生，這是在訓練什麼，怎麼場面……”

“尊敬的伯爵大人，這是學徒們在練習正骨。為了安全起見，先讓他們在動物身上做實驗。

一些不堪造就的傢伙，下手沒有一個輕重，驚擾了伯爵大人，我這就處罰他們……”

沙伯泰顫顫巍巍的說道。

顯然，教廷的長期打壓，已經讓藥劑師們喪失了傲氣。

哪怕在阿爾法王國這種不買教廷賬的國家，藥劑師的地位也屬於賤業，只能在最底層的夾縫中求生存。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工作，沙伯泰可不想因為得罪領主老爺，就丟了飯碗。

“不用緊張，你們訓練你們的，我只是過來看看。

要知道你家老爺可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些許小場面根本就不要緊。

按照你們的計劃授課，儘快給我培養一批合格的藥劑師出來。有什麼需要可以向政務部提，他們會負責安排。

你先去忙吧，我還要四處轉轉！”

哈德遜無奈的說道。

等級森嚴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上位者稍微流露點兒情緒，就讓下面的人膽戰心驚。

要是哈德遜不解釋，搞不好很多學員就要遭受無妄之災。

從現場情況來看，也不難理解為啥藥劑師混得這麼落魄了。

牧師只需要一道神術，就能夠立即讓傷員復原，藥劑師卻要搞這麼大場面。

如果只是這樣，看在副作用比神術小的份兒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偏偏還有“魔法藥劑師”和他們競爭，同樣都是玩兒藥的，多了兩個字身份地位就截然不同。

魔法藥劑雖然見效沒有神術那麼立竿見影，那也比普通藥劑見效快、治療效果好。

很多藥劑無法治療的疾病，一副魔法藥劑下去立即就能夠藥到病除。

在這種背景下，貴族們自然更看重效果更好的魔法藥劑。至於醫療成本的問題，那不是大人物需要考慮的範疇。

沒有統治者的支援，又面臨教廷的打壓，藥劑師們能夠保住傳承都很不容易，更不用說為自己爭取社會地位了。

正是源於藥劑師的日子苦逼，哈德遜發出招募令之後，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齊師資力量。

並且所有應聘者的水平都不低，濫竽充數是不存在的。在亞斯蘭特大陸，平民欺騙貴族付出的代價往往是身死族滅。

對待人才，哈德遜一直都很寬容。哪怕藥劑師的社會地位很低，在山地領獲得的待遇依舊不差。

效果也很明顯，這些跟著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藥劑學徒，已經能夠配置最簡單的藥劑，治療領民們的一些常見疾病。

再差的醫療體系，那也比沒有的強。靠著這些藥劑師們的努力，領地嬰幼兒死亡率已經大幅度下降。

出了成果，證明了在基層推廣藥劑學是正確的，自然要加大投入了。

哈德遜的視察，實際上就是做給領地官僚們看的。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領主老爺很重視藥劑師培養，相應工作必須要做好。

要是發展不錯的話，醫療救護隊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進入到軍隊中。

單純從效率上看，牧師確實更適合軍隊，可那玩意兒氪命啊！

很多接受過牧師治療的老兵，都蒼老的很快，沒幾年功夫就不得不退出戰場。

魔法藥劑最理想，怎奈價格居高不下，能夠滿足軍官的需求都不容易。

在有的選擇的情況下，哈德遜還是不喜歡把士兵當消耗品用。

哪怕每次指揮的部隊，都是炮灰佔據大多數，他也會盡可能的降低人員傷亡。

得益於這種理念，哈德遜參與的歷次戰爭，人員傷亡都被控制在了一個較低的水準。

他名將的頭銜，三分之一是獸人宣傳出來的，三分之一是貴族之間的互相吹捧，還有三分之一則是底層士兵這些自來粉。

戰爭時期他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名頭，反而在戰爭結束之後，經過一大幫自來粉的宣傳之後，才讓他“名將標籤”深入人心。

……

一路前行，檢視著自己打下來的江山，哈德遜也不免生出了一股豪情。

創業艱難，能夠在短短几年時間裡，經營出這麼一片基業來，他自己回頭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望無痕的沼澤地是他夢開始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大片的良田，或許要不了多久沼澤將變成歷史。

沿著運河順流而下，看著兩岸飄起的炊煙，哈德遜不禁露出了笑容。

運河經濟已經開始了，儘管目前還是幼苗，過路費都不夠運河維護費，那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亂世既帶來了“風險”，同樣也伴隨著“機會”。能不能在亂世中更進一步，就看能不能渡過危機把握住機遇了。

“伯爵大人，這艘軍艦是船廠搬遷過後，建造的第一艘大型軍艦。

設計船長七十二米、寬十七米、排水量兩千四百八十六噸，計劃裝備六門魔晶炮、裝備中型魔法弩……

滿編九百二十三人，全船需要刻畫各類魔法陣三十六座，正常航行速度每小時十五公里，全力驅動魔法陣最高時速可達三十公里。

要受風向影響，順風的話時速會略有增加，逆風則相應減少……”

或許是擔心哈德遜聽不懂，西爾斯儘可能的使用了通俗語言，實際上還是沒什麼卵用。

說了一大堆的話，最後哈德遜就記住了，這艘軍艦進入了第二梯隊。

在哈德遜的印象裡，船大、魔晶炮數量多、魔法陣等級高，就等於戰鬥力強。

目前最大的軍艦，排水量已經有三千多噸。魔法陣等級未知，反正魔晶炮要多上四門。

當然，除了增加魔晶炮的數量外，也有人在魔晶炮上下功夫。

具體發展到了哪一步，哈德遜也不清楚。

反正他現在需要魔晶炮，都是直接從軍務部進行採購，基本上能夠代表阿爾法王國的最先進技術。

自主研發，暫時還沒那想法。魔晶炮的技術含量太高，短時間之內山地領還摸不到。

就算是手中有一堆鑄炮資料，那也只是理論基礎，距離當前的大陸先進水平，還有很長的距離。

或許大陸戰爭中，一些倒黴蛋小國破滅後，能有這種層次的人才流出。

在此之前，就不用指望了。據哈德遜所知，阿爾法王國中的一眾大貴族，能夠單獨鑄造魔晶炮的也就那麼兩三家。

其他大家族沒有自己搞，不是沒有技術儲備，主要是源於成本。

本來魔晶炮就是小眾產品，除了從事海外貿易和身處北疆的大貴族需求較大外，大部分貴族的需求都很有限。

手中的城池數量，一共就那麼多。全部都給裝備上，也就那麼幾十門。

這些大傢伙又不需要天天換，一旦上了城牆通常服役時間都是三十年起步，維護的好兩三百年後也能用。

這麼點兒市場需求，跑去開一條生產線，那肯定是血虧。

一家搞不行，那就大家合夥搞。除了幾家財大氣粗、且需求量大的貴族獨立特行外，剩下的都是從軍務部拿貨。

對哈德遜來說，這顯然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在起家階段，可以直接買魔晶炮成品用，不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投入鉅額的資金搞生產研發。

“西爾斯先生，這艘軍艦什麼時候能夠服役？”

哈德遜指著船塢中的龍骨問道。

都是被戰爭給逼的，要不是大陸戰爭突然爆發，哈德遜現在絕對是一步一個腳印，先造運河商船、海盜船積累經驗，再慢慢涉足遠洋商船和軍艦製造。

大陸戰爭一爆發，原來的計劃就跟不上時代了。為了滿足現實需求，哈德遜必須要搞幾條能夠對付海盜的商船。

不是為了貿易，僅僅只是想護住自家的商船，能夠將大量的人口，從海外運回來。

獸人大軍捲土重來，在沒有外力支援下，草原七國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哈德遜做過統計，在最近兩三年的時間裡，各大勢力陸陸續續向大草原輸送的人口，最少也三四百萬。

這麼多人，一時半會兒肯定撤離不完。權貴們自身都難保，那就更顧不上手下的農奴了。

無論是過去接收難民，還是直接從當地貴族領主手中購買農奴，那都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哈德遜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夠從中接收百分之一二十的人口，就足夠山地領吃飽了。

事實上，北大陸西邊各國的人口更多，但中間的路途太過遙遠，還要經過多個國家。

輸送起來困難不說，還容易發生各種意外。就算是接收了大量的難民，能夠徒步穿越數千裡、乃至上萬裡的路程，平安抵達山地領的也只是少數。

更多的難民，要麼倒在了半路上，要麼投奔了沿途的新主子。但凡是有的選擇，誰願意傻乎乎的一路徒步走過來啊？

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家人考慮。絕大多少老人、孩童，都無法承受這種長途跋涉。

相比之下，還是海路更靠譜一些。儘管海上的死亡率一樣居高不下，那也遠低於徒步遷徙。

“伯爵大人放心，我們已經抓緊了工期，預計下個月底這艘軍艦就能夠下水。

要是後續軍艦上的武備安裝情況順利，魔晶炮抵達時間沒有拖後腿，大概兩個月後即可安裝完成。

後續魔法陣刻畫，需要魔法學院的人幫忙，需要多長時間，那就不確定了。

另外幾艘軍艦，因為開工時間更晚一些，目前才剛完成龍骨鋪設，完工時間預計要更晚一些月。

不過伯爵大人可以放心，我們正在盡全力工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完成軍艦建造。”

西爾斯先生當即保證。

自信的同時，眉宇間還夾雜一絲惶恐。造船廠上下確實努力了，可努力不等於領主老爺滿意。

從軍方隔三差五派人過來催船，西爾斯就知道領主老爺對此事很重視，唯恐造艦進度達不到要求。

“嗯！

趕工期的同時，也必須要保證軍艦的質量。茫茫大海之上充滿了各種不確定性，任何疏忽大意，都有可能造成滅頂之災。

至於魔晶炮和魔法陣的問題，我會親自出面去和他們進行協調，不會影響你們施工進度的。

除了這些軍艦之外，別忘了正在建造中的商船。不管有多少困難，這些船年內必須要全部投入使用！”

哈德遜不容置疑的下令道。

工期確實很緊，但也不是無法完成。在來之前，他也是做過功課的，大致摸清楚了建造軍艦、商船，所需要的時間。

終歸只是木製軍艦，動力主要還是靠人力驅動，建造船體過程中的技術含量並沒有那麼高。

真正有技術含量的，還是後期需要安裝的魔晶炮，以及必須要魔法師們出手佈置的魔法陣。

造艦的大部分成本，也是花在後期兩大塊上。單純只是建造幾艘船，事實上還真花費不了多少錢。

“伯爵大人請放心，我們船廠一定按時完成任務！”

西爾斯當即保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