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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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聖光閃耀，沖天的煞氣直接被壓了下去。

原本恐怖陰森的詛咒之地，沐浴在聖光之下，很快就恢復了往日裡的祥和。

“光系禁咒聖光普照！”

識貨的哈德遜一下子就認出了這道魔法。

不同於一般的禁咒，聖光普照對普通人沒什麼殺傷力，但是對陰暗力量卻有非常強的剋制作用。

地面世界沒有反應，地下世界卻已經哀鴻遍野。

打擊來的實在太過突然，攻擊結界的黑暗精靈，根本就想不到敵人的攻擊居然能夠穿過封印落下來！

短暫的功夫，就有數百名黑暗精靈在聖光之下，化為了灰燼。

受傷的就更多了，凡是被聖光沾上的，就沒有一個完好無損的。

“趕緊後撤，脫離敵人的攻擊範圍！”

黑暗精靈將軍反應非常快，第一時間就下達了後撤命令，但災難還是發生了。

短暫的功夫，又有上百名黑暗精靈，當場自燃起來。

恐怖的一幕，嚇的所有黑暗精靈急忙後撤。他們只是好戰，不是活膩了。

“梅耶爾尊者，敵人這是什麼手段啊？”

眼前的一幕，已經超越了黑暗精靈將軍的認知，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知識淵博的族中強者身上。

“不知道！

可能是上面的種族搞出來的新禁咒，穿透封印投射下來，還有這麼強的威力，怕是非同一般。

看來我們的離開，上面的各大種族並沒有閒著，依舊在研究針對的手段。

好了克麗斯塔，今天的事情不能怪你，女王那邊我會替你說話的。

先暫停攻擊，等找到應對措施之後，再採取行動。”

梅耶爾尊者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聖域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有很高的話語權。地心世界中，這種地位差距更加明顯。

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克麗斯塔的那點兒小心思，梅耶爾尊者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不過現在也沒工夫計較。在地心世界待了幾萬年，黑暗精靈對外界的情報他們一無所知。

封印入口尚未開啟，就遭受了挫折，明顯不是什麼好事。

大家都在發展，地面世界的物產更加豐富，誰知道現在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當然，地心世界也有自己的優勢。

比如說：礦產資源豐富。

許多外界難得一見的珍貴礦物，在這裡遍地都是。

看黑暗精靈士兵的兵器鎧甲就知道，無一不是精品，擱在外界只有貴族老爺才有資格裝備。

不過和外界的豐富資源相比，這些優勢就不明顯了。

要不是窺視外界的豐富資源，地心世界各族也不會有奪取陽光下土地的執念。

“多謝尊者！”

……

敵人停止了攻擊，封印暫時穩住了下來，下面的人已經開始歡呼，但是一眾高層的臉色都很難看。

“元帥，地心世界我們瞭解的不多，但從敵人攻擊封印的聲勢來看，絕非易於之輩。

剛才的震懾，只能暫緩敵人的攻勢。等敵人反應過來，就沒效果了。”

泰倫大牧首神色凝重的說道。

剛才的禁咒，可是王國牧師團聯手施展的。除了沒有動用神器之外，幾乎已經是最強攻擊。

能夠發揮多少作用，誰也不清楚。

在不傷及封印的情況下，很多暴力攻擊手段，都不能施展。

大家這次過來的目的是加持封印，可不是為了打破封印。

“大牧首，能夠震懾住敵人已經很好了。

多了一段時間的緩衝，我們也可以多準備一些手段。

雪月湖地宮，想來大家應該不會陌生。其實完整的封印，應該是以地宮為樞紐。

先輩們準備的手段，還是非常充分的。

如果不是地宮長期無人維護，當封印破碎之時，就是雪月湖水灌入地心世界之日。

重新佈置封印，以我們的力量還是有所不足。不過修復原來的殘破封印，還是有希望的。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封印破裂，引雪月湖水衝擊地心種族！”

都是真心話，對封印地心世界的先輩們，哈德遜抱有崇高敬意。

敵人為了破除封印費盡千辛萬苦，結果封印開啟之日，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汪洋。

內心會有多崩潰，簡直無法想象。

聽了哈德遜解釋，眾人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假如雪月湖是封印的一部分，那麼這座龐大的湖泊的來歷，恐怕就不是天然形成那麼簡單了。

以人力締造一個湖泊，對聖域強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想要締造一座雪月湖，那就不簡單了。

讓馬克西姆、貝爾斯登來幹，都能夠讓他們忙活數十年。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聖域強者的壽元雖長，卻也不可能這麼揮霍。讓普通人開挖更不可能，如此大的土方量，都能夠壘起一座山。

唯一解釋就是：締造湖泊的當事人實力非常強。

強者之路，永無止境。

在亞斯蘭特大陸，只要自身實力足夠強，一切皆有可能。

“元帥，詛咒之地太大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是通往地心的入口。

想要調動湖水並不容易！

並且這還是一次性手段，就算大水毀滅了敵人的先頭部隊，後續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一旦敵人緩過勁兒來，戰爭還是不可避免。

在解決獸人之前，王國不宜再招惹強敵。眼下的最好選擇，還是先把這些邪魔封印起來。”

泰倫大牧首搖了搖頭說道。

宗教首腦不等於就不知兵了。

在阿爾法王國，沒有上過戰場，成為王國高層的機率幾乎為零。

高效的窮兵黷武機制，那是建立在高層知兵的前提下。要是放幾個軍事小白上去，立即就會出亂子。

在成為王國宗教領袖之前，泰倫大牧首也在軍中服過役，甚至還立下過不小的戰功，只不過參與的身份是神職人員。

正是瞭解王國的真實情況，他才能夠迅速得出結論：王國不能多線作戰！

“趁敵人被打懵了，先著手修復封印吧！

派人通知小凱撒，讓他邀請五國聯盟的高手一起過來幫忙。”

直接吩咐國王做事，妥妥的大逆不道。

不過開口的是王國唯一的聖徒，那麼一切另當別論了。

坦率的說，哈德遜對這位的身份也非常好奇，可惜王室藏的嚴嚴實實。

除了聖徒的身份外，其他的一概保密。以哈德遜在王國的實力，都沒有能夠查清此人的來歷。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此人和王室的關係很親密。

聖徒不涉世俗，理論上來說，對王國政治影響不大。

實際上是人都會有私心，聖徒也不能例外。

除了神靈至高無上之外，他們同樣有自己在乎的東西。

只不過相較於一般人，他們的道德修養更高，追求更加高大上。

言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前面還沒怎麼注意，現在哈德遜才發現了不對勁。

王國主動暴露聖域身份的三人，都和王室有著密切關係，國內其他大家族都沒動靜，這非常不正常。

突破聖域的難度雖然大，但也要考慮阿爾法王國的特殊情況。

所有強者都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沒有一朵開在溫室裡的花。

相較於普通八階強者，他們能夠突破的機率要高得多。

就算是運氣不好，貴族陣營那麼多強者，總不至於全軍覆沒。

任何問題解釋不通的時候，套上“利益”之後，一下子就變得合情合理。

隱藏實力，也是老牌貴族的存身之道。

難得有他這個風頭正盛的王國元帥吸引王室注意力，大家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出來搶風頭。

少一分關注，就可以多一份自由。

都是老狐狸，能夠悶聲發大財，絕對不會張揚。

如果有的選擇，哈德遜也想讓科斯洛家族低調下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同這些老牌貴族相比，他就是妥妥的創業一代，並且還是最成功的那一個。

走到哪裡都在外界的視線中，想要低調下來，淡出大家的視線，除非能夠找到一個更能吸引風頭的。

不過這種隱藏，也是有限度的。遇到了事情，那就藏不住了。

各家有哪些高手，相互之間還是有數的。王國徵召的時候不出現，可說不過去。

這次也是探底的機會！

對哈德遜來說，只要不是自家仇人，聖域高手是多多益善。

各方的高手數量越多，王國的實力就越強大，雪月領渡過危機的機率也就越高。

威脅，那是未來的事情。在外敵沒有肅清之前，內鬥不會成為主流。

縱使國內發生變動，雪月領和山地領的位置，也天然遊離在風暴旋渦之外。

……

阿爾法王國在傾力加持封印，發生在教皇國的談判，也臨近了尾聲。

談判進展突然加快，不是三方的誠意增加了，而是想要的好處已經被兩個大國收入囊中。

得益於各國的退出，空出來的海上運力，直接便宜了兩國。

運輸能力增強，大量的戰利品被運回國內，搶來的人口也漸漸逼近兩國能夠安置的極限。

土地是不缺的，單純從土地出發，搬空教皇國都有地方安置。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搶人，難的是後期進行安置。

貴族的力量也不是無限的，要不是獲得了豐厚的戰利品，早就撐不住了。

一路搶到現在，參加行動的貴族軍官早就賺的盆滿缽滿。

大量的戰利品流落的市場上，就連國際市場上的軍火價格，都被逆勢殺跌了百分之二十。

要知道現在的亞斯蘭特大陸可不太平，硝煙瀰漫了整座大陸。這種本該軍火價格瘋漲的時候，居然不升反降。

其他各類商品的情況也差不多，只要是戰利品中大規模存在的物品，價格都遭到了重錘。

跌價的商品比比皆是，很多商品即便是降價也沒有人接盤，市場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強的購買力。

按照這種局面發展下去，明年近東開發銀行的分紅，又是一堆滯銷商品。

搶劫收益下降，大家的搶劫熱情，也隨之慢慢消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只要內部能夠穩住，外部的風波，很難一下子把教廷擊垮。

終歸是人族傳承最古老的勢力，誰也不知道教廷有多少底牌。

無論是阿爾法王國，還是法蘭克王國都不想把他們逼急了。

萬一人家真拼命，要拉著他們一起上路，豈不是虧大發了？

就算是有仇恨，也可以先憋在心裡。暗中在幕後推手，慢慢看教廷走向沒落，同樣能夠解氣。

這次大戰，已經嚴重透支了教廷的未來。損失的人口軍隊是其次，關鍵是後繼無人。

最起碼在大戰之中，沒有發現特別耀眼的青年才俊，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內部派系傾軋。

聖山之上，翻了翻手中的停戰協議意向草案，庇護七世直接往地上一扔。

“還是這麼咄咄逼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嘴上叫囂的厲害，內心深處庇護七世卻沒有絲毫波瀾。此刻的表演，只是做給外界看的。

秘密談判，主打的就是保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有大大咧咧把事情說出來的。

真相只有一個，庇護七世不想揹負喪權辱教的罵名，索性玩起了拖字決。

等敵人搶夠了，自然會收拾東西離開。等敵人帶著大軍跑路了，再跳出來宣佈收復失地。

全程他們都在艱難的抵抗著，沒有和敵人進行任何妥協，更沒有簽訂過出賣教廷的條約。

政治上妥妥的滿分！

洞悉了真相，大家自然要配合著演出。責任這玩意兒，能夠不背鍋，肯定是不背的好。

“陛下，息怒！

不管怎麼說，對比之前的談判，這次敵人做出的讓步，還是要大上很多。

再磨一磨，沒準能夠有意外收穫！”

蒙特松主教的話，眾人已經無力吐槽。談判有功，純屬是扯淡。早在兩個月之前，雙方的談判就陷入死局。

現在雙方代表也就做做樣子，美其名曰：為世界和平而努力。

“陛下，好訊息！”

“法蘭克人撤軍了！”

“據說是法蘭克帝國內部發生變故，需要從前線抽調部分兵力回去，穩定老家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