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貴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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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城中的某條小巷內。
模樣年輕,卻渾身透露著一股腐朽灰敗氣息的女子正費力地清洗木盆裡的髒衣服。
她的臉上和露出來的胳膊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左臉的巴掌印即便已經過了一晚,卻也還是清晰無比。
她這邊還在忙著手頭上的活兒,屋內卻忽地響起了嬰兒哭泣的聲音。
花滿溪被這聲音猛然驚醒,她連忙擦乾了手往屋子裡跑。一進屋,她就看見女兒正趴在床上,可憐兮兮地尋找著孃親的蹤跡。
花滿溪幾步上前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哄勸著,結果剛等小孩子稍稍得到安慰,沒那麼害怕之後,屋外的院子裡便有婦人尖利的聲音再次叫罵起來:
“小賤人去哪兒了?讓你把衣裳給洗了,你轉眼就跑去偷懶是不是?連老孃的話都敢不聽,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定叫他狠狠教訓你!”
聽到後面,花滿溪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一般,下意識就打了個冷戰。
她趕緊抱著女兒走出去,小聲和那婦人解釋:“婆婆我沒有偷懶,是花兒剛剛醒了沒看到我就哭了,我進去哄孩子呢。”
院子裡,膀大腰圓的老婦人挑起眉毛,一張富態的臉上卻盡顯刻薄,她狠狠地瞪著花滿溪怒道:“就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管的,你把我和你丈夫伺候好才是正事!哼,花了老孃十兩銀子才聘回來,結果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老孃當初肯定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麼個小賤人!”
老婦人還在一旁罵罵咧咧,花滿溪已經快步回房將已經不再哭的女兒給綁在自己背上了。
她趕緊回到了院子裡,重新撿起剛剛做了一半的活計。
老婦人依舊在咒罵,但那些罵聲卻已經傳不進花滿溪耳朵裡了。
其實剛嫁進趙家的時候,花滿溪還會為了趙老太太的話和她爭辯一二,但在她被趙成明那個混蛋狠狠打過幾次後,漸漸地她就學會了閉嘴。
早上的時間又一次在趙老太的罵聲裡結束了,等到要做晌午飯的時候,趙家的大門被人極輕又小心地敲響了。
花滿溪趕緊出去開門,卻見到了穿著一身補丁衣裳,神色疲倦又帶著緊張的小妹。
花滿溪一看見小妹的表情,心中就咯噔一下,但她面上沒有顯露,只是問道:“是小庭那邊的藥錢又不夠了嗎?”
花滿溪是家中的長女,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這次過來尋她的就是這個最小的妹妹。
小妹妹花滿晴一看到姐姐臉上的傷,眼裡立刻閃過一絲愧色。
她很想轉身離開,即便沒辦法給姐姐幫助,也不要再繼續連累她了。但回想起家中已經見底的糧缸,再想起哥哥花滿庭漸蒼白的臉色。
她只能咬著牙,忍著淚意對姐姐點頭。
“行,明兒你再來,我晚上和趙家的人說一說。”花滿溪說著,身後就傳來趙老太尖銳的喊叫。
她連忙回頭應了一聲,然後連跟妹妹告別都來不及,便關上大門回去了。
花滿溪並不是不想和妹妹多說幾句,也不是嫌棄妹妹,不想和對方來往。
只是趙家人一直很討厭她的弟弟和妹妹,回回見到了人嘴裡都很不客氣。
她自己被罵已經習慣了,還是不要讓妹妹跟著一起受委屈了吧。
花滿溪這樣想著。
……
花滿晴懷著滿心對姐姐的擔憂回了家,她在門口調整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推開了老是吱呀作響的木門,走進了自家破敗的屋子。
唯一一間還能住人的屋子裡,花滿庭的咳嗽聲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她連忙去倒了杯快要變涼的白水,幾步走入了屋內,想要餵給哥哥。
但屋子裡那個躺在床上身形單薄的少年,只是蒼白著唇瓣努力地又咳嗽了幾聲,然後躲開了妹妹送到嘴邊的水,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你剛剛去哪兒了?”
花滿晴臉上的笑意一僵,很快回道:“我出去轉了一圈,去找可以乾的活兒了。”
“你騙我,你肯定又去找大姐了對吧?”花滿庭是個極其聰明的少年,他只稍稍一看妹妹的神色,便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發現自己又猜對了,花滿庭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去找大姐了嗎?她如今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你難道想逼死她不成?”
先前大姐花滿溪生下一個女兒後,花滿庭還強撐著病體去看望姐姐。但等他瞧見姐姐身上明顯的傷痕後,那種多了個親人的喜悅瞬間消失,就像有一盆涼水忽地澆了下來,讓他覺得遍體生寒。
他很清楚那些傷是被人打出來的,無論動手打她的是趙老太還是那趙成明,對一個懷著孩子即將生產的孕婦都敢動手,足可見他的姐姐在趙家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從那之後花滿庭再也不相信大姐嘴裡的“一切都好”,也不許小妹再接大姐拿過來的東西。
他自己的身體已然破敗不堪,與其連累了姐姐和妹妹,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花滿晴聽見哥哥這麼說,心中有委屈,更多的卻是難過:“我也不想去找姐姐,也不想讓姐姐為難。可是我們家只剩下十枚銅板了,米缸裡連一粒米都沒有了。要是我再不去找姐姐,我們真的要死了。”
花滿庭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抬起枯瘦的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安慰了她幾句後便道:“就這最後一次,你拿了錢回來,不要去給我買藥了。我的病治不好了,把錢留著給你以後生活吧。”
這一刻,花滿晴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她想起了父母在世時自家快活和美的日子,想起了有著一手精湛種花技巧而被搶著做兒媳的姐姐。想起了年紀輕輕就考上秀才,被贊前途無限的哥哥。
同時也想起了父母外出遇到匪徒身死之後,家業一朝敗落,哥哥外出科考卻被人陷害,不僅落得一身傷還染了病。自此家中再也一蹶不振。
最後,她想起了為給哥哥換來藥錢,嫁給那小混混趙成明的姐姐。
她還記得,在出嫁前夜,對她一聲聲的叮囑。還記得出嫁當日,蓋上蓋頭之前,姐姐落下的一滴淚。
記憶戛然而止,花滿晴耳邊只剩下哥哥滿含死志的聲音,眼前也浮現起姐姐臉上的傷痕。
苦難總會追著苦難的人跑,命運也總會在某個時刻截斷人的美好。
還記得父母在時,總讓他們多做好事,還說好人必定會有好報。即便遇到了困難,也總能迎來貴人。
但此刻的花滿晴只想問,那位能結束他們苦難的貴人,到底在哪兒呢?
作者有話說:
貴人蘇衡玉: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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