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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多男爵,你小腦缺氧嗎?你把房子建那麼高幹嘛?不知道爬樓梯很費勁的嗎?

媽的,不止他小腦缺氧,我自己小腦發育也不健全,分房子的時候一二層的不住,非要在頂樓整個房,當時只想著反正自己平時宅在房間裡,十天半個月不一定出一趟門,住頂樓清淨些,哪料到今天這種鬼情況。

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普利森慢悠悠地走上來,倒是真不覺得這樓梯有多長,可現在的普利森在濃郁危機感的包裹下,不肯浪費一分一秒,生怕自己跑的不夠快被後面的那個怪物追上。

也就是在此時他才覺得——這兩層樓真特麼長。

“還有最後一層,快回房了。“

普利森在心中默默唸道,他一邊飛速登上第四層的樓梯,一邊將附魔手槍插回身上的槍袋,在放進去後又急忙在自己鼓鼓噹噹的口袋裡翻找著開啟自己房門的金鑰匙。

在一路的疾馳中,他裝的鼓鼓的口袋裡還掉了幾枚金幣。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上去?”

一句輕柔的話語傳入了普利森的耳中,聲音雖然十分動聽,但對於此刻的普利森來說,這無異於死神的催命鐘響。

“你....猜猜看?”

普利森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不由得放下了腳步,因為數秒之前還在第三層長廊上的那個人,不知何時,已然走到了普利森的前面。

他坐在樓梯的最上端,用一隻手託著軟玉般的小臉,細長下睫毛的瑰紅色眼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芒。而在他身旁數米之處,就是普利森的房間。

“我不想猜。”

他輕輕地擦拭了一下手中的精美長劍,在這個角度,普利森可以清楚地看見劍身上篆刻著的幾道高階魔紋。

“美女.....咱們沒必要.....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的吧。”

普利森的臉上逐漸洋溢位了微笑,但從他額頭那幾滴豆大的汗珠中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可同他現在的表情完全對不上號。

那人的眉頭微微皺起,停止了擦拭長劍的動作,“是你先朝我開槍的,還有.....我是男人!”

“對不起,我是瞎子,原諒我這個瞎子吧。”

普利森低頭道了個歉,但身體卻暗自向後退了幾步,並逐漸向樓梯中心的窗戶處靠近。

“沒必要上來就舞刀弄槍的,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如....先做個自我介紹,好相互認識認識一下。”

普利森說著毫無邊際的話,冷汗漸漸的在蒼白的臉上匯聚起來。

“我叫維托爾,是諾頓的新總督。”

維托爾意外地接下了普利森的話茬,語氣輕緩並且帶著幾分和善。他輕拍了一下總督服上所粘著的灰塵,開始朝著普利森反問道:“你是黑鴉嗎?”

“不是,絕對不是,您看我這麼儒雅隨和,怎麼可能是黑鴉這個以兇惡著稱的海盜頭子呢。”普利森連忙搖頭否認。

“哦,是嗎?”維托爾笑了笑,“可有人跟我說,黑鴉普利森是個約爾撒混血,頭髮留的挺長的,面板蒼白的如同紙張,這描述,似乎跟你差不多呢。”

“謠言,純粹的謠言,據我所知,我們家首領是個純種維納坦人,五大三粗的,身高差不多有兩米,而且他是光頭,沒有頭髮,膚色黑的嚇人,在夜晚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也難怪有黑鴉這麼個稱號。”普利森臉不紅心不跳地進行了回應,同時又向後退了幾步。

“你的描述和盧亞斯的描述完全相反哎,你說我該相信誰呢?”維托爾的臉上仍帶著笑,瑰紅色的瞳孔中隱隱閃爍著跳動的火光。

“相信我,我的父親是藍珍珠港的一位貴族,我是被海盜綁架來這裡的,他們想要以我為要挾,向我父親索取50萬道勒,那該死的普利森對我進行了殘忍的折磨和虐待,他甚至刺瞎了我的一隻眼睛,我一直被囚禁在禿鷲堡地下的地牢中,直至剛才海盜大亂,我才找準機會脫困出來。”普利森快馬加編又扯了許多內容。

“原來是這樣嗎。”維托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為何一見到我就跑呢?”

“總督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我被折磨的那個太慘了,精神和意識都不太清晰,難得從地牢裡逃出生天,多少有些恍惚了,您進來時弄的那爆炸聲實在是把我嚇壞了,我是錯把您當成海盜了........”

“夠了夠了,不必再編下去了。”維托爾打斷了普利森的話,他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絕美的面容變得嚴肅無比。

“我能夠清晰的辨別何為謊言,何為真話。”維托爾淡淡地說道,“你內在的情緒波動太大,言語之中充斥著無謂的虛假。”

內在的情緒波動你都能看出來?什麼頂級職業能力?你為啥好端端的非要當總督啊?

一滴又一滴冷汗自普利森的額頭流下,雖然他臉上仍掛著笑,但這絲毫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慌張與手足無措。

“編排了這麼多無意義的謊言,那麼你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準備好迎接死亡吧。”維托爾擦了擦手中的長劍,那耀眼的魔紋和劍鋒的寒芒令普利森膽戰心驚。

“等下,等下,按流程來說,我要是現在投降的話,我的死亡是不是應該往後排排,先把我抓了,然後再審判,最後才是死刑,更何況我還沒有選是絞刑還是斬首呢。”普利森在如此危難關頭難得保持了冷靜,用一種理性的方式對即將動手的維托爾進行了勸阻。

“我是總督,諾頓裡的事由我做主,我大可以不按流程來辦事。”

“這樣傳出去影響怕是不太好吧。”普利森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不在意。”維托爾沉聲道:“諾頓的海盜可以不死,畢竟在這個窮苦的地方,有太多因走上絕路而誤入歧途的人,只要他們沒有沾染太多的罪孽,那麼就還有挽救的可能。”

維托爾緩緩起身,將手裡的長劍指向了眼前的普利森:“但是作為海盜頭子的你,既是禍源,也是惡首,對於弱者的憐憫與善意大可不必用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必須死。”

普利森眼見維托爾舉起了那把篆刻著多種高階魔紋的長劍,此時的他也顧不得說上什麼話來穩定一下對方了。

他在腦中稍稍計算了一下自己與窗戶之間的距離以及自己所處於的整體位置,心中頓時有了決算。

樓梯道被這位諾頓新總督堵住了,按照雙方的實力差距,他要是想要強行衝回房間,顯然是沒什麼可能了,而自己房間裡留下的所有佈置恐怕算是化為泡影了。

那麼現在只能拼自己運氣了。

普利森抓準機會,快速抽出了掛在自己腰間的佩劍,這把長劍的名字叫做狂瀾,同樣也是一把篆刻著魔紋的附魔武器,劍身上附著了一道名為“激流”稀有魔紋,有著影響並在一定程度上調動水元素的能力。

他並沒有去跟這位自稱是新總督的怪物硬碰硬,而是轉頭向後迅速用手中的附魔長劍刺向了位於樓梯道中心的窗戶玻璃。

一道藍色的水流出現在銀白色的劍身上,並在普利森的催動下變成了無數包含著元素力量的細小水刃,向著窗戶周圍散去。

原本並不大的玻璃窗瞬間化為了四散的玻璃碎片,而視窗本身連帶周圍一小圈的牆壁都被普利森一擊轟碎,化為了一個足以容納一人透過的缺口。

普利森準備透過牆壁上的缺口從四樓處墜入禿鷲堡周圍的溝渠處。

這是一步險棋,卻也是僅剩的可行辦法,成功跳出去後即便被抓也能暫時保持性命的安全,但留在這裡,和這個披著漂亮皮囊的人形怪物同處一室,等帶著他的恐怕只有死。

可正當他將腦中湧出的思緒瞬間化為行動時,一股難以想象的燥熱感突然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這種詭異的身體變化使得他的動作為之一滯,而就是這短暫的停頓時間,一道帶著濃郁烈焰的十字劍氣已然朝著普利森直衝了過來。

普利森靠著牆來不及躲閃,硬生生吃下了這一擊,赤紅色的火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可這灼烈的火焰除了點燃普利森穿著的黑色大衣,實際上並未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與此同時,普利森脖子上掛著的金項墜也隨著逐漸消減的火焰開始化為了無數細小的金沙,消逝在了周圍的火焰中。

這可不是維托爾手下留情,普利森脖子上帶著一個階位相當高的防護魔法道具,能夠抵禦一次危及性命的傷害,雖然抵禦一次後就會消失,但卻仍然珍貴異常,因為在高階超凡者的戰鬥中,這一件看似效果不怎麼樣的一次性魔法道具卻有可能換取一位強者的性命。

不過現在普利森可來不及心疼那件珍貴的防護道具,眼見著維托爾還沒有揮出第二道劍氣,他急忙調整方位,順著缺口處跳下。

向著左邊!向著左邊!

普利森在空中抓住自己大衣的衣角,在下墜的同時,內心瘋狂計算著禿鷲堡溝渠周圍的管道位置。

“碰!”

隨著一陣激烈的水花,普利森一頭扎進了水中,趁周圍的海軍還沒聚集過來,他根據自己對黑鴉港地形的熟悉,在水中一陣撲騰,直接鑽入了連結著整個黑鴉港地下管道系統的其中一個管道口中。

一旦普利森進入了黑鴉港的下水管道系統中,海軍想要在抓住他可就不是一件易事了,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黑鴉港的下水道,因為......因為黑鴉港內建設完備的下水管道系統就是普利森自己帶人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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