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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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鷹一等良民，我祖上說不定還給喬治一世搬過磚，我從出生到現在以來一直遵紀守法，你們無許可權制我的人身自由。”

戴著手銬的普利森被繩索綁在一座木椅上，冷冷地看著面前戴著警帽的中年男子，言辭之間十分激憤。

“繼續說，海盜，讓我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有趣的故事。”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普利森激烈的言語所動。

“海盜？你憑什麼定性我是海盜？你有證據嗎？”

“我們在你身上發現了兩把附魔武器，和一些珠寶金幣，那些珠寶和金幣上有諾頓總督府留下的隱印，確認是一年前被黑鴉港海盜劫走的那批貨裡的東西。”

“這.....證據...不足，憑這些雜物就直接定性一個人是海盜，是純粹的誣陷詆譭和迫害，我有權聘請律師告你們。”

普利森的臉色變得逐漸難看了起來。

“律師？諾頓可不是艾卡利亞和尼米亞斯，這裡基礎的法律體系都難以保持，難道你還指望能在這裡找到可靠的律師？”

“我.......”

“在新總督率領軍隊圍剿黑鴉港的時候，你卻渾身是傷的帶著一口袋的財寶和兩件附魔武器，駕駛著一條小船從黑鴉港的方向離開，你覺得這是一等良民該做的事兒嗎？”

“........”

“而且你這臉我總覺得眼熟，好像就是諾頓本地的海盜通緝令上的熟面孔，儘管那些通緝令繪製的都挺爛的，有的還特別不準。但說不準只要我照著看看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你要相信一位警察的觀察力。”

“.......”

“剛好海盜們的通緝令在這座船上都有備份，你要不要讓我拿來給你對對？”

“行吧，行吧，我承認，我是海盜，把我絞死，或者直接把我槍斃，你愛咋咋滴，給我個痛快的就成。”

普利森自暴自棄地將頭垂下，儼然一副絕望的神情。

他穿過了下水道，躲過了海軍，頂著槍炮，好不容易乘到了一艘小破船，趁著防守鬆懈才勉強從黑鴉港逃了出去。

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成功逃離後，在距離黑鴉港起碼有半海里的海上，被諾頓本土的警察給抓了。

是的，藍珍珠港警察局裡的警察，鬼知道這幫傢伙為什麼不在藍珍珠港裡好好待著，而是乘著船跑到黑鴉港周邊湊熱鬧。

“要不是在下水道里被海軍砍了幾刀，逃跑的時候又捱了幾槍，身體裡蘊含的超凡力量

在與海軍戰鬥時消耗殆盡，一時半會兒沒恢復過來，找的船又實在太破，我怎麼會被這群領死工資的傢伙抓住。”

普利森在內心裡瘋狂的吶喊著。

“嘿，海盜，暫時先別這麼喪氣，你能跟我說說黑鴉港現在的情況嗎？”

中年警察望著被綁住的普利森，一臉的自得，他似乎還沒意識到眼前這個膚色蒼白的約爾撒青年就是那個諾頓中惡名昭著的黑鴉。

“我說都死了你信嗎？”

“怎麼可能，黑鴉港最少也有幾百人，那位新總督究竟從艾卡利亞的公爵府裡要了多少海軍？”

“黑鴉港本身算上底下全部的海盜團，共有931人，不算上暫時外出的海盜的話，在今天之前，有差不多有700餘人還停留在黑鴉港裡，當然這個數字只是看上去比較體面，裡面真正能被稱為一名合格海盜的估計連400人都不到，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被老蛇收攏進來的貧苦漁民和那些為了能吃上幾口飽飯而主動投身海盜陣營的饑民，這些人面黃肌瘦的，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綜合戰鬥力差不多等同於那些老弱病殘。至於海軍，具體的數量我不太清楚，但前前後後一共有2艘軍艦和5艘武裝帆船抵達了黑鴉港，前一批到的差不多有三百名左右的正規海軍，後面又來了一批，不過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你倒是知道的蠻清楚。”

廢話，這我能不清楚？要不我這個海盜頭子給你當？我自己也在黑鴉港裡混飯吃，甚至說這個飯堂就是我跟別人一起開的，難道飯堂被炸了我還不記得炸飯堂的人大概有多少個嗎？

普利森在心中發著牢騷，同時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眼前的中年警察。

“你們應該是藍珍珠港的警察吧，怎麼乘著船跑這兒來了？”

普利森儘量地將身子靠在椅子上，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平淡地提出了問題。

“算是.....考察情況吧，這位由安錫公爵親自指派下來的總督並沒有直接入駐總督府，而是帶著軍隊繞道而行直接到了黑鴉港，對於我們未來的頂頭上司，我們自然得多多觀察。”

“考察情況.....”

普利森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心酸。

即便他這個黑鴉港首領有水分，但他大大小小也算是個高階騎士，這個水平或許在天鷹的那些重要行省中算不上什麼，但放到位於帝國邊界的諾頓中，卻足以算是一位有分量的高手了。

但他卻被一群不是超凡者的普通警察抓了，還被人槍指著腦袋，綁在這裡問話。而且據那群警察所說，他們還不是過來打海盜的，僅僅只是過來觀察一下情況的。

你媽的，為什麼。

“你們只是來考察情況的，抓我幹啥？我就在旁邊坐著船路過而已，我招誰惹誰了？”

普利森再度憤怒地發出了激辯。

“誰叫你沒事戴著眼罩，而且還帶著武器渾身是傷的乘著小船，看著就像從黑鴉港裡跑出來的海盜。”

普利森幽幽地說道:“.......歧視瞎子不可取。”

“這叫慧眼識珠，你不懂警察的智慧。”

中年警察得意的笑了起來。

“呵。”

普利森頗為無語，他可清楚諾頓的警察體制有多糟糕。

整個諾頓包括首府藍珍珠港在內，天鷹帝國官方的超凡者勢力“世界樹”都沒有在這裡建立“樹根”分部。

所謂“樹根”就是一群由超凡者組成的高階警察，他們通常頂著督察的牌子，主要負責處理超凡者圈子的案件，以及對當地可能會出現的邪神教派進行威懾與打擊，並盡力去阻止一些有關於邪神獻祭的事情。

而在天鷹帝國的50多個行省中，諾頓是唯一一個連總督所在的首府都沒有建立“樹根”分部的省區。由此可見喬治四世對這一塊曾經屬於滄瀾帝國的土地有多不待見，要知道諾頓隔壁的希瓦蘭省基本每一個大型城市中都有“樹根”的分部，首府艾卡利亞更是有“世界樹”12條枝幹之一的“凱恩”守護著。相比之下，諾頓簡直不要太寒磣。

至於諾頓各個城鎮所分佈的專門針對於普通案件的警察廳是個什麼鬼樣？普利森倒是非常瞭解。

和北境那些擁有豐富警備力量和“世界樹”基礎體系的大城市不同，藍珍珠港裡的警察廳，說好聽點，他們是管理秩序的警衛，說的難聽點，他們就是諾頓貴族的保安，每天上班只為下班。

而這名中年警察所說的考察情況，恐怕就是出於藍珍珠港本地的一位貴族老爺的授意。

有這個能力，而且還這麼閒的，在普利森的印象中就只有一個人。

一個既討人厭又噁心的崽種。

普利森裝作不經意間問道:“是代理總督，哦不，是前代理總督瑪卡修斯伯爵的吩咐嗎？”

對面的中年警察的表情發生了一絲變化，“你什麼意思？”

普利森連忙搖頭答道:“沒什麼意思。”

“你最好安分一點兒。”警官惡狠狠地撇了普利森一眼，“你現在可是被逮捕了。”

“別這麼兇嗎，你需要相信一位一等良民的守序性。”普利森微眯著眼睛，滿臉堆笑地回答道。

中年警官雖然沒有回答普利森的話，但普利森已然從對方剛才的神情變化中讀取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這個所謂的考察情況，絕對同普利森熟悉的那個瑪卡修斯伯爵脫不了關係。

這樣的話，事情似乎就變得簡單一些了。

中年警官本想反譏普利森幾句，但就在這時，船內房間卻突然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

“巴爾克警官，船好像撞到了暗礁，賽爾特先生叫您跟他一起去船艙底部看看。”

劇烈的晃動感持續了一會，直至房門被推開，一句甜美的女聲傳了進來。

“我知道了，提麗莎，你先過來替我看著這傢伙，我這就下去。”名為巴爾克的警官向著門外的女警回覆了一句，然後便瞬間起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