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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月君看到梁雲之後,表情也變得有一點奇怪,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可是朱月君不知道,這種預設的表情似乎也說明了一切!

趙軒義看到這兩個人親密的關係,心裡很是不平衡,難不成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趙軒義愣在了當場!

沈巍來到趙軒義的身邊,輕輕說了一句“無塵齋門口的對聯!”

趙軒義向無塵齋的大門看去,只見上面寫著一副對聯趙軒義看過之後,心裡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是沒有聽到最後的結果,趙軒義還想掙扎一下!

而梁雲看著面前一位拄著雙柺,全身重傷的男子,很是奇怪“這位是?”

趙軒義看到高大帥氣的梁雲,一時間氣場弱了不少,若是丟擲身份而論,梁雲夠個男人,身材高大,體型健碩,五官端正,雖然高人一等,但是面容卻不失俊美!

可是趙軒義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難不成這才是朱月君不動麒麟衛的原因?趙軒義一時間腦袋裡面思緒萬千,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向另一邊想去!

“祥雲將軍趙軒義!”朱月君輕聲介紹到。

梁雲聽到之後,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慢步來到趙軒義面前,十分尊敬的抱拳行禮“原來是威名大明的祥雲將軍,久仰,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樑雲,在外國遊歷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事蹟,只不過……?”梁雲仔細看了看趙軒義現在的身體,其中含義不言而喻了!

趙軒義聽到梁雲這個名字,外加那副對聯,這一刻趙軒義的心瞬間涼透了,一切的問題在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不得不佩服這個梁雲、果真是文人墨客,就連罵人都用這種捧殺的模式,當真不能小覷“都已是過眼雲煙,心在無非是殘兵敗將!”

梁雲一聽急忙說道“趙將軍這話說的不合適,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過是遇到挫折,怎麼能如此灰心喪志呢?這不是大丈夫所為啊!在下久聞你文采卓絕,我這無塵齋向來都是以文會友,不知道趙將軍能不能賞下一筆?”

趙軒義心裡明白,雖然這個梁雲滿臉微笑,說話輕柔,可是實則是綿裡藏針,想要趁機打壓,趙軒義冷冷一笑,心道罵人你能罵過我?“寫什麼?”

“趙將軍你可看到我門口這幅對聯了?我想給它換一下,你認為如何?”

故意的!生怕自己看不到啊“我就怕我敢寫,你不敢掛!”

“趙將軍這是哪裡話?能得到趙將軍的墨寶,這可是榮幸紙事!”

趙軒義冷冷一笑“你出上聯吧!”

梁雲立刻大手一揮“準備紙墨筆硯!”

書童急忙準備紙墨筆硯,抬出一張桌子,將宣紙鋪好,梁雲氣定神閒走過來,拿起毛細,洋洋灑灑在上面寫下一個上聯

眾人看到之後,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這分明是告訴趙軒義一些不予言表的話,趙軒義怎麼能看不明白呢?

“不好意思,我這身上有傷,寫字不方便,我讓我丫鬟來!心雨!”趙軒義輕聲說道。

杜心雨急忙走了過來“公子!”

趙軒義在杜心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杜心雨聽到之後,兩顆水靈靈的大眼睛瞪得很大“公子,你確定要這麼寫?”

“照做!”

“是!”杜心雨說完,拿起一旁的紙筆,筆走龍蛇,頃刻之間寫好了下聯!

當書童舉起來之後,眾人看到趙軒義的下聯,瞬間愣在當場!

趙軒義的下聯寫的是

老百姓只見有認字的,當這下聯念出來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話,而只有瞭解趙軒義的人才知道,這是趙軒義心中的吶喊,一種無聲的抗議,一種只要他才有資格說出來的話!

趙軒義抬頭看向梁雲“我敢寫,你敢掛嗎?”

“這……?”梁雲沒想到趙軒義寫的如此直白,這往小了說是發洩,往大了說這不是罵國嗎?

“放心,即便是皇上怪罪下來,我領罪,不知道如此這般,你敢掛嗎?”趙軒義咄咄逼人,冷聲問道。

“這恐怕……不方便!”梁雲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哈哈哈……!”趙軒義仰天大笑“果真聖賢!”趙軒義說完之後,慢慢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沈巍急忙走過來,一把將趙軒義攙扶起來,然後送上馬車,趙軒義和杜心雨坐進馬車,沈巍沒有久留,甩動鞭子,馬車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

而趙軒義走了之後,百姓才開口“趙將軍這是什麼意思?敗了之後再次沽名釣譽?”

“哼!一個被敵降服之人,再次口出狂言,大明的律法當真要管管了!”

“一個殘肢斷體之人,何必與他浪費口舌?曾經的光輝已經不在了!”

而這些話語全部進入朱月君的耳中,可是這些辱罵趙軒義的話,卻好似每一句都在辱罵朱月君一樣,畢竟她心裡十分明白,趙軒義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即使是身負重傷,他也不可能背叛大明!

而百姓口中一聲聲背叛,其實全都在罵她自己,這次對趙軒義見死不救,雖然抱住了京城,但是卻失去了趙軒義的忠心!朱月君看到趙軒義寫下的對聯,就知道趙軒義不可能再信任自己了!

“走!”朱月君冰冷放下一個字之後,向白玉馬車走去,幾名婢女急忙跟在身邊,知道朱月君現在心情很是不好,誰也不要感恩說什麼,在朱月君上了馬車之後,楠竹大喊一聲“起駕!”白玉馬車在眾人的視野中離開了!

書童將紙張收起來,隨後來到梁雲身邊“先生,這……怎麼辦?”

梁雲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燒了!”說完之後,轉身走進了無塵齋!

趙軒義回到飄雲閣門口,剛剛下了馬車,架起雙柺,抬頭看到飄雲閣三個大字,這一刻是多麼的可笑“沈大哥,將牌匾給我砸了,現在!”

“是!”沈巍拔出子午鴛鴦鉞,隨手一揮,單鉞飛出一聲巨響,子午鴛鴦鉞瞬間將府門上的牌匾擊碎成兩半,厚重的牌匾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心雨,回去給我從新寫一塊牌匾,名人送去製作牌匾的店鋪,無論要多少錢、今夜之前務必給我做好!給我掛上!”

“寫……什麼府名?”杜心雨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軒義思考了片刻,張口說道“堂燕居!”

“什麼?”杜心雨瞪大了眼睛“公子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就寫這個!”趙軒義十分堅定的說道“什麼二品將軍,什麼一品大員,無非是堂前燕!”趙軒義說完,慢步向府中走去!

杜心雨看向沈巍“沈大哥,真的這麼寫?這會不會惹來麻煩啊?”

“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就這麼寫吧,寫好之後我去讓人做!”

“是!”杜心雨點頭,急忙陪著趙軒義回到房間裡面!

而每個時代都不乏大神,一下午的時間坐一塊牌匾,只要給錢就沒有完不成的,取來上好的木頭雕刻,然後刷漆,不到日落時分,飄雲閣更名堂燕居!

匾額掛上去之後,老百姓都來觀看,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換了名字呢?可是有一些讀書人看到這塊牌匾,一時間紛紛露出苦笑,或許只有看透的人,才會用這個名字吧!

別人不知道,但是滿朝文武知道這個名字之後,紛紛給出不同的想法,有的說趙軒義看透了官場,有的說趙軒義這是在抗議,可是無論怎麼樣?也沒有人幫趙軒義說話!

當葉耀明聽說這件事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裡莫名的痛快,邁步走到自己家的門口,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匾額,笑的更有韻味!

而當朱月君知道自己的飄雲閣更名堂燕居之後,再也坐不住了“備車,去飄……堂燕居!”

“是!”楠竹等人立刻備車,主子說去哪裡咱們就去那裡!

入夜時分,白玉馬車來到堂燕居,朱月君看到匾額被換,心裡憤怒至極“去後門!”朱月君可沒有臉從正門走進去。

趙軒義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紫鳶在一旁小心翼翼煎藥,而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隨後沈巍的聲音傳來“少主,長公主駕到!”

趙軒義聽到之後,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回稟長公主,我已經休息,身上有傷就不去接駕了!”

一聲巨響,趙軒義的房門被人踢開,只見朱月君愣著一張臉走進的房中,紫鳶看到朱月君進來了,立刻跪在地上“參見長公主!”

朱月君剛剛進來,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趙軒義,還沒說話,一股濃厚的藥味進入鼻腔,朱月君秀眉微皺,而一旁的楠竹急忙說道“將藥壺端出去,莫要傷到長公主!”

“是!”沈巍急忙走過來,將藥壺拿了出去,紫鳶看了看趙軒義,而趙軒義慢慢坐起身,對著紫鳶點了點頭,紫鳶這才轉身離開。

楠竹和曦蘭等人也不敢久留,全部走出去,將門關上,房間裡面只剩下趙軒義和朱月君兩個人!

趙軒義坐在床上,看著站在房間裡面的朱月君,她身披白襖,滿身怒氣,殺氣甚至逼到趙軒義的臉上了,如果眼神真的能殺人,趙軒義現在恐怕已經血濺當場了!

趙軒義慢慢下床,手扶床架慢慢跪在地上“給長公主請安!”

“趙將軍原來還知道禮數!跪著吧!”朱月君說完,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輕甩皮襖,盡顯貴族風氣。

趙軒義臉色漲紅,原因無他,趙軒義的膝蓋上還有傷,跪在這裡雙腿和膝蓋很是疼痛“長公主又和不滿?”

“很多!”

“巧了,我也很多!”趙軒義冷笑說道。

“你怪我?”

“不敢!”

“本宮當初是為了國家考慮,你將麒麟令給了本宮,不也是保護我的嗎?你現在又和不滿?”

趙軒義冷笑一聲,並沒有解釋更多,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封信件,雙手呈上“這是軒義的請辭信,忘長公主批准,讓軒義從此之後做一個閒人,辭官歸隱山林!”

朱月君看到趙軒義的做法,心中怒火都快將房子點燃了,站起身走過來,一把將趙軒義手中的書信拿過來,三兩下就全部撕掉。

隨後一把抓住趙軒義的領口“你想走?做夢!這個將軍你想當也得當,不想當也得當,只要本宮在,你就別想閒著!”

趙軒義依舊沒有生氣,滿臉的苦笑“長公主,軒義現在身體重傷,估計沒有幾年都未必能好,您留我一個廢人做什麼?”

“少跟本宮來這套,你若是廢人,你換什麼匾額?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這場遊戲豈是你想玩就玩,你不想玩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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