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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光走後。

果然沒有人再來打擾自己了。

而悠閒的度假生活總是過得飛快。

儘管林風不情不願。

但終究還是到了不得不啟程返回至冬的時候了。

在璃月休假的這段時間裡,他也曾嘗試過去找一下巖神摩拉克斯的身影。

因為此時的巖王帝君儘管尚未有退位的想法。

可他塵世閒遊的習慣還在。

不需要他處理事務的時候,他通常都會化名為鍾離,然後在璃月港裡閒逛。

林風按照他習慣去的地方。

從三碗不過港開始,又到萬民堂,明星齋,雲翰社,和裕茶館,甚至連往生堂他都去看了一圈。

卻始終都沒有見到鍾離的身影。

而且往生堂的人還告訴林風,他們那並沒有一個叫鍾離的客卿在。

就這樣,直到約定返程的日子已經過了。

他也沒能找到鍾離的蹤影。

這就讓林風本來打算和巖神聊一聊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奇怪,這老大爺跑哪去了?”

坐在回至冬的馬車上,林風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回頭望著璃月港。

“你是在說.巖神?”

在他身邊的優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想到了林風這幾天常唸叨的一個名字。

隨後便心有餘悸地問道:“你真準備這麼直接找巖神索要神之心麼?萬一這位也像那位雷神一樣,上來二話不說就揮刀砍你呢?”

“不會。”

“巖神是個講道理的人。”

林風笑了出來。

這位可以說是為非常佛系的老大爺。

只要不觸碰到他的逆鱗,比如動他昔日摯友的遺物,或者當著他的面違背契約,再或者做出毀掉璃月港的行為。

那伱就可以坐在他面前和他平心靜氣地聊天。

即使是做出了一些逾矩的行為,他也會一笑而過,壓根就不會動怒。

“看來這位神明還真是好脾氣呢。”

優菈感嘆一聲。

比起那位暴脾氣的雷神,巖神和風神都可以說的上是毫無神明的架子可言。

“是啊。”

“所以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和他談一談交易。”

“結果怎麼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這大爺是去哪玩了。”

林風搖搖頭,臉上寫滿了可惜。

這段時間。

璃月港的大大小小角落他都已經走了一個遍。

但就是找不到鍾離。

對此,他只能當成是這位大爺這會沒有在璃月港,去看他那幾個仙人朋友了。

仙人們又沒有時間觀念。

玩了個把月沒有回來倒也正常。

“你這次準備和巖神怎麼交易?”

優菈開玩笑道:“這回總不能像在蒙德時那樣,又用國家的安危來做籌碼吧?你剛不是說這樣做巖神會發怒的麼?”

“那是肯定的啦。”

林風哭笑不得地回道:“不過能交易什麼,還得先問問看這位巖神想要什麼吧。”

“我能淨化璃月大地的業障,能幫他設計退休的計劃,能幫他解決商人治國的隱患,總歸是有很多正常的籌碼能用的。”

“商人治國?”

又聽到一個新鮮名詞。

優菈想了想後問道:“商人治國不好麼?蒙德那邊的晨曦酒莊不也是管理蒙德的一份子麼?”

“晨曦酒莊算個什麼商人治國。”

“法爾伽一句話就差點把他們弄死了。”

“和璃月這種能夠掌控國家大權的商人哪裡有可比性。”

林風臉上的表情頗為不屑:“而且說起蒙德的掌權者,也壓根輪不到他晨曦酒莊啊,那是西風騎士團和西風教會的事。”

“哦,不,應該說是古恩希爾德家族的事。”

“咦?”

優菈輕咦一聲:“為什麼這麼說?”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蒙德人,林風現在說的話題將她的興趣完全勾起來了。

“千年前的舊蒙德曾經有三大家族。”

“勞倫斯家族,古恩希爾德家族以及萊艮芬德家族。”

“這你應該知道吧?”

林風若有所指地問道。

這種蒙德小孩子都知道的歷史,優菈自然是知道的。

她點了點頭:“嗯。”

“那千年後呢?”

林風笑著又問了一句。

沒等優菈回答,他便繼續說道:“還是這三大家族。”

“不同之處在於。”

“曾經的蒙德統治者勞倫斯家族成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

“昔年藏於暗處聲名不顯的萊艮芬德家族走向臺前,以晨曦之名建立的晨曦酒莊,更是一舉成為了蒙德的經濟支柱。”

“而一直蟄伏的古恩希爾德家族,則從此將西風教會與西風騎士團這兩大蒙德的權力機構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還有,你以為溫妮莎下令永世唾棄勞倫斯家族只是因為她曾被勞倫斯家族迫害過麼?”

“不。”

林風搖了搖手指:“她是為了西風騎士團的地位穩固,為了防止勞倫斯家族死灰復燃。”

“所以她必須將勞倫斯家族徹底釘死在棺材板裡,不給他們復活的機會。”

“具體要怎麼做呢?”

“那就是所有的黑鍋髒水都潑到勞倫斯身上,所有有潛力勞倫斯族人全部抹掉,再將勞倫斯家族的黑歷史寫進蒙德的史書詩歌傳說。”

“至於幫著她做這一切的。”

“就是古恩希爾德家族和萊艮芬德家族。”

“以及你們家族的那位‘叛徒’,你的先祖克留茲裡德·勞倫斯。”

優菈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再聽這些,她並沒有像在蒙德時那種失落憤怒的感覺。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

不過林風的話還沒有停下來。

只聽他繼續說道:“在蒙德的歷史裡,你有沒有發現過,古恩希爾德這五個字始終貫穿著蒙德歷史。”

優菈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一下頭。

確實如此。

從暴風魔神迭卡拉庇安的傳說開始,古恩希爾德就是為風神戴冠的家族。

千年前也是古恩希爾德家族率先響應溫妮莎起義的號召,成為第一個舉起推翻勞倫斯大旗的貴族。

如今的古恩希爾德家族。

家主芙蕾德莉卡與長女琴身居騎士團高位,尤其琴更是新晉的蒲公英騎士,未來必將繼任西風騎士團大團長之職。

還有作為大主教的西蒙·佩奇,若不是他被前來尋仇的林風給殺了,那麼西風教會也是在古恩希爾德家族的掌控之下。

看著面色複雜的優菈,林風搖頭道。

“你可以說古恩希爾德家族確實是一心為蒙德。”

“但你不能說古恩希爾德家族沒有私心。”

“就比如說琴·古恩希爾德,我曾經和她打過一些交道,與迪盧克·萊艮芬德相比,無論是從實戰經驗還是辦事手段來說,她都太稚嫩太稚嫩了。”

“可為什麼她會被內定為未來的大團長?”

“還有她的授勳,一個未曾證明過自己的騎士,為什麼會獲得西風騎士團最優秀的騎士才能被授予的蒲公英騎士頭銜?”

“而比她更早獲得神之眼,還是西風騎士團史上最年輕騎兵隊長的迪盧克,直到我離開之時,他卻連先祖的晨曦騎士之名都未能繼承!”

“呼——”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林風長出一口氣,總結道:“古恩希爾德家族才是蒙德城裡藏得最深的那一位。”

聽完這些,優菈面色有些沉重。

但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搖了搖頭。

接著。

她靠在林風肩上,望著窗外的景色,悠悠地嘆了口氣。

由於林風尋找鍾離時浪費了不少時間。

因此返程的馬車車速極快。

就這樣的速度。

也是到離丑角規定的時間只有一天的時候。

才堪堪趕到了至冬城。

一直休息到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

林風再一次整裝出發。

不過這回他可沒有穿那件張揚至極的軍裝,只是隨便套了一件便服就出發了。

執行官的飯局。

他是打定了主意,就是去吃。

別人問什麼就‘啊對對對’。

讓他們吵他們的,自己吃飽肚子趕緊走人拉倒。

“特洛伊!”

剛剛走到至冬宮門口,林風就看到達達利亞正在對自己用力揮手。

這小子穿的和自己不一樣。

他身上是執行官定製的制服和披風。

幸虧至冬皇宮十公里內都是平民禁行。

不然光憑達達利亞這一身的執行官制服,街上就得跪倒一大片。

“你來得挺早啊,怎麼?迫不及待和你的老上司他們敘舊了?”

林風上前打趣道。

達達利亞立馬臉色一變,豎起手指用力‘噓’了一聲後,小聲說道:“女皇腳下,謹言慎行。”

“?”

林風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達達利亞一遍,然後又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一下。

“哎呦——”

“你幹什麼!”

吃痛的達達利亞一巴掌拍開林風的手,揉著自己的臉對著他怒目相視。

“看看你是不是博士偽裝的。”

林風呵呵一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這還沒進皇宮呢,就像一隻嚇破了膽的鴿子一樣。”

“你放.!”

“呸,我這是尊敬女皇陛下。”

達達利亞重重地啐了他一口,而後面向皇宮一臉莊重地撫胸道:“我已在女皇陛下面前宣誓效忠,自然是要時刻保持著對女皇陛下的尊敬與敬仰。”

“欸——?”

林風拉長聲音,卻沒有再次嘲笑達達利亞,而是笑了一聲:“說得對,有道理。”

就在二人邊走邊聊的時候。

作為至冬市長的第五席【公雞】普契涅拉也在軍隊的簇擁下趕到了。

看到他出行時的排場。

林風小聲嘀咕道:“整天說咱們張揚,這老傢伙不比咱們倆張揚多了。”

上次普契涅拉說他張揚的事他可還記著呢。

結果這老傢伙可倒好。

找了這麼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皇陛下在出行呢。

馬車的車簾剛剛掀開。

馬上就有身材一高一矮的兩個愚人眾士兵半跪了下去,用自己的後背為身材矮小的普契涅拉搭成了一個人肉梯子。

“這不是我們至冬的兩大青年才俊嘛——”

“呵呵呵。”

“見到我們至冬能有像你們這樣的天才,我真是從心底裡都在開心啊。”

普契涅拉剛下馬車,便開始爽朗地大笑起來。

“【公雞】大人謬讚了。”

林風和達達利亞一起撫胸向他致敬道。

“誒呀,阿賈克斯,你如今也是執行官了,還什麼大人不大人的。”

普契涅拉走到達達利亞面前,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卻對林風也喊他‘大人’一事只口不提。

誇獎完達達利亞。

普契涅拉輕輕頓了一下手杖,像個優雅的紳士一樣走在前方,揮手示意著林風和達達利亞跟上。

邊走還邊說道:“年輕人們,你們是第一次來參加獨屬於執行官的慶功宴。”

“在桌上可要注意謹言慎行,切記不可打斷其他人的談話,不然小心有些人會不高興的。”

“多謝【公雞】大人提醒。”林風和達達利亞點了點頭。

儘管普契涅拉說了不要用大人這個稱呼。

但作為他的老下屬,達達利亞已經叫慣了,一時之間還真改得過來。

至於林風。

他純粹是為了給某些人添堵。

比如這會剛好‘偶遇’到的第二席【博士】多託雷。

“呦,這不是博士麼?”

“真是好久沒見了。”

甫一見面,還沒等普契涅拉和達達利亞說話,林風便率先招呼上了。

聽林風喊公雞為大人,喊自己就是直呼博士之名。

多託雷淡淡地說了一句:“身為女皇眷屬,能被你稱為大人的,只有女皇陛下一個人。”

輕巧的一句話。

就將普契涅拉架在了火坑之上。

“呵呵,特洛伊,聽到了沒,以後可不能再叫我大人了。”

普契涅拉臉色不變,笑容不斷地說道:“否則的話,某些人可就要到女皇陛下那裡去打小報告去嘍~~~”

林風左看看右看看。

大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沒想到這多託雷和普契涅拉也能一見面就撕起來。

以前還真不知道這事。

被普契涅拉說做是打小報告之人。

向來高傲的多託雷臉色略微有了那麼一點小變化。

不過他還是聲音平靜地說道:“希望下次你手下計程車兵需要藥劑的時候,你的嘴巴還是如此硬。”

“要是打小報告能換來更多的藥劑,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普契涅拉絲毫不避諱說自己會去打小報告一事。

這樣的操作反倒是搞得多託雷自討了個沒趣。

他沒有繼續和普契涅拉鬥嘴,反倒是深深地瞥了林風一眼,而後走到他們前面,不一會就看不到身影了。

“博士瞪我幹什麼?”

“我只是和他打了個招呼而已。”

林風故作無辜地一攤手。

同時他還四處張望了一圈,彷彿是在找人證明自己剛才並沒有故意挑唆公雞和博士吵架。

“呵呵。”

普契涅拉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三人繼續向皇宮內走去。

不一會。

林風就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第八席【女士】羅莎琳。

這位性格傲慢無比又喜歡到處惹事生非的執行官,似乎才剛從在蒙德受到的傷勢中恢復過來。

她那原本就白皙的臉龐,現在更是幾乎要透明瞭。

而一見到林風。

她就像見到了仇人一般,一揮手便是一根冰錐飈了過去。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攻擊。

林風不慌不忙,就這麼淡定地看著那根冰錐在自己眼前越來越大。

“喂,羅莎琳!”

林風還沒慌,身邊達達利亞倒是著急了。

只見他以一記手刀將冰錐劈成了碎末,隨後對著羅莎琳大喊一聲:“羅莎琳,在女皇陛下的腳下,你居然敢對她的眷屬特洛伊出手!如此冒犯女皇陛下的榮光,你到底想做什麼?”

“呵呵呵呵——”

就在這時,一道滿是嘲諷的笑聲突然從前方傳來:“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傢伙,還真以為這個蠢貨女人敢出手啊?”

“呵呵哈哈哈,真是可笑又天真。”

不用看都知道這是誰。

除了散兵,沒有人的嘴巴會這麼臭了。

而且一開口就是無差別掃射,直接把羅莎琳和達達利亞一起罵了一通。

散兵的出現。

立馬就把羅莎琳的火力吸引了過去。

她抱起雙臂。

儘管被阿貝多狠狠地打了一頓,但她卻依然能做出一副高傲的神態,揚著下巴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沒人要的人偶啊。”

“怎麼,今天不用去給博士去當實驗體了麼?”

聽到‘給博士當實驗體’這句話。

散兵眼睛微眯,還是那副冷嘲熱諷的語氣說道:“聽說你在蒙德險些被人當場打死。”

“呵呵,作為執行官,卻險些死在任務之外的場合。”

“果然——”

“你也就這條舌頭還能有點用途了。”

散兵同樣抱起雙臂,譏諷道:“不過你似乎在嘴巴上也很少能佔到便宜呢,親愛的,【女士】。”

“呵呵呵呵——”

亂了!

全亂了!

整個至冬皇宮的後花園都亂成一鍋粥了!

聽著執行官們極具攻擊性的互相嘲諷,林風心中暗呼過癮。

尤其是看到多託雷和羅莎琳吃癟。

更過癮了!

“呦,這裡這麼熱鬧呢。”

似乎是嫌這裡還不夠亂,又有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插了進來。

正是第九席【富人】潘塔羅涅。

在潘塔羅涅之後,【僕人】阿蕾奇諾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剛剛是不是有人對我們【壁爐之家】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孩子動手了?”

“嗯?”

“羅莎琳?”

“你似乎對我的孩子很有意見?”

局勢對羅莎琳越來越不利。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達達利亞,散兵,潘塔羅涅,阿蕾奇諾,這些人都是在幫著林風的。

而率先動手的羅莎琳不僅理虧一籌,嘴巴上更是佔不到什麼優勢。

這時候。

一直笑眯眯看熱鬧的普契涅拉開口了。

“諸位,慶功宴即將開始了。”

“可不要讓女皇陛下等急了。”

普契涅拉一說話。

在場的幾人有人笑出了聲,有人冷哼一聲,有人面無表情,有人幸災樂禍。

總之。

各有各的表情。

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家一同走進宮殿的腳步。

“呵,這下子可真有樂子看了。”

林風如是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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