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太過頑強的芙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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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示裁定樞機的轉動，讓卡雷斯禁不住陣陣頭皮發麻。

眼神也飄忽不定地左右看來看去，尤其是那維萊特的方向，他更是看得頻繁。

“確實厲害。”

林風也在觀眾席上嘖嘖稱讚。

不愧是現場觀看了五百年審判的人，這心理素質和邏輯思維能力確實是異常過人。

僅僅只是幾句話。

他就將卡雷斯給逼到了下風。

“她這是在煽動楓丹人的‘常識’？”

優菈也看出來了芙寧娜的辯論手法。

這是林風曾經說過的詭辯法中的一種手段。

那就是反客為主，將自己從被動化為主動，反而是逼迫地作為指控方的卡雷斯瞬間啞口無言了。

“嗯。”

“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接下來我會用非人的一面來說事。”

“畢竟指控方說的是芙寧娜不是神明。”

“在這個提瓦特，不是神明那就是人類嘍。”

“只要是拿出自己是非人的證據，芙寧娜就會再次佔據上風。”

林風的話音落下。

臺上的芙寧娜就再次開始了她的辯論。

這一次。

她將話題的重心放在了自己五百年青春不老的事情上。

這個在林風看來是漏洞百出的舉證。

在楓丹這些普通人眼裡卻異常好用。

想想璃月的白朮為了長生做出的多少事情，吃了多少苦頭，可結果呢，還不是要靠杜林的特殊血液才能有機會。

因此長生不老。

這句話對於普通人來說本身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東西。

“嗨，普通人還是不行啊。”

望向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的卡雷斯，林風搖了搖頭，將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眼中泛起了一絲綠色的光芒。

草神的夢境權能在操縱普通人這方面，簡直是不要太好用。

林風只是簡單地一操作，就成功接管了卡雷斯的意識。

就見剛剛還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的卡雷斯，突然就神色一凜，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股自信的氣勢，隨後緩緩開口道：“長生不老，人類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是還有其他長生種存在的。”

“比如，那維萊特大人這樣的長生種。”

話題引到了那維萊特身上。

這位最高審判官不由眉頭一皺。

卡雷斯這話與在遺蹟時事先安排好的可不一樣。

這話是誰說的。

那維萊特很清楚。

卡雷斯的變化和當初林風從楓丹廷堂而皇之擄走蒂埃裡時一模一樣。

一看就知道現在是林風在操縱著他的嘴巴與芙寧娜對峙。

不過那維萊特沒有說什麼。

因為林風的話沒錯。

身為水龍王，他確確實實是一個長生種。

這樣的舉證沒有半點問題。

場下的觀眾也就這個話題議論紛紛了起來。

林風的反駁沒有錯。

那維萊特與芙寧娜確實是五百年都未曾改變過自己的模樣。

所以從長生不老這個方向來辯論，芙寧娜只要是拿不出其他證據，她就等於是已經輸了一籌。

而諭示裁定樞機的再次轉動也證實了芙寧娜這一次詭辯的失敗。

原本傾向於她的諭示裁定樞機重回了平衡。

“呼——”

這樣的變故讓芙寧娜沒來由的心裡一顫，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按照楓丹法庭辯論的規則。

剛剛這一輪結束，現在又輪到芙寧娜開始辯論了。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掛著微笑，走到控訴席的欄杆前，神情自信地說道：“口口聲聲說我是人類，那麼我問問你，卡雷斯先生，你知道人類和神明最大的區別麼？”

“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神明可以做到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這幾百年來，楓丹大地上彰顯的神蹟，還有為整個楓丹供能的諭示裁定樞機，這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麼？”

“卡雷斯先生，您可以回答我麼？”

話音落下。

諭示裁定樞機再次發出咔啦啦的聲音，向著芙寧娜倒下了一個角度。

這就是楓丹法庭的公正性體現。

只要是一方提出強而有力的辯論，諭示裁定樞機自然而然地就會做出相應的論斷。

一切。

似乎又開始像芙寧娜傾斜了。

然而讓芙寧娜臉上笑容停滯的是，卡雷斯並沒有第一次諭示裁定樞機出現轉動時的慌張，而是比她還自信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芙寧娜小姐，您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就要問一下您了，那位執行官在法庭上時，為什麼諭示裁定樞機在無指控的情況下自動做出了判決？既然您說了這臺機器是您造出來的，那麼您能夠為我們解釋一下這件事情嗎？”

“唉——”

林風操縱下的卡雷斯語氣雖然張狂，但是林風本人卻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看得興起優菈扭頭問道。

她早就看出來了。

現在正在和芙寧娜辯論的人就是林風。

可怎麼林風佔了上風卻一點都不開心呢。

“芙寧娜已經輸了。”

“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林風搖著頭解釋道。

“大坑？”

優菈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是說，諭示裁定樞機？”

“不是。”

“是她說神明的力量上。”

林風無奈地說道：“等下我只要讓她施展一下神力，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一個凡人，又怎麼能用的出來神明的力量，芙卡洛斯，伱可真是，唉。”

“芙卡洛斯？”

“你見過真正的芙卡洛斯？”

優菈抓到了林風話裡的重點。

“現在不適合說這個話題，等這場審判結束了，我會好好給你解釋了。”

林風應了一句，隨後便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與芙寧娜的對峙上。

果不其然。

在他提出了達達利亞無端被判刑的問題後，芙寧娜立馬就開始了毫無論據的詭辯，例如神明的決斷並非是凡人能夠理解的，諭示裁定樞機有著自己的一套執行邏輯。

而林風用出了他和優菈剛才說的大殺招。

“既然如此說了，芙寧娜大人，您剛剛說過了，自己是神明，有著凡人所不能理解的偉力，那麼，您可以向我們展示您身為神明的力量麼？”

就如他預料中的那樣。

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芙寧娜愣了一下，臉上的自信也瞬間就煙消雲散了，遲疑地說道：“神，神明的力量？在場的可全都是普通的民眾，我要是貿然使用神明的力量，造成傷亡該怎麼辦？”

“無需擔心。”

這時，那維萊特再次發聲：“如有需要，我會向觀眾方向施加防護。”

這話可謂是絕殺，芙寧娜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而這。

也讓那維萊特的心沉到了谷底。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林風說的沒錯。

芙寧娜確實不是真正的水神。

那她一直在保守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這個秘密和預言到底有沒有關係？真正的芙卡洛斯到底在哪裡？楓丹人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阿賈克斯只能幫你拖延時間，他殺不死那條鯨魚的，所以，一切還是要從芙寧娜入手，她很可能知道真正的水神在哪裡，只有找到了真正的水神，才能找到擺脫預言的辦法。’

這是在遺蹟裡林風對他說的話。

說實在的，

看到芙寧娜這個侷促不安還帶著幾分惶恐的樣子，那維萊特心中是不忍的。

不管怎麼說，共事五百年，感情都是有的。

能不傷害芙寧娜儘量還是不要傷害她的好。

只是

那維萊特看向芙寧娜的眼神接連閃爍了幾次。

見芙寧娜又開始了她的詭辯，那維萊特心中暗歎，只能暗暗期盼著芙寧娜趕快投降，別再撐了，否則以林風的性格，真的會把他閉上絕路的。

然而事情終究不會向那維萊特期盼中最好的結果轉動。

芙寧娜完全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假的神明。

哪怕是被林風和那維萊特如此逼迫，她甚至都能說出自己的神力全部都被轉化為了律償混能，所以她才會一點力量都沒有。

這種蹩腳且完全不成立的理由下方的楓丹人自然是無法相信的

而諭示裁定樞機再次偏向卡雷斯，也證實了這個理由的荒謬。

“芙寧娜大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偽裝神明。”

“但是如果您不是神明的話，那我們的水神大人到底在哪裡？這個問題關乎到楓丹的生死存亡。”

“其他國家有神，而楓丹無神，您知道這會讓楓丹承受多大的壓力麼？”

“而且您這樣的偽裝，又欺騙了多少代的楓丹人，您知道麼？”

儘管於心不忍，但是林風依然言辭如刀，一步一步地煽動著在場觀眾的情緒。

這與芙寧娜一開始用常識煽動民眾的做法一模一樣。

而且在層層證據的疊加下，林風的煽動明顯效果更好。

質疑聲紛至沓來。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家信仰了二十代的水神竟然是假的，有人憤怒芙寧娜欺騙了他們，有人站起來大聲質問著為什麼芙寧娜要欺騙自己，還有人義憤填膺地要求芙寧娜交出真正的水神。

見到這荒誕又充滿戲劇性一幕。

優菈終於明白林風為什麼說要自己去保護芙寧娜了。

一旦審判罪名成立。

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的芙寧娜瞬間就會被憤怒的人群給吞沒，如果沒人保護她，她的安全將會非常成問題。

優菈捏了捏手裡的一張紙。

這是林風剛剛塞給她的，要她在楓丹預言出現之後，將上面的內容給芙寧娜聽。

“不要開啟。”

“這東西只能我知道，你提前看了，就會有影響，等大水出現之後，你再開啟。”

林風再次提醒了優菈一句。

“嗯，我知道了。”

優菈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還沒有見過林風如此認真過。

就在此時。

一聲足以蓋住所有人的喊聲響了起來。

“夠了！！！”

是芙寧娜。

林風一臉錯愕地看了過去。

事已至此了。

她還想說什麼？

靠著她那個詭辯繼續麼？

然而芙寧娜接下來的話，卻印證了她此時的走投無路。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假的。”

“那麼好，我問你們，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水神，那麼假的水神在哪裡？你們說！”

“有麼？”

“沒有吧？”

“既然你們沒有真正的水神存在的證據，有沒有其他人自稱是水神，那麼水神除了我還能是誰？”

“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靠一張嘴巴，就想讓所有人都將我當成是假的水神。”

“卡雷斯，您是不是有些天真了？”

色厲內荏卻又讓人無從反駁的理由。

但是諭示裁定樞機的無動於衷，卻讓芙寧娜的反駁變得又一次蒼白起來了。

唯一的好訊息。

可能就是諭示裁定樞機誰也偏向，就是安安靜靜地在那裡沒有動吧。

“本來不想如此的。”

“芙寧娜大人，這是你逼我的。”

最後這四個字，是場上的卡雷斯與林風一同說出來的。

芙寧娜實在是太過頑強了。

她把假扮水神這件事當做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不把她逼到絕境，她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

卡雷斯從自己的手中取出了一根試管，將其高高舉起展示給所有的現場觀眾。

“各位，這是一管高濃度的原始胎海水，在場的應該都知道這東西可以將楓丹人溶解。”

“芙寧娜大人，我現在請您觸碰一下這管原始胎海水，如果您與它接觸之後沒有影響，那麼您肯定就是神明，反之的話.”

林風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但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這樣的論證方式不只是芙寧娜，在場的觀眾們都驚呆了。

如果芙寧娜是神明還好，可如果芙寧娜是假的，那她肯定就會溶解，也就是當庭死亡，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過聳人聽聞了。

芙寧娜同樣也是如此的想法。

她的緊張和恐懼這一次完全都掩飾不住了，甚至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可是就在觀眾們期待和忐忑的眼神中，她終究還是咬牙道：“好，我試。”

接下來。

在全場觀眾和那維萊特的注視下，芙寧娜顫抖著手接過了警備官送上來的原始胎海水。

她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壓制住自己嘭嘭狂跳的心臟，開啟塞子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她寧肯死，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假水神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