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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開始·“冬令營”
佐切卡·費德羅夫,也就是今天在《唐吉訶德》裡面扮演巴西里奧的男主演。二十三歲的青年已經將舞臺的服裝換下,現在穿上寬鬆的純色練功服。而他原本舞臺時候髮膠定型的銀髮也灑落下來,帶著些許水汽,是收拾卸妝的時候順便洗了洗。
他單肩揹著一個揹包,應該是剛下班準備離開,而剛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鬱辰在面前起跳。
佐切卡猜測那亞裔青年跳的是阿克塞三週跳的原因,一來是因為在這個冰雪國度,花樣滑冰是強到幾乎全國都知道的運動,二來是因為最近有一個火遍全球的,和花樣滑冰這項運動有關的動畫。
佐切卡無意中看到那宣傳,還挺喜歡看那套動畫的,經常會在練舞的休息時間分段來看,所以這陣子他對這項運動的瞭解有所增加。
鬱辰其實在舞臺準備室門口剛被開啟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準備起跳,也來不及停下來了,所以才堅持把這個在陸地的3A完成。在落定站穩下來後的下一秒,他就立馬轉身,拿回自己的羽絨服外套,到角落那面對著玻璃門站著,陷入自閉了。
而銀髮的青年,在為鬱辰那有些突兀的運動服思考兩秒之後,就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表情,“剛才那個,是3A嗎?”
他笑了起來,從室內走出來往鬱辰待著的那個角落走了幾步,“Здравствый(你好),我叫佐切卡。剛剛那個就是3A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花滑運動員在我這麼近的距離起跳,這樣看起來跳得超級高的。”
“……”
鬱辰沒有回話,他已經完全陷入自閉了,從面前能夠反光一部分的玻璃門,他能夠看到那位巴西里奧的演員已經走到他的身邊。
姑姑曾經跟他說過,如果聽到有人跟他問出問題,他能夠回答就直接回答,那樣的社交辦法就不怎麼會出錯。要是回答不出來,那就保持沉默就行。
可是這個時候,鬱辰他覺得呀要回答一個‘是阿克塞三週跳’的,但是剛才那樣的行為——在話都沒有說過的陌生人面前突然跳起,現在還被追著詢問的狀態,他感覺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要快點看到玻璃門外出現梁教練的身影,好帶他快點會宿舍。
佐切卡沒有得到回應之後疑惑的側了下頭,他看了看比面前將羽絨服披上,頭側到背對他那一邊,一半臉藏在羽絨服的亞裔青少年,突然想到面前的人可能是外國人那般,將俄語轉變成帶有一點口音的英語,將自己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
這樣再不回覆的話,好像更奇怪了。
但鬱辰嘗試了兩個呼吸,最後還是沒有開口,選擇點了點頭,來回答那銀髮青年的提問。
他這一個動作讓交流‘順利’的進行下去,藉著這點回應,佐切卡在下一個問題問了鬱辰的名字,並且得到出聲的回答。
“……鬱辰。”
“R..Yu..z..哇,好難發音,c..辰?”勉強將鬱辰名字的發音嘗試了一遍後,佐切卡手摸著下巴,思考起鬱辰剛才的跳躍,“嗯,果然花滑運動員跟動畫說的那樣很厲害啊,我就做不到一次跳那麼多圈……”
說著,他隨手將揹包放到地上,轉身看向劇場前的那快空地,估算空間以及起始的開始角度。鬱辰透過玻璃的反光看不清楚,在對方開始之前,不由得轉身看過去。
只見穿著練功服的銀髮青年小跑兩步,在連著兩個反身跳再加轉向之後,用力起跳完成了720旋轉。
等他完成落地之後,舒了口氣回到揹包的地方拾起它。之後,他發現面前那黑髮的亞裔終於轉頭看他了,並且那雙黑色的眼眸,好像在發亮的盯著他看。
這——就是亮閃閃的黑嗎?
佐切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搖了搖頭將思緒清除,“嗯,我果然是跳得沒有你高。”
但是比力量感的話,佐切卡所展現出來的,比鬱辰的要多。芭蕾舞演員在面前的突然跳躍,讓鬱辰把思緒拉回去大半個小時之前的《唐吉訶德》裡面。
而且,佐切卡剛剛做的動作,鬱辰在自己的節目當中有一個相似的編排——方向相反的。從在看芭蕾舞劇的時候,鬱辰就腿癢癢想要跳了,在佐切卡剛剛展示了之後,他想跳的想法更加的強烈。
“我有,這個。”
亞裔青少年再次將羽絨服脫下,小跑兩步展示了那段編排——
那是他參考《唐吉訶德》所改編步伐,接上飛利浦三週跳的步伐編排。花樣滑冰當中大部分計算分數的跳躍都是反身起跳的,飛利浦跳就是其中一個。而在它的步伐編排上面,是不計算分數的兩個正面小跳——華爾茲跳以及大一字跳。
所以才說這個編排和佐切卡剛剛展示的那個很相似,只是方向相反。
身著運動服的黑髮青年小跑兩步之後,左腳踏出屈膝起跳,動作和一開始佐切卡看到的阿克塞三週很相似,但是能夠看出來力量沒有那麼大。
果不其然那只是一個半周跳,鬱辰在右腳落地之後完成右腳的單腳轉向,那在冰上是一個向後的轉三。
轉向之後左腳落地再次屈膝起跳,第二個小跳是一字跳。
兩個半周的小跳分別對應著佐切卡的兩個反身跳。第二次落地之後,鬱辰再次右腳轉向,完成‘轉三’,然後莫霍克步重新變回反向,空出來的右腳蹬地起跳——
在陸地上面起跳速度沒有在冰上的高,所以鬱辰這一跳的週數並沒有完全轉滿三圈,但是可看性已經足夠的高了。
在他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右腳落地站穩了之後,一晚上沒有什麼表情的鬱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微笑。
果然跳起來的感覺是最開心的,如果能夠在冰上跳的話,會更加開心。
“哇哦……”
“噢天!這是芭蕾和花樣滑冰的對抗嗎?”
遮蓋住佐切卡小聲驚呼的,是負責清場的工作人員。她在一開始看完鬱沉展示的3A之後就一直沒有打攪兩個年輕人的對話,直到剛才完全忍不住的開口,“真的太美了,兩個人都太美了!”
兩個人都沒有穿著鮮豔精緻的演出服裝,一個穿的是運動服,一個穿的寬鬆練功服,但是兩個人跳躍時候展現的力量的美感,是透過服裝,從人的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
“……”
再次不知道應該回什麼話,鬱辰沉默下來,眼睛卻再次看向佐切卡那邊。他想看一下對方還有什麼動作要展示。
佐切卡跟他視線對上之後,不知道怎麼的讀懂了對方的想法,開始了這一場獨特的‘鬥舞’。說是鬥舞,其實是兩人一來一回的,將自己專業領域能夠做到的動作展示了一部分。
佐切卡在剛才的一小段編排舞之後,展示了好幾種芭蕾的常見跳躍,中心跳,鹿跳,Firebird之類的。
而鬱辰,因為很多冰上的動作在陸地上面,穿著正常的鞋是沒有辦法做出來的,所以他也就只展示了他在陸地訓練時候最經常的練習動作——各種跳躍的陸地訓練。
但這已經讓佐切卡每看到一個動作之後驚呼一次了。
兩個人就只比了跳躍,舞步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小段就沒有再來,而旋轉——佐切卡穿著鞋子,鬱辰他的花樣滑冰旋轉方式和舞步的旋轉不太一樣,沒有太多的可比性。即便是那樣,兩個人都‘鬥舞’鬥出了汗。
“呼……太有趣了,你有社交賬號嗎?SNS之類的。”
最先敗下陣來的是演出了兩個多三個小時的佐切卡,他停下來之後看著同樣停下,微微喘著氣的鬱辰,從揹包裡面翻出自己的手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麼拼。”
“……沒有。”
鬱辰搖了搖頭,經過剛才的‘鬥舞’,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熟絡了一點,所以他回覆的說話聲也大了一些。但是很遺憾,他的回覆讓佐切卡有些失望。
可鬱辰確實沒有社交賬號,之前在國家隊訓練營的時候,單振博有說過想要建立,一人一個,但是那被梁教練反對——說是才青年組,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好好訓練,想什麼上網。
“嗯?”驚訝於年輕人居然沒有社交賬號,佐切卡挑了挑眉,轉而問起電話號碼。
“叮——”
沒等到他開口,一個手機的鈴聲響起,是鬱辰那邊的。亞裔青年走過去放下羽絨服那邊,從衣服的口袋裡面翻出了手機。
是語音通話的請求,來自梁興文教練的,看來他已經到場館了。
鬱辰接通之後,舉著電話看向劇場玻璃門。透過門他能夠看到室外不遠處有車燈,估計那就是了。
跟手機那邊的梁教練說了幾句話之後,鬱辰看向讓他進來在劇院裡面等待,免除外面等待時候寒冷風雪的工作人員,“我要走了,謝謝你。”
道謝完畢之後,他視線再側了一下,看向佐切卡,點了點頭當是告別。
今天的芭蕾舞劇他看得很開心,剛剛的那一場‘鬥舞’他也很喜歡,說不定他能夠借鑑對方的一些動作,放在下賽季的舞步編排上面。
至於手機號碼,等他的集訓完了之後這個電話卡應該就會登出了,所以即便他給了也沒有什麼用。
“唉,手機號碼也不能夠給嗎?”佐切卡嘆了口氣,抬起手跟今晚偶遇的這個小意外告別。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邀請道,“今天只是首演,最後一場在兩個星期後,那一場你會來嗎?”
鬱辰愣了一下。
兩個星期,差不多是他結束集訓的時候。可是回國的機票已經訂好,在結訓的那一天的晚上,十一點多起飛的航班,而終演的時間一般是從傍晚開始,晚上結束,和今天的時間表差不多。所以,很大機率,他是趕不上終演的演出的。
“……”
見鬱辰張了張嘴,想答應又好像沒法回應的表情,佐切卡加了把勁,“最後一場一般都是最精彩的哦,而且這也是我們這季度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了,之後演出要等到七月份排練的新節目。”
“叮——”
鬱辰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估計是梁興文教練等了一會沒見人出來,又再次打電話過來催了。
“我盡力來參加。”
亞裔青年小聲回應,但並沒有許下承諾。他結束通話了梁教練打來的語音沒有接,穿上羽絨服推開玻璃門。
“好!那我到時候等你!”
佐切卡好像對方已經應下來那般,開心揮著手送別今天新交的朋友。
走出劇場的門之後,鬱辰被室外的風雪激得抖了一下,將戴著手套的雙手收緊羽絨服的口袋裡面,儘可能縮了一下身體來保暖。
梁興文看到鬱辰出來之後,自己也從車裡出來了,但是是從駕駛位置那邊出來的。
他一邊給鬱辰拉開副駕駛的門,一邊數落這大弟子今天的行為。
“你說你才第一天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跑出來多危險??還一呆呆到晚上!這個月雖然莫斯科在回暖,但還是會下雪的,特別是晚上!就不怕生病嗎?而且這裡交通又不方便還自己出來,我還是借了莫洛佐夫教練的車過來,才能夠接到你!”
教練的訓話讓鬱辰垂眸沉默下來,但因為平時他也不怎麼愛說話的,所以梁興文也習慣了這樣的反應。
“喏,我給你帶了盒牛奶,現在在車裡喝了吧,別帶回去宿舍給單振博那小子看到,又要說我偏心。”
經過這麼一說,鬱辰才發現他因為剛才和人家芭蕾舞演員‘鬥舞’後,更加餓了。他拿起梁興文教練放在暖氣空調口的牛奶,安靜拆開來喝。
而那句被教練訓話的時候,浮現在心裡的那一句掙扎的話,直到他被送回宿舍,他都沒有說出——
我其實是可以熟悉這個地方的,從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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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羅夫大劇院內,又舞了一身汗的佐切卡透過玻璃門,目光送走今晚的那個‘小驚喜’之後,他身後的門再次傳來聲響。
是晚於他收拾完畢的演員同事出來了。
“佐切卡?你還在這?”來人看到依舊在劇院裡面的銀髮青年後,語氣有些吃驚,“剛剛是誰說累得快要睡著,要趕著走的?”
佐切卡回過身,對著門口的同事笑了笑,“突然又精神了,因為遇到一個意外的邂逅?”
青年含糊道,重新背起揹包,推開玻璃門就走出了劇院。
依舊在休息室門口的同事,看著對方穿著短袖練功服就在莫斯科夜晚風雪行走的背影抖了一下。
他作為一個外國簽約進來俄羅斯的芭蕾舞劇團的演員,是完全不能夠理解俄羅斯人風雪中穿短袖的習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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