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從今天開始當賢狼-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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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展覽館的主體其實並不大，因為這裡在“黃金紀元”中擔任的只是一個觀察哨和生態區核心的任務，它一共就三層，而且隱藏起來的第三層還是咬骨之王告訴墨菲的線索。

不過這個地方雖小，卻五臟俱全。

基本上墨菲能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功能這裡都有，比如上次他和翠絲“參觀”那個私人浴室時就發現裡面居然還有按摩功能，而在隱藏的第三層生物實驗室被重啟之後，本來只能下到1層的電梯也解鎖了新的欄位，可以繼續向下。

三個吸血鬼和一個豺狼人此時站在充滿了未來風格的電梯裡，這奇怪的，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組合仰著頭，看著電梯上面的數字推進到“-1”。

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悄然劃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就是一條漆黑的玻璃走廊。

墨菲第一個邁步出去，在踏上第一塊玻璃時，四周的燈光便咔咔咔的開啟，就如無形之手向前推動，點亮整座玻璃橋讓這深入地殼之下的黑暗之地也浮現出流光照耀。

他向周圍眺望，入眼之處是巨大的銀灰色機械在運轉，悄然無聲卻又充滿了一種機械的律動，尤其是那些外露的巨大裝置，雖然龐大無比卻又充滿了一種怪異的“精密”感。

就像是深入地殼的鑽探機和挖掘機正在從下方盡頭的岩漿中抽取著某種能量，又像是機械巨人將雙足探入岩漿在休息。

“所以，這裡其實是靠地熱供能的嗎？果然看似一切不科學的東西解構到深處都會和能源扯上關係啊。”

墨菲看著最下方那一片紅彤彤的岩漿池，在心中想到：

“電梯沒有標尺無法確定這裡有多深，但能看到地幔層的岩漿，保守估計距離地表最少也十幾公里了，唉，每次看到這造物主時代的東西都會感覺自己生在一個科幻世界。

但只要從這裡離開，卻還是要面對不科學的靈能所引發的種種麻煩。”

“這裡深入地下的高度已經堪比永恆裂谷和幽暗地域了，真是難以想象。”

翠絲跟在墨菲身後。

她撫摸著全透明的玻璃橋又以靈能師的感知確認大體的位置，輕聲說：

“根據影精靈們的傳說，我們這個世界在地下還存在一個‘內部世界’，所謂的幽暗地域也只是前往那個地心世界的中轉地。

我遊歷影精靈城市時總是聽她們用誇張的語言，在描述在那個隱藏的世界裡掩埋著另一個紀元的遺蹟和力量，但那些自大的影精靈卻從不敢過於深入那裡，她們都是一群生活糜爛的膽小鬼。

我猜，她們所說的那些神話般的故事，描述的應該就是類似於我們眼前這種造物主留下的裝置。

很顯然，那位創造了世界的神靈留在這裡的東西要比我們想象的多，但祂卻是使用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手段在詮釋世界的奧秘。

或許靈能並非唯一的答案。”

“靈能甚至可能是個錯誤的答案，最少咬骨之王是這麼認為的，但問題在於，靈能侵蝕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太長了，我們乃至整個世界都已經被永久的改變了。

很顯然這個世界並沒有按照造物主的藍圖推進演化，如果未來那位神靈回到這裡，大概祂也會很失望吧。”

墨菲有些感慨的說了句，翠絲只是搖了搖頭，出神的看著那些深入岩漿的巨大機械，也不知道猩紅魔女在想什麼。

霍格和帕蘭諾並沒有回應。

前者震撼於眼前出現的這些巨型神靈機械的偉力，彷彿撐起了大地一樣，而後者忙於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此行所見所感。

即便對於他這樣的黃金者來說，進入造物之地遊覽的奇妙經歷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他必須記下這些不存在於凡俗之物，好給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們吹噓的時候能有更多討她們歡心的素材。

這可是完美的純愛騎士的必備修養啊！

玻璃橋的盡頭就是被重啟的生物實驗室，這是個位於岩石之中的密室，內部風格和訪客大廳一樣，非常的簡潔且充滿了未來感，還存在著很多不明覺厲的儀器，都被封裝在純白色的外殼之中。

在環形房間的中心有個豎起的主控制檯，在那裡可以釋出指令。

在四個人進來的時候，館長助理二號甲蟲已經完成了生物艙的準備和除錯，那個藍色膠囊一樣的生物艙的旁邊還有個認證裝置，兩者已經完成了資料之間的連線，現在就等著繫結儀式開始。

“脫了衣服躺進去！”

墨菲指著待機的生物艙，拍了拍手足無措的霍格的肩膀，溫聲說：

“不用害怕，按照腓烈的說法，這個儀式是絕對安全的，只要你不是一個偽裝成豺狼人的狡猾半身人，你就不會受到傷害。所以，如果你真的是個半身人的話，霍格，伱現在就該脫掉這惟妙惟肖的皮套來向我們謝罪了。”

“啊，您這個笑話沒有以前好笑了，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很慌，品味不到其中的笑點。”

霍格抖了抖身體。

它就像是一個誤入2077時代的古羅馬士兵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有危險，若不是有人帶著，這會估計都要放聲大叫了。

在墨菲的指揮下，血爪酋長脫掉了自己的皮甲和內襯，赤著身體靠近生物艙又跪在那裡神神叨叨的完成了一通豺狼人的祈禱。

它以前毫不誠摯，這會也不會突然變成狂信徒。

所謂的祈禱也是把歌頌狩獵之主的禱文主語換成了造物主，大概是在這個決定命運的時刻，即便是霍格這樣的傢伙，也需要得到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墨菲並沒有阻止這個過程，他和翠絲站在認證裝置前將豺狼人的文明石板放在這裝置的精緻托盤上，隨著裝置啟用，藍色的能量流從導管噴出托起石板在空中緩緩旋轉。

眼前的認證裝置也啟用藍色的光幕投射在墨菲眼前：

【伊甸區資料庫無法連線，啟動本地資料庫備份，認證結束，文明石板確認無誤！種族編號確認為Ds-04，代號‘豺狼人’，該種族目前代言人空缺，認證流程準備完畢。

是/否開始認證？】

“唰”

藍色生物艙在這一刻很有科技感的滑開蓋子，霍格深吸了一口氣，抖著身體進入其中。

它躺在那粘稠的古怪透明液體中，最後看了一眼墨菲，吸血鬼領主對它做了個“OK”的手勢，看得出來霍格真的很害怕，但它咬著牙沒有再說出更多，只是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準備迎接自己的命運。

當艙門關閉時，包裹著霍格的液體迅速填充了整個生物艙，裡面沒準有什麼古怪的成分讓豺狼人在幾秒內就進入了非常放鬆的深度休眠，墨菲也以手指碰觸光幕，啟動了認證程式。

幸虧造物主留下的所有機械玩意都是全自動操作的，否則就墨菲這個被靈能“汙染”的腦子還真搞不定這種高階操作。

但這也是正常的。

越是先進的東西就越會摒除手動操作的部分以免人類或者吸血鬼的笨拙操作影響到執行效率，資料封裝與科技黑盒確實是好文明。

認證裝置的光幕上出現一個緩慢推進的進度條，代表著霍格已經和文明石板產生了某種神奇的聯絡。

“哎呀，剛才忘了告訴它了。”

墨菲拍了拍額頭，對同樣很好奇的翠絲說：

“豺狼人的文明石板有個‘造物進化’功能，它可以給代言人實現一次無視生命階位的基因強化，當年咬骨之王就是強化了力量才能讓它成為豺狼人一族的最強者。

也不知道霍格會選什麼？

按照它之前一直對自己的身軀很不滿意的情況來看，這傢伙大機率會選擇把自己變成標準的豺狼人戰士吧？

話說，它這個瘦小的軀體在自己那些強大的同胞面前還真是一點排面都沒有。”

“但我現在其實並不關心霍格的選擇。”

翠絲看了一眼正在實驗室另一端，笨手笨腳的試圖和一個自動應答裝置搞“互動”的帕蘭諾騎士，她用擬聲技巧對墨菲說：

“我們手裡也有一塊文明石板，雖然只是七分之一的吸血鬼文明石板碎片，但如果這個儀器可以讓霍格成為文明代言人，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我們同樣操作的話，也可以讓你成為吸血鬼的文明代言人呢？”

“不行的。”

墨菲搖頭說：

“之前接觸到慾望碎片時我就知道，那東西沒有完整的許可權賦予我代言人的身份，我們可能需要把七塊碎片收集起來重鑄它才行。而且真論起吸血鬼的代言人，哪輪得到我啊？

帕英尊主或者你難道不更有資格嗎？”

“我反而覺得你更合適。”

翠絲伸手放在墨菲的手腕上，她幽幽的說：

“我以前是被你唬住了，說什麼亞空間陰影賦予你奇特的力量，但之前咬骨之王和你交談時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透露出了很多資訊。那個傲慢的豺狼人根本看不起這個時代的所有東西，它狂妄的稱呼我為‘女奴’，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我居然對於這個稱呼沒有太多的厭惡和反感，因為我知道，腓烈來自一個我無法想象的‘神靈時代’，但如此驕傲的它在面對你時也要儘可能的體現自己的謙卑。

毫無疑問，你是被造物主選中的人，你是祂的使者，你的身份尊貴到連咬骨之王這樣的正統造物之子都要稱呼你為‘長官’！我簡直不敢順著這個話題向下細想。

我怕我想明白答案的時候就意味著你要離開我了。

墨菲，你告訴我.”

她靠近墨菲，在他耳邊低聲說：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和咬骨之王一樣來自黃金時代？是一個遊蕩在不屬於你的時代裡的古老幽魂？真正的墨菲在哪？你把他怎麼了？”

“別多想，我就是墨菲。”

吸血鬼領主心中毫無波瀾，他低頭看著翠絲那雙質詢的眼睛，他甚至放開了自己的心靈去翠絲用慾望之能去聽，他將翠絲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溫聲說：

“我是你的墨菲，特蘭西亞的墨菲，血鷲氏族的墨菲，我就是我！不要多想，造物主賦予我的使命也無法改變我的身份和我那顆正在為你跳動的心。

我和腓烈那個蠢貨不一樣，我知道自己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翠絲看著眼前這雙真誠的眼睛，她有心反駁，但最終維持了沉默，她有心去聽，但最終沒有執行。

比起答案本身，翠絲反而有點後悔剛才問出這個問題了。

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她就後悔了，她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真的很想弄清楚真相，不管墨菲是誰，他現在都和自己還有氏族以及整個特蘭西亞繫結的太深了。

“叮”

一聲輕響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啞謎。

墨菲回頭一看，認證過程已經結束，真是超乎想象的快。

生物艙悄然劃開，霍格躺在那透明液體裡就像是睡著一樣，全身的毛髮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讓它看起來更加醜陋瘦小了。

但讓墨菲驚訝的是霍格的體型並沒有發生改變，依然是那副毫無威嚴的殘疾樣子，這讓他忍不住好奇霍格在接受代言人強化時究竟選擇了什麼？

“喂，醒醒。”

墨菲伸手拍了拍霍格的臉頰，把後者從睡眠中喚醒，睜開眼睛的霍格還有些茫然，它就像是忘記了呼吸一樣猛吸了幾大口氣，這才讓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慢了下來。

它劇烈的喘息著，搖晃著腦袋看著四周讓自己的意識迴歸心智。

在幾秒的沉默之後，它從生物艙中坐起，看向墨菲，舉起雙手比劃著，它說：

“我我看到了第一個豺狼人誕生的全過程我看到了！那些黃金時代的人.他們就是在這裡！就在這裡創造出了我的先祖！和我一樣！墨菲大人，第一個豺狼人和我一樣瘦小！

我不是異類，我是正常的！

那些高大的蠢貨才是異類。

我！

我霍格，才是最正統的豺狼人！”

“你先別激動，我知道你看到了過去的某些東西。”

墨菲安撫著霍格，他問道：

“你剛才接受了代言人的強化，在進化流程啟用時你肯定選擇了一樣，你選的是什麼？”

“智慧！”

霍格摸著自己的腦袋，它說：

“我可以選擇力量、智慧、能量適應和繁衍強化，我毫無猶豫的選擇了智慧，這是我區別於其他豺狼人的優勢，我必須充分發揮我的優勢。

啊，我開始理解馬爾科姆教授告訴我的那些複雜的政治理念了。

還有那些靈能原理，巫毒技巧，太棒了！

就是這樣！

我的腦子在歡呼，它向我宣告愚昧已被清退，一個嶄新的我活了過來。

太棒了！

我逐漸開始理解一切！

我聽到了那些迴響，群星在對我低語，亞空間在呼喚，狩獵之主希望我成為祂的祭司，祂向我許諾整個世界的統治權，祂說”

“別去聽！蠢貨！”

眼疾手快的翠絲揮起一巴掌拍在霍格腦門上，大公手中的靈能匯聚成一團寒冰糊了霍格一臉，那刺激的冰冷讓霍格嗷的一下跳了起來，又狼狽的摔在地面。

墨菲將它拉起來，啪啪兩耳光打了上去。

這可不是普通的耳光。

被啟用的歐米伽防毒程式覆蓋在墨菲手指上，跳動的白色微光打的霍格吱哩哇啦的捂著臉亂叫。

疼雖然疼，但效果極好。

魔怔的霍格一下子就從亞空間的呼喚中清醒過來。

它自己也一陣後怕，知道如果剛才自己回應了那股突然的呼喚，自己就有可能從文明代言人當場墮落為邪神之子。

自己還在造物之地中，很難想象如果自己在這裡“變身”會遭遇什麼樣的可悲結果。

“很顯然，那個尚未誕生的邪神已經注意到你了，霍格閣下。”

帕蘭諾騎士上前，半跪在地面伸手放在霍格肩膀，他沉聲說：

“祂已經知道豺狼人文明的第二位代言人誕生，祂知道你是個威脅，祂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之後會有源源不斷的豺狼人瘋子刺客會以狩獵之主的名義試圖取走你的命。”

墨菲也低聲警告道：

“之後你要每日活在警惕之中，直到你被賦予的使命完成，我知道這很累也很困難，霍格，但你必須做好準備。”

“不必如此，諸位，我已經有足夠的智慧來理解我目前面臨的情況。”

霍格搖頭說：

“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立刻前往黑暗山脈尋找撕肉的瘟毒氏族，我必須以那個氏族為支點在黑暗山脈中建立我的名望。

瘟毒氏族是所有豺狼人氏族裡最擅長使用法術的族群，而且它們一直遊離在眾多豺狼人氏族的主流之外，它們不被重視，而且它們使用亡靈魔法讓它們也不被狩獵之主祝福。

我必須掌握它們！”

“關於這個，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墨菲說：

“我的新朋友，來自起源之地的月亮祭司妮菲塔莉女士已經將撕肉製作成了她的亡靈僕從，我會帶你前往幽暗山谷，你在那裡可以見到撕肉。

它和你手中的瘸爪命匣可以成為你打入瘟毒氏族的最好機會。

另外，你還要挑選一批‘弒神勇士’，我會開放所有勇士的資訊給你。”

“在那之前，我必須先做完另一件事。”

霍格將袍子披在身上，它看向墨菲，伸出雙手，說：

“墨菲大人，請用帕英尊主的契咒將我變為您永恆的僕人.

不必擔心我的怨言，這是我自願的，我們必須完成這個儀式才能讓您和我獲得整個吸血鬼文明的支援，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文明陣營相信我這個‘賢狼’是可控的！

我們必須打消他們的疑慮，否則這件事只靠我們根本做不到。”

這個提議讓三個吸血鬼都沉默下來，在好幾秒後，翠絲感嘆道：

“智慧果然再次祝福了你，霍格，你的表現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我還想著該怎麼說服你接受這個苛刻的契咒呢。”

帕蘭諾開啟了自己的行囊，從其中取出了帕英尊主要求他帶來這裡的猩紅契咒。

那玩意就是兩枚水滴形的血石，看起來就像是廉價的藝術品，但實際上這玩意在光線折射時會形成的複雜光譜就代表了它的不凡，不過這樣的消耗品還非要製作成如此標準且完美的水滴狀，想來帕英尊主那個無可救藥的藝術家氣息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玫瑰騎士將它遞給霍格和墨菲，說：

“這是尊主模仿血契的力量製作而成的‘永生之咒’，我必須提醒你，一旦你使用了它，這一生你都將成為墨菲的僕從。

血契還可以用源血祛除，但這個契咒除了死亡之外，無法解開！”

“唔，那不是更好嗎？這正是我需要的，如果一開始就沒有鎖，我以後也不必費心找鑰匙了。”

霍格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它毫無猶豫的捏碎了它，讓那碎屑扎入自己的血肉，墨菲看著霍格的果決，他終於確認眼前這個脫胎換骨的豺狼人絕對能做大事。

於是墨菲帶著愉悅也捏碎了血石，讓永生之咒施加在兩人身上。

就如血契的形成，將他與霍格的存在繫結在一起。

“那麼，我終於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稱呼您為主人這將是我這一生最榮耀的時刻。”

霍格爬起來，對墨菲鞠躬行禮，在它起身的那一刻，它用只有自己和墨菲能聽到的聲音說：

“向您致敬，造物主的使者。向您致敬，阿爾法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