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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胡鬧!”

沈清秋端坐在中堂的太師椅上,他約莫四十出頭,出眾的五官依舊難以掩蓋年輕時的盛世容顏,他的眉間透著一股凜然正氣,顎下的鬚髮為他增添了一股沉穩內斂的氣韻。

此時他的臉色鐵青,一掌拍在案上,案几頓時抖了三抖。

沈夫人心疼地瞧了瞧上好花梨木做成的案几,柔聲道:“老爺,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生氣?”

沈清秋吹鬍子瞪眼地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順了順氣,才道:“我近日一直找媒婆想撮合她的親事,哪知道人家媒婆一聽就直搖頭,說城裡的公子哥都配不上我們家綰綰。”

“竟有此事?”

沈夫人生的極是柔美,時光似乎對她特別眷顧,快四十歲的年紀在她的身上卻看不見半分被歲月軋過的痕跡。她的唇邊漾著一抹溫柔的笑意,顯得更為溫婉動人。

“那媒婆說得也沒什麼錯,不過你這麼生氣是做什麼?”

沈清秋斜了一眼沈夫人,冷哼一聲,“人家媒婆那是說得委婉!我找人去打聽後才知道,這些人哪是覺得配不上綰綰,簡直就是像躲災禍一樣避之不及!”

“這……”沈夫人微蹙娥眉,眼底生出一絲不解,“綰綰論才貌當得上北落師門年輕女子中的佼佼者,為何要避之不及?”

“這些我們當然知道,可外面那些人清楚嗎?這些年,為了保護她,很少讓她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帶著帷帽,人家哪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本來大家也覺得沒什麼,想我堂堂城主的外甥女又豈會差到哪裡去?”

沈清秋說著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壓了壓怒意,道:“你可知這丫頭做了什麼?”

沈夫人疑惑地搖搖頭。

“她找人畫了一幅她的畫像,派人在城中到處瘋傳!”

“畫像?那為何……”

這下沈夫人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有畫像,憑綰綰的樣貌,這些人應該是趨之若鶩才是呀。

沈清秋看出沈夫人的心思,怒道:“哼,要是真的是她本來的容貌,估計城主府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踏破了。她就是拿捏住城裡的人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樣貌,所以才找人畫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傳到城裡說是她,而且越傳越離譜,說她一頓吃八碗飯,一天吃五頓,睡覺打呼夢遊,無才無德,成日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這……”

沈夫人的眼底漸漸聚起笑意,她極力壓制住自己向上翹起的嘴角,她現在可不能笑出來,自家老爺還在氣頭上,好歹還是得給他一些面子才是。

她清了清嗓子,勸慰道:“這些都是謠言,總會不攻自破。”

沈清秋瞥見她眼中憋著的笑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些要是從別人口中傳出也罷了,偏偏這些都是從城主府傳出去的,就更加坐實了這些謠言,現在滿城皆知我沈清秋的外甥女容貌醜陋舉止粗鄙不堪,我越是解釋人家越覺得我心虛!”

沈夫人終是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百鍊鋼終將化為繞指柔,沈清秋的怒意在沈夫人的笑聲中漸漸淡去,風平浪靜,再無波濤。他看向沈夫人的眼神深情又溫柔,語氣中滿是無奈,“你呀,就知道慣著她。”

“老爺又何嘗真的想讓她嫁人?你們倆呀,時常就像兩個孩子一樣,今日不是她把你的劍譜燒掉,明日就是你嚇唬她為她擇婿。綰綰做的這些小動作哪一件不是老爺你默許的?”

沈夫人搖搖頭,清麗的笑容如春風一般柔和,輕撫著沈清秋的每一縷魂魄,他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浮出淡淡笑意來。

沈夫人又道:“綰綰自小古靈精怪,這不正是我們喜歡她的原因嗎?我們成婚多年都未曾有孩子,自從有了綰綰,咱們平淡的生活變得熱鬧了許多,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女兒,老爺不也一樣嗎?”

沈清秋輕輕拍了拍沈夫人的手,笑著點點頭。

門外,林綰綰正邁著悠閒的步子款款走來。

“舅舅、舅母。”

行至跟前,她朝他們福了福身,一副優雅得體的做派。

沈清秋清了清嗓子,斂去笑容,正色看著她,“你又準備去哪胡鬧?”

“什,什麼?”林綰綰沒想到沈清秋忽然問她這個,她一路上都在想著怎麼和他鬥智鬥勇呢。

沈清秋朝旁邊侍從遞了個眼色,幾個包袱零零散散地扔在林綰綰面前,裡面的銀票、衣裳散落一地。

沈清秋端起茶盞,氣定神閒地呷了一口,問:“那你說說,收拾這些包袱是做什麼的?”

“……”

林綰綰盯著身前七零八落的包袱,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沈清秋。

沈夫人也收起了平日裡溫柔的笑意,一臉凝重地看著林綰綰。

沈清秋臉色沉了幾分,眼神中透出一股無形的魄力,“你準備去哪?”

“我……”

林綰綰眼神閃躲著迅速低下頭去,心中發起牢騷,怎麼就被發現了呢?他們不是該關心外面那些謠言嗎?她好不容易把謠言散佈出去就是為了轉移目標,哪知道舅舅竟然發現得如此之快。

“不說?來人,把暖煙和雨宿帶上來!”

隨著沈清秋的一聲令下,一個甜美嬌俏的少女和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被侍從帶進了堂內。

暖煙和雨宿俯身向沈清秋和沈夫人行禮,“城主,夫人。”

沈清秋瞥了他們一眼,“說,小姐是要去哪?”

“……”

暖煙和雨宿齊齊看向林綰綰,一臉如何是好的表情。

“嗯?”

沈清秋的聲音不怒,卻充滿威懾力,兩人左看看右看看,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小姐她,小姐她……”

林綰綰看著左右為難的二人,有些不忍,輕嘆一聲,道:“行了行了,您別為難他們了。我說,我說成吧。”

她倏地跪下,朝他們行了一禮,“舅舅、舅母,綰綰要去南陵。”

“胡鬧!”

“綰綰?”

沈清秋的呵斥聲和沈夫人詫異的詢問聲同時響起。

“怎麼?是我北落師門城主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嗎?現在翅膀長硬了就想逃離舅舅和舅母了?”

沈清秋臉色十分難看,語氣中隱有厲色,沈夫人終於明白自家老爺剛才是為何事生氣了。

她勉強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扶起林綰綰,輕言細語地勸說道:“綰綰,去南陵幹什麼?那裡的局勢現在如此之亂,你想出門去玩可以去其他地方啊。北溟不也挺好嗎?再說容綏也在北溟,那小子不是經常寫信給你嗎?”

林綰綰望著舅母溫柔慈愛的目光,心下唯一一塊柔軟的地方被來回揉搓著,千般眷戀,萬般不捨。

她吸了吸鼻子,壓下眼中逐漸聚集的薄霧,義正詞嚴地道:“舅舅、舅母,正因為如今南陵的局勢日漸混亂,我才要去南陵。這些年四國之間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暗流洶湧,如今南陵這局勢,只怕其他三國都在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如若我北落師門再無動作,恐怕南陵城破之後,下一個便會輪到北落師門了!”

“你……”沈清秋頓了頓,濃眉緊緊皺在一起,眼中掠過一絲複雜之色,“你一直在用飛花閣探查南陵的訊息?”

“是。我已查到其他三國已有一國的勢力正在滲入南陵,且避影匿形。”林綰綰的眉心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色,澄淨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極小的波瀾,卻透著不可動搖的決心,“我此次去便是要和他搏一搏南陵這盤棋。”

沈夫人難以置信地望向她,目光越發複雜,帶著擔憂、疑惑和隱隱的憂傷,她雙唇動了動,卻終是沒說什麼,千言萬語只能化為無聲地嘆息。

沈清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眼底露出凝重之色,厲聲呵斥道:“簡直胡鬧!平日裡你再怎麼鬧,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唯獨這件事,不行!你以為四國之間的爭鬥是兒戲嗎?!”

林綰綰緊緊咬著紅唇,攥緊了手指,極力剋制住心底那些瘋狂滋長的複雜情緒,一字一句有條不紊地道:“舅舅,您不是自小教導我仁義為先,蒼生為重嗎?如果北落師門成為刀俎魚肉,我們還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城內百姓?歷任城主雖不能離開北落師門,但我可以。無論南陵現在是何情況,我們都要去試試,不是嗎?若我能僥倖掌控住南陵的棋盤,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倘若不能呢?”

林綰綰輕輕閉了閉眼,再睜眼時,臉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寒霜,眼底劃過無情的利芒,“若是不能,那就別怪我不念昔日的情義。南陵這盤棋其他兩國又豈會沒有興趣?”

沈清秋看到她眼底的冷絕,心隨之一沉,神色複雜地盯著她,默了良久,才重重嘆了一聲。

“真不知道早早把飛花閣交予你手中到底是對還是錯。”

說罷從衣襟裡摸出一個令牌,遞給林綰綰,“這是挽月樓的挽月令,以後,便交給你了。你記住——”

沈清秋的眼睛望向遠處,目光深遠而迷離,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若有所思道:“你此次去,他若真有能力拿下南陵,你便助他一臂之力吧。但是,切莫讓其他兩國摻和進來,不然三百年前四國大戰的悲劇將會重演,到時候則是生靈塗炭,屍骸遍野。”

“舅舅?”

林綰綰詫異地接過挽月令,滿臉困惑。北落師門在四國大戰之後便一直存在於四國之外,保持著中立,一百年前停戰協議後四國開始不斷拉攏北落師門,還把皇子送來習武,歷代城主及舅舅都從不曾動搖過半分,為何舅舅現在卻讓她助他?

沈清秋的目光仍舊停留在遠處,似穿越了塵封的歷史,透著悵然若失之意,“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四百年了,終是逃不過天下歸一的宿命啊!北落師門若要擇主,那便選他吧。”

“為何是他……”林綰綰的眼裡飄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縹緲而迷濛,她的聲音很輕,輕得無人聽出了她話裡的不甘之意。

沈清秋收回飄忽的目光,臉色柔和了下來,目光慈愛地望著林綰綰,“舅舅老了,也不能出這北落師門,往後北落師門的安危便交予你了。”

林綰綰眉心微動,她默了默,恭恭敬敬地朝沈清秋和沈夫人行禮道:“綰綰明白了。舅舅、舅母,那綰綰先去收拾包袱了。”

“記得讓嬌嬌給家裡報個平安。”沈清秋淡淡提醒一句,隨後擺擺手,“去吧。”

林綰綰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頷首道:“我知道了。”

待林綰綰帶著暖煙與雨宿退下後,沈夫人終是忍不住了,她不解地問道:“老爺,你這是為何?”

“唉,孽緣啊!當初那小子來找我的時候,我和他有過一場賭約,如今——”沈清秋的臉上浮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此子果非池中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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