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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帝剛到山腳下,隨行的馬車旁一名五旬有餘的男子迎了上來,他兩鬢斑白,精神矍鑠,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透著一股精明之色,此人便是臨安帝身邊最得寵的謀士,劉蒙。
“陛下,如何?他們肯出手嗎?”
臨安帝搖搖頭,示意隔牆有耳,劉蒙會意,也沒再多問,徑直跟著臨安帝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走出一個時辰,臨安帝才緩緩睜開微闔的眼簾,蹙眉道:“他們對南陵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對七殺琴譜格外執著,可七殺琴譜不是他們無相門三百年前自己放出去的嗎?為何現在又要急於找回?”
劉蒙撫著頜下的長鬚,若有所思道:“這無相門一向神秘詭譎,實在難以捉摸,他們這麼急於尋回七殺琴譜,莫不是因為這琴譜裡面藏有什麼秘密?”
“朕也這麼想,總感覺這琴譜並非傳聞中的那般,僅僅是在戰場上禦敵和亂人心智,其中定有其他隱秘。”
“那陛下可有告知他們七殺琴譜其中一卷已經到了北溟手中?”
臨安帝臉色陰沉地望著前方,眼神中透著難以抑制的憤恨,還有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告訴他們?哼,這麼多年,朕處處受壓於無相門,現在就連一個弱冠小兒都對朕頤指氣使,若真讓他們得償所願,那以後不更得對他們唯命是從了?”
“陛下說的是,若想擺脫無相門的束縛,我們就必須比他們先一步找齊七殺琴譜。若能窺探出其中隱秘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到時候也能和他們談談條件。何況如今無相門的尊上常年閉關不出,無相門門下能用之人又寥寥無幾,恐怕也只能依靠陛下替他們尋找。”劉蒙點頭附和著,突然似想到了什麼,眼中精光一閃,“陛下可有發現這北溟玄武帝似乎也對此譜格外執著,您可還記得,當年玄武帝娶了墨族公主,不久之後便滅了整個墨族的事?”
“你是說……墨族跟琴譜有關?”臨安帝的神色一凜,用探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心腹。
劉蒙摸著長鬚,目光顯得縹緲所思,宛如陷入了回憶之中,“微臣當年和北溟國的一名武將有些交情,他無意中曾透露出當年滅了墨族之後,他們將軍將整個墨族翻了個底朝天,像是在尋找什麼,後來回宮覆命時,玄武帝還發了好大一場脾氣。當時微臣以為他只是酒後胡言罷了,並未多想。現在想來,若是真的,大抵就是為了尋找七殺琴譜,而最終無果。”
“竟有此事?”臨安帝雙瞳猛地一亮,隨後露出一抹恍然之色,“難怪啊,玄武帝那隻老狐狸當年大費周章地娶了墨族公主,又不惜損兵折將和朕在南陵搶奪琴譜,看來他定是知道些什麼。”
只聽他又冷哼一聲,“哼,朕倒要看看這琴譜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告訴北溟那邊的探子盯緊了,你找機會通知潛藏在北溟皇宮裡的那個人,看看能不能探到琴譜被藏在哪裡,但切記,絕不能打草驚蛇暴露身份!”
劉蒙頷首應道:“是。南陵一役陸仁嘉統領及其麾下暗探已經全部折損,陛下現在可還要再派出其他暗探潛去南陵?”
臨安帝目光幽幽地望著前方,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顯得格外的陰沉,“德惠帝是蠢,但並不傻。我們和北溟兩國的暗探在南陵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現在怕是已經警惕和防備著我們了。我們為今之計只有盯住東宸,讓景仁帝那小子沒有機會出手,那麼以南陵現在的局勢,大亂是遲早的事。只要南陵一亂,我們便可伺機而動。而且,他們誰也想不到,我們在南陵朝堂上還有枚暗棋。”
……
璇璣樓三樓的廂房裡,蘇景遷正坐在桌前把玩著手裡的白玉茶盞。
子書微微躬著身,在他耳側低聲彙報著什麼。
半晌後,只見他唇邊揚了一絲冷笑,“德惠帝這次倒是沒讓我失望。”
“主子這次不但順利拔掉了西荊和北溟的暗刺,還成功設計讓他們互相猜忌。”子書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敬佩之色,含笑道,“若不是您讓德惠帝知道西荊和北溟那麼多暗探在他的南陵打得你死我活,恐怕他現在還沉浸在他的酒池肉林裡逍遙快活呢。”
“利用他來牽制住西荊和北溟,確實省了我不少麻煩。”他光彩耀人的眉眼間,蘊含著運籌帷幄的淡然之色,那是一種凌駕於三千紅塵之上,足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絕世風華,“北溟得了七殺琴譜,自然喜不勝收,必會防著西荊來搶奪,大抵也沒有心思再顧及南陵了。那麼西荊,此時要做的便是牢牢盯住東宸。”
子書愣了一下,不禁欽佩道:“主子果然神機妙算,子瀾剛傳回訊息,最近東宸確實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白玉茶盞的邊緣,微紅的唇邊始終浮動著一抹笑意,時而和煦如晨曦,時而涼薄如寒夜,詭異莫測到令人無法摸透他的情緒。
“臨安帝以為只要能盯住東宸,便可以防止我對南陵下手,屆時南陵一亂,我們三國在這盤棋上勢均力敵,而他西荊有龍祁這名猛將,逐鹿南陵自是胸有成竹。”驀地,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轉而斂了笑意,神色漸顯冷峻,沉聲問道,“派去那邊的人動身了嗎?”
子書恭敬回道:“昨日已經出發,相信再過一月便能把訊息傳到那人的耳中。”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個契機出現。”他微微側頭,朝子書吩咐道,“告訴子瀾,按計劃行事,那邊隨時準備動手。”
“是。子瀾還送了一件東西過來,屬下已經放在了您的書……”
子書耳朵動了動,聽見了門外由遠至近的腳步聲,立馬收住聲,朝蘇景遷行禮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室內。
“景遷!”隨著一聲清朗的嗓音,“啪”的一下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只見來人正值弱冠之年,一身錦衣華袍,周身透著雍容華貴之氣。他面如冠玉,眉宇間神采奕奕,一雙含笑的眼眸看上去格外純澈清明,手中執著一把山水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搖動著,整個人看上去俊逸不凡,風流倜儻。
蘇景遷神色一轉,懶洋洋地支起下頜,對來人道:“洛淮舟,你可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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