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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聞言,眼底隨即劃過一道冷光,使得本就冷沉的臉上,猶如覆蓋了一層寒霜。
容洺一怔,神色緊張地追問道:“‘寒夢千夜’?那是何物?”
“回太子殿下,‘寒夢千夜’乃是一種江湖奇毒,這種毒雖不會立即見血封喉,可卻是最為煎熬的。中毒之人的全身經脈如同被冰封住,不僅無法清醒,而且終日只能在夢魘中飽受折磨,直到心神俱損。這毒通常會用在習武之人身上,一旦經脈被冰封,內力便無法得到控制,在體內橫衝直撞,隨時會經脈寸斷,爆體而亡。”
此話一出,眾人為之色變。
燕庭筠回完話,立即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墨北。
“且慢,這又是何物?”
容洺見墨北接過藥丸便要朝容綏嘴裡送,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疑慮,出聲阻止了他。
燕庭筠再次恭敬回道:“回稟太子殿下,這是草民研製的‘百草回春’,是由一百種中草藥提煉而成,雖不能根除王爺體內的寒夢千夜,卻可以暫且壓制住毒性。”
“‘百草回春’?本宮聞所未聞,這……當真能壓制住老七體內的毒?”容洺盯著墨北手上的藥丸,仍是一臉顧慮重重的樣子,“依本宮之見,不如先等御醫……”
“太子殿下請放心,燕大夫自王爺回上淵城起,就一直跟在王爺身邊替王爺調理身子,醫術自是信得過的。”見容洺一直對燕庭筠存疑,墨北立刻打斷了他,聲音裡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冷意,接著又道:“若不是王爺這兩日身體抱恙,燕大夫恐怕也無法及時地出現在這裡,太子殿下又何必生疑?若再不為王爺壓制下體內的毒素,等到御醫前來,只怕王爺已是凶多吉少。”
墨北當機立斷地將藥丸喂進容綏嘴裡,態度很是堅決。
容洺目光一暗,輕嘆一聲,隱約能聽出聲音中那一絲無可奈何之意,“本宮並非不信任老七身邊之人,只是今日事發突然,又疑霧重重,本宮實在是擔心老七會再受奸人所害,不得不謹慎行事。”
墨北方才的一席話,看似是在向容洺解釋,可實際上,眾人又哪裡聽不出他話中的不滿之意。只是他們沒想到,太子殿下對七皇子如此手足情深,非但沒懲罰墨北的不敬,反而還在為七皇子的安危殫精竭慮,此等胸襟著實令人肅然起敬。
在賓客們的竊竊私語中,墨北驟然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容洺,目光卻猶如刀鋒一般凌厲。
“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那恕奴才斗膽,敢問太子殿下,我家王爺向來與世無爭,從未與人結怨,為何到了您這裡,便遇刺中毒?您的太子府一向守衛森嚴,又何以會混入刺客?更令奴才費解的是,這名刺客竟如此湊巧,正是太子殿下您贈予王爺的那名舞姬?再者,太子殿下府中分明備有多名府醫,為何王爺重傷昏迷至今,卻不見一位府醫前來救治,莫非太子殿下從一開始便打算讓王爺拖著重傷之身,等著遠道而來的御醫嗎?”
他冷冷地逼視著他,甚至沒有因為彼此身份懸殊而有絲毫退縮,“奴才與燕大夫本候在馬車上,忽聞府中大亂,仔細詢問之下才得知王爺遇刺。燕大夫救主心切,卻遭太子殿下一度懷疑,敢問太子殿下,您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大膽奴才,竟敢以下犯上,頂撞太子殿下!”賓客們聽到墨北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時,不由得眼皮一跳,立馬出聲呵斥。
雖說太子待人一向和藹可親,不似安王那般不近人情,可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他們作為太子的座上賓,又豈能容忍一個小小的侍從,一再對太子出言不遜?
再者,墨北方才之言句句皆在暗示,欲將今日七皇子遇刺一事推在太子頭上,如此一來,那他們這些賓客不就間接成了幫兇?這要是傳到了玄武帝耳中,他們能有幾條命折騰?
最令他們憤憤不平的是,太子對七皇子到底如何,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又豈能容他在此顛倒黑白、挑撥離間?他之前便頂撞過太子,若不是太子對七皇子愛屋及烏,念在他一片丹心的份上,又怎會對他網開一面?
聽著墨北咄咄逼人的話,容洺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眼中浮現出一抹怒意,但很快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看著面色不善的墨北,冷聲提醒道:“你這是在問責本宮,還是在質疑本宮?別忘了你的身份!”
“奴才不敢。”墨北話說得倒是恭敬,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退讓之意。
容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墨北那雙因缺乏信任而充滿敵意的眼睛,凜然的目光裡透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本宮今日在府上設宴,人盡皆知,若是老七在此期間出了什麼事,你覺得本宮能全身而退嗎?本宮自是首當其衝,難辭其咎!老七出事,本宮與你一樣怒不可遏,你懷疑本宮,本宮可以理解,只是你應當想想,若是本宮要加害老七,又何必請諸位大人前來,難道就不怕遭人懷疑嗎?又為何會蠢到在自己的府上下手,這與掩耳盜鈴又有何區別?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覺得本宮會蠢到用自己送給老七的人去行刺老七,這不是授人以柄嗎?本宮倒想問問,這麼做於本宮而言,究竟有何益處?”
墨北被容洺接二連三的質問問得啞口無言,眼神中的堅定似乎也有所動搖。
眾賓客連連點頭,深感太子的話句句在理。且不說太子會不會對七皇子下手,就算太子真要動七皇子,他又何必親自出手,將自己擺在明處呢?
“今日之事絕非偶然,想必是有人蓄謀已久。他不僅要害死老七,還要將此事嫁禍在本宮頭上,讓本宮身敗名裂,再無翻身之日!一石二鳥,其用心之險惡,著實令本宮防不勝防!”
容洺說到這裡,聲音裡流露出咬牙切齒的痛恨之情,那張神色沉重的臉上,卻隱含著幾分難言的悽愴之意,“這種局面下,你讓本宮如何敢相信外面的人?哪怕是本宮府上的府醫,本宮也不敢輕易相信,就怕有人賊心不死,再次加害老七!本宮本以為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卻沒想到墨北你竟這般揣度本宮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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