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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侍女奉完茶退出內殿後,德惠帝端起茶盞吹了吹,對洛淮舟淺笑道:“這茶不錯,嚐嚐。”

洛淮舟望著德惠帝的笑顏,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和皇兄這般面對面地飲茶談話了,上一次大抵還是在自己替江淮琅求情的時候,而那次,也是皇兄唯一一次對自己冷了臉。

猶憶年幼時,自己時常還會去皇兄的龍吟殿內尋他,印象中,皇兄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殿內煮茶,那時的他眉眼是柔和的,只是偶爾神思縹緲,好似在追憶著什麼。

後來有一次,皇兄將他親手煮好的茶遞給自己,讓自己品嚐。那時自己還不會喝茶,根本品不出好壞,只覺那茶湯又苦又澀,難喝得緊,遂抿了一口便不肯再飲。

皇兄見了哈哈大笑,還不忘吹噓道:“此茶乃是朕用今晨梅花上的雪露烹煮而成,入口雖苦,卻是香醇濃郁,回甘悠長。朕親手烹煮的茶,旁人想喝都喝不著,你小子還真是沒口福。”

自那以後沒兩年,自己便被冊封為親王,出宮開府,有了自己的府邸,亦有了新的朋友,他們兄弟之間便鮮少有這樣的機會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在後來的記憶裡,每次見到皇兄,他都坐在那張冰冷的王座上,身邊要麼簇擁著一堆阿諛諂媚的臣子,要麼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他總是神色懨懨地俯視著一切,眼神淡漠,語氣涼薄,好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卻又好似有種不為人知的寂寞,只是在他身上再難尋回屬於他的溫度。

這麼多年來,自己再未喝過皇兄親手煮的茶,亦未再像從前那般與他促膝長談過,每次見面,他們總是來去匆匆。

世人皆道他昏聵無能、驕奢淫逸,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雖然他也確如世人所言那般怠忽荒政、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令自己感到失望至極,但無論世人如何評說,他始終都是自己的皇兄,自己也永遠無法忘記他曾對自己的愛護和關懷。

那些年,他們兄弟二人時常並肩坐在殿前的臺階上,一起仰望著天空,一起品嚐著點心,一起談笑風生,那時的皇兄也如此刻這般眉眼舒和,對自己呵護備至。

看著眼前的皇兄,時光又好似回到了從前,他們彷彿還是當年的模樣,沒有任何改變,但在歲月滋長的年輪中,卻終究還是變了。

思及此,洛淮舟心間湧起一陣酸澀,這種感覺,漸漸滲入五臟六腑,模糊了他的視線。

洛淮舟立即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酸澀,緩了片刻,才執起茶盞抿了一小口。

茶水溫熱,卻又帶著一股清冽,入口苦澀,但細品之下,便會發現,口感甘冽醇和,回味清香綿長,正應了他此時的心境。

“的確是好茶。”

德惠帝聽洛淮舟這樣一說,眼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不由調笑道:“還記得從前你總是嫌朕煮的茶難喝,可今日這茶的煮法卻是與朕當初如出一轍,你怎麼就不嫌苦了?”

“從前是臣弟不懂得品茶,自然辨不出好壞,如今想來,倒是有些遺憾。”洛淮舟說著又啜了一口茶,這才放下茶盞,抬眸朝德惠帝笑道,“臣弟已有多年未曾喝過皇兄煮的茶了,心裡甚是想念。”

洛淮舟這句話說得巧妙,頗有一語雙關之意,雖論的是茶,但實際上也是在告訴德惠帝,他十分懷念兄弟二人從前在一起時的情景。

德惠帝聞言,眸光微動,旋即將茶盞送至自己唇邊輕啜了一口,眸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繼而笑嘆道:“朕已經有很多年未曾煮過茶了,這手藝怕是已經生疏了。”

正當洛淮舟心裡略感失落之際,卻聽他話音一轉,輕笑道:“不過若是你想喝,朕倒是可以再練練這烹茶之技,只是到時候你小子可不許再嫌苦。”

洛淮舟心中一暖,當即展顏道:“臣弟儘量。”

看著相談甚歡的兄弟二人,太后心裡卻很不是滋味,這兩個兒子如今愈發不聽話,也愈發脫離自己的掌控,長久以往,只怕他們眼裡再也沒有自己這個母后了。

太后越想心頭越堵得慌,不由凝眉道:“皇帝倒是一味地縱容他,你瞧他現在這樣子,愈發目無尊長,皇帝這是打算慣壞他麼?”

聞言,德惠帝擱下茶盞,抬眸朝太后看去,他眉眼間仍舊含著淡淡的笑意,可眸光卻逐漸冷了下來。

“淮舟早已過了懵懂無知的年紀,自然也分得清輕重緩急,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亦有自己的選擇和決斷。”他頓了頓,轉而瞥了一眼正垂眸不語的洛淮舟,又道,“再說,他經歷此番之事,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母后又何必一再出言為難?”

太后心裡自然是關心洛淮舟的,聽見德惠帝后面的話,也意識到自己言辭是頗激了些,可一想到洛淮舟先前的態度,又不由覺得氣憤。一時之間,她眉頭舒了又擰,倒是沒再言語,只是又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彷彿在試圖澆滅內心潛藏的怒火。

德惠帝轉頭在洛淮舟跟前的案几上輕輕一敲,朝他使了個眼色,才道:“你啊,往後可莫要再任性了,出門還是得把朕給你的那些護衛帶上,他們身手不錯,至少能護你周全,你也別再嫌他們煩人了。”

洛淮舟明白德惠帝這是在緩和他和太后之間的氣氛,可此刻他心裡對太后的感情卻極為複雜,有牽掛、有歉疚、有不解、有掙扎,也有逃避,甚至還有些許憤然,但更多的則是失望。這些情緒猶如千絲萬縷的線絞著他,讓他不知該如何抉擇,也讓他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太后。

就在他正欲開口之際,卻聽太后忽然冷笑一聲,厲言道:“帶上護衛有何用?皇寺的護衛還少麼,舟兒不也一樣被人擄走了?若有人從一開始便居心叵測,那即便帶再多的護衛也是防不勝防!”

德惠帝眼角微微一眯,而後慢慢轉首望向太后,目光中透著一抹探詢之意:“母后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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