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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柳嫣然偏偏最討厭霸悍狂放的男人,一轉眼,她已拔出拓跋律佩戴於腰間的匕首,狠狠的刺向拓跋律。
拓跋律當然沒讓她得逞,緊緊鉗住她握執兇刀的手腕,怒火狂燃的下令:“把刀放下。”他加強捏握的力道。
柳嫣然雖手腕痛的彷彿要碎裂,依然倔強的捏緊匕首不放。
“放下。”拓跋律再一次加重力道,非迫她自動棄械不可。
柳嫣然終抵不過身體的痠疼,手中的匕首被迫掉落,但她瞪他的雙眸卻愈發閃閃發光,有兩簇怒焰劇烈跳動。
她愈是如此,愈勾動拓跋律內斂的心火,驅使他以不容抗拒的強勢。
她恨得踢他,他旋即困住她一雙兇悍的玉足,繼續霸氣的……。
“住手---你敢亂來,我就咬舌自盡。”
拓跋律並未受她威脅---
柳嫣然雖抵死反抗,但身體卻無法怎麼也掙脫不開,這令她更感屈辱不堪,腦袋瓜極力思索痛宰這無禮男人的計謀。
“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有一身神射本領,御書和常靜又為何那麼禮遇你?不許再對我裝迷糊,你那夜所持的寶劍已足夠證明你絕非一般身份。”拓跋律維持貫有的冷靜內斂逼問。
柳嫣然硬是相應不理,拓跋律愈發強硬的作狀……
“住手---”柳嫣然花容失色的驚呼。
拓跋律滿意的厲聲威嚇:“你最好別再考驗我的耐性,快點從實招來。否則,我雖然比較傾向於洞房花燭夜,但我也不排斥現在就提前進行。”
“你下流,卑鄙,無恥!”這男人怎麼和越清遠如出一轍,全部對她採取她最深惡痛絕的恐嚇手段?
“說。”他完全漠視她的咒罵。
柳嫣然偏不肯屈從,打定主意頑抗到底,把心一橫,表現出一派絕不低頭的倨傲,等著承受一切……
拓跋律在她耳畔輕笑低喃:“放眼天下,這麼高傲倔強的女人只有一個,你說是嗎?奉劍公主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將軍夫人?”他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驚愕的嬌豔神情。
“你---”好可怕的男人!居然就這麼的猜出她真實的身份。
她萬萬沒想到提供他線索的,居然就是自己不容折損的高傲自尊和激烈如火的性子。
“我猜對了。”拓跋律眸底寫著絕對的自負。
柳氏一族種種特立獨行的傳奇事蹟,他早已聽聞不少,對於世人津津樂道的柳門“七仙女”也有一定知悉,加上越清遠奉旨返京一事他也多少掌握。串聯推揣之後,答案便水落石出。
“接下來你想怎樣?拿我當人質?我勸你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自盡身亡讓你成為柳氏一族的仇家,永遠遭受柳家的追殺報仇。我夫君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率兵殲滅沙克爾和吐蕃。”
越清遠那個獨佔欲,報復心都所向無敵的男人鐵定會這麼做,她深信不疑。
拓跋律不為所動,氣定神閒的說道:“拿你當人質或許是不壞的主意,但我更想做的是和柳氏一族結為親家,而不是仇家,至於你將軍夫人的稱謂,只怕來日不多了,等我們完婚之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親愛的嫣然公主。”
“你---”
“當然,我也是個明白人,深諳你們中原女子有烈女不侍二夫的執著。所以我會把越清遠殺掉,為你除去兩難的煩惱。”拓跋律殺氣濃烈的道。
“我夫君可是威震西域諸國的至尊霸主,豈會輕易中你的奸計,魯莽涉險敗在你的手下?”噢,她幹嘛如此為越清遠歌功頌德?簡直太高抬那令人痛恨的禽獸了。
“只要有你這張王牌在我手上,我相信越清遠絕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乖乖走進我設下的陷阱。”拓跋律說的十分篤定。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夫君可是一代英豪,縱橫沙場多年,若會為了一名女子莽撞涉險,豈不貽笑天下人?”可惡,她幾乎把那禽獸捧上天了。
可是此時此刻,實在不好讓這男人知道那禽獸根本就是個陰險狡詐又沒品的醋罈子。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有足夠的條件令全天底下的男人為你撲湯蹈火,爭灑熱血。”對他是,對越清遠亦是。
“你---”
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要去主持軍議,你乖乖待在營帳裡等我。千萬別再有逃走的企圖,否則我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尊重你。”拓跋律笑裡藏刀的威嚇後才走人。
好個跋扈狂傲的男人!柳嫣然氣極。
他肯讓他自由的在營帳裡活動表示他對她有絕對的把握,不怕她逃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才會只派一隊兵將駐守於營帳外。
“該死,我一定會逃脫成功好挫挫你的銳氣。”柳嫣然最痛恨被人瞧扁。
只不過想順利逃出這睿智霸悍的男人手中絕非易事,得從長計議。
“該死的越清遠!平常像蒼蠅一樣粘人,又煩又惹人嫌,趕都趕不走,這會兒真的需要他來英雄救美他卻不見蹤影,居然死到龜茲去,也不知要來救我脫險---”柳嫣然索性把賬全算到越清遠的頭上,咒罵他出氣。
“我這不就來了?”越清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這個惹人嫌的聲音好熟---”柳嫣然才想轉身,已被人從身後捂住小嘴。
柳嫣然來不及弄清楚狀況,越清遠已霸悍的抱緊眼前的可人兒。
越清遠沙啞粗哽的低咒:“你這磨人精,連隨夫出征都還要勾來西域王子強虜豪奪,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你以為我---”
“幸好你平安無事,幸好---”越清遠使勁的勁抱住她。
在未查獲她的下落之前,他幾乎擔心的發狂,深怕她有什麼不測,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是我的錯,我不該迫你隨我出征,不該強要你到邊塞來擔驚受怕,千萬不該---”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憑你有什麼資格令我擔驚受怕?你根本什麼都不是。”不知怎地,她見他如此自責居然很生氣。
“對,我什麼都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蠢蛋!”柳嫣然氣極,他幹嘛不像平時那樣待她?他幹嘛完全不反駁的承認她的指控?害她愈罵愈肝火直冒。
越清遠又深情狂熾的看著她。
“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盡快把你毫髮無損的救回去。”他極震懾人心的下令。
“誰要---”
“相信我,答應我。”他以不容拒絕的霸道強勢逼迫她。
“知道了。”她恨訝異自己居然會溫順的答應,她明明最痛恨別人支配她。
越清遠揚揚剛毅的唇角,輕吻一記做為吻別。
“我得走了,你放心,我會一直待在你附近保護你。”
不待柳嫣然多說什麼,越清遠已消失在偌大的營帳中。
柳嫣然靜默半晌,讓自己的心緒從一連串的驚愕中平復下來。
越清遠居然趕來救她,而且動作如此神速。
這麼一來,她便不必再絞盡腦汁盤算如何逃走,只需好好應付難纏的拓跋律不讓他起疑便成,可喜可賀。
唉,她居然信任期待起那禽獸來了。
不是,不是,不是!
她只是很慶幸能儘快擺脫拓跋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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