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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清遠接觸懷中美人的睡穴,任嫣然惺忪的雙眼一睜,見著的就是這副宛若幽冥地府的暗晦景象。
“這裡就是冰焰門?”玲瓏的心思一猜即中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禹弄亭下居然別有天地。”
展清遠徑自走著,沒理會她的話語。
“你的武藝就是在這個地方練成的是不?”她嘰喳的問道,不掩飾好奇的東瞧西盼。“可是這地方陰森寒透,感覺好像是傳說中的閻羅殿。”
他頓下腳步,陰惻惻的回頭。
“僅剩一天了,在明天日落前,倘若任九天沒來受死,這座閻羅殿就會添上一縷少女幽魂。”
“我爹不會來的。”她直視著他,坦而無懼的說道:“你若決心要殺我,現在就可以動手了,不必又浪費十二個時辰。”
他眯起如冰的雙瞳,赤焰回劍被大掌給錮緊死握,真動不了她嗎?他不信,劍鞘緩緩下落---
等等,別中計了,她若死了,任九天的行蹤將成為永遠的秘密,到時候他如何向死去的親人交代?
劍鞘猛然收回,霍地轉身回頭大步而走,以至於沒瞧見她唇角偷偷揚起的笑容,任嫣然急忙疾步隨後追上,終於在長廊的盡頭處又見到了另一層氣象。
黃色的光暈把偌大的廳堂點綴的甚是光亮,這可是需要上千顆夜明珠才可營造出來的景緻,由此可知,冰焰門的財富是多麼的驚人了。
可惜的是,如夢似幻的色澤雖然籠罩整間大廳,但陰風慘慘的氣息並未因此消滅褪去。任嫣然環視周遭,那位高坐在上,落於金繡墊上的中年男人,該是冰焰門的門主了吧?
“門主。”展清遠一施禮,證實了她的猜測。
燕徒陰鷙碌碌的眼睛盯著任嫣然直瞧,平靜無波的面容倒是靜的讓人窺不出個究竟。
“你就是任九天的女兒?”柔媚的詢問居然來自屏風後方,但見一位容姿麗豔的女子千嬌百媚的碎步而出,嬌弱的站在了她的眼前。“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來你是這麼美,不過可惜啊---”燕雙飛瞥向展清遠,煽風點火的挑動箸。“無心,她既然已經落入了你的手中,怎麼不一劍殺了她,替你展家報仇?”
任嫣然一呆,連冰焰門人竟然都知曉兩家的恩怨。
“這是我的事。”無心對這女子並不假辭色。
豔麗女子一笑,竟是媚中帶邪。
“不捨嗎?那麼由我來幫你吧!”
‘唰’地一把利劍倏地從她的衣袖口裡竄出,灰青色的劍光不分青紅皂白的直向然嫣然刺去,擺明要毀了這張威脅她的絕美面容。
“誰讓你多事。”灰青色的劍光被紅芒擋開,一使勁令燕雙飛踉蹌退了好幾步。
“無心,我這是在幫你。”她呵斥道。
“不必。”
“爹。”妖豔女子轉而向坐於上位的中年男人大發嬌嗔。
一直默不吭聲的任嫣然這下總算明白,原來冰焰門門主是這姑娘的爹,難怪敢任意妄為。
“雙飛,你不要管無心的私事。”燕徒終於開口,聲音冷冽地。
燕雙飛嚥下滿腔的不悅,倒也不敢造次,她的門主爹親在下屬面前,一向是公私分明,所以她只能用責難的眼光對無心表示控訴。
“無心,我有事要交代。”燕徒再次說。
“來人。將她關進絕牢中。”無心一喚,即現出一條身影,他指著任嫣然沉聲下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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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苑,是以其稱號所命名的一幢三層高的樓閣,位於冰焰門總堂的後方,是無心似有的疆域,這是位居冰焰門裡上位至尊者才可得到底殊榮,
內室很寬敞,乾淨,但是除了幾張必備的桌椅外,並無其他的擺設,這是否表示他從未把冰焰門當作是歸屬之所?亦或是因為殺手隨時會客死異鄉,再華麗的佈置終會成為惘然。
“你在計量些什麼?”燕雙飛未經通報,蠻悍的硬闖進無心苑,質問指節正在拭擦紅色劍身的展清遠。
“你還沒鬧夠?”一道陰寒的視線襲向她,冰冰涼涼的,“我還沒計較你無端要門主召我回門,壞了我的復仇大計。”
“我是在替你著想。”她理直氣壯的強辯,勾魂攝魄的容姿沒有半分不妥或慚愧。誰叫一向六親不認的殺手無心,竟會硬不下心腸對這個女子下手,更何況是他仇人的女兒。這實在太違背常理了。所以她才憂心忡忡的要爹以冰焰門門主之令召他回返,她想一探究竟,被常問須形容為天仙絕色的任嫣然,是怎恣地要得。
的確,她是美的不可思議,但---註定要死,燕雙飛笑顏盈盈的傾向他,軟軟細語的說道:“我幫你殺了她如何?”
紅色劍身乍然入鞘,他看向她,眼底閃爍冷酷寒光。
“方才在廳堂上的警告,你最好別當它是兒戲。”
“奇了,她是你的仇人的女兒,怎麼能好像萬分不捨她人頭落地似的。”她杏眉一揚。
“她是誘餌,死了今生今世別妄想引出任九天來。”
“只是為了這個原因?”燕雙飛定定的望著他。
“你就近想探查什麼?”無心臉沉了。
“任嫣然很美,美的筆墨難以形容,你該不會是貪戀女色,而忘了身負的血海深仇吧!”她鼓起勇氣說。
無心的背脊倏然一僵。
“你以為我傾心於她?”如刃得波眸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不無可能。”這是她最不願見到的結果。
“燕雙飛,你不要以為你是門主之女,我就不敢動你。”
“你當然敢,這世上有什麼是你無心所不敢做的?我敢對你多費口舌,只不過想提醒你,千萬別中了妖女的蠱毒。”
妖女,她竟然稱任嫣然為妖女,不過這稱號倒貼切得很,自從遇見她開始,她的行為舉止全悖離了他所以為的認定,反倒令他沒轍了。
他再次強調,不帶任何溫度的冰痕立即竄出。
“你最好別妄動,否則死的人會是你。”
“好。那我就等著,明天日落之後,看你是否真會殺掉任嫣然。”她挑釁的麗容盡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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