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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圖繼續拖延時間的左重回頭怒斥道:“誰幹的,我說了沒有,擅自行動者殺無赦,把開槍的人找出來,竟敢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
“不,不....”
一處小股長張大嘴巴,一臉驚恐的看向他的身後,抬起手指著江面方向,結結巴巴道:“左科長,江上有船,有船,是對方開的槍。”
江面?
有船?
左重將信將疑的轉過頭,再次拿起望遠鏡看去,只見一艘小型鐵殼機動船從長江中心位置向現場飛速駛來,激起了一陣陣的浪花。
船頭有個人背手站立,獵獵的寒風吹散了他的大背頭,同時將上衣衣襬向後吹起,猛的一看,確實有股子我欲乘風歸去的既視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特務處處長戴春峰,在他身邊,是手持步槍的大光頭歸有光,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秘密任務,老戴是來截胡了。
看來便宜老師打定主意要在徐恩增身上狠狠薅一把羊毛,甚至不惜對自己這個弟子兼情報科長隱瞞行動,為的就是今天粉墨登場。
“嘭~嘭~”
左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小船上就不停冒出火光,開槍的是情報科行動小組的神射手,幾輪射擊下來,華人分遣隊成員死傷慘重。
原本A組、B組、狙擊組和孟挺一共13個人,先前的突圍死掉了3個,剩下的10個人全部蹲在U字型的兩條長邊,防備特務的進攻。。
可是沒想到攻擊來自江面,突然打擊下,當場又被打死了3個,連秦丹尼都被打中了胳膊,孟挺這小子運氣最好,連油皮也沒傷著。
沒辦法,他們只能選擇進入U字型底部躲避射擊,算是被徹底堵死在掩體中,如此用不了多久,這隊橫行南亞的精銳就會被殲滅。
戴春峰抹了抹頭髮,心中除了得意還是得意,自己的好學生終究沒有讓人失望,這麼快把地下黨份子擠壓到如此狹小的環境之中。
五分鐘。
不,十分鐘後。
特務處就要破獲自成立起的第一樁地下黨案件,領袖得知定然會非常欣慰,統計調查局的局長寶座唾手可得,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戴春峰意氣風發的對歸有光下達命令:“立刻靠近岸邊,儘快將敵人一網打盡,記得留下幾個活口審訊,然後讓你們科長過來見我。”
“是,處座。”
歸有光敬了個禮,轉身朝舵手指了指岸邊,又端起槍瞄準著掩體內部,防止對方跳出來來一個魚死網破,這種事情很有可能發生。
關於地下黨的故事,他已經聽了無數遍,知道這些人一旦有機會就會同歸於盡,要是傷到了處座,自己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左重看著突突突冒著黑煙的小船接近,心中一驚,不能讓華人分遣隊有開口的機會,此事禁不起調查,必須把老戴的注意力引開。
“手榴彈,投擲。”
他口中突然大喝一聲,順手從一旁的手下腰間拔下手榴彈,拉掉導火索默數幾秒扔了出去,手榴彈落地後咕嚕咕嚕滾進了縫隙裡。
其他特務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照做,一時間現場轟鳴聲不斷,火光四射,不時有人體碎片和破爛的槍支連同泥沙高高飛起又落下。
鄔春陽有些疑惑,可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便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手榴彈不要錢一樣向著目標扔去,有人甚至搞起了集束手榴彈。
這種大威力危險品投入戰鬥後效果非常明顯,一次就掀飛了一大塊泥土,使得掩體暴露出來,畢竟這不是混泥土修建的真正工事。
只可惜特務們攜帶的手榴彈數量不多,炸了一會就停下了,但至少造成了五六個敵人的死亡,被拋得到處都是的殘肢證明了這點。
在如此兇殘的火力打擊下,秦丹尼眼露兇光,中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那就碰一碰吧,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將子彈全部打出去吧,如果誰能活著回到港城,請替我照顧家中妻兒,要是逃不出去,咱們就一起去陰曹地府裡面走上一遭。”
他向僅剩的幾個手下和孟挺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接著將湯姆遜換上最後一個彈鼓,用力拉動槍栓,準備起身做最後一次突圍嘗試。
“嗚~嗚嗚~”
就在這時,幾聲震耳欲聾的汽笛聲響起,蓋過了所有聲音,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一艘貨輪在接近交火處,並對準了老戴所在小船。
左重明白,這是英國人接應華人分遣隊的船隻,於是用最大的聲音喊道:“老師,您快跳,對方那是地下黨的船,再不跳就來不及了。”
還沒從喜悅中驚醒過來的戴春峰,看著不遠處氣勢洶洶的貨輪,頭腦瓜子嗡嗡的,這下麻煩了,自己這艘船還沒人家十分之一大。
這要是撞上來,船上的人估計一個都活不了,有心想要跳船,可兩隻腳此時就像是長在了甲板上一樣,不管如何用力就是動不了。
倒不是嚇得,而是之前擺譜時被風吹得腳發麻,看著越來越近的輪船,戴春峰在極度後悔中閉上眼睛,暗暗的說了一句我命休矣。
“跳船。”
“撲通。”
歸有光口中招呼了一聲,將戴春峰夾在胳肢窩裡,一個助跑就跳進了冰涼的江水中,拼命朝小船兩邊游去,儘量遠離輪船的航線。
在他身後,訓練有素的行動隊隊員一個接一個棄船,深吸一口氣潛入了水中,一串串氣泡在水面浮起,卻根本看不見人去了哪裡。
就在戴春峰等人跳水之後沒多久,貨輪一個靈巧的右滿舵從小船旁邊劃過,帶起的浪花輕輕鬆鬆的將小船推到岸邊擱淺在淺灘上。
“幹得漂亮,不愧是帝國最優秀的舵手。”準備等死的秦丹尼激動的臉色通紅,彷彿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能活著,誰又願意去死呢。
孟挺微微點了點頭,舵手確實非常厲害,貨輪的吃水深度決定了它不能靠近岸邊,對方便用水流的力量進行破壞,此事看易行難。
稍有閃失,輪船就會衝岸或者擱淺,要麼直接與小船相撞,只有既熟悉操舵,又熟悉附近水文的老把式才能做到,英國人有一套。
秦丹尼看到他的表情,與有榮焉的露出驕傲之色,又掏出一把訊號槍對準空中扣動扳機,三發明亮的紅色訊號彈直直得升入天空。
很快,貨輪就開始圍著落水的戴春峰和歸有光繞起了圈子,意思很明白,這是把大光頭和老戴當做了人質,左重的臉色漸漸陰沉。
猶豫了幾秒鐘,他眯起眼睛吩咐道:“傳我的命令,放這幫地下黨離開,任何人不得阻攔,一切責任都在我,與你們無關,執行吧。”
老戴對他的潛伏很重要,沒有這個老師,他在果黨情報系統的發展不可能這麼順利,想接觸更高層面的戰略情報,也少不了對方。
至於歸有光,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傢伙去當海龍王的女婿,何況他左重一向是講情義、重感情的人。
聽了左重的話,不管是一處還是二處的特務都沒意見,大家幹得是刀尖上舔血的工作,沒人願意遇到一個見死不救的同僚或上級。
當即就有特務對著縫隙裡的人喊了幾句,表明願意接受交換的條件,允許他們自由離開,己方不會趁機攻擊,以水中人員為人質。
秦丹尼自然一萬個願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首先讓一個手下泅渡到貨輪旁邊,划來了一艘救生艇,這才帶著殘餘的人員撤離。
左重站在岸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直到貨輪的甲板上出現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熟悉身影。
對方站在船舷伸手將華人分遣隊的隊員一個個拉上,臉上滿是熱情的笑容,最後更是跟秦丹尼和孟挺來了個擁抱,顯得非常開心。
此人正是他在浙江警官學校的老同學、老朋友—班軍,他的手微微顫抖,轉瞬恢復正常,在這麼多特務面前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昨天吃早餐時,對方那句只有試過才知道適不適合自己,莫非說的就是這件事,可老班究竟是哪方面的人,英國人還是其它方面。
班軍是軍中的退役軍官,後來被安置到警校,期間表現非常正常,對黨派和政治從不關心,遇到相關的討論活動,也是能躲則躲。
可是從骨子裡來說,老班是個標準的愛國者,面對英國人主導的海關參與走私煙土,對方表現得非常抗拒,並沒有選擇同流合汙。
左重腦中回憶著與班軍有關的記憶,特別是兩人喝酒時對於煙土討論的場景,當時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以及痛恨是騙不了人的。
這樣一個人會給英國人當奴才嗎,可能很小,沒有外界刺激,成年人的三觀很難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難道班軍在警校表現出來的東西只是偽裝,他的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說,他的真正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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