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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的鋼刺離目標越來越近,眼前看就要捅進醜女人的身體,可就在這時,一枝花發現對方嘴角微微揚起,臉上透露出一絲嘲諷。
糟糕,上當了。
在漕幫裡混了這麼多年,跟人拼命不是一次兩次了,靠著女性身份旳掩護和暗中偷襲,她殺了不少難纏的敵人,也算是經驗豐富。
這顯然是一個陷阱,對方可能在牆角施展不開,就故意走神讓自己接近,但一枝花明白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衝。
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的人,誰勝誰負不一定,她橫下一條心將鋼刺握得更緊,瞪大雙眼伸直了胳膊,腳下用力向前突刺。
這一次,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醜女人沒有絲毫慌亂,身體向右一轉,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鋼刺,飛快的探出右手,牢牢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搏擊說到底就是力量、速度、靈活性的比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力量,沒有力量一切都是空中樓閣,一力降十會不是沒有道理的。
被猶如鐵箍一樣的手大力握住手腕,一枝花只覺得一陣劇烈的劇痛,用盡了渾身力氣,才沒讓手上的鋼刺掉落,可這沒任何意義。
醜女人在控制住她後,抬起左胳膊的肘部向上猛然一揮,一下子就撞在了女牢頭的小臂處,清脆的骨折聲在這間牢房裡再次響起。
“啊~~”
一枝花發出淒厲的慘叫,鋼刺咣噹一聲摔在地上,右手呈90度掛在胳膊上晃來晃去,森白色的骨頭斷茬,看得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別說是女性囚犯,很多自詡兇殘的男性囚犯都閉上了眼睛,雙方的身手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這不是打架,這是赤果果的謀殺。
可這還沒完,緊接著醜女人左腳一個側踢踹向對方右腿下方,在收腿的同時往回一勾,疼得迷迷糊糊的一枝花身體向右後方倒去。
一旁的三個看守目瞪口呆,自己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情況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造孽啊,那些苟日的是怎麼抓到這個煞星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對方表現出的搏擊水平,普通巡捕上去就是送死,要不要轉頭離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看守不禁陷入沉思。
“啪!”
與此同時,醜女人再次飛起左腳,跟倒地中的一枝花後腦勺來了一個重重的親密接觸,這套動作看上去普普通通,殺傷力卻極大。
(彩蛋有影片,沒有就是在稽核)
周圍牢房裡多的是打架的行家,見狀嘬了嘬牙花,感覺換自己上去也是白搭,太狠了,阿桂姐手下這是撞到鐵板了,不,是鋼板。
道上混得人都知道,打人打架不打頭,人的頭部太過脆弱,一不小心就造成死亡,光聽聲音就知道,那個女牢頭估計是活不成了。
解決完礙事的傢伙,醜女人喘了幾口粗氣,低頭撿起鋼刺指了指看守人員,三人倒也乖巧,警棍一扔咣嘰跪在地上並舉起了雙手。
這是...要越獄?
犯人們眨了眨眼睛,對方故意找茬原來是想吸引注意力,問題是姑奶奶你究竟犯了多大的罪過,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幹出這事。
這是在打公董會那些人的臉,租界方面肯定會死追不放,加上漕幫死了人也會加入到追捕當中,這種情況下逃出去也是十死無生。
有這樣的本事,在監獄裡當個牢頭多舒服,何必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呢,唉,滬上好不容易出了個女中豪傑,就此凋亡太可惜了。
醜女人調整了一會呼吸,看了看滿臉推笑的看守,選了一個身體瘦小的,換上了對方的制服,將三人捆好、堵住嘴之後出了牢房。
她壓了壓頭上的帽子,順手關上牢房的鐵門,低著腦袋向值班室慢步走去,兩邊的牢房有人目光閃爍,舉報越獄者那是能減刑的。
“報.....”
終於有一個因為偷東西進來的忍不住想要冒險,可沒等說完就被監室的牢頭打暈,江湖兒女,講究個義薄雲天,告官算什麼本事。
將此人打暈的囚犯抬頭惡狠狠說道:“漕幫三十六誓,保守幫會秘密,不得當內奸,不得引官府捉拿本門兄弟,全都給老子記牢了。”
“是,大哥。”
“打死這個癟三。”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吧,反正犯人們一個個低聲表示贊同,沒人再敢給看守報信了,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規則,監獄也不例外。
醜女人腳下不停,沒有理會這事,這在她的計劃之中,事關江湖規矩和威嚴,作為統治者的牢頭不會容忍告密者,至少是表面上。
“老劉,怎麼樣了?”
遠處值班室的看守可能聽到了什麼,從屋裡伸出一個腦袋笑罵道:“管教一群娘們怎麼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你這個老傢伙不會...”
一句話沒說話,鋒利的鋼刺便頂到了他的咽喉處,笑容頓時變成了哭喪臉,好漢不吃眼前虧,此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進去。”
醜女人冷聲命令道,手上加了一絲力氣,順利將對方逼回了值班室中,進屋後一掌打暈了正在寫字的另一個看守,行動非常順利。
她依樣把這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認真檢查一遍室內,確認沒有報警器後扯斷電話線,拿了份檔案和手電筒轉身出門將房門鎖上。
囚犯們扒在窗邊看著對方順著走廊離開監區,然後向著總巡捕房的辦公區方向前進,這引起了眾人好奇,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此時已經是深夜。
巡捕房的白人老爺們是到點下班,由華捕和印捕負責夜間值班,沒有緊急案件發生的時候,他們當然是找個舒服的地方睡上一覺。
今天像往常一樣,值守的人員東一個、西一個的打著盹,只有幾個苦命的新人坐在小隔間裡,努力睜開眼睛跟面前的打字機搏鬥。
“噠噠...叮鈴...嘩啦”
一個入職不久的巡捕打完一行鉛字,提示鈴聲將其從半昏睡中驚醒,他伸出手將換行撥杆拉回原位,接著疑惑的看向玻璃隔檔外。
剛剛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某非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偷進錯了門,稍稍猶豫了一下,此人墊著腳看了看長長的過道,什麼都沒有。
一無所得的巡捕撓了撓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想多了,什麼人敢來巡捕房偷東西,何況是總巡捕房,坐下後繼續機械碼字。
打字機旁的檯燈發出淡淡的白光,透過玻璃照在牆上,朦朧的光線下方是一道黑影,緊緊貼著隔檔坐在地上,手中反握著根鋼刺。
差一點就暴露了。
夜間值班的人員不多,互相應該都認識,要是遠一點還好,這麼近的距離面對面交流,靠著一身制服可蒙不了人,那樣就麻煩了。
醜女人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彎著腰在地板上慢慢前行,直到走進了一條黝黑的走廊中,才直起身子快步向著此次行動的目標而去。
她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懷中抱著從監獄值班室裡拿走的檔案,用來遮擋手中的鋼刺,到了關鍵時候,這是唯一可用的武器。
偵緝股。
治安股。
內務股。
.....
醜女人回憶著總巡捕房內部的佈局,餘光掃過一間間辦公室的門牌,左拐右拐後停在了一扇鐵門前,上面還掛著兩把複雜的銅鎖。
這是一種常見的防範和保密手段,開門需要分屬不同部門的人同時在場,優點是能有效避免營私舞弊,缺點是進出複雜、太麻煩。
在任何國家的任何機關中,但凡需要如此保護的地方一定是要害科室,像是財務室和檔案室,那麼對警方來說,最重視的是什麼。
證據,準確的說是物證室。
這扇大鐵門的後面,放滿了巡捕房破獲和未破獲案件的證據,包括很多曾經轟動一時的大案,按照要求,應該是有人全天候看守。
不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跟成千上萬件的兇器做伴想想都覺得瘮得慌,加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事,此地沒人看管很正常。
醜女人帶上手套,迅速解開左袖的衣釦,咬著牙從胳膊上拽出了一根金屬絲,拿衣服擦掉上面殘留的鮮血,將其放進了鎖眼之中。
1分50秒,第一道鎖開啟。
3分30秒,第二道鎖開啟。
她將銅鎖放進衣兜,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將鐵門邊角摸了一遍,防止有自動觸發的報警裝置,隨後把門開了一條小縫鑽了進去。
隨即,手電筒的光柱在漆黑的房間裡亮起,劃過一排排巨大的木架,每一個架子的側邊還貼著一張白紙,紙上寫著具體的年月日。
醜女人沒有浪費時間,依照標籤找到了民國二十三年、十二月份木架,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牛皮紙袋,紙袋外面標有案件的名稱。
她略過那些體積較大的物證,將手電筒用牙齒咬著,雙手左右開弓翻找著什麼,幾分鐘過去了,一個小紙袋出現在架子的最底部。
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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