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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看著擋在電梯門口的鐵柵欄,起身又一次走了過去,伸直大拇指和食指丈量電梯門寬度,得出的數字是不到1米。
密道地面上兩道刮痕的寬度是1.1米左右,兩者至少差了0.1米,一輛擁有固定軸距的運輸工具到底是怎麼從電梯進出的。
能在軍用高標號水泥上留下痕跡的東西,重量肯定不會輕,日本人不可能把它斜著抬出來,電梯承重估計也承受不了。
他思考片刻沿著刮痕快速走了走,刮痕從電梯口開始,往入口方向延伸,看似一切正常,可有些問題光看是沒有用的。
左重彎下腰利用指節的長度作為標準,在電梯口,巷道中部,轉角這三處測量了刮痕的深度,很快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由電梯口到巷道中部,這一段刮痕比較淺。
而從巷道中部往轉角,這一段刮痕比較深。
似乎巷道中部是那個神秘運輸工具的起始點,它去入口方向的次數多,去電梯方向的次數少,否則無法解釋深度差距。
左重若有所思的打量四周,這麼大一個東西會憑空出現嗎,肯定不會,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他抬手敲了敲巷道牆面。
“咚咚咚...”
兩側牆面的回聲正常,後面不像有空間,也可能是他用的力氣不夠大,這裡到處都是敵人,力氣再大很容易驚動對方。
不過經過仔細的觀察,他能確定靠牆的地面光滑平整,沒有運輸工具經過的痕跡,這就排除了巷道兩側有暗門的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的左重站在原地低下頭,盯著猶如從天而降的刮痕發起了呆,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抬頭看向頭頂。
一旁。
本就穿得不多的抗聯的戰士們將身上的棉襖、外套、帽子,甚至裡衣脫下堆到電梯口,要知道現在外面可是滴水成冰。
周明山也不例外,地下黨的幹部講究以身作則,大家都是隔命戰友,在工作中沒有身份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分工不同。
他此時摸著一件毛線衣,眼中滿是不捨之情,但最終還是將其放進了衣服堆之中,順便看了一眼仰著腦袋的合作伙伴。
對方讓他有點看不透,從見面起就帶著一副面具,連去滲透也是走到他們視線外才摘下,再在密道見面時又遮住了臉。
行事如此神秘,此人的身份或許很敏感,不想在抗聯面前暴露真實樣貌,周明山的鬥爭經驗非常豐富,猜到了這個可能。
那麼對方會是誰,
什麼身份。
周明山不停猜測,可惜沒有任何頭緒,可用的情報太少了,只知道老虎應該很年輕,地位高,不會是那個什麼左重吧。
他笑了笑,那樣的高階官員不可能來敵後執行任務,果黨有這麼帶種的官員嗎,有,民國十六年前有很多,現在很少。
因為果黨中真正的理想者和隔命者已經死光了1,留下的多是奴才與投機者,拍拍馬屁就能升官,又何必冒險來東北。
他正思考著,有人走到旁邊小聲說道:“報告,毛線衣是大姐犧牲前特意給你織的,還是留下做個念想吧,引燃物夠了。”
抗聯的大光頭將周明山剛剛放下的毛線衣遞過來,表情肅穆,說的話話雖然不多,卻道明瞭這件衣服背後的特殊意義。
“不用了,燒吧。”
周明山淡淡的笑了笑,語氣異常的堅定:“我瞭解她,她要是知道自己能為搗毀細菌武器基地出一份力,不知道會多開心。
對了,爆炸方面你是行家,定時裝置多檢查幾遍,一定要確保準時起爆,機會只有一次,佈置好就撤退,此地不宜久留。”
“隊長...”
“老槍兄,有發現。”
不等大光頭再次勸說,左重過來跟周明山附耳講了些什麼,隨後詢問抗聯有沒有擅長在封閉空間內進行爆破的行動人員。
“有,老黑就會。”
周明山聽完他的話,露出了驚喜之色,拍了拍滿頭霧水的大光頭介紹道:“這傢伙原先在鶴港的煤礦放炮,技術非常好。
後來日本人強行佔了礦子,殺了無辜礦工,老黑一怒之下參加了抗聯,以前的戰鬥中靠著危險品炸死了不少鬼子士兵。”
喔?
左重聞言有點吃驚,原本以為這個老黑跟歸有光一樣,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萬萬沒想到還是個技術人才。
煤礦放炮工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礦道里地質層面複雜,空氣中含有易燃易爆氣體,爆破時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大爆炸。
只有經驗豐富的老手才有資格從事這份工作,唉,都是光頭,為何人家手下這麼厲害呢,左重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老黑。
“有沒有把握在不破壞整體結構的前提下,對密道實施一次小規模爆破,實驗室就在上面,我們必須開啟一個缺口上去。”
說著他抬頭看向三人頭頂的深灰色的水泥牆面,如果他沒猜錯,密道頂部應當有一個可以放下的翻板供運輸工具通行。
這個推測不光是因為地面有劃痕,也因為電梯並不可靠,一旦停電就會停止工作,而且撤退時很容易被人堵住電梯口。
狡兔三窟,
何況是日本人。
關東軍給水防疫部隊絕對不會愚蠢到把自身安全都寄託在一條通道上,從這點考慮,密道擁有兩個入口的可能性很高。
同時,翻板還有另外的作用,想象一下,他們若對電梯展開強攻,打到一半突然從身後落下一堵牆,到時候要怎麼辦。
佔據地形優勢的敵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將兩頭堵死,餓上眾人幾天或者釋放毒氣,明年的今天便是在場之人的忌日。
進可攻,
退可走。
鬼子的如意算盤打得挺響,左重冷笑一聲,要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刮痕,眾人難保不會落入陷阱,那就真的進退兩難了。
周明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背後不禁生出冷汗,第三道關卡沒有重機槍和警衛,看起來很鬆懈,其實最為危險。
老黑不知道兩人的想法,聽完左重的問題後,他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拿起手電筒認真觀察起頭頂,結果沒有任何發現。
牆面嚴絲合縫,看不出有翻板存在的痕跡,可果黨特務說的信誓旦旦,透過之前行動也能看出對方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架人梯。”
大致看了一圈,他讓兩個抗聯戰士扛著他靠近秘密頂部,眼睛緊貼著水泥表面一寸寸搜尋,還不時將唾沫擦在牆面上。
如果密道有翻板,它跟正常牆面之間定然有縫隙,而縫隙和其它位置的吸水性不同,透過液體乾燥時間就能區分出來。
這是他在煤礦練出的絕活,為了避免啞炮和透水事故,炮眼必須避開吸水性太強的位置,所用原理與尋找翻板差不多。
並且相比於陰暗潮溼、能見度差的礦井,密道的條件好的多,至少照明充足,能夠更好觀察,所以很快他就有了發現。
“匕首。”
老黑對身下戰友說了一句,然後接過對方給他的匕首,用力在頂部牆面上畫出了一個1米多寬,3到4米長的長方形範圍。
畫完他輕輕跳到地上,對周明山鄭重彙報:“隊長,日本人上次用過翻板後,應該在上面抹了一層水泥,外表很難分辨。
爆破沒有問題,沿著縫隙設定危險品,引爆後衝擊波會順著薄弱處傳遞,破壞翻板的控制結構,對密道沒有多大影響。
只是這裡排風不暢,爆炸產生的煙霧恐怕會非常大,根據我的經驗推測,煙霧變淡起碼要二十分鐘,這一點無法避免。
還有,咱們沒帶工具,要怎麼將危險品放到頂部,除非是用手扶著,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任務事關重大,必須完成。”
煙霧,
支撐物。
確實是兩個大麻煩。
周明山明白對方意思,煙霧可以遮擋敵人視野,本來是好事,但出現在這裡,會讓他們失去偷襲以及先發制人的優勢。
畢竟煙霧一起,行動人員連敵人在哪都看不到,要怎麼向對方開槍,等煙霧散盡,日本人也早就反應過來嚴陣以待了。
至於老黑的請求,他不會批准,要犧牲也是他這個隊長去,抗聯的規矩,遇到危險幹部先上,而不是讓戰士們去送死。
周明山琢磨片刻,主動向左重提問:“老虎先生,特務處是國府精銳,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兩個問題,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有。”
左重從一個抗聯戰士的腰上拿過軍用水壺,用力晃了晃:“把多個水壺和危險品間隔安放,爆炸後水汽會使得煙霧沉降。
老黑兄弟也不用擔心,有之前那幾個日本士兵的三八步槍和這些東西,咱們完全可以自己製造支撐物,這東西不難做。”
講到這,他指了指電梯門口的鐵柵欄,上面有十幾條鐵條,每根至少有一米,用布條兩兩相連後,長度絕對超過了2米。
支撐物做好後,一頭捆綁危險品,抵在翻板的縫隙處,另一頭撐在地面,點燃導火索便能引爆,何必用大活人去扶呢。
周明山當機立斷,立刻下達了具體命令:“老黑,準備危險品實施爆破,其他人把鐵柵欄拆了,小聲點,五分鐘內完成。”
抗聯的戰士站敬了個無聲的軍禮,轉身走向電梯,有這麼多年輕力壯的行動人員和工具,生拉硬拽也能把鐵條弄下來。
密道外,
風雪未歇。
背陰河北面一片荒地中,幾輛日本軍用卡車開著大燈,狂風一陣陣吹過發出嗚嗚聲,被裹挾的雪花在燈光下清晰可見。
十幾個特務科普通高等股的特務肩並著肩蹲在地上,慢慢向前移動,時不時將身前的積雪慢慢撥開,像是在尋找什麼。
高斌看著手下的動作,緊了緊大衣的衣領,他們這是在勘察前天晚上反滿抗日份子的襲擊現場,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甚至日本人讓特務在這裡,說不定就是為了引誘敵人上鉤,這一點高斌非常清楚。
做狗嘛,
就是這樣的。
他警惕的站在黑暗之中,一邊小心觀察著周圍情況,一邊回憶著案情經過,心中產生了一絲狐疑,這場襲擊有點古怪。
從遺留的痕跡和物證判斷,發動襲擊的人絕不是職業軍人,進攻和撤退的時候沒有任何章法,面對反擊更是一觸即潰。
一窩蜂的衝,一窩蜂的跑,別說跟抗聯的那些地下黨比,就連在山裡的土匪、山賊都不如,這種人來背陰河就是找死。
還有,對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背陰河警戒範圍內移動,不做任何掩飾,難道他們在行動前沒有調查過此地的情報嗎。
會有這麼蠢的人?
不會吧,
應該不會。
高斌認真的想了好半天,愣是不敢確定,特務科的對手中就沒這麼廢物的,猛的遇到這種敵人,他還真有點不能適應。
這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正常人靠邏輯做事,而蠢貨不用,對方幹什麼全憑好惡,天知道他們下一次會對哪裡發動襲擊。
他是越想頭越痛,揉了揉胸痛的太陽穴和腦門,靜靜地立於風雪裡發起了呆,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興奮的喊道。
“股長,發現一枚帶有紅繩的平安錢,上面寫著常平通寶。”一個小特務蹭的一下從雪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高麗銅錢?”
高斌自言自語了一句,從其手裡接過剛發現的物證,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這枚銅錢是高麗李朝仁祖李倧時期製造的貨幣。
觀之銅色黃潤、文字端麗,應當是當年的宮鑄精品,加上一條經過靜心編織的紅繩,能證明這曾是某個人的心愛之物。
看著銅錢上醒目的鮮血,他輕笑了一聲,平安錢沒能保得了平安,對方前天夜裡很可能死在了現場,這未免太諷刺了。
不過,這東西肯定不是蟎洲國公民的,蕞爾小國之物,帶在身上還不夠丟人的,除了高麗人不會有人拿它製作平安錢。
高麗復國組織,
襲擊者會是他們嗎?
可這些人膽子很小,大多數時候就是發發傳單,由於危害性不大,日本人和警察廳懶得管,這次為什麼要襲擊背陰河。
想到那些在哈爾濱街頭咋咋呼呼的大餅臉,高斌皺了皺眉頭,準備讓手下徹底搜查周圍,基地內部卻傳來了一聲悶響。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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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政治宣傳,很多國軍將領在1927前後的表現判若兩人,比如劉峙。
光頭自我剔除黨派先進性,國黨軍隊從一個隔命軍隊退化成軍閥部隊。
蹲在廁所寫了一夜,醫院不讓出院,em....不知道為什麼,睡了,一會還要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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