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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躺坐在椅子上,用餘光看了一眼國民政府側門方向,四個穿著時髦的女職員挎著胳膊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其中,一個高挑女子笑得尤為開心,她身穿月牙白色的旗袍,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狐裘,耳朵上的寶石珠墜子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頭上梳著的是歐美流行過來的手推波浪紋髮式,這種髮式是交際場的名媛們展示自己風情萬種的絕佳髮式,看上去既端莊又漂亮。
(彩蛋有圖片)
再看胳膊上掛著的寶藍色小坤包,顯然是跟旗袍搭配訂製的,比起後世流水線化的大牌手包,民國女性對於時尚的要求更加嚴格。
這個女人就是餘紅。
對方不光穿著打扮的漂亮,長相也頗為美貌,標準的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勾人心魄,難怪嶽大武會認為戴春峰與其有私情。
左重收回目光,心裡大概算了算,光是對方身上的衣服和首飾,至少就要花兩三百塊去購置,果然啊,美麗是要用鈔票堆出來的。
正在打量著,幾個女人走到馬路邊停了下來,左顧右盼的像是在等什麼,這樣一群摩登女郎,引得來往的男性行人不停偷偷觀望。
被人偷看餘紅也不生氣,反而將胸膛挺得更高,配合著身上的旗袍,襯托出迷人的曲線,透露出隱隱的性感,展示著年輕和美麗。
“科長,她們是在等計程車,接下來會去飯店吃飯,飯後要麼去劇院看電影,要麼去舞廳跳舞,幾乎天天如此,咱們要不要先開車。”
沈東新小聲提醒了一句,他蹲守監視了好幾天,對於目標的生活習慣很熟悉,對方的夜生活很豐富,甚至可以用夜夜笙歌來形容。
“恩,我先走。”
左重起身理了理衣領,率先離開咖啡店向著汽車方向走去,買單這種小事當然不用他來操心,反正是果黨買單嘛,誰給都是一樣。
再說兩個成年男性一起走比較顯眼,還是分開走相對安全,何況他們兩人都開了車,由兩輛車接力跟蹤,可以減小被發現的機率。
幾分鐘後,路上行人變多。
餘紅等人還在路邊等著車,民國的正規計程車很少,想要坐車需要提前打電話預約,黑車嘛倒是不用這麼麻煩,可有一定的危險。
誰知道開車的是什麼人,劫財劫色的事情時有發生,作為政府的工作人員,為了這點小錢冒險不值當,女人們寧願多花些和時間。
就在這時,離她們左右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各有一輛轎車緩緩停下,一輛在路左,一輛在路右,速度很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左重就坐在其中一輛的駕駛位上,遠遠看著餘紅及其同事,由於不清楚出租從什麼方向過來,他和沈東新只能拉開距離對向蹲守。
如此監視了一會,他發現目標一直在跟他人交談,沒有對周圍進行觀察,至少沒有對車輛進行觀察,這不是一個特工該有的表現。
危險源辨識和風險評估是所有情報人員的本能,畢竟等敵人衝到身邊再反應就遲了,餘紅這是覺得自己當了叛徒,就沒有危險了?
左重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很快猜到了其中原因,她跟特工總部和特務處都搭上了線,自然不用像其他地下黨一樣時刻保持著警惕。
這是個好訊息,目標越是肆無忌憚,他們的行動就越輕鬆,要是跟蹤老k那樣的老特工,每分每秒都有可能短兵相接,那才累人。
又等了十來分鐘,他的後視鏡裡終於出現了一輛雪佛蘭,這輛車接上餘紅四人後,迅速啟動開上了魯省路並向著新街口方向駛去。
左重用嘴咬住筆帽拔出鋼筆,將車牌號記在了本子上,隨後立刻打著火跟了上去,在路過沈東新時,伸手做了個拉開距離的手勢。
既然餘紅的警惕性不高,那就沒必要尾隨,可以一輛車在前,一輛車在後,這樣能夠確保不會丟失目標,只是非常考驗跟蹤水平。
沈東新心領神會,掉頭之後飛速的超過了計程車,左重則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不過開了一小段路,對方就往左拐入了太平南路。
太平南路是金陵久負盛名的商業區,長度兩公里,內有綠柳居等眾多老字號飯店,以及首都大戲院,是很多金陵百姓逛街的首選。
特別是首都大戲院,每天晚上都會放映國產和進口的新電影,國民政府的軍政要員、社會名流、平民百姓等各階層人士頻頻光臨。
所以餘紅和同事來這裡吃飯不奇怪,有意思的是,太平南路再向南就是朱雀街,餘紅會不會跟老k碰到呢,要是碰到就有意思了。
提起老k,左重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已經向老k通報了國民政府裡有一個女叛徒在跟特務處合作,地下面應該有所行動才對。
雖然自己沒有明確說出餘紅的名字,可這種事不難調查,一是在國民政府潛伏,二是女性,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員必然不會太多。
但是他在目標身邊沒發現其它監視人員,組織上到底是怎麼考慮的,是怕特務釣魚,還是省韋和市韋在忙於撤離,沒功夫管餘紅。
這事不好說。
或許地下黨那邊有其它的考慮吧,回頭可以把詳細的案情透露給老k,順便問問用不用自己出手幫忙,鋤奸,這種事情必須幫一手。
這時載著餘紅等人的計程車停下了,左重沒有降速直接開了過去,路邊只有一家西餐廳,那裡就是目標的目的地,不用跟得太緊。
等他跟沈東新再次匯合,餘紅已經坐在了餐廳裡,只見她熟練的拿著餐單點來點去,旁邊站著的侍應生不停點頭,臉上滿是笑容。
至於另外三個女人,一個開啟坤包開始補妝,一個看著桌上的雜誌,一個拄著下巴發呆,反正就是沒點菜的意思,誰點誰買單嘛。
呵,標準的塑膠姐妹。
“科長,咱們吃點什麼。”
沈東新也拿起餐單,口中解釋了一句:“對方這頓飯至少要花一個小時,我早就習慣了,要不來份牛排,這家館子在金陵很有名氣。”
左重轉身打量了一下店內的顧客,男人西裝革履,女人穿金戴銀,也是,這個地段,這個裝修,確實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消費起的。
他隨意點了點頭:“你看著點吧,來瓶香檳,紅酒不要上了,等會還要工作,這裡的消費水平不低啊,你說目標經常帶人過來吃飯?”
沈東新對侍應生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是的,平均消費五十到一百,都是她請客,每次請的客人還不一樣,監視記錄裡有照片。
我側面查了一下,這些人只是普通工作人員,接觸不到任何敏感資訊,除了經濟上有一些可疑,目標表現一切正常,不像有問題。”
他是真的搞不懂,為何要盯著一個小職員,就算對方貪汙受賄,那跟特務處有什麼關係,自有監察院行使彈劾、糾舉、審計之權。
當然,管不管用另說。
更奇怪的是任務的安排,要說不重視吧,有他這個股副股長親自帶隊,要說重視吧,就他和銅鎖兩個人執行任務,這事太矛盾了。
左重聽完笑了笑,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說目標為什麼要做冤大頭,動不動請人來這樣的高消費場所,她是傻嗎,還是有錢沒處花?”
沈東新沒有立刻回答,他一邊將這些天的監視過程回憶了一遍,一邊隨手將餐食點了,確認侍應生走遠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很奇怪,她像是很喜歡這種被人圍繞的感覺,按照心理學的表述,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才不感到孤獨。
令人疑惑的是,我調查過她以前的表現,在生活上跟現在一樣奢侈,可習慣獨來獨往,別說請人吃飯,就連同事宴請也很少參加。”
說著說著,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確定:“要從這點看,目標近期或許經歷了某種劇變,這種劇變讓她無所適從,急需要他人的陪伴。”
“行啊,東新。”
左重笑著對他說道:“看來法國軍校的水平還行,連心理研究都開始了,不過為什麼孟挺那傢伙這麼業餘,莫非是上了一個假警校。”
沈東新沒興趣解釋法國軍校和警校的區別,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科長,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導致目標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不要問。”
左重抬手阻止了他的提問:“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她很重要,你不光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必要的時候用你的生命保護她的安全。”
“知道了。”
沈東新不再追問,天馬行空的猜測起目標的真正身份,這事說不定跟高層有關,難道她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女,嘶,還真有可能。
24歲。
民國十年出生。
委員長那會在日本吧?
左重不知道自己發小的危險想法,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餘紅的身上,那邊發生了一點小騷動,場面有些混亂,連警衛都跑了過去。
一個賣花的小女孩不知從哪跑到了餐廳裡,侍應生想要將對方趕出去,這個叛徒起身擋住對方,並將衣衫襤褸的賣花女擋在身後。
泛黃的燈光,只見她緩緩轉過身,半蹲著把一張鈔票放在小女孩手心,接著從花束中抽出一朵輕輕嗅聞,臉上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一時間,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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