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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小時,左重就收到了那個副總編的資料檔案,立刻判斷他們找對人了,因為此人不光曾經留學日本,並且背景非常可疑。
“馬輝,男,金陵人,38歲,少時在日本留學,獨子,未婚,父母都已去世,沒有找到幼年照片,不能排除被日諜冒名頂替的可能。”
宋明浩捧著檔案,將對方的情況做了介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麼多資料相當不容易,總得來看這個馬輝身上確實有些問題。
去過日本,沒有兄弟姐妹和父母,也沒有照片,這三點加上一起,就是日諜慣用的頂替套路,當然,對方也可能就是單純的漢奸。
“繼續側面調查,抓緊。”
左重揹著手站在窗前,口中說道:“重點查他出國前的關係網,讓這些人辨認馬輝現在的照片,還有,那個女人跟對方是什麼關係。”
“一個從南方來金陵讀書的女學生,之前在金陵晚報工作,辭職後在金陵購買了一套房子,據鄰居說經常看到馬輝在夜間偷偷登門。
以這些情況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馬輝的情人,她沒有固定的收入,但日常穿戴和家中裝飾非常高檔。”宋明浩說完合上了檔案夾。
果然是這樣。
左重摩挲著下巴,不管馬輝是日本人,還是漢奸,在江兆清的預警發出後,一個副總編突然要離開金陵,這件事本身就非常可疑。
他伸手將剛剛送來的監聽記錄拿了起來,監聽室的人用文字記錄了馬輝和那個女人的對話,對話不是很長,加起來總共就五句話。
“喂,是我。”
“今天晚上你來嗎。”
“不說了,收拾東西。”
“真的要走?”
“走,等我來接你。”
這五句話很短,但透露了不少資訊,首先這兩人非常熟悉,不需要多說就知道對方身份,然後是他們早就有計劃,隨時準備離開。
馬輝讓對方收拾東西,女人問真的要走,就這代表著他們商量過,或許還不止商量過一次,否則女人的反應不會這麼迅速和冷靜。
最後那句等我來接你,沒有說時間,沒有說地點,更說明兩人有默契,馬輝又沒有結婚,沒必要私奔,也沒必要這麼神秘的私奔。
左重的手指敲擊著檔案,思考之後對宋明浩說道:“你現在就去城南的關卡盯著,通知歸有光來接替你,天府住所沒必要再蹲守了。
現在南斗小組撤退的訊息已經擴散,這個女人的底細不明,萬一她是日本情報人員,說不定日諜的撤退會提前,你們要提高警惕。”
監控乃至情報行動的核心是控制,馬輝情人的出現破壞了情報科對整個案件的控制,這有可能引發意外情況,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宋明浩知道事情的嚴重,臉上沒了嘻嘻哈哈的表情,走到電話前讓人通知歸有光來救火隊,然後就帶著幾個手下前往了城南關卡。
除了他,左重也通知了城東的吳景忠和城西的沈東新,讓他們時間一到立刻對來往的人員進行嚴密盤查,所有可疑人員先行扣押。
至於城北,有先行過去的特務監視就夠了,中央門等關卡的檢查本就比較嚴格,唯一要擔憂的是玄武湖這個通道,此事得找老白。
按照警察廳明面上的規定,玄武湖的巡船應該全天巡邏,執行查緝盜匪、救助落水市民等任務,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讓這幫黑皮大爺們成天在湖面上漂著,不如殺了他們算了,巡船隻有在接到特殊命令時才會開到湖上,其它時候都靠在岸邊吃灰。
左重要通白問之的電話,三言兩語就搞定了此事,對於白廳長來說,只要不提土特產這三個字,還是很願意結交左重這位朋友的。
左右不過是讓手下去湖上轉一轉,查查路過的小船,又不是什麼大事,萬一抓到刺殺案的兇手,那金陵警察廳和自己不就立功了。
“呵呵,謝謝白廳長了,案子結束了我請你吃飯,聽說你最近跟嫂夫人鬧得很不愉快,左某就做個和事佬,到時帶嫂夫人一起來嘛。”
左重笑眯眯掛掉電話,鄔春陽說江兆清跟老白媳婦關係頗佳,也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貓膩,不過這不重要,敲詐又不用講證據。
他正想給金陵地下黨送一批資金,老白和媳婦就這麼突然出現了,這是天意啊,沒有比土特產更好的禮物了,老天爺都在幫自己。
左重坐在凳子上發呆,一邊盤算著帶多大的箱子去見老白,直到半個小時後,歸有光鬼鬼祟祟走了進來,齜著牙彙報了一些情況。
“科長,天府住所沒有什麼特別發現,警署派去了三個警員,隨便看了看現場就在門上貼了封條,沒有人去火柴廠詢問看門的老頭。
從現場離開後,這三個人在街面上巡邏,我留了幾個人跟蹤,有緊急情況會通知處裡,這裡什麼情況,是不是發現了其他的日諜。”
“恩,桌上有資料,看看吧。”
左重閉著眼睛休息,讓歸有光自己看資料瞭解情況,叫大光頭來這裡是為了一會的抓捕行動,一個小日諜,還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許久之後,歸有光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科長,是不是在目標跟情人見面時抓人,這樣的話我還需要對方住所附近的地圖和資料。”
左重點點頭,這些是行動所必須的情報,包括那個女人的資料,以往的人生經歷已經有特務去搜集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到這裡。
他隨後便不再說話,耐心聽取著對馬輝的監視彙報,對方打了電話後就待在辦公室不出來,不知道在幹什麼,或許是在收拾東西。
這期間,那個女人的相關情報也送到了,對方住在城北的一座水泥樓房裡,特務透過對同房型的房間勘測,弄清了內部大概佈局。
樓房外圍的路口、道路同樣做了佈置,只要抓捕行動一開始,附近的交通會被暫時管制,馬輝只要在這座樓房裡出現就別想逃了。
就這樣一直等到中午十一點,午間新聞特刊開始印刷,這傢伙跟印刷車間打了一個電話確認沒有改動,這才拎著公文包離開報社。
日諜一動,外圍的情報科特務隨之而動,七八輛新舊各異的黃包車、三輛計程車悄悄出現在街頭,公交站臺也多了一些等車乘客。
救火隊的訓練塔頂部,一個特務緊緊趴在樓頂,身邊是一部直通電話,他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目標的行動,一邊用電話實時傳遞。
“目標上了七號黃包車。”
“看到暗號了,往城北。”
“計程車跟上了,完畢。”
左重聽著話筒中的彙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又是城北,對方的情人也住在城北,這不是巧合,馬輝的撤退通道應該就是在城北。
撤退的關鍵是速度,他沒必要在城內浪費時間,也沒必要反跟蹤,因為今天從這裡離開就代表著潛伏結束,日諜的目的只剩逃離。
果不其然,馬輝上了車後直接報了一個地址,而這個地址就是其情人的住址,由特務假扮的車伕拉著車,不慌不忙的往目標跑去。
“走,上車,跟著。”
左重對歸有光說了一聲,兩人做上一輛汽車遠遠跟在黃包車的後面,嚴密注視著對方的動作,防止目標半路下車來一招金蟬脫殼。
結果一路上黃包車沒有任何停留,馬輝的表現非常正常,跟其他人沒有肢體接觸,就這麼老老實實坐到了情人的住所,付錢下車。
只有一點很奇怪,他沒有進直接入樓房,而是抬頭看了看,然後才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這個動作有點意思,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歸有光目光掃視了一圈,指著一扇窗戶說道:“窗簾拉上了,應該是那個女人再給目標打訊號,對方可能知道馬輝的日本間諜身份。”
左重聞言微微點頭,哪個正常人會讓情人發訊號,目標又沒有老婆,馬輝的情人如此配合,這其中確實有問題,這女人也得抓了。
他搖上車窗,轉頭說道:“那就動手吧,小心對方可能有武器,抓到之後立刻送回處裡審訊,由你和老古負責,儘快撬開對方的嘴。
上面的女人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她就算不知道馬輝的底細,也一定了解對方的某些情況,比如資料以外的愛好、性格,懂了嗎。”
“是,我現在就去。”
歸有光開啟車門,叫來幾個武裝特務低聲囑咐了幾句,又檢查了一遍武器,從樓後慢慢繞到了大樓正面,互相掩護走進了樓道中。
左重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想了想挪到了旁邊的座位上,仁心醫院的事猶在眼前,他可沒那麼多鼻血可流,還是遠離視窗比較安全。
他雙手搭在小腹前,心中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從馬輝的反應看,其他兩個日諜從城北撤離的可能性更大了,這在他的預料中。
職業間諜考慮事情的角度往往不謀而合,城北看似關卡重重非常危險,但只要及時離開,加上準備充足,是可以順利透過檢查的。
就像是馬輝,他帶著情人一起逃離,不光是色迷心竅,也有現實的原因,盤查人員對一男一女的檢查,肯定比一個成年男性要松。
退一萬步說,就算在他離開金陵之前身份暴露了,軍警的注意點也是放在成年男性身上,在情報活動中女性是一個很合適的掩護。
“轟~”
忽然,周圍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這是閃光彈的聲音,接著被衝擊波撞碎的玻璃嘩啦啦的掉落下來,砸得汽車頂棚砰砰作響。
左重面不改色,彈了彈肩膀上上的灰塵,抬頭對司機說道:“走吧,去中央門,速度快一些,記得提醒我,以後不要讓歸有光上車。”
“是,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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