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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城郊邊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順著蜿蜒寬廣的柏油路一路往上,江城的這塊地,地勢平坦,唯一可以看到的山脈大概就是北山這邊,因為臨海的緣故,也是江城難得的多少富貴人家的首選。
順著山路翻過山頭,便是直通入海的北江河,也算是江城這邊人的母親河,加上早些年北山這邊的傳說,這塊人傑地靈的地方,也是變得寸土寸金。
而江家老宅,也就是江城這邊的北山莊園,便坐落於此。
許折夏一隻手撐著頭,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她是那種很明媚的眼睛,長得很好看,尤其是又長又翹的睫毛,輕輕地搭在眼皮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幅美人畫。
她的腦袋裡回想起剛剛在醫院的時候聽到的事情,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但只是一瞬,很快又被他掩飾掉了。
邁巴赫穩穩當當地停在了莊園門口,江宴之十分紳士替許折夏開啟了車門,然後伸出一直胳膊給她,讓她輕輕搭在自己的胳膊,然後小心地扶著自己下車。
許折夏一隻腳剛剛落地,就看見門口站著的雍容華貴的婦人,
她手上帶著碧玉雕刻成的鐲子,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眉目間滿是慈愛,看著許折夏的時候,那眼裡的溫柔似乎都快溢位來了。
貴婦人越過江宴之,拉上許折夏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把人給瞧了一遍,無意間看到許折夏脖子上不明顯的紅痕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地又加深了一些。
“怎麼樣啊,仙仙沒事吧?嚇死母親了,怎麼就弄進醫院了?”
江母拉著許折夏的手兩個人就往莊園裡面走,全然把跟在身邊的江宴之給忘記了。
男人也不惱,只是默默地跟在兩個人身後,聽著兩個人的話,是不是插嘴解釋兩句。
江家不愧是江城第一富豪,北山這邊整個山頭都被圈起來,造了一個莊園,尤其是這邊,種了滿院子的玫瑰花,就連中間的噴泉都被玫瑰花藤纏住,而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江母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玫瑰,而這滿院子的玫瑰,都是江父一束一束,親自給江母栽下的。
整個莊園,都是江父對江母愛意的訴說。
許折夏跟著江母,兩個人穿過玫瑰花林,走到客廳。
一路上,江母都在碎碎唸的怪江宴之沒有把自家寶貝兒媳婦給照顧好,許折夏只是笑著並沒有接茬,倒是跟在身後的江宴之,小聲的埋怨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你啊,還真的不是我親生的,是仙仙三歲的時候,在莊園外面的垃圾桶邊上撿地。”
江母拉著許折夏坐下,等了已經不太耐煩的江宴之一眼。
正巧這個時候江父從樓上下來,說話聲音傳到他耳朵裡,男人不自覺地咳嗽了兩聲,吸引江母的注意。
“喲,你還知道下來啊,我以為你不想看我兒子兒媳婦特意躲著呢。”
這兩人大概是在吵架,說話的時候都不是太好聽。
“那是我兒子,我兒媳婦,我怎麼會不來呢?”
江母沒有繼續搭理她,只是拿出自己早就給許折夏準備好的禮物。
一塊冰透般的翡翠,輕輕地戴在了許折夏手腕上,看上去跟江母手腕上的似乎工藝還要好上一些。
許折夏大概是被自家婆婆這闊綽的禮物給驚訝到了,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想要拒絕這個華貴的禮物。
“媽,我不用帶這些東西,你給我不是浪費了嗎?”
她伸手就要去摘手腕上的翡翠,江母直接按下她手,輕嘖一聲:“這是媽給你準備的禮物,別看這東西看上去一般般的,卻實實在在的是種水很好的。”
許折夏自然是知道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識,開口解釋道:“媽,你這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我經常外出的人,帶這種東西不好。”
她笑著想要拒絕,話剛剛說出口,卻聽見自家婆婆很理解的說話:“哎呀,我知道你怕什麼,但是這是媽送給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啊,江宴之平時也不知道給你買點什麼好東西,咱們姑娘家家的,就是要用錢堆出來,才會看起來嬌貴,別人才不會欺負你。”
江母說著,又將自己手指上的鴿子血紅寶石戒指摘下來給許折夏戴上,看著不符合自己指圍卻硬塞進來的戒指,許折夏一時間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江父還特別認同地衝著許折夏點了點頭,表示支援。
他喝了一口手上新運過來的龍井,然後對著江宴之說話:“你也是,結婚都兩年了,也不知道帶著折夏多去去拍賣會,一點不知道疼老婆的。”
江宴之只能連連應好,並且保證下一次南非那邊的寶石展絕對會帶著許折夏去參加。
許折夏只是笑著嘆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自己不高興會祖宅的原因,實在是太熱情了,許折夏有時候甚至在想,所以為什麼他們會對自己那麼好,大概是因為.....
心中有愧?
許折夏忽然就不想了,其實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她還是許折夏,也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便是這樣想著,許折夏露出一個微笑,大方的接過了江母給的禮物,並表示感謝,至於那枚戒指,她還是禮貌地還回去了。
江父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思索,然後問江母:“你不是之前專門給仙仙準備了鴿子湯嗎?快去看看。”
他說話間就是要將江母趕走,只是面上不顯。
“哎呀,差點忘記了,我去看看鴿子湯。”
說著,江母放下手,起身走去了廚房。
“老二,趕緊跟你媽一起去看看,當心她燙著。”
江宴之怎麼會不懂自家父親的言外之意,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做在真皮沙發上的許折夏,見對方衝自己笑了一下,唇語說了一句去吧,才起身跟上江母的步子。
偌大的客廳,這小就之下公媳兩個人,面面相覷。
許折夏明白著是江父故意安排,她坐在這邊整個人都感到有些緊張,大概是因為男人在身上的壓迫力,許折夏個人還是相當的自己的這個公公的。
江父思索了一下,看著許折夏,這才緩緩開口:“夏夏,今天是去的《仲夏》電影的那個局嗎?”
他不是一個墨跡的人,對待小輩也還算和善,說話直接,也不會給人很大的壓力。
許折夏輕輕的點頭,她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說的,都是一家人,再說江家如果真的要投資《仲夏》這部電影的話,江父遲早是知道的,所以許折夏也沒有什麼猶豫,直接點頭承認了。
江父拿起面前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說。
“夏夏,爸爸是這樣想的,《仲夏》這個專案,我知道對你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所以,對於你參演這部電影還是很支援的,只是.....”
江父猶豫了一下,看著許折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只是,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依靠一下宴之,也依靠一下江家,家裡的資源全部都是給你準備的。”
他自然是知道許折夏的,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心裡想的是什麼可能不清楚嗎。
遠遠看到廚房那邊江母快要出來了,他拍了拍許折夏的肩膀,只留下了一句:“抽個空去看看你媽媽吧。”
許折夏的眼裡閃過一絲的動容,眼裡的光漸漸地暗下來了,她低頭應了一聲好,就沒有繼續再說話了。
莊園門口傳來汽車聲音,江宴之手上拿著剛剛燉好的鴿子湯,小心翼翼的端到許折夏面前,江母也才剛剛從廚房出來,好看的一字眉蹙在一起,伸著脖子看著門外。
一個穿著豔麗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她嘴角噙著笑,唇上是大紅色的口紅,明明是一張婉約大氣的臉,卻畫得有些尖酸。
她看著江母,微微勾起唇角,聲音矯揉造作:“媽,今天祖宅聚餐,怎麼不見您叫我啊。”
女人名叫薛瑤,是江家的養女,卻是因為許折夏的原因,被送出去了。
而薛瑤,卻是最喜歡江宴之的,從小到大,但凡有關江宴之的事情,她都是衝在第一線的,她對於江宴之的喜歡,可以說是瀰漫著她的整個童年。
她甚至都打通了江爺爺的那堵牆,只要江宴之願意,她就江家的兒媳婦。
只是很可惜,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許折夏來到江家的那一天,毀於一旦。
可以說,許折夏,就是她薛瑤的一生之敵。
她對江宴之,由愛轉恨,不僅是因為許折夏的出現,更多的是因為江宴之的不聞不問,甚至沒有半點要反抗的意思,就這樣敞開懷抱,接受了許折夏。
薛瑤是那一年出國的,而今年是她回國的第三年,卻是第一次回到江家。
她看著江母有些僵硬的臉,卻只是笑著,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江宴之,然後堂而皇之地走進客廳,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許折夏。
薛瑤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原來折夏妹妹也在啊,我記得你今天不是要去一個電影的應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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