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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折夏的聲音不大,但卻真真切切地惹怒了許覃。
“我真是把你給寵壞了!”他抬手就是要給許折夏一個巴掌。
許覃的手懸在半空中,胳膊被江宴之給握住,男人神情冷淡,狹長的眸子傾散出冷淡:“許總這是打算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女人。”
他聲音透著寒氣,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自威。
饒是許覃這樣的老狐狸在江宴之面前還是忍不住虎軀一震。
他轉頭看向許折夏,二十歲的姑娘神情淡漠,就這樣看著江宴之威脅她老子。
“我只是教育我自己的女兒,江總就不必插手了吧?”許覃看著江宴之,掙開男人的手,冷哼一聲。
江宴之也不再想跟許覃廢話,看著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許總,我黏在你是仙仙的父親才對你那麼客氣的?”
江宴之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帶著上位者特有的氣魄和威壓。
“我希望,後天我們回來的時候,清河別院沒有外人了,不然,私闖名宅這個名頭也夠岳父和溫小姐喝一壺了。”
說罷,他便帶著許折夏跟喬老夫人離開。
別院門口,幾個工人正在拆前兩天許覃吩咐下人準備的鮮花,不得不說這邊訊息的傳遞速度還是相當的快的。
屋子裡剛剛說完,下邊的人就已經知道了要易主的事情。
喬老夫人牽著許折夏的手,轉頭看向站在邊上的江宴之。
“拿回來了就好,喬奶奶啊,還怕你顧念跟你父親的那點情誼不敢做得這麼絕,也怕啊,我怕你受欺負。”
老人的目光落在江宴之身上,看著他露出一個笑,並豎了個大拇指:“小夥子,做得不錯。”
“娶了人家做你媳婦,就要好好對她。”
她說著,眼底含著笑:“要是被我老婆子知道你欺負她了,你這個屁股啊,可是要開花的。”
喬老太太像是在說什麼笑話,慈祥的臉上眉眼彎彎,整個透露出慈祥的光輝。
江宴之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並保證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仙仙的。”
“有你這句話老婆子我啊也就放心了。”
她微笑著,轉身看向莊園邊停著的車子,柔聲說:“好了,你二哥哥來接我了,小囡囡,記得來喬奶奶家玩。”
喬老太太轉身走上車,揮手像這邊的兩個人告別。
直到黃土飛揚,這邊不見人影,許折夏才嘆了一口氣,跟著江宴之回去了。
車上。
許折夏撐著腦袋看著外面的天空,思緒萬千。
“你最開始,沒有想著把許覃趕出吧。”
男人幽幽的聲音響起,許折夏一愣,偏頭看向她。
絢麗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絲傷情。
“是啊,最開始,我是想著,既然那是他跟母親的愛巢,就讓他住著好了。”
她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
“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溫折爾帶回來。”
許折夏冷笑一聲,眼底滲出點點冰霜:“我之前聽說他找了一個跟母親很像的人的時候,還覺得他是放不下,現在看來哪裡是放不下,完全就是在營銷他對我母親的愛意......”
“所以.....”
她看著江宴之,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讓他滾出去。”
周圍呼吸一滯,兩個人看著對方。
許折夏覺得,一張床睡不出兩種人這還真的挺準確的。
“我們現在去哪裡?”
江宴之單手打著方向盤,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想去看星星嗎?聽說這兩天寧城可以看到仙女座流星雨。”
許折夏挑眉:“我們江總還有時間關注什麼時候下流星雨啊?”
“嗯哼,畢竟公主小時候不是最像看流星雨了嗎?”
女人呆了一下,緩緩低下頭。
是的,許仙仙最喜歡星星了。
記憶被拉得老長,五歲的許仙仙在放學回家後,偌大的清河別院只有佟姨跟她,小小的她穿著公主裙抬頭問佟姨:“爸爸媽媽呢?今天幼兒園的老師說晚上回有流星雨,我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看。”
小許折夏軟軟糯糯的聲音,整個人看想去幼稚又可愛。
佟姨牽著她的手,把人給抱上了車,柔聲安慰道:“今天媽媽身體不是很舒服,所以不能陪小小姐,我們去老夫人家好不好。”
佟姨輕柔地哄著小折夏,車子卻已經駛離了別院。
小折夏一張包子臉皺起,眼底閃著點點淚花,她小心翼翼看著佟姨,聲音弱弱的:“可是佟姨,別的小朋友,今天都會跟爸爸媽媽一起看流星雨誒。”
她也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看。
佟姨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小小的孩子對這件事情那麼執著,在外祖家一連幾天都吃不好,想著回家跟林仲夏許覃一起去看流星雨。
也是從那個時候,許折夏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大人之間,也會吵架。
而且吵得很兇,會讓自己連他們的面都見不到。
半夜,笑笑的許折夏偷偷從側門溜出去,跑到了當時跟林家還是鄰居的江家。
江宴之那個時候是在江家,在那個時候的許折夏眼裡,他長得很好看,像是一個洋娃娃,只是不愛笑,還喜歡你板著一張臉教訓她。
那天,小折夏抱著最喜歡的肚子玩偶,敲開江宴之的門,淚眼婆娑:
“哥哥,我爸爸媽媽吵架了,沒有人來陪我看流星雨,你可以陪我一起看嗎?”
她一雙眼睛紅得跟手上的兔子玩偶一樣,看著江宴之的眼神楚楚可憐的,讓原本想拒絕她的江宴之又成功把話給嚥下去了。
兩個小傢伙爬到屋頂上,說是要看流星雨。
只是很可惜,許折夏還沒等到流星雨來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那是江宴之留在江家的最後一天。
直到什麼時候才回來的?是許折夏打算隨便找個人結婚的時候。
車子停在半山腰,許折夏和江宴之開始往山上爬。
這是個存酒的山莊,是江宴之自己名下的第一家產業,對外出售的都是塵封多年的紅酒。
兩個人來到地窖,一路往裡面走。
許折夏看著江宴之開啟地窖最裡面的暗門,裡面存封著兩罈女兒紅。
“這個?怎麼會在你這。”
她看著上面紅紙上寫著的自己的生辰八字,有些驚訝。
“應該是岳母生前存到這裡的,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江宴之把酒拿出來,轉身離開的時候發現許折夏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
許折夏整個輕輕顫抖,手上拿著一張紅紙。
“預祝我的寶貝仙仙,新婚快樂,天天開心。”
落筆:林仲夏。
她忽然就哭了,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眼淚落在紅紙上,化開了上面的字。
許折夏只覺得一陣心酸。
在林仲夏去世的第五年,父親意圖再娶。帶著私生女登堂入室,而她一直被困在喪母的枷鎖裡,爬不出來。
像是溺水的人,就快沉入海底的時候,突然解放。
江宴之看著情緒失控的許折夏,小心地抱住她。
那個易碎的瓷娃娃。
月光下,許折夏跟江宴之兩個人坐在涼亭裡,臉面放著剛剛從地窖裡拿出來女兒紅,醇香的酒味在空氣中一點點散開。
她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只是現在自然沉淪其中。
喝到雙頰通紅,她趴在桌子上,眼睛都變得有些迷離,帶著酒氣的話脫口而出:“江宴之,為什麼,我從那天以後就沒有見過你了?”
她有些星星眼的望著男人,說出的話卻讓人一愣。
“你還記得我?”
許折夏點了點頭:“記得,你是小時候,住在外婆家隔壁的小哥哥,是阿宴哥哥。對不對?”
她嘟囔著,說的迷迷糊糊。
江宴之明白,是她醉了。
但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像是個虔誠的信徒。
“是啊,仙仙。”
我是你的阿宴哥哥。
他喝掉一整杯子的酒,眼睛變得晦澀不明。
“江宴之,你為什麼,突然一下就不見了!”
許折夏忽然直起身子,一雙眼睛看著他。
“你想知道?”
只見她點了點頭,認真道:“當然!當然想知道啊。”
男人嘴角輕輕勾起,身子軟下來,像是在講故事。
“我八歲的時候,就是你最後一次來見我的第二天,我被送到了京都。”
他抬眸看向天空,像是在回憶。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是江城人,為什麼要去京城?”
只聽小姑娘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吻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父親,是京城江家的小兒子,而京城那邊,原定接管集團的大哥哥,車禍去世了,所以,我就被帶走,當做繼承人培養。”
他輕笑一聲,回望小時候。
“京城江家,老夫人可嚴厲了。”
江宴之再次看向許折夏的時候,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顏,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上,只聽一聲低喃。
“江宴之,我是不是沒有家了。”
他指尖一顫,看著許折夏的目光帶著認真。
“不會的,有我,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許折夏永遠是個有家的小孩。
而江宴之,會成為她永遠的依靠。
男人抱起睡著的許折夏,身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天空流星劃過,只剩下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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