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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犯邊的訊息,之所以令聖唐感到意外和吃驚,不僅僅是因為戰爭本身。
皇朝立國八百年,刀兵鐵血,家常便飯。光是被他們直接消滅的國家或部族,就數以百計,更別說那些反覆蹂躪了無數次的倒黴鄰居。
打仗,狩獵之戲而已,何值一提!
真正讓聖唐皇朝的君臣們感到不解的問題,是突厥帝國此次進攻的規模和理由。
從規模上講,突厥派來入侵西疆鬼漠的部隊,是大名鼎鼎的血狼軍團。名氣雖大,人數卻只有區區三萬。用這樣的兵力挑釁聖唐,要麼是極度自信,要麼就是有自殺傾向。
總之,實在是難以理解。
而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關於出兵的理由:復仇。
復仇?復什麼仇?
突厥送來的戰書上說,他們是為了給血狼族的克倫公爵之子,以及二十五位血狼族勇士復仇。
他們被聖唐人可恥的殺害了。
帝都朝廷聽得一臉懵逼:這……這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幹掉了突厥的貴族?
遠在萬里之外的李江遙得知此事,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瞅了瞅自己的上司曾憲。曾憲也同樣一臉懵:我靠,合著都護府的老爺們,當初沒有把此事報告給帝都啊?
當初沒有報告,現在就更不能輕易承認了。儘管死掉的那些突厥人,是因為越境襲擊商隊,才會被斥候營剿滅的,可謂死有餘辜。但是因為之前確實沒有及時奏報戰情,眼下若是上面追究起來,三位副都護非得被朝廷處分不可。
於是,他們達成了一致,一邊頭鐵硬抗,對外宣稱絕無殺害突厥貴族的事,一邊向帝都拍著胸脯保證,鎮疆都護府立刻集結兵馬,定然將來犯之敵全部擊潰,絕不讓大人們煩心。
朝廷看完都護府的奏對,想想也是,不就三萬敵兵嗎?實在犯不著為此掛懷,就讓鎮疆軍他們自己處理得了。
於是,帝君李成武頒下旨意,著令鎮疆都護府出兵抗敵,務必將突厥人阻擋於鬼漠之外。
按照常理來說,突厥人大舉進犯鬼漠,那等於是侵略西疆三十六國的領土,因此即便是要抵抗,那也應該讓西疆自己的軍隊出動才對,至於說鎮疆都護府嘛,頂多就是在後面壓壓陣腳,喊喊加油什麼的,根本不必與突厥直接衝突。
可是,因為漏報軍情在先,眼下又主動向朝廷承諾退敵,所以鎮疆都護府的高層也沒在乎太多,直接做出決定,還是由自己親自上場,趕緊了結這個麻煩。
他們依著規矩,先向正在帝都養病的何景明打了聲招呼,未及等到何大統領的回覆,便由副都護曹永吉出馬,指揮駐紮於車遲國的三萬速援師開赴前線。
曹永吉原本是長刀軍團的一員猛將。
二十年前,先帝李成文下旨平定西疆叛亂的時候,曹永吉以副都尉的職銜隨同大軍殺入鬼漠,等到三個月之後大戰結束,這傢伙居然已經憑藉赫赫戰功連升兩級,從副都尉直接幹到了旅帥,麾下執掌著六千長刀虎賁。
沒過多久,李成文為了震懾突厥帝國,保住西疆的安寧,決定組建鎮疆都護府,並要求長刀烈刃兩支軍團各自劃出兩萬精銳,作為新軍班底。
當時的西疆,剛剛經歷了戰火洗禮,殘垣斷壁、滿目瘡痍,而茫茫鬼漠又偏生是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除了荒漠就是戈壁,氣候環境異常惡劣,待久了連面板都會變得粗糙。
因此,那會兒長刀軍團的高階軍官們,誰都不樂意離開自己的老部隊,留在西疆搞什麼都護府。長刀大統領霍方接到旨意後,是問了這個問那個,眼見竟然沒有一個部下點頭吭氣,不由得也有些犯了難。
正在這個時候,新任旅帥曹永吉站了出來,表示自己願意調去鎮疆軍。
霍方聞言大喜,連忙兵部打報告,又給老曹加升了一級,按照副軍團長官的級別,把他送到了何景明那裡。
從此之後,曹永吉便成為了鎮疆都護府的副都護,同時也是鎮疆軍中長刀系兵馬的代表人物。而奉命駐紮在車遲國的三萬速援師,大部分就是他從長刀軍團帶去的部隊。
與府兵系的副都護關湛不同,曹永吉和來自於烈刃軍的張三皮,都是那種上慣了戰場的老軍頭。所以,對於此次突厥人的入侵,老曹不僅不怎麼驚慌,相反還有那麼點躍躍欲試的意思。
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何大統領久病臥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問鎮疆都護府的事了,朝廷也一直在考慮,想選任一位新的大都護來接替何景明。
此番突厥犯境,不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聖唐皇朝向來重視軍功,誰能打跑了突厥鬼,誰當然就有資格統帥整個都護府!
曹永吉心裡打著這個小算盤,對另外兩位同僚主動提出,由他去帶兵迎敵。
此時,突厥大軍已經對西疆鬼漠發動了全面入侵。他們在連續襲擊數個國家之後,眼下正準備集中兵力攻打龜茲王廷。龜茲國王一天十次向都護府告急求救,聲言自己手下那五千菜鳥,根本擋不住血狼的尖牙利齒,再不來援,聖唐就等著跟龜茲訣別吧。
形勢緊張,已經容不得都護府再多做無謂的爭論。張三皮和關湛從大局考慮,最終同意了曹永吉的想法,就讓他來負責指揮這次作戰。
曹永吉得了二人的首肯,立即動身出發。他從安西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車遲,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帶著早已集結完畢,在此等候多時的速援師,風風火火的奔向龜茲。
原本需要走上三天的路程,老曹只用了一天半的功夫就跑到了。龜茲國王瞧見鎮疆都護府的旌旗,當場激動的老淚縱橫,差點要抱著曹永吉親上一口。
曹副都護一把推開了他:“突厥鬼呢?”
“都走啦。”
“啥時候走的?去哪兒了?”
“昨天剛走,好像是奔鄯善國啦。”
“我靠!全軍掉頭,目標鄯善!”
速援師大軍來不及休息片刻,又連忙跳上馬背,繼續往鄯善國進發。
誰知,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他們便接到飛馬斥候營的通報:突厥血狼軍在鄯善國邊境稍作休整之後,轉而衝向精絕國!
曹永吉氣得直翻白眼,又趕忙命令部隊調整方向,去精絕打架。
就這樣,三萬速援師,追著三萬血狼軍,在西疆鬼漠裡兜起了圈子。從龜茲到鄯善,從鄯善到精絕,從精絕又到若羌,從若羌再到樓蘭,一連八天,曹永吉連突厥人的影子都沒看見,淨剩下玩兒命趕路了。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鬱悶的狀況,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來,突厥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說他們迅疾如風一點都不誇張。再加上那種不斷變化、難以捉摸的行進方向,就連飛馬斥候營都無法做到縝密偵查、及時報告,以至於速援師只能後知後覺,跟在後邊費力追趕。
二來,西疆各國的軍隊也實在是太水了,不僅兵力薄弱,而且戰力稀鬆。他們若是能稍微阻攔一下突厥人,哪怕就在路上擺擺樣子,嚇唬嚇唬對方,也不至於把曹副都護累成了狗。
兩路兵馬在西疆鬼漠一前一後的展開了武裝大遊行,各國嚇得紛紛躲在城牆後面不敢露頭,而身處安西的副都護張三皮卻最先看出了這裡邊苗頭不對。
他連夜派人給曹永吉送去急信,提醒對方馬上停止盲目追擊,先守穩幾處戰略要地,待摸清敵人的真正動向再做打算。
同時,他還告訴曹永吉,自己將緊急調動駐紮在安西國的都護府主力,前去跟速援師匯合,然後大家一起設法合圍突厥狼軍。
然而,張三皮的忠告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的信使猶如火燒屁股似的,策馬衝出安西城的同一天,遠在千里之外、一直都處於快速移動狀態的突厥人,忽然停了下來。
他們停步的地方,名叫野王坡。
“野王坡,野王坡,野王坡上冤魂多。
打金鼓,敲銀鑼,冤魂難渡大倉河。”
野王坡,是蔥嶺支脈與大倉河相對形成的一個夾角地帶,地勢傾斜,北高南低。由於東西商路貫穿於此,再加上這裡位於多國交界,所以野王坡又是一處有名的古戰場。
在歷史上,此地曾經爆發過很多大戰役,無數西疆男兒埋骨沙場,成為了野王坡終日遊蕩的冤魂。
突厥人忽然選擇停在這裡,顯然沒安什麼好心。
可是不管怎麼說,對方這回總算不跑了,氣喘吁吁的曹大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跑好啊,那就開幹吧!
在你追我逐的這段時間裡,飛馬斥候營也漸漸摸清突厥人的底細,準確的敵情陸續送到了曹永吉跟前。
之前說對面來的是突厥帝國血狼軍團,其實這個講法並不十分準確。從嚴格的意義上界定,應該將對方稱之為血狼軍團一部,或者叫做血狼克倫軍。
因為此次入侵西疆的三萬突厥兵馬,僅僅是克倫公爵麾下的族人部隊,而血狼軍團的主力——由山都寒親自指揮的狼衛大軍,根本就沒有登場。
曹永吉收到這個訊息之後,頓時感覺又慶幸又鬱悶。慶幸的是,敵人並非突厥主力,對付起來自然輕鬆不少;而鬱悶的則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我堂堂的長刀虎賁,要飲就飲強敵之血,那才夠勁兒,來個二流部隊算什麼事嘛。
然而,躊躇滿志的曹永吉很快就驚訝的發現,對面雖然是突厥的二流部隊,但戰力卻特麼是聖唐的一流水準!
野王坡大戰的幕布,在一道如血的殘陽下正式拉開。
三萬突厥鐵騎,一見到聖唐軍隊進入了戰場,連半句客套話都沒有,立刻從佔據地利優勢的北面坡頂發起進攻,如怒潮般朝南邊漫卷而來。
我的天!曹永吉見狀心中一緊:對方居然連起碼的試探性接觸都沒有,一上來就發動集團衝鋒?!
眼前的形勢,由不得他再存半分遲疑。曹永吉抽出寶劍,呼喝著人困馬乏的速援師,趕緊鋪陳防禦陣型,準備抵擋突厥騎兵的衝擊。
饒是都護府的將士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眨眼功夫便從追擊狀態轉成了迎戰方陣,可仍舊沒能扛住對面那強大無比的壓迫力。
大夥兒畢竟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才剛到野王坡,連氣息都還沒喘勻,就迎面遇上足足休息了半日光景的突厥大軍,雙方的狀態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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