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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江遙正站在城池東邊的小門洞,指揮著士兵們往城上搬運箭矢火油。
在忙碌的人群中,施施然的走過來一位青衣書生,笑著輕聲道:“大人,忙著呢?”
李江遙聞聲轉頭一看,不禁訝然道:“咦?你怎麼在這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河田城的官市署吏員司徒無壽。
此時,他一身便服打扮,仍舊是招牌般的笑意盈盈:“又跟大人見面了,真是有緣啊。”
李江遙之前對司徒無壽印象不錯,笑道:“司徒大人,咱們好久沒見啦,你這是……”
司徒無壽:“大人莫要再這麼稱呼小人了,我現在已經不當官啦,哈哈。”
李江遙微微一愣,暫時放下手頭忙碌的事情,好奇詢問對方緣故。司徒無壽淡淡笑道:“上次您老殲滅了突厥盜匪,給咱們聖唐商旅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小人本來也想盡些綿薄之力,把曼尼汗一併揪出來,可是沒想到,事與願違啊。”
原來,在李江遙他們上次絞殺突厥劫匪之後,司徒無壽便將案件始末,尤其是曼尼汗私通突厥的事情,上報給了官市署。
然而可惜的是,由於當時並未抓到劫匪的活口,少了關鍵人證,所以聖唐方面也沒辦法真拿碎葉國的督主怎麼樣。而碎葉國老國王又非常護短,出面替自己的表弟曼尼汗作保,以至於此事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司徒無壽心思靈敏,猜到曼尼汗事後定會查明問題是出在了他和舞娘蒂蓮的身上,於是便將多年積蓄贈送給蒂蓮,讓她回老家龜茲避禍,而自己則辭掉了河田的差事,躲得曼尼汗遠遠的,以免被打擊報復。
“小人自幼在水杉城長大,這裡還有些親朋,所以離開河田之後,便回到了這裡,”司徒無壽解釋道:“沒想到,居然又跟大人重逢啦,實在是驚喜啊。”
李江遙見他為人豁達灑脫,既沒有因為曼尼汗的事情而憤憤不平,也不怎麼在乎官市署的職位,不由得更生好感,笑著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營生?還是老本行嗎?”
司徒無壽:“前陣子突厥攻打水杉城,很多買賣家都沒法幹了,所以小人也沒有重操舊業、經營酒樓,只是在家裡教鄰居的幾個孩子讀書識字,賺些稀飯錢。”
李江遙輕輕頷首:“這年頭不太平,確實是什麼都不好乾,這不嘛,又要打仗了。”
司徒無壽笑著搖搖頭,然後瞅著緊張忙碌的人群問道:“這城牆只有三四丈高,能擋得住馬匪嗎?”
李江遙:“別擔心,馬匪大都是些散兵流寇,不可能隨身帶著厲害的攻城武器,所以主要還是攻打四面的城門,只要守住城門和城頭,問題應該不大。”
“倘若他們只是圍而不攻呢?”司徒無壽有意無意的問著。
“這點就更不用緊張啦。”李江遙怕他擔憂,安慰道:“城中存著的糧食足夠全城百姓吃一年的,拖得久了,都護府的援軍隨時能來解圍。”
“這樣啊,那麼馬匪會不會趁著半夜天黑爬上城頭呢?”
李江遙笑笑:“那也只能是高手才可以辦到。想要不聲不響的登城,人數必然不會太多,僅僅是老杜就足以收拾了。”
“那要是……”司徒無壽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要是什麼?”李江遙有些好奇:“別拘束,大膽講,你我的交情,沒必要吞吞吐吐的。”
司徒無壽感激的點點頭:“大人莫怪我多嘴,小人只是腦子裡的想法比較多,所以有些囉嗦……”
“講嘛,想到啥了?”
“您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司徒無壽琢磨道:“馬匪在城中早有內應?”
對方的話音雖然不大,但在李江遙聽來,卻好像耳邊響起了一個炸雷,驚得背後汗毛倒豎。
他猝然發現,自己之前忽略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在李江遙的潛意識裡,始終有一種模模糊糊的錯誤印象,那就是鬼盟馬匪是追在斥候營的後面,從駝峰泊那邊一路攆到水杉城的。
儘管馬木對他解釋過,實際的情況並非如此,但是他卻因為急於迎敵而沒來得及仔細思考。
如果鬼盟馬匪是追著他們而來,面對水杉這樣的城池,當然會有束手無策的感覺;可如果格爾翰早就動了劫掠水杉城的打算,並且還堂而皇之的下過最後通牒,那麼整個局勢就完全不同了。
鬼盟馬匪事先必然做足攻城的準備,並且極有可能像司徒無壽猜測的那樣,同時還派了奸細混進城裡。
而李江遙他們現在所做的防禦準備,全都是順著慣性思維,按照前一種情況來的。
在他的印象裡,打了兩百鬼盟馬匪的伏擊戰在先,撤往水杉城在後,因此斥候將士是到了這裡才開始匆忙備戰的。相應的,他也就想當然的認定,鬼盟馬匪同樣是倉促行動。
現在看來,這是一個思維上的盲點,更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倘若真如司徒無壽說的那樣,當馬匪們忽然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衝城車和雲梯,現身在只有三丈高的城牆下,同時城中到處都是奸細在放火破壞,作為水杉城最高軍事長官的他,可就只剩下驚慌失措了。
李江遙擦擦額角冒出來的冷汗,看著司徒無壽心道:多虧這哥兒們啊,他這一句話等於救了一城的人。
司徒無壽見李校尉聽完自己的話後兀自有些愣神,不禁略感好奇:“大人,你怎麼了?”
李江遙回醒過來,抬手拍了拍司徒無壽的肩膀:“沒什麼,我很好。非常感謝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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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楓林城,雲河莊園。
一個面容俊秀、身材英挺的青年,此時正矗立在池邊,雙目凝視著池中碧波,微微出神。
突厥武聖畢羅的三弟子、素有“神弓”之稱的昆哲走到青年的身旁,輕輕嘆了口氣:“師兄,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雲千雪收回目光:“師尊……啟程了?”
昆哲點點頭:“嗯,出發了。”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師兄,既然師尊他老人家親自出馬,想必是沒問題的。無論師妹還是公主,一定都能平安回來。”
“但願吧……”雲千雪輕聲應著,目光投向天際:“大戰終究是不可避免了,在那之前,她們沒有多少時間。”
昆哲:“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跟聖唐開戰,前陣子不是剛剛吃過敗仗嗎?”
雲千雪沒有看他,沉默片刻後,幽幽的問道:“師弟,你知道強者何以恆強嗎?”
“師尊曾經教過,”昆哲應道:“唯有不斷攀登巔峰,方能做到強者恆強。而一旦停住向前的腳步,不用旁人超越,自己也會逐漸落寞。”
雲千雪轉頭看著昆哲:“武功修為是這個道理,帝國存亡也是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昆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概吧。咱們突厥縱橫大陸,靠的就是尚武精神,無論對內還是對外,強者必須不斷樹立更加強大的敵人,才能永葆旺盛的生命力。這個道理,我們神鷹族的小娃娃都懂。可是……”
雲千雪淡淡一笑:“你想說,為什麼非要是聖唐,對嗎?”
“對呀!波斯、大食、天竺,還有北大荒的蠻族,目標多的是吶。”
“原因很簡單,因為只有聖唐和我們一樣。”
昆哲愣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去打他,他也會跑來惹我們?”
雲千雪搖搖頭:“那倒未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只有聖唐的軍隊,才夠資格讓整個突厥都動員起來、團結起來,也只有聖唐的天下,可以滿足突厥的胃口。”
昆哲默默無語的點了點頭,等了半晌,忽然開口道:“你聽說了嗎?有幾個部族的首領,因為反對現在就跟聖唐全面開戰,被大汗給……”
雲千雪笑笑:“莫說大汗了,就算山都寒,恐怕也不能輕易答應。血狼族已經在西疆鬼漠賠了本,倘若不開戰復仇,他如何跟自己的族人交代呢?”
昆哲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打便打吧,咱們未必怕了聖唐,只是……希望師尊一切順利,能及時救回公主和依娜絲。”
雲千雪沒有接話,仍舊平靜的凝視著池水,目光中卻已然閃動起火一般的光芒。
如果不是阿史那支斤勸阻,他多麼希望是自己親赴東方,去營救心愛之人。
然而軍職在身的雲千雪,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全身心的投入準備。
“對了,哥舒玄呢?”雲千雪忽然問道:“他陪著師尊一起去了嗎?”
昆哲搖搖頭:“二師兄沒走。一來,師尊喜歡獨來獨往,不願身邊跟著人礙事。二來,他那個毒辣的功法還沒完全弄出結果,所以也不好在此時輕易離開。”
雲千雪劍眉緊鎖,沉聲道:“怎麼?哥舒玄還在搞那個邪門的玩意兒?我上次不是警告過他了嗎?”
昆哲:“你警告有什麼用?師尊他老人家都沒發話,二師兄當然無所顧忌了。”
“混蛋!”雲千雪狠狠的罵了一句:“有損天德,他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昆哲跟著嘆了口氣:“唉,誰說不是呢?可二師兄說,他的法門是源於拜火教的聖典,連大祭司都贊同,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師兄,他這話當真嗎?咱們教中典籍,真的有毒人這種東西嗎?”
雲千雪氣道:“有個屁!把好生生的活人,用各種毒藥侵害喂煉,弄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天下間有那個正經教派能出現這種惡事?!”
“那師尊和大祭司為何不制止他?”昆哲有些不解。
雲千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心中浮現起了那個深不可測、不怒自威的男人。
如果不是得到了他的首肯,師父和大祭司又怎麼會對哥舒玄聽之任之呢?
少頃,雲千雪忽然問了另一件事:“你知道哥舒玄用的人都是來自哪裡嗎?”
昆哲點點頭:“前陣子二師兄大略提過。原先他專挑一些小部落的囚犯煉製毒人,但是被你罵了一頓之後,他就沒再碰過突厥子民,而是撿波斯的戰俘奴隸下手。另外,他還得意洋洋的跟我說,毒人快要大功告成了,到時候,他或許能組建一支毒兵軍團,橫掃天下。”
雲千雪不屑的冷哼一聲:“鬼扯!打天下,就應該堂堂正正的挑戰強敵,即便輸了,也是雖敗猶榮。搞些妖魔鬼怪,徒讓天下人不恥!”
“嗨,我覺得他也是沒辦法,”昆哲無奈苦笑:“鬼鬥族在突厥八柱當中,向來邪裡邪氣的。他們又窮,買不起那麼多的墨玉晶。想練功夫,只能另闢蹊徑啦。”
雲千雪瞪他一眼:“這算是理由嗎?我上次跟哥舒玄明確的說過,只要他肯放棄煉製毒人,想要多少晶石,我便加倍送他多少,可是呢?不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若不是師尊嚴禁門人爭鬥,我現在就去拆了他的破地兒,廢了他的武功!”
昆哲見大師兄動了真怒,連忙勸道:“別別別,你可千萬不要衝動。眼瞅著就要東征了,突厥八柱正是需要團結一致的時候,雲河族的少主卻在此時跟鬼鬥族的少主幹起架來,大汗該怎麼處置啊?”
聽他提起阿史那支斤,雲千雪心中不由得沉了沉,他略作思索,一揮袍袖:“走,你這就跟我去覲見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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