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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城南門外,突厥大營前。
最後一支兩千人的鐵鴿子軍騎兵方陣,此時正在緩緩的收縮隊伍,準備返回身後不遠處的營地。
經過之前整整一夜的紛亂攪擾,突厥戰士們這會兒連咒罵上兩句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夥兒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回去倒頭大睡。什麼破城殺敵、什麼立功封賞,什麼金錢美女,全特麼不重要了,好好補上一覺才是正經。
西疆鬼漠的冬夜,向來都有“煉獄”之稱。
凌冽寒風夾雜著漫空冰雪,能夠輕而易舉的吹透重重鎧甲,直接凍住棉衣,再鑽進皮肉骨縫之中。
放眼整個東西大陸,恐怕也只有血狼族的故鄉——極寒凍土之地,能跟這裡相提並論。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無遮無擋的捱上一整晚,哪怕體質再好的人,也早已經打熬不住。
更何況,眼前這兩千兵馬,還擔負著為全軍警戒斷後的重要任務,以至於比其他兄弟部隊又多撐了足足半個時辰。此時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處在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駐紮南門外的突厥大軍陸續入營,這支後衛隊伍也就熬出了頭,眼看自己也得到命令回去休息,戰士們一個個都急不可耐,連忙調轉馬頭,匆匆起步。
什麼防備側後,現在都顧不上了。
指揮這隊人馬的突厥軍官,此刻也同樣是一肚子怨氣。他暗歎自己倒黴,偏生被分到了斷後的差事,不僅自己要一起挨凍不說,而且還得聽著手下的埋怨。
本來依著突厥軍規,此時還不能完全放鬆下來,後衛兵馬必須仍然保持完整的陣型,警戒後撤才對。
但是他現在已經懶得在多說什麼,與其認真整理隊伍,不如趕緊讓弟兄們回到溫暖的帳篷,好好歇息一番。
說到底,這全怪對面的聖唐人,編著花兒的鬧騰一夜,害得誰也沒個安生。
軍官懷著滿腔怨怒,臨走前最後還回頭狠狠的瞪了水杉城一眼。
然而就是這無心的一看,居然令那軍官如遭雷擊,頓時像被原地凍住似的,瞅著水杉木然發呆。
不遠處的水杉南城,原本大門緊閉,可是眼下卻不知道何時被人開啟了。一片黑雲從城中快速湧出,寒霜卷地般朝自己這邊迅速壓來,越跑越快,越衝越近。
軍官難以置信的抬起手,使勁揉了揉發酸的雙目,打算仔細確認一下,會不會是因為昨晚疲憊過度而生出了幻覺。
就在下一秒,耳畔邊響起密集的馬蹄聲,那聲音從一開始細微輕快的節奏,轉瞬變成了令大地都為之震顫的轟鳴。
“吾皇萬歲!”
衝鋒戰號驟然響起,聖唐鎮疆都護府駕到!
所有正在返回營地的突厥騎兵聽到動靜,連忙紛紛轉頭,同樣也跟自己軍官似的,當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一群殺氣騰騰的獸面騎士,闖過晨間薄霧,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直衝過來。
“我的媽!快跑呀——”不知是誰先驚呼一聲,頓時提醒了大家,突厥人不做多想,當即策馬揚鞭,加緊往大營狂奔。
其實這個時候,飛馬斥候的鐵騎才剛開始衝刺,而且他們人數不多,如果這批負責斷後的突厥騎兵能夠稍微鼓起一點勇氣,在原地略作抵抗,完全可以擋住他們,給大營裡的主力部隊爭取反擊時間。
但可惜的是,已經身心俱疲的突厥戰士,此刻被飛馬斥候身上那股暴烈的殺氣嚇破了膽,居然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多作停留。
他們的頭腦裡面只有一個念頭:快跑,快跑,跑進大營就安全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突厥人並未選擇逃命。他們猶豫著停在原處,等待軍官或戰或撤的指令。不過就在下一刻,這幫可憐的傢伙便被疾衝過來的鐵甲騎兵用長槍刺倒在地,轉眼踏成肉泥。
有了那些倒黴蛋的親身示範,驚慌的人們再無顧忌,你推我搡加速逃命,不少人被同伴擠得人仰馬翻,突厥大營外的區域陷入一片混亂。
幾十秒的光景,飛馬斥候的重灌騎兵隊,幾乎毫髮無損的攆上了突厥後衛。
斥候將士將身子壓低,長槍一律平端在手中,一邊怒吼著戰號,一邊風馳電掣的撞擊過去。
呼啦一下,一柄燒得通紅的快刀,狠狠斬在豆腐上。
突厥後衛大隊瞬間瓦解,上千人連抵抗一下都沒有,便被捅穿撞飛,慘死在當場。剩下運氣稍微好些的,則慌忙改變逃命的方向,繞著彎朝其他地方奔去。
突厥人的南營大門,敞敞亮亮的擺在了飛馬斥候面前。
將士們見狀沒有絲毫猶豫,保持著完整的衝鋒陣型,追在散兵身後,直接踹進了營中。
此番前來攻打水杉城的聯軍,大約有四萬兵馬,主帥大營設於水杉東門外,南邊的營寨,由多倫的副將帕迪昆鎮守,而北門和西門,則是鬼盟馬匪的營壘。
李江遙他們衝擊的,正是帕迪昆所在的南營。
這個時候的突厥南大營,仍舊沉浸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全軍回到營地已經將近半個時辰,疲憊計程車兵們此刻剛剛睡熟。
李江遙率領四百手下,衝入毫無防範的大營裡,當即四散分開,化作多個小隊,一邊到處放火,一邊擊殺落單的敵兵。
轉眼的功夫,整個南區亂作一團。
很多突厥戰士被外面的動靜驚醒,披著氈子出來察看,可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被衝到近前的鐵甲騎兵一刀了結。
“聖唐人闖營啦,敵軍殺進來啦!”驚恐的尖叫聲頓時響徹天際,濃煙也很快瀰漫了整個營區。慌了手腳的突厥人看到滿地的屍體和鮮血,直感覺自己像是墮入了地獄一般。
誰能料到,弱小的水杉守軍,居然敢在大白天突襲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突厥大營?
這特麼簡直見了鬼啦!
若是此時有人留心便不難發現,聖唐的鐵甲騎兵並非一味的分散亂闖,數十支戰術小隊,始終都是跟隨著李江遙的軍號聲,忽左忽右、時聚時散。
每當遇到突厥軍隊稍有規模的抵抗時,各小隊便立刻集結在一處,四百重灌騎兵直接列陣碾壓過去,將對方衝的七零八落。在那之後,大家又馬上分散,繼續分頭襲殺潰亂奔逃的敵軍。
等徹底掃蕩完一片營帳,這些人又會再一次聚集到李江遙的身邊,合力猛衝下一處目標。
以精銳對平庸,以集中對分散。不用較量,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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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迪昆是被自己的親兵從被窩裡硬扯起來的。
作為突厥鐵鴿子軍的副將,他並不像上司多倫那樣,屬於足智多謀的指揮官。與之相反,勇猛弒殺,才是這位老兄的座右銘。
昨天晚上,最希望放手攻城的人就是他。
什麼又是煙火,又是敲鼓的,還搞出個全城熄燈,那無非都是嚇唬人的,要照帕迪昆大爺的想法,就一條:
玩兒命幹!
直接打就完了,講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幹嘛?手上兵力是對方的二十倍,難道還怕聖唐人翻了天不成?
然而全軍統帥畢竟不是他。多倫大人的謹慎,在突厥帝國那都是出了名的,因此儘管帕迪昆一萬個不高興,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吹了一夜西北風之後,悻悻然的返回大營繼續睡回籠覺。
誰知夢還沒做全一個,外面就一通大亂。帕迪昆氣的腦袋發疼,連“他孃的”三個字都來不及罵完,便被四名親兵強行拽了起來。
他抬腳踹翻其中一個,怒目圓睜的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親兵護衛哆哆嗦嗦的解釋一番,帕迪昆才恍然大悟:啊?我們被對面襲營了?
手下們見將軍仍舊兀自不信,於是抬手掀開帳簾,恰好瞧見李江遙帶著鐵騎殺到近前。
一向以勇猛著稱的帕迪昆將軍,見狀二話不說,當即便跑了出去,翻身上馬奪路就逃。
這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毫無半點遲疑拖延,搞的手下們都有些不會了。
直到守在中軍帳前的突厥兵被李江遙他們連番幹掉之後,大夥兒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追著帕迪昆一路向東逃去。
主將棄營而走,令此處頓時徹底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儘管有些突厥戰士兇性爆發,哪怕赤手空拳也要頑強抵抗,充分顯示出了黃金族男兒的英雄氣概。
不過,這種氣概在鐵槍長刀面前,根本沒什麼鳥用。
在被飛馬斥候血洗一番後,多數人還是做出了更為明智的選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用了小半個時辰,李江遙率兵一路橫掃突厥南營,將整個營區攪得天翻地覆。
然而他並沒有見好就收。在初嘗勝果之後,他立刻下令鳴號集合,接著帶領大家繼續追擊逃兵,緊緊跟在敵人身後往東大營衝擊。
這個時候,突厥人東營已經開始了大規模的戒備動員。
那裡的反應,與南營這邊完全不同。
一來,多倫的主帥營帳就設立於此,身邊盡是鐵鴿子軍的核心精銳,戰力自然比南營更強。
二來,由於李江遙先突襲的是南邊,所以東營有了更充足的反應時間,不至於像帕迪昆他們那樣驚慌失措。
雖然眼下突厥兵馬還沒完全集結好,但是有組織的防禦體系已見雛形。
越來越多的方陣正陸續迎向飛馬斥候。
李江遙策馬狂奔,高舉著星落刀大喝道:“弟兄們,硬仗才剛剛開始,勝敗在此一舉!”
“誓死追隨大人!”將士們聞言齊聲應和,同時不住提起馬速,向著前方的目標直衝過去。
飛馬斥候所組成的重甲騎兵團,在高速賓士中調整隊型,由原來的衝鋒散陣,逐漸收攏為楔形陣。
李江遙同時將適合近戰的星落刀插回身後,改為右手持著長槍,左手擎著盾牌,位於楔形陣的最前端。
騎兵楔形陣轉眼化作一柄鋒利的尖刀,越過南營與東營的連線部,一路狂飆突進。
衝在隊伍最前面的李江遙全力凝聚意識,周遭一切瞬間慢了下來,無論是飛來的羽箭,還是攔路的彎刀,在他看來都遲鈍無比。他猶如怒龍一般,催馬飛馳,擋者披靡。
凡是遇到小規模的突厥兵馬,不論對方是步兵還是騎兵,李江遙直接衝殺過去,轉眼便能透陣而出,身後丟下一大堆敵人的屍體。
倘若遭遇了數百上千的敵軍,他便提前調整方向,引領著密集的重騎兵陣,靈巧的繞道而行,令對方連邊都挨不著。
由於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突厥大營的中心地帶,四周到處都是狼奔鼠竄的突厥兵,所以負責攔截他們的兵馬也不敢輕易放箭,以免誤傷了自己人。
對方無法放手射殺,只能依靠近戰阻擊,立時給了李江遙他們天大的便利。
一方是機動靈活、無所顧忌的四處突襲破壞,而另一方則是投鼠忌器,倉促阻攔。鬧到後來,整個局面竟然變成了大批突厥兵馬追在一小股聖唐軍身後,在營區裡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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