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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督,帝君的旨意已經宣讀完畢,您看……咱們何時出發?”
李江遙瞥了對方一眼,淡淡的問道:“你是北衙的人?”
“額……下官是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李江遙哂笑道:“那你混得不錯啊,區區從六品,就能擔任宣旨欽差,押送正三品的水軍都督赴京。”
“咳咳……都督說笑了。實不相瞞,下官是北衙逆鱗司三科掌旗使。”朱儁傑壓低聲音說道。
李江遙一邊整理桌上的卷冊,一邊道:“三科負責行動,是緝捕、暗殺、突襲方面的高手,想來你的武功也不錯吧。”
朱儁傑聞言一愣:“下官……功夫一般般。”
“謙虛。”李江遙笑道:“以前有個人曾跟我說過,在逆鱗司裡面,謙虛是第一美德,能活得久一些。”
面對李江遙的調侃,朱儁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他訕訕地乾笑兩聲,又問了一遍:“李都督,何時出發?”
李江遙還沒顧上回應他,帥帳門外忽然有人怒喝道:“急個鳥!我們要商議軍情,你到外面等著去。”
朱儁傑轉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剛剛被任命為水軍副都督的楊厲。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面色不善的水軍軍官。
楊厲走到跟前,狠狠瞪著朱儁傑,彷彿要吃人似的:“你耳朵聾了嗎?還不趕緊滾?!”
朱儁傑頓時沉下臉來:“我是欽差,你說話能不能……”
“不能!”楊厲直接懟了回去:“叛軍馬上就來了,要不你去擋住他們?”
聞聽此言,朱儁傑略顯尷尬,轉頭對李江遙道:“都督,帝君的旨意很明確,從現在開始,您已經不能再參與水軍作戰之事了。”
不等李江遙開口,軍官們已然吵嚷起來。
“他媽的,這仗沒法打啦!”
“現在大敵當前,還整這套東西?真是吃飽了撐得!”
“我不幹了!你們誰愛幹誰幹!”
“軍法呢?臨陣換將、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面對這樣一群如狼似虎的軍頭,朱儁傑心裡也有些發怵。萬一真當場鬧起來,引發譁變,別說你是欽差,天王老子來了他們都敢砍。
他慌兮兮地苦笑一下,望向李江遙。
李江遙沉默片刻,忽然平靜地說道:“全體都有,立正。”
嘩的一聲,甲冑晃動。帥帳裡的所有軍官,包括副都督楊厲在內,全部鴉雀無聲、整整齊齊地挺胸肅立。
“弟兄們,你們都是聖唐的軍人,”李江遙語氣淡然:“國有國法,軍有軍規,這位朱大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大家不必為難他。”
“楊厲、紋烈、三省,還有顧老將軍,我不在夷陵的這段時間,希望你們能夠團結一心、穩住士氣。遇到問題多商量,相互之間多扶持。爭取再次把握戰機,打垮叛軍艦隊。”
“大都督……”楊厲略顯哽咽道:“水軍不能沒有您。”
李江遙灑然一笑:“看你說的。我聖唐水軍天下無敵,離開了誰都照樣能打勝仗!你能被朝廷任命為副都督,這是眾望所歸,也說明朝廷是客觀和明智的,千萬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說罷,他跟眾人拱了拱手:“諸位,我先告辭了,希望能在帝都聽到你們勝利的好訊息!”
“誓死追隨大人,我軍必勝!”所有軍官齊聲應和。
李江遙在大家的注視下,緩緩走出帥帳。可沒想到,才一出來,他便被嚇了一跳。
帳外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站了上萬名水兵,見他現身,同時整齊劃一地單膝跪下。
“恭送大都督!”
朱儁傑險些沒被這股巨大的聲浪給震倒,心臟不爭氣地突突狂跳。
李江遙則有些眼睛溼潤,揮手朗聲道:“都起來!”
戰士們聞令而動,紛紛站起身來,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儘管李江遙來的時間並不久,但正是他在危難之際挽留了整個水軍,並帶領水軍擊敗敵人,重拾尊嚴和自信。
在將士們心中,早已深深地認可了這位年輕的主帥。
李江遙轉頭對朱儁傑笑笑:“別擔心,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朱儁傑聽出了此話的言外之意:只要我下令,你今天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這裡。
他連忙諂媚一笑:“大都督治軍有方,深得將士愛戴,下官佩服,佩服。”
李江遙哈哈大笑,旋即接過手下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在朱儁傑等探員的陪同下,穿過成千上萬的水兵人群,出了夷陵大營。
沒想到,那大營外面的景象,更令朱儁傑頭大如鬥。
一萬鬼面白袍軍,此時端坐戰馬、整齊列隊,從容淡定地恭候著自己的大都護。
“這……”朱儁傑都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
一名白袍軍都尉策馬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朱儁傑,冷然道:“你看清楚了,我們不是水軍,大都護究竟當不當水軍都督,與我們無關!”
朱儁傑能真切感受到白袍軍不斷湧來的沖天殺氣,結結巴巴地向李江遙道:“額……他們?”
李江遙笑著問道:“朱掌旗使,聖諭讓我回京述職,有沒有明確說不準帶親兵隨行?”
“那……倒沒有,”朱儁傑下意識地擦了擦額角:“不過,這麼多人……”
白袍都尉伸手握住刀柄,冷笑道:“人多人少,你夠資格過問嗎?”
朱儁傑連連擺手:“不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沒有資格過問,請各位大人自便。”
就這樣,朱儁傑和他手下二十名逆鱗司暗探,由一萬白袍軍陪伴,啟程向帝都進發。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白袍軍專門分出一千精銳,團團圍著朱儁傑等人,一路上都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後方,乍看之下,真分不清到底是誰押送誰。
五天後,李江遙順利抵達帝都。
依照規矩,他應該在第二天早朝時,上殿覲見帝君,所以傍晚時分進城後,李江遙徑直去了駙馬府旁邊的胡宇飛家,打算借宿一宿。
對於他的到來,胡老十分高興,連忙吩咐家人擺宴,為大都護接風洗塵。沒想到,隔壁的汾陽公主收到訊息,居然也不請自來,非要在胡老爺子府上討杯酒喝。
胡宇飛在朝為官時,曾做過皇子公主的老師,跟李汐自是相熟,一向將她當成孫女輩看待,因此也不怎麼介意,連忙招呼七公主入座。
“兄長,您到帝都,不先回咱們自己家裡,反而跑來叨擾胡師父,可真是的。”李汐顧盼生輝,半嗔半喜地埋怨李江遙道。
李江遙淡淡一笑:“我跟胡老特別聊得來,上次就是住在他的府上,所以習慣了。”
“住哪裡都一樣,”胡宇飛捋著長髯,替李江遙圓場:“公主啊,難道老朽不算是大都護自己人嗎?”
李汐嫣然笑道:“算,當然算。您老是我的師父,等於半個爹吶。”
李江遙特別佩服李汐套近乎的手段,既親切又自然,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把三個人的關係都串了起來。
他跟胡宇飛、李汐碰了一下杯,笑道:“我這次回來,身上一堆麻煩,最好還是不要連累你們。”
胡宇飛放下酒杯,問道:“是因為斬殺孫晨等人的事嗎?”
“您都知道了?”李江遙笑著反問。
“老朽雖然不在朝中,但學生還是有幾個的,”胡宇飛輕嘆一聲:“唉,陛下現在身邊全是奸臣,你明明帶領水軍打了大勝仗,卻反被召回問罪,簡直豈有此理。”
李汐滿不在乎地笑道:“胡師父,您不必擔心,我兄長應該沒事的。”
李江遙有些好奇:“哦?公主何出此言呢?”
“這還不簡單嗎?”李汐應道:“孫晨算什麼東西?霍如倫算什麼東西?曹迅又算什麼東西?他們仨加起來,也不如兄長的一根小腳趾頭。還能因為三條賤命,折辱了我聖唐第一名將嗎?”
李江遙連忙擺手:“不不不,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不是聖唐第一名將,他們也不是賤命,只不過因為觸犯軍法,耽誤水軍作戰,這才被我處置的。”
胡宇飛沉吟道:“公主講得也對。朝堂之上,從來沒什麼真正意義的是非曲直,凡事只講究權衡利害。帝君應該不會為了三個小角色,就降罪大都護,頂多嘛……是在表面上略作懲罰,好給朝廷留一些顏面。”
李江遙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只聽李汐繼續講道:“與斬殺孫晨等人相比,另一件事才應該引起兄長重視。”
聞聽此言,李江遙和胡宇飛都大感好奇,連忙追問何事。
李汐冷笑道:“帝君選立皇后,已經摺騰一些時日了,各王府、各重臣都在上疏推舉合適人選。胡師父,您家的門檻也快被人踩破了吧?”
胡宇飛苦笑著搖了搖頭:“可不是嘛。老朽是從金紫光祿大夫的位置上退下來的,正三品,按說不夠資格推舉人選。但朝廷的規矩,榮休留京官員,遇有朝堂大事,皆自動抬升一級參議,因此也勉強具備了資格。所以那些門生故舊、侯爵伯爵,但凡家裡有閨女的,全跑來找老朽請託,煩死了。”
李汐忍不住咯咯笑道:“那您推舉了誰?”
“誰也沒推舉。”胡宇飛鬱悶道:“我直接稱病,恕不見客。”
李江遙點點頭:“明智之舉。”
李汐大有深意地看了胡宇飛一眼,轉頭對李江遙道:“兄長不妨猜猜,左相推舉的是何人。”
李江遙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是偏處西塞的大頭兵,朝中貴人,本來就不認識幾個,實在猜不出來。”
李汐又轉向胡宇飛:“老師收到過訊息嗎?”
胡宇飛搖搖頭:“老朽躲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關心此事?公主直接揭曉答案吧,魏梓軒究竟幫了哪家?”
李汐一字一頓地冷笑道:“鎮國公府,程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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