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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史官在研究聖唐歷史的時候,往往喜歡給那些產生過重要影響的人物,做出一番言簡意賅的評價。
比如李成武,後人給這位帝君的評價是:恭善親和,優柔寡斷。
再比如徐友長,他征戰一生,得到的評價是:英勇剛毅,名將楷模。
而殷誠毅也有評價,同樣八個字:
趨炎附勢,志大才疏。
說實話,評論殷誠毅將軍為“志大才疏”,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準確來講,他應該是“無志無才”。
而就是這樣一個無志無才的大都督,居然還真把李炳給忽悠住了。
朝堂奏對之後,帝君很快頒下旨意,著令殷誠毅統領六百艘新戰船,組建揚州艦隊,同時協調指揮夷陵艦隊和鯤鵬第十軍,尋機會戰,擊潰叛軍。
殷誠毅一直心心念唸的想擔任前線總指揮,劍鋒南指、千軍萬馬掃蕩寰宇,建立不世之功業,好讓自己過一過聖唐名將的癮。
可是由於兵部和各軍團的強烈牴觸,李炳始終沒敢輕易點頭答應,弄得殷誠毅非常不爽。如今事情打了個折扣,改由他執掌整個水軍,也算是聊勝於無。
當然,這背後也有歐陽林的一點功勞。
歐陽林目前已經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尚書左僕射魏梓軒的身上,因此殷誠毅跟董天星一樣,也解除了嫌疑。否則的話,他根本就沒機會擔任水軍總指揮的職務。
殷誠毅走馬上任,首先一件事,就是喊上逃回帝都養傷養了兩個多月的龔承澤,讓其隨自己同赴前線。
龔承澤兵敗泰州,雖然回來被帝君一通臭罵,但終究還是沒有撤掉他南征諸軍務檢調使的職務。
所以殷誠毅帶上這位總監軍一起走,目的就是讓龔承澤幫自己壓制前線大將,以便能夠順利掌握兵權。
半個多月後,一支由六百艘新戰船所組成的龐大艦隊,自金河出發,經渤海郡入闊海,然後掉頭向南,準備繞過齊魯半島,直下大江。
殷誠毅之所以選擇走海路,而不是透過運河進入淮河,再從淮河支流抵達揚州,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路好走。戰船在海洋中航行,遠比在堆滿民船、擁塞不堪的運河航行更加舒適;二是秘密。在殷誠毅看來,走闊海這條路,有利於秘密抵達大江的入海口,足以令叛軍感覺出其不意。
然而,在他的老朋友、好兄弟魏梓軒眼裡,殷誠毅沒有任何狗屁秘密可言。有魏梓軒暗中出力,到最後真正感覺出其不意的,只能是殷誠毅自己。
果不其然,艦隊沿著海岸線,剛剛轉過登州海角,正準備往南走,迎面就遇上了幾百艘戰船。
那些攔住殷誠毅去路的戰船,個頭雖然都不算大,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破破爛爛的,可它們數量眾多、行動靈活,一露面就快速展開攻擊陣型,分三面向朝廷水軍合圍過來。
龔承澤眼尖,很快就瞧出了對方的身份:“殷兄,他們都是倭賊!”
“倭賊?”殷誠毅聞言一愣,趕緊伸長脖子仔細眺望。龔承澤說的沒錯,那幾百艘小破船,桅杆頂端懸掛著的都是三葉旗、銅錢旗、鬼火旗等亂七八糟的旗幟,分明就是為禍闊海的倭賊浪人。
殷誠毅不禁眉頭大皺:“他們怎麼會跑來這裡?而且好像還是專門等著我們一樣。”
“沒工夫管那些啦!”龔承澤畢竟是上慣了戰場的人,遠比殷誠毅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笨蛋強,他連忙提醒對方:“趕緊下令迎戰啊!敵人要衝了。”
殷誠毅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傳令,通知整個艦隊戒備迎戰。
然而,還沒等手下那些戰艦調整好陣型,倭賊的船隻已經逼到了近前。一時之間,數不清的箭矢破空而至,射得聖唐水軍人仰馬翻。
在海面上作戰,與江河湖泊裡的水軍戰鬥完全不同。風向、洋流、海浪顛簸、距離掌握等等要素,對於以金河水軍為主的聖唐艦隊而言,全是陌生的。
如果換做包遇春的闊海水軍在這裡,當然很快就能搶佔有利位置和戰鬥節奏,並利用自身戰船體型巨大的優勢,徹底壓制倭賊。
但可惜的是,殷誠毅和他的艦隊根本不懂海戰,空有強大軍力,卻只剩捱揍一途。
倭賊的艦船快速靈活,作戰風格又非常兇狠,上百艘小艇直接在聖唐戰船旁邊來回穿梭,猛放一陣箭後,掉頭就走,等會兒又重新殺回,再射一輪,好像突厥鐵騎在草原上打仗一般,瘋狂消耗著聖唐的兵力。
反觀殷誠毅這邊,水兵們在不斷起伏的甲板上能站穩就算不錯了,放箭還擊基本無從談起。他們射出的箭矢,不是丟了準頭,就是距離有誤,大多白白落入海里,沒法對倭賊構成任何威脅。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倭賊手裡缺少大型遠端武器,海面上也不適合進行火攻,因此聖唐艦隊多是人員傷亡,船隻受損的程度較低。甚至有些聖唐戰船發起狂來,還直接撞碎撞翻了不少敵人的小船。
戰鬥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眼看太陽西沉,風向轉變,倭賊們一聲呼嘯,幾百艘船隻悉數轉帆,迅速脫離了戰鬥,往闊海深處駛去。
殷誠毅見狀,終於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隨即吩咐麾下艦隊相互靠攏,恢復原先的隊形,同時清點上報傷亡情況。
少頃,部下跑來報告,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導致兩千三百多名將士陣亡,受傷者超過六千。
聞聽此言,殷誠毅頓時萬分鬱悶。還沒到大江前線呢,就直接傷亡了五分之一的兵力,簡直莫名其妙!
龔承澤在旁邊勸慰他,打仗嘛,有傷亡是正常的,好在艦船沒被損壞,等到了大江上,再取勝立功也不遲。
殷誠毅想了想,覺得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漸漸忘掉了登州海戰失利的不快,重新找回之前躊躇滿志的感覺,命令艦隊不必泊岸休整,加速往大江前進。
殷誠毅從未上過戰場,只是在年輕的時候,粗略讀過幾本兵書而已,因此他完全沒有那些百戰名將的敏感。
在遭遇了一次迎頭痛擊之後,這傢伙既不調整行動計劃,也不總結攻防戰法,更沒有及時提醒部下加強戒備,小心敵人殺個回馬槍。就那麼愣頭愣腦地繼續往前衝,豈有不再次捱揍的道理?
三天後,艦隊行至日照外海,重新被倭賊的戰船追上,又一次陷入被圍攻的慘境。
這一回,倭賊艦隊的規模比之前更大,近千艘中小型快艇繞著聖唐戰船一通亂殺,如同野狼群圍著一堆大笨象,狡詐靈活、囂張至極。
而那些笨重的大象非但不能傷到野狼,反過來還時不時被對方撲近狠咬一口,很快就變得傷痕累累。
龔承澤眼看殷誠毅恍若廢柴,再拖下去自己小命也難保,於是趕緊從對方手上接過了指揮權,領著艦隊突圍而出,直奔不遠處的日照碼頭。
日照縣隸屬琅琊郡管轄,此時已經被常濤的玄武軍團從倭賊手中收復。一見到朝廷戰船慌兮兮地逃進港口,岸邊的箭樓立刻警戒起來。玄武將士利用巨弩和投石機,封鎖海面,阻攔追擊,總算把那些倭賊全數逼退。
逃出重圍的殷誠毅忍不住暴跳如雷。他把各營各隊的主官喊到自己旗艦上,不分青紅皂白,統統一頓臭罵,將作戰不力的責任全都推在了他們頭上。
龔承澤原本還想勸勸,可是他瞧著殷誠毅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生怕到最後自己也被連累倒黴,於是沒敢多吭聲,只是站在旁邊瞧熱鬧。
時間不久,正在附近駐紮的常濤也聞訊趕來。
對於朝廷水軍的悲慘遭遇,這位軍團大將頗感愕然,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六百艘大型戰艦,被倭賊浪人一堆破船連著揍了兩回?最後還須逃進港口、靠陸軍提供保護?這……這特麼是二傻子嗎?
不過,殷誠毅是大都督,品階比常濤高出兩級,面對惱羞成怒的上官,常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手下立刻收治船上的傷員,同時給水軍兄弟們搬來好酒好肉,慰勞大家。
安置好艦隊和傷員之後,常濤詢問殷誠毅,接下來他準備怎麼辦。
殷誠毅早已沒了主意,反問常濤有何建議。
常濤感覺又好氣又好笑,耐著性子道:“殷大人,依我看啊,您還是別走海路了。從這裡到大江的入海口,至少還有一千五百多里至兩千裡的航程。雖說海上風大船快,行軍的日子短些,可難保不會再遇上倭賊。倘若雙方又發生交戰,如之奈何呢?”
龔承澤也連連點頭:“常大統領講得沒錯。咱們倒不是怕了那些倭賊,只是沒必要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戰力,您說呢?大人。”
殷誠毅皺著眉想了想,問道:“不走海路,走哪裡?”
常濤心中暗罵:真是蠢豬一頭!你身為大都督,難道平時不研究聖唐地圖嗎?走哪裡還要問別人?
他壓著火氣,介紹道:“往南走不遠,就是東海郡,那裡有淮河的很多支流連通闊海。隨便選一條,轉進洪澤湖,然後一路南下,便可抵達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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