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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唐朝廷的大江防線,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毫無徵兆地劇烈震動起來。
最先反應的,是馬洪傑的部隊。就在廬州秘密召開水軍作戰會議後的第十天,位於上游的朱雀軍團忽然開始進行緊急動員,十六萬兵馬全體開出駐地大營,朝著江岸集結。
第一旗部署在荊州方向、第二旗部署在江陵方向、第三旗部署在石首方向、第四旗和主帥營作為戰略預備隊,進入二線出發陣地,隨時準備策應三個旗的行動。
沒過多長時間,與他們緊鄰的青龍軍團也跟著動了。
三萬兵馬直撲上游的鄂州水道、三萬兵馬抵近下游的安慶水道,六萬主力大軍則瞄準了對岸的柴桑郡,成百上千的商船民船被青龍軍緊急徵調,雲集於各處碼頭。
幾乎與此同時,駐紮在大江下游的鎮疆軍也進入戰備狀態。
烈火第二軍、巨石第五軍、怒浪第六軍、寒潮第八軍、狂沙第九軍,沿著江岸各城一線排開,二十七萬將士相繼推進至攻擊陣地,整裝待發。
聖唐三大主力軍團全線出動,規模空前的五十五萬大軍,距離跨江登陸只剩一步之遙!
大江震動!天下震動!
無論是遠在西北的帝都,還是偏處東南的杭州,都因為這戰雲乍起、殺氣騰騰的龐大陣勢,陷入到愕然驚詫之中。
李炳連著兩次召見董天星,反覆詢問兵部,前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幾個主力軍團忽然全都行動起來?
最誇張的是,慕容雪人尚在帝都,他的部隊怎麼也跟著一起進入了全面動員的狀態?
老董事先並沒有接到李江遙的作戰通報,因此同樣也是一頭霧水,他擔心是不是叛軍有什麼異常舉動,所以才刺激了前線的主力軍團,於是連發幾路信使,用跑死馬的速度直奔大江,去了解防線情況。
帝都尚且慌成一團,江南更是差點急瘋。
朝廷三大軍團齊出的訊息,第一時間送到了宣城和杭州,包遇春直接丟下飯碗就上了自己的戰艦,準備開打;勞劍華和李炤也慌慌張張的給葉榮成謝豹等人傳令,讓他們火速集結戰備,防止朝廷發起總攻。
此時葉榮成手裡只有二三十萬兵馬,並且全都集中在下游城池,面對朱雀軍團和青龍軍團方向,幾乎是無兵可守。他頓時急得團團亂轉,倉促間只能派謝豹的五萬騎兵,趕赴上游一帶,實施機動防禦。同時,葉榮成回信給勞劍華求援,請對方立刻徵調各州府的軍力,向宣城增兵。
一時之間,江南叛軍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相對其他人的緊張慌亂而言,包信巖則顯得最為鎮定。他提醒自己的叔叔,雖然朝廷兵馬氣勢洶洶、動靜很大,可原先最致命的短處,此時仍舊沒能得到根本性解決。
說直白點,儘管朝廷人多,但一是船少,二是未能完全控制大江。
因此,五十五萬軍隊集結,看上去非常嚇人,實際上卻被寬闊的江面阻隔,根本就過不來。
包遇春感覺侄子說得很有道理,他也迅速做出判斷:朝廷即便此時發起進攻,真正能構成威脅的,也就只有臨近夷陵艦隊的朱雀軍團,以及自身擁有龐大水師的鎮疆軍。
而處於中間位置的青龍軍團,因為缺乏艦隊保護,基本上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除非他們敢在自己主將缺位的情況下,搭乘民船商船強渡大江,什麼援兵和輜重全都不管不顧,甚至連後路也都完全不在乎,否則絕無可能參與此次進攻行動。
這樣一來,叛軍水師的應對之策也就簡單了。
包遇春命令駐守岳陽的艦隊開始向西運動警戒,隨時準備突襲夷陵水軍和朱雀軍團的渡江船隊。自己和侄子包信巖則轉頭往下游去,集合金陵、京口、江陰等各處人馬,總計一千兩百四十多艘樓船鬥艦,負責抵擋鎮疆軍。
聶先增等人所謀劃的大江會戰的第一步:誘敵東來,至此順利實現。
不管是包遇春輕敵託大,還是叛軍在短時間內已到極限、無法集結更多戰力,總之,這次前往下游參戰的艦船數量,比聶先增之前預計的要少,如此一來,對鎮疆鯤鵬第十軍當然更為有利。
接下去,就看雙方對於戰略位置的搶奪情況了。
目前,鎮疆五個軍只是分散部署在大江防線之上,並沒有完全聚攏,因而也就令包遇春等人無法做出準確判斷:李江遙究竟會選在哪裡實施渡江。
趁此機會,聶先增指揮鯤鵬艦隊率先出擊,向京口水道上的兩個江心島發起了進攻。
一天一夜的工夫,第十軍的先頭部隊成功殺上小島,順利奪取了島上的堡壘箭樓,並不斷向江心島增兵,迅速加固各種防禦工事。
同時,陸軍兵馬也開始逐步向京口對面的揚州一帶移動,擺出要拿這裡開刀的架勢。
一見這種情況,包遇春叔侄不再猶豫,當即下令艦隊啟航,朝著大江戰略要地京口前進。
而鎮疆鯤鵬第十軍的一千一百多艘戰船,全員列陣北岸,依託東西兩個島嶼的掩護,靜候敵人主力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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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遙,這次會戰,你覺得勝利的把握大嗎?”
徐友長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看著遠處烏雲密佈、壓抑陰沉的天際和大江,忍不住開口問道。
微風掠過江面,吹拂在臉上,又溼又涼,李江遙一邊體會著這種奇妙而舒服的感覺,一邊反問他道:“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啊……唉,說實話,有點不踏實。”徐友長沉聲道:“儘管是我向你建議,發動爭奪大江控制權的會戰,可是臨到戰前,馬上要看水軍跟敵人展開決戰,簡直比我自己上戰場還要緊張。”
“你上戰場還緊張?”李江遙忍不住笑道:“徐帥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確實比不了此時此刻。”徐友長嘆道:“我很擔心聶先增他們。”
李江遙聞言微微頷首,轉頭道:“是因為老包太強大了?還是因為鯤鵬第十軍是你親手組建起來的,所以有點關心則亂的意思?”
“二者都有吧。”徐友長表情有點嚴肅:“咱們的水師,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點一點地積攢到今天,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些家底。如今一把全押上去,萬一……萬一有個閃失,那就等於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李江遙伸手拍了拍徐友長的肩頭,開解道:“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鯤鵬逐漸成長、走到今天,就如同你的孩子一樣。只不過,跟其他那些孩子有所不同,他們是水軍,屬於你並不怎麼擅長的領域,因此即便想幫助他、保護他,也感覺有心無力。正像所有的老父親那樣,到最後只能看著自己孩子在長大之後,獨自一人去搏擊風浪,自然格外憂心。”
徐友長苦笑著點了點頭:“你這個比喻蠻貼切的。換做任何一個軍,我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擔心。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強弱深淺,也明白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甚至著急了,我還可以親自上陣,帶領著他們走出困境、爭取勝利。可是對於鯤鵬,我卻只能站在這個地方,眼睜睜地看他們獨自面對強敵、殊死搏殺,一點忙都幫不上。”
李江遙將目光投向波濤洶湧的江面:“所以啊,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你並不是對第十軍沒有信心,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或者說,對於未知的一切和一切的未知,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友長,為大將者,首先應該做到定心。要相信聶先增他們,相信咱們鯤鵬的將士們。此戰,我軍必勝!”
聞聽此言,徐友長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對於李江遙的這番話,他是打心底裡信服的。
這麼多年,自己這位好兄弟曾面對無數的挑戰與危難,但卻從未動搖過那顆赤子之心。哪怕群狼環伺、哪怕荊棘叢生、哪怕遭人誤解、哪怕蒙受汙名,李江遙始終都懷著一份堅定的信心,勇敢地向前行進。
有時候,強敵並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未知同樣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迎戰的定力和必勝的信念。
這世上從來沒有永不失敗的人,但可以有永不言敗的心。
徐友長也抬手拍了拍李江遙的肩頭,儘管他沒有說什麼,但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兄弟二人矗立在瞭望臺上,默默看著佈滿江面的戰艦,帆影重重、遮天蔽日。數不清的水兵往來忙碌,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最後的準備。
據斥候報告,包遇春的主力艦隊已經駛離金陵,很快便能殺到這裡,而敵人位於江陰一帶的戰船,這會兒也正在向上遊趕來,隨時可以抵達京口參戰。
鯤鵬第十軍自建軍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會戰,已經迫在眉睫。
是勝?是敗?是生還是死?
鎮疆艦隊的這場成人禮,將會給出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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