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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滿頭黑線,只覺得一口悶氣在胸口卻是再也無法暢快。
你丫的那隻眼睛看到老子打算動手幫忙了,老子只是想讓你們這些妖魔鬼怪有多遠滾多遠。是不是妖族所有的生靈腦子裡都長了草,連處於什麼樣的場地都不知道。沒有人發現你們,老夫自重身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了,你丫的居然連一點危險都查覺不得?
崽崽們,你們過界了。
「前輩不必擔心我們,我們與這魔頭也有過數次交手,自會小心。」鷹搏兔笑道:「等拿下了這魔頭,晚輩再給前輩送些烤雞,感謝前輩援手之德。」
東華帝君臉色古怪,卻哈哈大笑:「鷹族生靈,最喜以雞為食,這小丫頭能拿得出烤雞來孝敬道友,倒真是大氣。」
白衣老人差點被氣樂了。
送些烤雞,你咋不送幾隻活雞來?看來妖精雖然長得好看,腦子卻是實在不夠用。你當老夫和你一樣,是在這裡老鷹抓小雞來著?現在主要的問題不是老夫計不計較的問題,卻是妖魔二族進入人族聖地之中,早已違背了三族盟約。就算是現在人族大能出手將他們全部抹殺,妖魔二族也根本無話可說。
援手,援你妹的手,老夫活了這千百萬以來,難道還能晚節不保,任由幾個妖魔鬼怪在老夫的面前胡攪蠻纏?
東華帝君眼中精光若隱若現,眼前這幾個下界生靈的修為,竟然也都走到了大道極境。雖不過化神境巔峰的修為,但戰力就算是比起莫輕狂楊文君也相差不了太多。尤其是那魔族生靈,一身濃郁到化不開的魔氣,其戰力只怕已無限接近於莫輕狂楊文君了。
這下界究竟是咋了,是不是地脈翻身,大地湧金,什麼時候竟然冒出了這麼多的絕世天驕?縱是戰力現在並不能說是舉世無雙,可是其身胳年歲卻是遠遠小於天庭十秀,越年輕的強者,將來的成就也就有可能越高,這是千古不易道理。眼前這幫下界天驕,同等年歲的成就,已然遠遠超過神族諸多年青強者,隱隱有直逼天庭十秀的意思。
「哈哈哈,,,,,,」阿修羅卻是哈哈大笑:「傳說京都乃是人族萬聖的始地,更是萬族的始源。此次神武會盟於此地進行,在下只是久仰人族仁德之名,前來觀禮而已。一不曾傷人害命,二不曾作女干犯科,人族諸多英賢面前,卻容得妖族生靈在此放肆,這便是人族的仁德之名嗎?」
人族生靈莫不神色微變,望向妖族的目光卻更加不善。
無論彼此之間究竟有著多大的仇怨,這裡卻是人族的京都,自是容不得妖族在些橫行霸道。若是阿修羅在京都有什麼違法亂紀的動作,所有人族都可以對這個異族出手。可對方僅僅只是前來觀禮,卻被他的仇人在人族始地尋仇,這根本就是在打人族的臉。
在場人族之中,除了白衣老人之外,身份最高的便是洛無夜。此時眼見無數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已的臉上,洛無夜不由輕咳一聲:「大神官,雖然你身份特殊,但神武會盟卻只是我們人族自已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歡迎其他異族前來。今日之事人族未有傷亡損失,人族可以不作計較。這乃人族聖地,還請自行離去。」
阿修羅卻是哈哈大笑:「前輩的意思,是所有觀禮的異族都不歡迎嗎?」
洛無夜冷笑:「正是。」
說完這句話,白衣老人卻是不由以手捂額,這個憨憨,自已都還沒有弄清楚真正的情況,竟然就如此大言不慚。
阿修羅伸手指向人群,接二連三的指出數人。
「蘇寒衣,雖然表面上看去就是一個人族弟子,真正的身份卻是一隻古蠶。九寒童子,乃是神刀門大弟子,可真正的來歷卻是冰蟾之身。還有其他的無數生靈,雖然現在他們都披著人族的外衣,但骨子裡仍
舊是異族,大長老是不是也要將這些生靈全部趕走?」
洛無夜撫順長笑:「人族自開教化以來,從來都是有教無類,只要是一心向道,任何生靈都可以成為人族的弟子。
「是嗎?」阿修羅狂笑:「原來鬼門四大天王之首的夜辰天王,竟然也成了人族的弟子。不知道在場那一位是夜辰天王的師尊,可以出來讓晚輩見識一下嗎?」
人群之中一道身影越眾走出,眸光之中盡是寒意:「阿修羅,你什麼意思?」
「夜辰天王。」許多參與當年秋月山一戰的人族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那人。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露出了異色。
「好強的煞氣。」東華帝君不由皺眉:「怎麼有這麼強的化神境鬼修?」
楊文君與莫輕狂的惡戰更是兇狠,不時有傷口出現。可是兩人卻根本不顧自已的傷勢,直如同兩匹兇狠的野狼,只向著對手發起最強的攻擊。
長劍橫空,斬落萬物。
天雷滾滾,毀天滅地。
兩道身影越來越快,竟是讓東華帝君和白衣老人這樣的絕巔強者都不由感覺眼花繚亂。更別說其他的人族修者。
「住手。」東華帝君不由開口大喝。
僅僅一喝之間,似乎天雷之間突然憑空響起了一聲巨雷。莫輕狂的天雷與東華帝君的怒喝相比,就如同燭火比之烈陽,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喝之間,卻是帶著無盡的帝者威嚴與絕巔強者的道韻,足以令任何生靈都同時心神震盪。
莫輕狂與楊文君身子不由同時一震,僅僅在這一震之間,白衣老人與東華帝君身形閃動,已然各自搶回一人,彼此與對方拉開了距離。但目光依舊落在彼此的身上,顯見都是有所顧及,不敢真正鬆懈。
「道兄,你就這麼不信任本帝嗎?」東華帝君黑著臉:「怎麼說本帝與是神族天庭的四方大帝之一,又豈會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用得著這麼防備本帝?」
白衣老人眼神發寒:「帝君,你不是也防備了老夫嗎?」
「你有前科,以前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做過。」
「滾。」白衣老人直接暴走,身子如同一隻蒼鷹般躍起,疾速撲向東華帝君。
極端的憤怒之下,白衣老人卻是再也顧不得身份,如同潑皮無賴一般上前,就要與東華帝君動手。
東華帝君卻是哈哈大笑,身形卻是疾速的退後數十里,尤自盯著白衣老人笑道:「道兄,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一言不合便大動肝火,不如你我各自退讓一步。不然這麼多人族後輩面前,大家都要笑話我們為老不尊了。」
白衣老人勃然大怒:「老子就為老不尊又怎麼樣,莫輕狂在人族都沾了兩條人命的因果,莫是老子不能討要個說法,將來又如何面對人族的所有生靈。即然做出了這等沾有莫大因果的事情,你我沒個了斷怎成?」
半空之中老人目光堅決,卻是已打定了主意不依不饒。
「上當了。」東華帝君臉色不由一變,心中卻是暗自叫苦不跌:眼前這酒鬼那裡是什麼暴走,分明就是借題發揮。雖然在言語之上自已討了幾分便宜,可是這老貨卻是已擺明了態度,今日若是達不到他想要的結果,肯定無法輕易脫身。縱然今日強勢離開,以這老貨的德行,還真有可能打到東皇宮索要好處,那時候就真的無法輕易解開這注定無法善了的因果了。自已雖然不懼這灑鬼,可是東皇宮之中能與這老貨接敵的生靈卻是少之又少,再加上那個一向死不要臉的人王,無論如何也不能冒這個險。
「帝君,你神通蓋世,功參造化,老夫雖不是你的對手,但也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白衣老人憤憤不平:「仗著你東皇宮勢大,難道就真不將所有人族都放在眼中嗎?老
夫一個人自然不是你的對手,等日後約了帝隕,人王,老瘋子,一起再向你討回這公道。」
「操。」東華帝君嘴都差點氣歪了。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話很簡單,你要走就走,反正老子一個人也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莫輕狂手中的兩條人命卻是事實。如果不按白衣老人的意思做,白衣老人就要聯合帝隕使者,人王,人間守護者老閣主一起殺上東皇宮,為死去的兩條人命討回公道。
神魔戰場之上,那一天不是有千百萬條鮮活的生命魂走九泉,比武較技死傷也在所難免。人族兩位聖境老人自爆,完全是誤會引起。這老東西不要臉的勁卻是越發的功力深厚,不過是想要強行討得利益,卻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單是這一點,東華帝君都感覺到頭痛不已。
各自走到了現在的修為,彼此之間幾乎都已是不死不滅,根本就沒有誰強誰弱的概念。你丫的好歹也是世間屈指可數的頂尖大能,萬族共尊的絕巔強者之一。怎麼一開口就和街邊的潑皮無賴一般做事沒有下限?
楊文君尤自上前,先是向東華帝君行了一禮:「帝君前輩,您老人家是萬靈之師,更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強者。莫公子雖是您老人家的嫡親,可這人族的因果,帝君前輩總得給個說法才是。否則您老人家的萬世英名,只怕就要毀於這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死戰之間了。」
東華帝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眸光之中盡是不信之色。
老子又被威脅了。
這數十萬年未臨人間,什麼時候人族的生靈都這麼喜歡威脅他人了?先是靈正六子之首的卓東來,後是酒鬼,最後卻是這個女殺神。除了酒鬼之外,其他幾人的修為境界自已吹口氣都有可以滅上一大堆。你們到底是從那裡來的底氣竟然敢威脅本帝君?偏偏在眾目睽睽之下,縱是有滔天怒火,也實在不好意思向一些後輩發怒。
或者是你們認為本帝君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人族生靈飄了?
「文君,退下。」白衣老人大怒:「雖然你說的沒錯,可是帝君畢竟是你的前輩。以他的身份地位,可是當年楊氏老祖宗都要稱一聲前輩的存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以質問的口氣與帝君說話,本就是你的不對,你就不能把意思表達的委宛一些,讓帝君聽得明白,又不至於讓帝君臉上難看?」
東華帝君面色青白不定,心中卻是怒火滔天。
這麼損人的言語,虧你這老不羞還說的理直氣壯。你丫的這是在教訓楊文君,還是在給楊文君撐腰?
讓她不要有任何的顧及,萬事都可隨性而為?
還讓老子臉上不要難看,依老子看來你就是故意想讓老子出醜才甘心。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東華帝君一頭黑線:「道兄,有話不妨直說。」
「老夫就是一個沒用的小老頭,任何事情也做不了。帝君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四方大帝之一,老夫又能怎麼樣?」白衣老人滿臉悲憤:「就算是帝君拂袖而去,在下也絕不敢多言。誰讓老夫沒有能力留下帝君哦。」
「你,,,,,,,,」東華帝君氣的臉色鐵青。
你奶奶都威脅本帝到了明面上,老子要是敢走,你丫的就直接去夥同人族諸位大能去東皇宮鬧事,老子就算是再如何自負,也根本不敢同時招惹四位人間至尊。雖然其中一位至強者下落不明,可那位卻是最強大最神秘的存在,那位曾經的一些弟子都成了人間數得上的號的大能者,又豈會輕易湮滅在時間長河之中?
媽的今天老子就不該現身,老子就不信你這老不死的會親眼看著老子的後裔被京都人族的強者滅殺。就算是你敢睜隻眼閉隻眼,老子也不相信其他幾位也會
眼睜睜的看著莫輕狂出事。
東皇宮的怒火,卻並不是人族高層現在願意看到的事情。
「兩枚無極丹,不能再多了。」東華帝君心頭都在滴血:「想必道兄也知道無極丹的寶貴之處,就算是本帝從來也不捨得服用。這位莫輕狂雖然是本帝的後裔,也同樣不曾服用無極寶丹。」
白衣老人眼神暗淡,卻是根本不搭理東華帝君。
「你別太過分了,本帝如此低聲下氣,已然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拿出了無極丹。」
「那是帝君的事情,與老夫無關。」
「三枚。」東華帝君眼中盡是滔天怒火:「酒鬼,這是本帝的極限,再多老子也拿不出來了。就算是你要翻臉,老子接下就是。」
白衣老人卻是急忙陪笑:「帝君你這說的是那裡話,你是什麼關糸,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可能為了一點點小事計較。難得帝君開口,竟賜下三枚無極寶丹,文君,還不快快謝過前輩。」
東華帝君差點沒吐血,你丫就是一個屬狗臉的,先前老子那怕只給出兩枚,一張臉就黑的恨不得跟老子拼命。現在一聽到三枚的代價,馬上就是另外一幅嘴臉。
你的臉呢?
另外一邊,洛無夜被阿修羅一問,卻是根本無言以對。
雖然洛無夜輩份極高,身份尊崇,可是眼前兩個小祖宗卻都是大有來頭,根本對洛無夜毫無半點敬意。
一個活了數萬年的老怪物,到現在也不過是半步真仙的境界,而且還是那種未曾壓制自身修為的半步真仙,若是真要動手,無論是阿修羅還是夜辰,都有著與眼前這個人族大能放手一搏的信心。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之中,就算你輩份再高,境界再高,也根本無法得到別人的尊重。尤其是在一些身份地位並不在自已之下的後輩眼中,這無數的生靈就只是一群老而不死的失敗者而已,又談何尊重?
人族無數強者將阿修羅和夜辰團團圍住,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阿修羅在人族六位聖境強者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在朱顏鷹搏兔戰狂天熊開山四位妖族天驕的聯手之下從容退走,單是這份戰力,便已是讓在場的無數天驕暗然失色。就算是老一輩的聖境強者,也自問根本無法與阿修羅正面相抗。而一些半步真仙的存在若是無故出手對付一個晚輩,卻是誰也拿不下面來。
夜辰雖未出手,但一身強大無比的煞氣,卻讓所有人都不由感覺得身子一寒。在場的人族至少也到了枷鎖境巔峰的修為,早已寒暑不侵,僅僅只是以無形煞氣便可以讓在場所有人心生寒意,只怕夜辰的修為至少已不在阿修羅之下。
「好久不見。」楊戰大步上前,舉步之間猶如龍虎巡步,自成氣象:「當年秋月山一戰,在下領都過離魂天王和寒瞳天王的絕學,卻從來都沒有與夜辰天王一戰。今日有君姐出戰,未能搶到與莫輕狂一戰的機會,怎麼樣,夜辰天王陪著在下過兩招?」
「無量天尊,楊道友,當年貧道與夜辰天王的一戰未曾分出勝負,今日卻是有幸,不想又遇到昔日的對手,還請楊道友割愛。」道子大步走出:「夜辰天王,想不到你這兩年修為精進如此之快,貧道這兩年自問劍道也略有進步,還請夜辰天王賜教。」
「阿修羅是貧僧的,誰搶貧僧和誰急。」
佛子笑呵呵的走出,渾身上下泛著金光,就似是一尊金剛佛陀,萬古不滅。
阿修羅嘿嘿冷笑,夜辰臉色陰寒。
連他們自已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已竟然成了搶手貨。這麼多的人族天驕,卻要爭先恐後的與他們動手。
這兩年以來阿修羅和夜辰自以為修為一日千里,也仍是從未想過這些
人族諸英的修為同樣精近的如此迅猛。
「此來人間,在下並無惡意,只不過是前來觀禮而已。」夜辰怪笑:「難道人族僅僅就只是如此氣量,又或者神武會盟就只是一場見不得光的人族自吹自擂,根本不敢讓其他異族生靈看到?」
「胡說八道。」洛無夜不由勃然大怒:「神武會盟是我們人族盛事,隨後便會有人族修道者組成聯盟,進入神魔戰場。你們的族中長輩應當都知道此事,難道他們還會騙你們不成嗎?夜辰天王如此說,莫不是連鬼主等鬼門至強者都給否認了?」
「傳說神武會盟是人族的盛事,可是就算魔族魔尊,也從來沒有真正親眼見過。」阿修羅冷笑:「究竟神武會盟是英雄造勢還是浪得虛名,並沒有任何其他生靈真正見識過。如果人族實在不敢讓晚輩觀禮,在下這就離去,絕不會有任何的糾纏。」
諸多人族,莫不面色發黑。
此時人族群英盡聚,只要阿修羅和夜辰不應戰,人族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出手。總不能在人族的主場,卻還要以勢欺人。夜辰和阿修羅的情況又與莫輕狂有所不同,莫輕狂的手中畢竟沾著人命,阿修羅和夜辰卻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京都,根本沒有做出任何作女干犯科的事情,總不能因為阿修羅和夜辰是異族,就可以直接打殺吧。而且都已說明只是來觀禮,若是人族強行將之驅逐,卻讓對方落下了口實。
「人族神武會盟之事,向來世間皆知,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白衣老人立身半空,大聲長笑:「魔族大神官和鬼門夜辰天王前來觀禮,人家行事正大光明,人族難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嗎?若是東華帝君和莫公子願意,也可以一同留下作個見證。人族從來都不曾自棄,也不怕異族覬覦,無論任何生靈,只要願意前來觀禮,人族都絕不會拒之門外。就算是其他神族強者到來,老夫也是歡迎至極,只是不知道神族之中,又有幾人敢現身於人族眾生面前,而不是在一邊偷偷摸摸,自折了身份。」
東華帝君不由苦笑。
人族,那怕已沒落,不曾再有昔日的輝煌,可卻從來沒有折了氣度和驕傲。縱是那些普通愚民敬畏神明,那些真正的強者卻從未正眼看著那些自以為是的跳樑小醜,,,,,,
不管什麼時候,這些人族的老一輩強者,都是以自已最驕傲資態,迎接著所有生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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