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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不過是一群可憐到極致的可憐蟲而已。」皇天搖頭:「老夫只不過以一點瞞天過海的手段,便已直接放出了所有的亡靈。到現在為止,甚至他們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幕後,他們一直以為是地府內部出了內鬼,現在還在一個個的排查。」
凌無期臉色不由一黑,眸光之中閃過一絲極其難看的神色。
如果地府之中的事情是由皇天一手促成,自然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就連那所謂的陰陽界限,天生排斥陰間生靈也會在皇天的有意之下變的形同虛設。
因為皇天本身就是天道化身,以身合道。
那些所謂的亡靈,存活於世間最大的困擾就是天道意志的排斥。
有了天道化身的默許,那一切都會直接變成另外一種樣子。那些亡靈,同樣也都可以與正常生靈一般,行走於這一方天地的青天白日之下。
而且,死亡的各族戰士死亡之後也被截留成了亡靈,這種源源不斷的迴圈之下,黑衣生靈的大軍越來越多,永無止境,也絕非只是說說而已。
此時,在凌無期的內心深處,卻是多了一絲震驚。
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自已從來都不曾聽說過,一但事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單憑那些亡靈軍團就足以有改變一切事態的走向。
也難怪,縱然強如上古妖庭,也要在皇天的手中覆滅。戰力強橫如妖帝帝俊和妖帝東皇太一那樣強大的帝與皇,亦要在皇天的手中飲恨。
無論是智計還是勢力,又或者是戰力修為方面,皇天也無愧於凌駕於芸芸眾生上的超脫者。
僅僅一人,無論是智計謀算,亦或境界修為,都已足以在任何一個大世間攪動風雲,謂之不敗。
此時,凌無期也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皇天:恐怖如廝。
南天門前,軍陣集結。
足足三千萬黑衣軍陣已將南天門外圍的水洩不通,無數的天兵天將在從各處集合,數以百萬計的天庭斥候急速向外界傳遞訊息,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天庭訊息傳到天庭各部,以便各方鎮守將軍在最快的時間內起兵援助,不至於像不久之前令天庭變成一座孤城。
四大神王嚴陣以待,諸神各自兵甲齊整。
自從前不久天庭遇到了長達月餘時間的隔絕,已讓天庭諸神都已感覺到了恐懼。
原來,神有可能會成為他人進攻的目標。
在那絕對碾壓性數量優勢之下,神族也會有力所不及之時。
諸神的各種準備手段,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上用場,而且這邊大多數都還只剛剛準備好,那邊就可能直接使用了。
那南天門外黑壓壓的軍陣,直接讓所有的神族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甚至在神族各路斥候外出遞送情報的時候,那黑衣軍陣之中的生靈,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任由那些斥派遠遁而去。
三千萬黑衣軍陣,即不退走也不進擊,就是那樣守在南天門外,似乎在等待著即將來臨時的暴風雨。
凌霄殿中,諸神各自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此時也都不由感覺到了束手無策。
這百萬年的歲月之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多數都只是在凌霄中往上一報,其他的就再也不關自已的事了。
可是四大神王正要往上報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天帝了。
突然間天帝失蹤,東華帝君也是下落不明,直接讓天庭諸神一時之間不由慌了心神。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這些生靈根本就沒有管過,而且這些軍機戰事,多數都是抓在天帝自已手中,就算是我們此時硬著頭皮往上頂,也是真正的有心無力啊!
等到冷策帶著天庭舊部趕到南天門時,一看到那足足三
千萬黑衣軍隊,一時之間不由感覺到了一陣陣震驚。
多少萬年以來,自已都再也沒有指揮過這樣多的軍隊。
三千萬,這可絕不是一個小數字。
甚至這三千萬黑衣軍團,是由自已從眾萬黑衣生靈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好手。裡面的任何一位,卻至少有著半步真仙的修為。其中幾位大統領的修為已然到了仙王境巔峰,這種堪稱豪華的軍團配備,縱然是在各族最精銳的戰陣之中,也絕不可能出現。
可是現在,不僅僅只有這三千萬黑衣軍團,還有十多位仙王境巔峰的強者前來助陣。這樣的情況,就更是不可見。
就算強如神族,合共也沒有多少仙王境巔峰的至強者。
如此陣仗,就算是橫掃天庭,冷策也覺得完全足夠。
「先生呢?」冷策在人群之中巡視一眼,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錯愕:「先生不是一向喜歡親力親為的嗎,今日這般的大日子,先生怎麼沒來?」
為首的黑衣人輕笑:「先生說了,乾坤已定,是時候由冷殿下自行處理了。即然是冷殿下的大日子,自然什麼事情都由殿下作主。今日之後,殿下與先生再次相見,便可以用另外一種身份了。」
冷策面色不由一喜:「先生同意由我作主?」
「天庭之主的位置本就是殿下的,他人自是不該染指。自此之後,世間便只有冷天帝,再無冷殿下了。」黑衣人拱手:「先生說過,自此之時,所有權力都將交還於殿下之手。以後的路上,只希望冷天帝莫忘了與先生的約定就好。」
「這,,,,,,」
「先生有一句私話讓老夫轉告殿下,雖然份屬敵對,的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以普通生靈祭祀之術,能不用則儘量不要用。縱然那些生靈在殿下的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但殺生太多,有幹天和。將來路上,因果牽絆殿下也未必便承受的起。」
冷策身子一震,終是臉色微微發白。
「不知諸位有何打算?」冷策眸中多了一絲期待。
「我們終究只是一群見不得見的暗夜幽靈,自然無法生存在陽光之下。幫殿下處理完此間私事,從此天高地闊,我們兄弟或許與殿下就再無相見之日了。」黑衣人輕笑:「殿下身邊有的是能人異士,天庭之中,也有的是以能臣賢良,只要殿下能加以重用,將來的天庭自然只會越來越強大。」
冷策欲要再言,黑衣人卻是伸手一揮,直向著南天門的方向:「殿下還有自已該做的事情,而不應當把時間浪費在這裡,想必南天門內,也有許多人沉不住氣了吧。」
自始至終,黑衣人在冷策的面前都表現的不卑不亢,那怕冷策的意思已很明顯,但那黑衣人就是不為所動。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從來沒有都沒真正直視過冷策一眼一般。
冷策終是一聲長嘆,卻並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終究難全。
這些生靈,始終都是跟隨在先生身邊的強者,別說自已現在還未曾真正的坐上天帝之位,就算真正的成為天帝,無論是身份地位也仍是要矮先生三分。
因為,那可是天道,可是凌駕於芸芸眾生之上天道意志。
縱然冷策再怎麼心有不甘,但一想先生的身份,心中卻沒來由的升起一陣無力感。
「請。」冷策伸手示意,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
「殿下先請。」黑衣人輕輕一笑:「現在殿下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導者,也需要殿下在諸神面有一份威儀。」
冷策終是一聲苦笑,只得當先向著南天門大步而入。
「什麼人膽敢擅闖南天門?」值守天將大聲怒喝,然而在那語氣之中,卻明顯的有幾分底氣不足。
以往南天門守將鎮守天庭門戶,自有天庭的威儀。但像這種直接帶著大軍強闖南天門的事情,值守天將也是第一次遇到。
而這麼多的強者直接硬闖下來,南天門諸多守將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擋得住對方,,,,,,
「今日南天門值守,是關馬劉王那位天王手下的將領,速通本部天王,就說天帝回宮,需值守天王親迎入宮。」黑衣人搶先一步開口:「另外新天帝回宮,天庭諸神當於凌霄殿朝聖,速速傳旨,不得誤了吉時。」
南天門值守將領一愣:「敢問天帝何在?」
黑衣人向冷策一拱手:「這位就是新天帝,還不速速領旨。」
「放肆。」值守天將一聲怒喝,南天門所有天兵天將手中天戈直指冷策與黑衣人:「你們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些放肆。速速離去,或許還能免天雷應劫,若然執迷不悟,必讓爾等粉身碎骨。」
「住口。」一道身影急速而至,眼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錯愕。
在來人略顯蒼老臉上,卻仍帶著一絲熾熱。
「太子殿下,真的是你嗎?」
來人直接半跪在地上,老淚橫縱,那隱隱之間,身子竟是微微顫抖起來。
「劉天王,你怎麼來了?」
「開南天門,敲震天鼓,迎太子迴天宮。」老人起身大喝,在這一剎那間,拘摟的身形似是突然找到了某種寄託的力量:「傳映天金印,請諸神於凌霄殿朝見太子殿下。」
所有的南天門守將都在這一剎那間愣住,這還是南天門四大天王之中最為嚴謹的劉天王嗎?
莫不是劉天王已然瘋了,竟然要直接迎接這些來歷不明的生靈?天庭的幾位太子諸門值守都早已熟記於心,這又是從那裡冐出來的太子殿下?
又或者,就算是天帝什麼時候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這正值帝后大喪之期,如此大張旗鼓的迎接天帝私生子進凌霄殿,也於倫理綱常不合啊!
「慢。」冷策握住了劉天王的手,輕輕一嘆:「劉天王,或許你有什麼誤會,今日回宮的是新天帝,而非太子殿下。若劉天王當真有心,當親自迎我入宮,宣諸神入凌霄殿朝見才是,不知劉天王可願否?」
「這有何難?」劉天王直接走到南天門前的震天鼓前,連線一十八錘敲響,高聲長喝:「新天帝回宮,諸神朝聖,凌霄冊位,眾神賜福。」
轟隆隆的鼓聲響徹天宮,竟是直震的整個天宮皆儘可聞。
然而劉天王的聲音更如若是雷鳴,天庭上下盡數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凌霄殿中,四位神王各自愁眉苦臉的商議戰策。
此時四位神王各自憂色極濃,如同街邊混混一樣盤坐於地,四處散落的斥報訊息扔滿了一地,諸神各自堆,低身策議,卻似是生怕驚動了那四位毫無形可言四大神王一般。
「新天帝回宮,諸神朝聖,凌霄冊位,眾神賜福。」
先是響徹整個天宮的一十八記震天鼓響,隨著十幾個字音直如魔音一般響徹在諸神的耳邊。那一陣陣轟鳴聲響之間,諸神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甚至諸神誰都沒有想到,大戰尚未開始,南天門的震天鼓卻早已敲響。
「是劉天王的聲音,怎麼,那老傢伙做了叛徒不成?」負責天庭衛戍的皓月神王臉色不由一黑:「劉天王可是天庭老臣,向來深受天帝器重,怎生這般毫無骨氣,真是丟煞天兵天將的顏面。」
「不可能,南天門可是先天帝在世之時就冊封的四大天王之一,身份地位豈是等閒。就算天庭任何人都會叛逃,老夫也有絕不相信四大天王會叛出神族。」古月神王面色潮紅:「諸位,我們一起去看個究竟
,若真是四大天王有異心,老夫便親手結果了他們也罷。」
「是嗎,古月神王要結果了誰,不妨與朕說一聲,讓朕來做決斷人可否?」一個陰沉的聲音在凌霄殿外響起,聲音落下之際,冷策已然站在了大門之前。
左側是四大天王及一些在天庭消失很久的熟悉面孔,右側卻是十多名黑衣強者虎視眈眈,直盯著有凌霄殿中的諸神。就好像只諸神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隨時都有可能向諸神發起雷霆一擊。
天庭諸神,不由再次顏色疾變。
甚至從劉天王敲響震天鼓開始,也僅僅不過數十息的時間。凌霄殿外圍至少有七百萬兵力鎮守,難道僅僅在這數十息之間,七百萬大軍竟然全部被剿殺?
又或者,那七百萬大軍,竟是根本沒有進行攔截?
「太子。」
以古月為首,四位神王臉色凝重,目光死死的盯在冷策的身上,卻是再也移不開半。
四位神王眼神之中神色怪異,即有震驚,亦有欣喜,即有錯愕,更有欣慰,即有無奈,亦有憐憫,,,,,,,
「震天鼓響了。」
天帝的心中不由一驚,眸光之中卻是露出了極為複雜的神情:「原來如此,怪不得諸位在這裡根本就不肯與我們動手。原來真正的目標是在天庭,究竟是那位大能的手段,果然真是了得,朕佩服。」
黑衣人嘿嘿冷笑:「其實就算知與不知,在老夫看來也根本沒有任何的分別。就算天帝現在知道了又怎麼樣,乾坤已定,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說話聲中,黑衣人眼中寒光乍現。
八位強者,同時心中不由一緊。
先前這位黑衣強者與八位強者東拉西扯,一直不肯露出半分殺意。
此時那足以傳遍天地的震天鼓響起,黑衣人身上的殺氣突然暴發,顯然也是他們所等的時間已經足夠,自然可以開始對八位至強者開始獵殺。
天帝臉色微微一變,目光之中卻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放棄吧,無謂的掙扎終究改變不了你們即將隕落的事實。」黑衣人目光狠毒:「天帝,你是否已經開始感覺到自身的氣運開始跌落?那麼從此時開始,你便再也不是主宰天地三界六道的天帝了,而只不過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喪家之犬。此時的我們,不但已經是擁戴天帝的從龍之臣,更是要以大義剿滅亂臣賊子的正義之師。而你們所有人,都將是被削去天地氣運護佑的反叛者。」
所有人臉色都不由同是疾變。
到了在場這八位強者這般境界,自然早已明白氣運之說。
無論是天帝還是妖帝魔尊,又或是東華帝君和老閣主酒祖,皆盡揹負的便是一族氣運之加持。
族群不滅,所揹負的氣運加持便永遠不會消失,而有了這種氣運之力的加持,皆盡都等同於不死不滅之身。
以往之時,縱然各族與神族天庭摩擦不斷,但各族之間的氣運相互之間並不相干,彼此的爭鋒也多數源自於自身底蘊。
然而這一次,眾人聯合天帝圖謀冷策,便直接等同於將三族和東皇天的氣運直接與天帝綁到了一起。
天帝氣運被削落,亦等同於各族氣運同時被削落。而他們這些生靈,隨著天帝的身份落差,更是直接從替天行道變成了亂臣賊子。
原本雙方都在拖延時間,八大強者沒有把握在這二十四位至強者的手中全身而退,縱然有天帝和杜康這樣的超階強者有存在,但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真實目地之前,終是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左顧其右而言他,也正合八位強者的意,若是能套出這些詭異強者的真正用意,就算萬不得已之時拼個兩敗俱傷,也至少要比一頭霧水要
好的多,,,,,,
可縱是如此,卻不想仍是著了這黑衣人的道。
天帝臉色蒼白,目光陰沉不定,或許別人還好,但被直接削去一族氣運護持的天帝一時之間只覺得四肢百骸之中如若雷火煅打,體內澎博的靈力似若燃燒起來一般,甚至那起伏不定的七經八脈之中,如若隨時都有可能會爆開。
那一股又一股的靈氣衝擊,如同千萬道重錘一般轟擊在心中,那怕是以天帝之修為定力,竟是也承受不住這等痛楚,,,,,,
七位強者發覺了天帝的異常,心中不由再次一沉。
竟在數息之間,不知不覺之中已方這位戰力最強者已然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已然直接喪失了戰力。
「怎麼會這樣?」楊侗臉色不由一黑。
「天帝乃是吸收芸芸眾生的信昂之力而天地證道。」杜康咬牙,目光陰沉不定:「但芸芸眾生信昂的只是坐在天帝之位上的生靈,而非是某個人。天帝此時帝位被奪,但等同於失去了信昂之力的護持。此時天帝體內的帝境靈力不再受信昂之力的護持,已然如同江河決堤,隨時都有被撐爆的可能。」
在場所有生靈,臉色越發的難看。
此進眾人最大的依仗,當世唯一一位已知的帝境強者,不僅僅只是失去了一身足以縱橫天下的戰力,更是隨時有著爆體而亡的可能,,,,,,
「怎麼辦?」妖帝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此時此刻,所有的形勢都已然不利已方。
「你,,,,,們,,,,,走。」天帝每天咬牙說出了一個字,額上豆大的汗珠急速的滴落,此時的天帝竟然直接摔倒在地,身子忍不住急速的顫抖起來。
堂堂天帝,此時竟如同世俗間臨死的氣丐一般,再無半點尊嚴。
然而此時,這位即將生命走到盡頭的未路天帝,卻仍是保留了最後一絲清醒,所關心的再也不是自已的生死,更多的卻是摧促著其他七位強者儘快離開。
「帶他走。」
杜康一聲冷喝,已然直接擋在天帝身前,死死的盯住二十四位蠢蠢欲動的黑衣強者。一柄三寸長的飛刀在杜康掌心滴溜溜的轉動,劃過一陣陣青白不定的寒光。
二十四位黑衣強者的身影戛然而止,目光同時落到了那柄飛刀之上。
斬仙飛刀什麼時候最可怕?
即不是出刀前,因為刀還未出,至少還有搶先出手的機會。
也絕不是出刀之後,飛刀一但射出,在命中目標之前,絕不會有其他人被刀意所籠罩。
最可怕之時,便是飛刀將出未出,隨時都有可能出刀的那一剎那間。因為沒有人知道斬仙飛刀的目標究竟是誰,更沒有任何知道飛刀會落向何方。刀光一閃的一剎那間,甚至都有可能會讓任何人成為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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