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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狂看向戰孤行的眼神,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居然做事做的如此乾淨徹底,將老子擺到了火堆上?
要不是實在打不過眼前這個傢伙,莫輕狂只恨不得現在就將眼前這死胖子暴打一頓,先讓戰孤行知道算計自已的後果,,,,,,
「莫公子,是時候該調整一下心態,用自已最強的資態,去迎接你最強的敵人吧。」戰孤行長嘆:「本帥知道,楊文君一直都是你心中永遠無法過去的障,你也一直以擊敗楊文君為目標。現在,這正是你大展雄風之時,若是能堂堂正正的擊敗楊文君,也可以讓你的聲威走到最盛。」
莫輕狂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雖然戰孤行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是莫輕狂心裡卻總是有一種不踏實。
在這種時候,越是看著沒有任何動機的可能性,都絕不會如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而且以戰孤行的行事有作風,向來都是無慾無為,根本不會過問下面的戰況。
按理說,以往戰孤行,絕對只會與自已交談一番,然後所有的事情都會不管不問,任由自已處理後續。
可是這一次,戰孤行的異常反應,只怕根本不僅僅只是因為西線戰事緊急。
「神族是不是遇到了大事?」莫輕狂死死的盯著戰孤行的眼睛,眸中滿是凝重:「是不是情況對神族很不利,已然根本抽不出任何的優勢兵力?否則,你不會拿武威營去犯險,甚至還一定要我親自督戰。」
「你想多了。」戰孤行輕嘆:「純粹就是想給你和楊文君營造一個可以公平一戰的機會。」
「是嗎?」
「當然是的。」
「可是我怎麼就感覺到有點不信?」莫輕狂雙眸一橫:「戰孤行,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
「什麼?」戰孤行不由一愣。
「有什麼事情,總是不喜歡給自已留下退路,也不善於隱藏自已的情緒。」莫輕狂搖了搖頭:「雖然你看起來一直崇尚無為,但所有的事情你都想著自已一力承擔。甚至就算是出了危險,也絕不願意與人一起分,獨自扛下了所有。」
戰孤行並未說話,卻終究只是一聲長嘆。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莫輕狂聲音發冷:「神族,並不是你一個人的神族,有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戰孤行終是搖頭苦笑:「東線出事了。」
「東線?」莫輕狂不由一愣:「遺族不是一直都保持中立的嗎,向來都不主動與任何一族為敵,怎麼會是東線先出了問題?」
「遺族突然進犯,由幕無道親自壓陣,東線主將衛千山戰死,東線七十萬大軍全線潰敗。」戰孤行搖頭:「說是全線潰敗,卻已幾乎形同於全軍覆沒,七十萬大軍餘者不過萬餘兵力,現在已潰散於東線山脈。而在這時,魔族和妖族也似有異動,西部戰線,能調出武威營支援已是極限。而且你與楊文君是老對手了,或許也只有你們這些年輕人,還能帶給神族一絲希望。」
「這仗,我接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莫輕狂的雜陳,,,,,,
「神族崛起,代表著上古時代的結束。」人皇一聲長嘆:「同樣,也代表了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後來的那一紀元,後世稱之為亂古。」
「亂古。」
單單只是兩個字,卻讓卓君臨心中不由一驚。
亂,代表的意思非常簡單。
但是,能以‘亂字做為紀元的時代,註定必定會是一個充滿了血腥與動盪的時代,註定會有無數的流血和死亡,也註定了會有無數的生靈在那樣的時代裡隕落與消亡。
那怕是曾聽說白映雪隱隱提過一些,但曾經的過往,後世者多數都只是從傳說中推斷而出,根本不可能會如同人皇那樣的親身經歷者一樣深刻,,,,,,
「妖魔二族聯手,畢竟承受著極其深厚的底蘊,人族雖然實力強大,但自龍漢天庭建立之後便一直處於多方征戰,底蘊多少有些不足。」人皇搖頭苦笑:「那一戰,雙方都打的很苦,甚至連彼此最後的一絲底蘊都拼了出去。背後,有精靈一族暗中捅刀,暗地裡,還有天命者給我們扯後腿,人族就算是強絕一時,也直接被打的差點全軍覆沒。先是九大戰神身隕,十方聖賢莫名其妙的便成了各族獵殺的物件,就連我們所謂的三,也都不同程度受到重創先後道隕,拼掉了妖魔二族的三十七名帝境強者。而我們三皇之中,先是天皇伏羲化道,後有神農戰死,就連本帝,最終也在不周山與天命者的大戰之中身隕,從此化成一縷幽魂,飄蕩於這個世間,見證了整個亂古時代。」
「其實自我們全部道隕,戰爭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結束。」
「等到三族斗的兩敗俱傷,人妖魔三族都查覺到了不對,妖魔二族與人族曾激戰上萬年,打的天地沉浮,血流成河。可是卻並沒有生靈發覺,就在三族戰的不可開交之時,一個神族天庭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崛起,意圖令天地之間所有生靈都不得不腑首稱臣。人族與妖魔二族激戰千年,為了保護神族有多少英雄豪傑命喪九幽。神族的背叛自是不能任由其竅取果實,所以才有了三族聯手,共同攻上了神族天庭。」
「那一戰,是世間最慘烈的惡戰。」人皇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人妖碟血,神魔消散,那一戰,整整打了一個紀元。天空之中滿是神魔屍體,江湖之間,盡是人妖精血,白骨漫空,血浪滔天。強如帝與皇一般的存在,隕落的至少也在數十位以上。仙王級的強者,更是死傷無數,參戰的生靈,幾乎全部都是走到了真仙級別的生靈。聖境強者,在那一場惡戰之中,甚至連炮灰都算不上。」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人皇的這些言語,其實和當日白映雪所言的也相差不多。
可是,現在讓卓君臨心中實在想不明白的卻是,人皇是親身經歷過那一場惡戰的存在,早看到了整個世間沉浮過往。
這些在亂古之時連魔幽冥都不清楚的秘密,白映雪又是如何知道的?
難不成,白映雪也曾遇到過如同人皇一樣的老祖宗不成?
「那一戰,徹底讓神族崛起,高懸於眾生頭頂。」
「神皇天庭建立之後,除去神族,其他生靈幾乎再無爭霸之能。自神族神皇天庭建立之後,神族曾發動過一次滅世之戰,神族天王蒼天帝尊,身為神族第一強者,也就是在那一次,人間守護者橫空出世,蒼天帝尊卻是被打的神魂俱滅,天地共泣。」
「蒼天帝尊被人間守護者所滅,神皇震怒。神皇親率六路大軍再次滅世。在那一戰之中,人妖魔三族並肩作戰,只打的天地震動,也在那一戰之中,神皇隕落,神族四方帝尊,拆損其三。」
「「也許是人族並不當滅,神皇首陣便遇上了‘帝隕使者,那一戰足足打了近百年,卻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手,彼此落得兩敗俱傷。世間又是出現了幾位絕世大能力挽狂瀾,人王劍斬青天帝尊。魔尊妖帝大發神威,各領本族人馬,只殺得天庭大軍潰敗萬里。更是有一位強大至極的神秘至強者強勢出手,直接將重創的神皇斬落,世間震動。」
人皇眸中盡是苦澀:「也正是那一戰,徹底將各族之間的茅盾激化,才成了各族與神族之間無法化解的滔天之怨,而老夫的一縷執念,最終也飄落於伏羲的八陣圖之中,流落於這無邊血海之中,再也無法消散。」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驚:「
前輩是說,那黃紙祭臺,其實就是伏羲大帝的八陣圖?」
「不錯。」
「我,,,,,,」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眸間滿是錯愕之色。
伏羲大帝的八陣圖?
那可是傳說之中獨一無二的世間極品至寶,竟然直接毀在了自已手中?
「其實你也不必可惜,八陣圖雖好,也不過是後天之靈。」人皇一聲輕嘆:「在這血海之中漂盪了這麼多年,八陣圖其實早就已受到了時間長河的侵蝕,早已不復曾經之威。就算是你不打破那八陣圖,遲早八陣圖也會變成一頁廢紙。」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前輩多次提到天命者,這天命者究竟是什麼?」
人皇長嘆:「傳說,某一個人如果能得到天地認可,便可溝通天地。而這種人,世間極為難見。甚至,可是說是億萬之中難無一人,而那種人,又被稱之人‘天命者。」
「就是如同洐道大成者的神通,可捕捉到一角未來?」
「如果只是傳說,你可以這麼理解。」人皇搖頭:「真正的洐道大成者,也只能看到一個人的未來,一個人的命運而已。修行者只要到了聖境之上,都可以施展‘還本塑源的神通,也可以為自已息息相關的生靈占上一卦,卜算兇吉。可是‘天命者又與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天命者是可以真正捕捉一角天機,能看清天道執行的軌跡。
「第一位開啟天機盤的天命者,為妖族捕捉到了一角未來,也為妖族捕捉到一絲氣運,妖族大能曾開創了妖帝天庭,上擊九天,下戰九幽,輝煌無比。」
「第二位天命者,算出了人族當興,為人族捕捉了一角未來。當時上古妖帝天庭勢頭正盛,統率天地。巫族十二祖巫修為震古爍今,難逢敵手。當年的人族只不過是一群毫無修為的生靈,除了一身蠻力,再無可取之處。按理說當年的人族怎麼也不可能興盛的起來,就連我們自已,也知道事不可為。可就是如此,不知因何巫妖二族大打出手,幾乎兩敗俱傷。可是偏偏就是那時,人族天驕如雨後春筍般崛起。」
「第三位天命者,捕捉到了一角未來之後,卻毅然投入了當時只不過是精靈一屬的神族之中,輔佑神族崛起。」
卓君臨臉色再次一變。
人皇的這些話,竟多與白映雪與自已交談之時說的一般無二。
「其實,那些傳說,都是不盡不實,天道執行的軌跡,又豈能捕捉天機?至於何族能得到那一份得天獨厚的機緣,並不是‘天命者所能左右。」人皇搖頭:「一切,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場天道化身佈下的局而已。所謂的天命者,只不過是以天道化身的其中一重身份,以一種人族生靈的形態存在於這個世間。挑起各族大戰,達到天道眼中的平衡而已。」
「怎麼可能?」
「世間之事,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可能,也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存在而已。」人皇一聲長嘆:「其實就算是你自已,也不一定知道你自已的根腳來歷。有些事情,世人也只不過是知道了一些可以知道的事情。」
「什麼意思?」
「此別之時,本帝會暫時封印你們現在的所有記憶。」人皇不由一嘆。
「這又為何?」
「以你們現在的修為,知道的事情太多,對你們並沒有太大的好處。一但你們所知道的事情被某些存在知道,說不定反而會給你們引起無妄之災。」人皇長嘆:「等你們應當知道的時候,封印自然會解開。」
卓君臨和魔幽冥臉色不由微變,卻終是沒有再說話。
不該知道的事情太多,對自已的確沒有任何的好處。
能知道的時候,
自然可以知道。
「前輩可否助我們離開?」魔幽冥向著人皇半跪行禮。
「嗯?」人皇臉色不由一僵,卻終是一聲長嘆:「本帝現在只不過是一縷執念存在,想要脫身也只有靠你們自已而已。再說,這地方雖是骯髒噁心了些,卻也是一處真正的修行利地,只要你們能練化這血海之中的力量,其中的好處自是不會少。」
魔幽冥不由一愣。
練化這血海,我們也曾想過,可是就算是我們想盡辦法,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啊。甚至連卓君臨都差點被這血池練化,要想反過來練化這血池,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一個不小心把自已搭進去,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
「小魔頭,血池禁錮的只是你的神魂而已,神魂被困,縱然是你有通天修為,也絕不可能脫離這血海。」人皇輕嘆:「其實以你的修為境界,這血池也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困死你,只要再沒有新的血水注入,只需要與這血池糾纏萬年,你自然可以脫身。」
魔幽冥臉色不由疾變。
萬年?
沒有新的血水注入,與這血池糾纏萬年?
現在這裡每天都有新的血水注入,而且還是越來越多,那豈不是我要一輩子都困死在這裡?而且就算是到了自身這樣的境界幾乎可以不死不滅,但也並不是絕對啊!
這樣的地方,那怕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真要呆上萬年,就算是不死也會瘋的啊!
「小傢伙,你的血氣太盛,再吞噬這血海便等同於自尋死路,會生生的將自已直接撐爆。」人皇一聲輕嘆:「以你現在的自身血氣,這無盡血海中的任何一滴血水都可以對你是致命毒藥,若非是你這小傢伙本身就已經是百毒不侵之體,只怕早就被血水給焚化了。」
「什麼?」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此時卓君臨望向魔幽冥的神色,整個人都感覺似是不好了。
按這麼說的話,要不是自已命大,豈不是早就中了魔幽冥的道?
千算萬算,那怕是自已再怎麼小心,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最終還是自已中了招。此時若不是被人皇點出,只怕就算是自已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魔幽冥臉色也同樣黑成了鍋底。
還有這事兒?
血氣旺盛,豈不是正好讓這傢伙的體魄更強一些,而卓君臨豈不是正可以更好吞噬這無邊血海?
「小傢伙,你不必擔心,那小魔頭若是真想要害你,就憑你的這點微未修為是不可能有半分機會存活。」人皇長嘆:「小魔頭雖身為魔族,但行事還算是坦蕩,就算是真要殺你,也不至於用下作手段。」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您老這話說的,到底讓我怎麼回答?
可是,怎麼聽您說的,就好像我們已經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脫離這無盡血海?
「其實,這無盡血海,雖是致命毒藥,卻也可以說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寶庫。」人皇微微一笑:「這血海之中所蘊含的生機之力,足以讓你的修為一日千里。」
卓君臨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怎麼越聽越是不靠譜?
剛剛還說這無盡血海對於自已來說是致命毒藥,怎麼剛剛一轉頭,又換了另一種說法?這中間的分別,多少我自已還是能分辯的出來啊!
黑白樓中,蘇魔女都快要哭了。
自從自已一個人開始在世間行走之時,就已經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麼委屈過了。世間生靈一聽說過‘血手成河之名,誰人敢不退避三舍?
蘇魔女之名,在世間本身就是一個禁忌。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事兒?
」凌無期黑著一張臉。
「我,,,,,,」
「都家的事情雖然做錯了,但你卻將都家一家老小四千餘口全部下令斬殺。」凌無期眸中滿是寒意:「以往之時,世間稱你為蘇魔女,老子也從來都沒有真的放在心上。老子一直以為你的惡名只不過是以訛傳訛,沒想到還真是老子小看了你。」
「都家人的事情,師父也都是知道的。」蘇魔女滿臉委屈:「當日師父也曾說過,都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自行處理。怎麼現在師父又反了悔,這可不是師父以往的作派。」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件事?」凌無期面不紅耳不赤。
「這,,,,,,」
蘇魔女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您老可是人族的大能,世間人人稱尊凌至尊,出爾反爾都說的如些理直氣壯。像您老這麼無恥的大能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怎麼說,都九音也算是你的師叔,論輩份遠在你之上。」凌無期冷笑:「以前你大膽妄為也就算了,但這殺人全家繼人血脈的事情,未必做的有些太絕了吧。」
「我,,,,,,」
蘇魔女只感覺無語了。
這一切,我只不過是依法而為,就算是手段過激了一些,但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這一切不都是您老親口教我的?
現在人族的情況,又豈不是已到了非常之時,若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私交解決,那又如何能讓人族有法度?
「你很委屈?」凌無期的臉色發冷。
蘇魔女卻根本不願意再說半句話。
老孃遇到這樣的師父,這輩子也算是真的沒誰了。
講理講不通,打架打不過,而且還是那種死不要臉的德行,這讓老孃上那說理去?要不是拜在這魔頭的門下還多少有些好處,老孃早就叛門出教了。
「或許你是應當感覺到委屈,畢竟這件事情在你的所有認知之中,自已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凌無期長嘆:「這麼多年以來,老子並不過問你的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自已選擇。黑白樓也好,儒門也罷,甚至就算是道門之事,我也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蘇魔女不由一愣。
怎麼這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你是誰?」
蘇魔女更懵逼了。
難道我自已還不知道自已是誰了嗎,還非得要您老再問我一遍?
「你是黑白樓之主,手中掌握著人族的所有暗線,分對錯,辯黑白。」凌無期長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做好任何事情。可是你究竟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老子卻並不喜歡你的這種風氣?其實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親自去做。你的出現,只會給自已留下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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