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氣死人不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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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老者心中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以卓君臨一慣的行事作風，按理也絕不會做出這般荒唐的決定。甚至青衫老者一直都很清楚，那個小***行事毫無底限，任何事情從他身上做出來，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退兵之法，又是在唱那一出？

青衫老者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可是究竟是何處不對勁，一時之間卻又根本想不出來。如果沒有刑天在一邊虎視眈眈，青衫老者自是可以神遊物外，心念通達。但這時刑天留在此處，就算是青衫老者有心，此時也不由感覺到一陣無奈。

最主要的，是青衫老者感覺自已根本丟不起這個人啊！

如果在面對這些小輩之時都要用自已的手段，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刑天同樣的滿是錯愕。

未戰先退？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刑天雖然只不過是一縷執念存世，卻也差點直接被氣的七竅生煙。當年人族戰天鬥地，雖然最終仍舊是敗亡於各方勢力之手，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位將士面對敵人時退後半步。

將士，就應當有戰天鬥地的死戰之心。

若然失去了應有的鬥志，那怕是修為再高戰力再強，沒有強大的戰鬥意志作為支撐，最終也只會被時代朝流所棄。

「這就是人族的風采？」

刑天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一看到人群之中的卓君臨，刑天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整個人族的臉都被這個小王八蛋丟乾淨了，要不是現在刑天實在不敢離開青衫老者半步，現在打死那個小王八蛋的心都得有了。

青衫老者輕輕點頭，眼眸之間閃過一絲玩味：「想必你也能看得出來，那傢伙雖然毫無骨氣可言，實則卻是如假包換的人族小輩。是不是一看到那個小王八蛋就想弄死他，是不是那怕只是看他一眼，就感覺他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子，，，，，，，」

雖然刑天與青衫老者不對付，可是此時對於青衫老者的言語有著一種同感。

那怕是隔著映象，刑天都有一種要抽死那個小王八蛋的衝動。甚至只要是一看到那道身影，刑天就感覺自已的手似乎忍不住要顫攔，，，，，，

要是那個小王八蛋站在自已的面前，刑天保證不打死他，，，，，，

刑天想要開口，卻終是沒有說話。

老子自已都想要將那個小王八蛋直接打個半死，違心的言語這時候卻又實在說不出來。這個啞巴虧，老子自已認了。

「刑天，人族龍漢天庭已經覆滅多少年了，即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就應當學會正視曾經。」青衫老者嘿嘿怪笑：「你真的以為就憑你一縷執念，能改變這個世界不成？曾經過往的一切，早已不復存在。」

「哼。」

刑天一聲冷哼，卻未曾說話。

甚至在這個時候，刑天的眼眸之間有意無意的露出了一絲寒意。

「老夫不得不承認，當年的確是有對不住人族的地方。」青衫老者一聲長嘆，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奈：「但是當年的事情，難道人族自已就沒有不對之處嗎？三皇五帝蓋壓當世，九大戰神殺伐征戰。在你們只想著自身利益之時，還給過他族的生存空間嗎？壓迫的越大，當各族已然再無退路之時，那怕是表面上看起來最溫順的綿羊，也會在絕境之時拼死反抗。」

刑天沒有說話，眼眸之間的寒意卻越來越濃。

「老夫知道你們恨，當年在人族之中，也是你最對老夫脾氣。」青衫老者長嘆：「甚至老夫詐死之後，也是你第一個舉起了要為老夫報仇的大旗。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要是任由人族那麼繼續下去，會不會出現第二個妖皇天庭？

固然是老夫將人族從神壇上一步步拉了下來，但所有的一切，人族就真的沒有半分過錯的嗎？甚至在某一個時間段內，人族的野心比起東皇太一還要大，到時候，會不會又是第二次巫妖大劫，會不會又是一場龍鳳麒麟劫？只有將一切可能性扼殺於搖籃之中，才會給這個世間安穩。」

說話之間，青衫老者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有些事情，終究是連自已都不可能有得選擇。

「如果事情還要再來一次，老夫也同樣會選擇那麼做。」青衫老者眼眸之間滿是痛苦：「固然人族強絕一時，但只要還沒有威脅到天道執行的軌跡，誰又會向自已曾經的兄弟下手？可是，老夫是真的不敢再留人族了啊，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那又將天道置於何地？」

刑天眉頭不由一皺。

終究，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或許，這是自已一直想要尋找的答案，也是在這一刻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兩軍擺開陣勢，各自逞兇。

然而各族聯軍經過了刻意退兵，士氣明顯的有低落。甚至在這個時候，許多將士的神情之間已然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兇悍戰意。

士氣這個東西，不是說可以保留就可以保留的。

一而盛，二而衰，三而遏。

尤其是雙方戰場之上對陣，那股兇悍的戰意往往都可以發揮出很大的作用。甚至在某些時候，高昂計程車氣也是一種戰鬥力的表現。

對於各族聯軍的這種情況，卓君臨卻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

這些最淺顯的兵法道理，卓君臨也並不是完全不懂。甚至在有些時候，卓君臨還專門尋求過各族前輩高人取經。

以往之時，卓君臨的態度都極為強硬，但在這種時候，卓君臨自已卻明顯的有此不太正常：「將士們，等到那些黑衣生靈結陣之時，我們儘管和他們硬拼就是。大家不要緊張，也不要絕望，就當是我們去收割自已家不聽話的奴隸一般。」

「***。」

此言一出，所有將士都有些不樂意了。

硬拼？

拼你妹啊！

即然到最後還是要硬碰硬，那你一開始退兵又做什麼，難不成真的因為你與鐵面的私交，便要將整個戰場上將士們的性命視若兒戲一般？

能把事情做的這般奇葩的貨，這世間也絕對沒誰了。

要不是現在將士們極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只怕不少將士都恨不得先把這個***打一頓再說。

縱然你是聯軍名義上的盟主，但也不能這麼禍禍聯軍的兄弟啊！

將士們士氣正盛之時你論私交退兵十里，正等到眾將士士氣低落之時你卻反過來要硬拼？

這麼無腦的想法，你到底是咋想出來的？

「今日，本盟主將與你們一起與那些生靈廝殺，也會讓你們大家都親眼看看，其實那些黑衣生靈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卓君臨聲音高昂：「只要我們有不屈之心，有對敵之心，有破敵之心，那麼那些黑衣生靈在我們的面前就是草芥。」

眾將士只感覺自已快要瘋了。

這個傢伙，難道是真的腦子不好使了不成？

那些黑衣生靈的兇悍程度，那怕是他們這些各族最精況的將士都被打出了心理陰影。那些黑衣生靈的可怕之處，那怕是過去了那麼久，也仍是讓眾多將士心有餘悸。莫不是這貨天真的認為，現在的這些黑衣生靈本身就是擺設，和不久前他們偷襲之時一樣不成，任由大家的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也只有本能的衝殺反應不成？

這貨，到底是咋想的？

到了現在，諸多將士現在只恨不得這傢伙離自已遠點

。

和這貨在一起呆的久了，肯定腦子都不一定好使了。

然而，還不等眾多將士反應過來，卓君臨卻已揮下了戰劍。

僅僅一剎那間，卓君臨卻已經提著劍直接向著對方戰陣衝了過去。而且僅僅一剎那間，楊文君身形若電，絲毫不比卓君臨慢上半步。

跟著楊文君之後，緊接著就是靈正六子，再跟著衝出戰陣就是人族大營無數將士。此時這些人族將士一個個都如同見到了美食的餓死鬼，一個比一個衝的更快。

個個爭先，人人竟勇。

所有將士都不由懵了。

我勒個草。

那個***說上，這可是真上的啊！

而人族的那些將士，也都一個個緊跟著卓君臨發瘋，難道他們不知道此時對面的那些黑衣生靈兇悍異常？

緊接著，便是各族的主帥和大將軍已經都衝了出去。

一邊衝，各自嘴中都已經將卓君臨家祖宗十九代的所有女性都問候了一個遍。甚至這時候所有生錄都有一種要將卓君臨撕成碎片的衝動，，，，，，

這***，行事竟是處處自作主張，根本就沒有把大局放在眼中。

然後，便是無數的將士在罵罵咧咧中衝向敵陣。

此時心中縱然是有著滔天怒火，但也都知道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於卓君臨的那滿腔怨氣，此時卻是根本無從發洩。沒看到卓君臨自已都已經快要衝到敵陣之中了，就算是想要罵他打他此際也不是時候。

隨著各族聯軍的衝鋒，對方戰陣立時直接迎上。

而這種大規模的衝擊戰，也是那些黑衣生靈最常用的方式。

這樣的戰爭方式，對於那些黑衣生靈卻是再熟悉不過。以往在遇到各族數之不盡的機關陷井之時，那些黑衣生靈只有用海量的將士往裡硬填。甚至在許多情況下，那些黑衣生靈根本就沒有自主的意識，只有不間斷的衝鋒與有殺戮，，，，，，

硬碰硬，戰陣對戰陣。

此等戰爭方法，一直以來也都是那些黑衣生靈最慣用最喜歡的方式。正面戰場上的捉對廝殺，那些黑衣生靈從來都不曾落於下風過，那怕是再精銳再兇悍的將士，在這些尤如死士一般的黑衣生靈面前，也都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鐵面手中長劍落下，同樣發起了衝鋒的號令。

這一刻，鐵面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頭路。

那麼在這最後一程的時候，那就讓所有的將士盡情的發洩。用他們生命裡最後的時光，為自已譜寫一曲血的悲歌。

用鮮血和生命，發出自已最後的吶喊。

至於勝負生死，那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那怕是在將士們生命裡的最後時刻，也希望能看到將士們是倒在衝鋒的路上，不負將士使命，，，，，，

以卓君臨為首，雙方將士立時對撞到了一起。

轉眼之間，前方如同兩道巨流般碰撞到了一起。

無數的將士僅僅一個對撞間便已直接被震成了陣陣血霧，甚至在雙方強大的衝擊之下，那些應劫的將士神魂都還沒有來得及逃出，卻早已直接被再次震的魂飛魄散。

然而，最前面的卓君臨和楊文君雙劍合壁，已然直接衝向了那位黑衣生靈，，，，，，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還沒法等到眾多將士反應過來，兩柄長劍卻已直接襲向那名黑衣生靈。後面的將士怒吼連連，戰孤行直接擋到了鐵面的面前，雙眸陰沉，，，，，，

隨著第一波的衝擊開始，那些黑衣生靈的戰陣直接被從中撕開了數道口子。

各族聯軍現在那裡還管得了那麼多，直接已經向著黑壓壓的戰陣最中心衝去。似乎在這種時候，無論眼前究竟有多少敵人，他們也都只有不斷的進攻一途。那怕對方的戰陣一眼望不到盡頭，但是，現在卻已然只有咬牙硬衝，，，，，，

活著幹，死了算。

只要還能再站起來，那麼他們便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只有以自已最強悍的狀態，向著對面的那些黑衣生靈衝鋒。

眼前，只有黑紅交織。

黑的，是那些數之不盡的黑衣生靈。

紅色，卻是鮮血染紅了衣衫，沾染了雙眸，，，，，，

一切，都是那樣的血腥。

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讓人瘋狂，，，，，，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似是已經忘記了心中的憎恨，也忘記了自身的安危。可是本能不斷衝殺，在面以敵人之時，用自已最強悍的方式應對蜂湧而到的黑衣生靈，，，，，，

「***。」

凌無期差點直接當場暴走，在看到各族衝鋒之時，凌無期心中還抱著萬一的希望。畢竟以那個傢伙一慣的作風，向來行事都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是給大家一個驚喜也說不定。甚至在卓君臨衝鋒的時候，凌無期心中也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緊張，，，，，，

可是，當雙方將士都廝殺到一起的時候，凌無期只感覺似乎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麻，居然是真的衝鋒？

即然到最後都是要以這種方式雙方決一死戰，那你一開始的退讓究竟又是何用意？而且，老子們一大堆絕巔強者一個個都在等著看你究竟有何奇招妙招，結果我們大家都眼巴巴的在這盯著，到頭上你就給我們看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甚至現在凌無期只感覺自已的臉上有些發燙。

一開始老子力挺那個小王八蛋，更是極力打斷了妖帝的疑心。

可是，現在你就這麼來回報老子的嗎？

要是現在那個小王八蛋站在自已的面前，老子保證，絕對絕對打不死那個小王八蛋。而且老子要讓他好好看看，自已犯的錯誤究竟有多麼的愚蠢，，，，，，

「凌至尊，，，，，，」妖帝張大了嘴，欲言又止。

此時此刻，若是再看不出凌無期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那妖帝這眼力界就真的有些差了。這傢伙要是惱羞成怒，後果絕對有些麻煩。

在場一眾絕巔強者，一個個都不由滿頭黑線。

那個小王八蛋，居然真的在帶頭衝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個世間居然還有這種奇葩的存在？甚至所有人都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雙方已漸漸成了正面交戰之勢，若是說先前將士們計程車氣有十成信心，可是在經過卓君臨這麼一鬧之後，至少要銳減掉五成，，，，，，

到底是得多麼的無腦，才能幹得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

現在，若不是看見卓君臨也在帶頭衝殺，只怕大家都要認為卓君臨就是那些黑衣生靈派出來的臥底。這般強行將自身全部優勢化成劣勢的傢伙，那怕是在場的所有生靈都算得上是見多識廣，此時也都不由一個個傻眼。

你麻，這貨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就算是緊趕著要送死，也從來都沒有這種做法的好不？

「這，，，，，，」

東華帝君張大了嘴巴，一雙眼眸之間滿是錯愕：「那孩子看著倒是機靈，怎麼會幹得出這般無腦的事情出來？這傢伙莫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有些不清醒？」

凌無期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瞬息之間，凌無期只感覺心中似是有一萬頭神獸在呼嘯而過。

甚至在這個時候，凌無期連再看卓君臨一眼的興趣都不再有了，，，，，，

你麻，老子這輩子從來都沒法有這般丟人過。雖然這事兒跟老子沒有什麼直接的關糸，但老子在諸多老對頭的面前將你誇上了天，你卻直接給老子把臉往地上甩，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你能多少表達一下不？

這事兒，老子想弄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不？

「咳，咳，，，，，，」

天帝捂著嘴，終是一聲輕咳打斷了彼此的難堪：「其實大家也不要太過失望，畢竟只是一個小輩而已，閱歷尚淺。大家用我們現在的眼界去看，自然免不了有些差強人意，理解理解就好，不要太過苛求了。」

說話這間，天帝的聲音也不由有些微微發沉。

甚至，所有的強者都一個個面面相覷，神情古怪。

終究，還是大家太高看那個小傢伙了，壓根就不應當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小家人的身上，反而弄的大家現在都有些下不了臺了，，，，，，

同樣神色怪異的還有青衫老者和刑天。

現在他們各自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鏡中的一切，整個人都似是傻了一般。就算是他們閱人無數，眼光何其之廣，可是像這樣的傻袍子，也都還是第一次見到。

「刑天，老夫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時的青衫老者和刑天各自搬了一把石椅坐在映象面前，神色之間都露出了一絲古怪，那裡像是什麼生死仇敵，分明就是一對難兄難弟。

那怕是他們都是幕後之人，一時之間也不由被整懵圈了。

「白痴。」刑天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那個小王八蛋分明就是一個白痴，就算是個白痴，也絕對幹不出這麼奇葩的事來。老子倒真是好奇，這小王八蛋究竟是那裡冐出來的，居然會白痴到這樣的地步。而且那些各族的傢伙也全他麻的都是白痴，竟然選了這麼一個白痴來做盟主。」

甚至刑天的聲音之間已充滿了憤恨。

如果不是現在就當著青衫老者的面，刑天都有一種要將卓君臨當場拍死的衝動。那底得是多麼奇葩的傢伙，才能幹得出這麼奇葩的事情來？

「稍安勿躁。」青衫老者嘿嘿一笑，嘴解勾起一抹笑意。

「老子，，，，，，」刑天只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一瞬間，刑天心中直接有了一種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你麻，老子壓根就不應當冐險現身的，就算是沒有被青衫老者給打死，現在卻已經差點直接被氣半死。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老子高看了一眼，壓根就是老子自已太過一廂情願的想法，讓自已徒生悶氣，，，，，，

「其實老夫現在看到那個小傢伙，卻已經沒有剛開始那般讓人覺得討厭了。」青衫老者嘿嘿冷笑：「不管怎麼說，那個小傢伙也都還算得上是有情有義，都已經到了戰場之上，也還能有尊敬長輩的好習慣，很有禮貌。」

刑天死死的盯著青衫老者的眼睛，滿眼都是怒意。

這老東西絕對是故意的，也絕對是故意來氣老子的。

不管怎麼說，那個小王八蛋與自已根本沒有任何的關糸，老子用得著為其生氣？就是老子實在就想不明白了，難道整個偌大的人族之中，就再也找不出一個稍稍還有點腦子的傢伙嗎，居然在這種時候，讓這麼個小王八蛋直接來做主？

難道，氣死人不管償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