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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仙山,仙禽成群,神霞映空。
平等王眼神迷茫,卻是多出了一絲無法言喻的迷茫。此時,平等王卻似是再也不是曾叱吒風雲的十殿閻羅,更似是一個迷失了自我的痴人。
楊文君不由苦笑,眸中卻似是閃過一絲無法言喻的痛感。
可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痛感,自己卻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
「你究竟是誰?」平等王的語氣之中,帶著急切,帶著無奈,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瘋癲與痴迷。
「晚輩楊文君。」
哪怕現在面對是平等這樣的存在,楊文君也絲毫沒有膽怯。
縱然明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對抗的絕巔強者,可是楊文君卻是絲毫沒有半分懼意。哪怕是平等這樣的存在,似乎在楊文君的眼中也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平等王的眼眸之中也不由露出了絲意外之色。
哪怕是面對著比自己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強者,楊文君也仍是一如既往的強勢。哪怕是平等王,一時之間也不由被楊文君的氣勢所奪,神情間滿是無奈之色。
「你很驕傲。」
平等王臉色很凝重:「甚至可以說,這麼多年以來,你是本王見過最驕傲的存在。哪怕是面對的是敵人,也從來都沒有退縮的意思。」
「我有驕傲的資本。」
楊文君冷笑:「若是換作其他人,前輩說這句話或許還可以,但在我的面前說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器重。」
「這個,」
平等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平等王看向楊文君的神色都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平等王身為地府十殿閻羅之一,一身修為戰力本就是世所無雙,甚至放眼整個世間,也絕對是最為強大的絕巔強者。可是哪怕是平等王活了這無數歲月,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比楊文君還要驕傲的人。
偏偏,平等王還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楊文君無論是修為戰力還是膽識方面本就是高人一籌,連幽冥子那樣的地府強者都敗在楊文君的手中,單是憑這一點楊文君就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可是,哪怕是你有驕傲的資本,但這種事情,你就不能給對方留下一點顏面的嗎,用得著這般不留半分情面?
「前輩是不是想說什麼?」楊文君一聲長嘆。
平等王臉色不由一變,神情變得異常難看。
這種時候,平等王自然是有自己想說的話,也有著自己想要開口的意思。
可是在這個時候,平等王現在卻根本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哪怕是平等王的心中已然對楊文君無語到了極點,可是這個時候卻已經根本不想再和楊文君有半分糾纏。
以前平等王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難纏的小輩,可是像楊文君這般難纏的,平等王還是第一次遇到。甚至可以說這無數歲月以來,平等王見識閱歷何等之廣,可是現在卻仍是被楊文君氣得心口發痛。
「姑娘是老閣主的弟子?」
「不錯。」楊文君直言不諱。
「也是戰神的親女?」
「正是。」
「難怪,難怪。」
平等王似是恍然大悟,臉色也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的古怪:「既然姑娘有這兩重身份,那麼今日幽冥子之敗也並不算冤。像姑娘這樣的強者,本身就應當是世間無雙無對的存在。」
「前輩錯了。」
「錯了?」平等王不由一愣。
這個時候說他錯了,平等王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不解。
何錯之有?
「晚輩之所以能戰勝幽冥子,並不是因為我是老閣主的弟子,也並不是因為我是戰神的親女。」楊文君嘿嘿怪笑:「老閣主的弟子不在少數,戰神的親女也不只我一個。我能戰勝幽冥子,只因為我是楊文君。」
楊文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平等王的眼睛:「世間無雙無對,獨一無二的楊文君。」
平等王臉色不由一僵,神情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地古怪起來。
甚至這個時候,平等王自己都不由有些開始後悔自已為什麼要將楊文君帶到此處。自已原本是想要藉助自已的身份好好地敲打一下楊文君,也好替幽冥子找回一些面子。可是連平等王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自已差點被楊文君氣走。
這樣的情況,平等王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
甚至可以說,楊文君的這番舉動,已然讓平等王自己都有些心驚了。
「前輩是不是覺得我很狂,是不是覺得我的話難以接受?」楊文君咧嘴一笑:「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切卻是再正常不過。因為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這一點相信前輩應當明白。」
平等王差點沒有當場直接暴走,神情已經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楊文君呢?」
當卓君臨趕到落蒼城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跑到了郭開的將軍府,甚至根本沒有來得及和郭開有任何交流,直接就在詢問楊文君的下落。
對於現在的卓君臨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楊文君更重要。
不管怎麼樣,現在任何一切都沒有楊文君那麼重要。
郭開不由愣在當場。
對於眼前這個突然闖到將軍府的人族少年,郭開自己也是一臉懵逼,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跳出來的瘋子,竟然在第一時間跑到將軍府找楊文君?
不過,對於卓君臨的古怪言行,哪怕是郭開現在也根本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連郭開也知道這古怪的傢伙,未必便沒有強大的背景。
「楊文君,他跟著平等王走了。」
「誰?」
卓君臨不由愣在當場,幾乎就要以來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跟著平等王走了?
平等王又是誰,怎麼能帶走楊文君?
不過對於這些問題,現在卓君臨也完全是懵圈的。
一邊的青衣女子不由連連皺眉,這麼多年與卓君臨也算是相識甚久,哪怕是青衣女子也從來都沒有看見卓君臨如此緊張過,這楊文君在卓君臨的心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地位,青衣女子現在算是終於看明白了。
只不過卓君臨越是表現得急切,就越是能說明楊文君的重要性,這和卓君臨以往平時一貫的作派又有所不同,並不似卓君臨一貫的作風。
然而,這種事情哪怕是青衣女子看在眼中,現在也根本無法開口。
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真要是開口多了,反而不好。
卓君臨的目光直接落向了青衣女子,神情間的焦急之色已經不言而喻,哪怕是青衣女子這個時候心中也不由一動。
可是一看到卓君臨的急切神色,青衣女子卻是一聲長嘆:「平等王是十殿閻羅之一,善攻善謀,算得上是地府之中較為正派的存在,近些年遊歷於世間各地,也曾做過一些讓人意外的舉動。」
一聽到青衣女子的話,卓君臨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楊文君竟然跟著十殿閻羅之一走了?
這個結果對於卓君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甚至對於卓君臨來說,現在這個訊息已經算得上是最壞的訊息,跟著平等王走了,這和落在地府的手中又有什麼區別?
可越是明知其中的道理,卓君臨心中也就越是沒底,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的心中竟是沒來由的多出了一陣擔心。
「楊文君為什麼要跟著平等王走?」
卓君臨的聲音幾乎已經是在咆哮。
此時卓君臨看向郭開的神情之間,已經不由戾氣橫生,就似是現在所看的就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卓君臨仍然控制著自己心中的那份怒意,只怕這個時候卓君臨都已經要直接對郭開出手了,,,,,
青衣女子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神情間也不由露出一絲古怪神色。
卓君臨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而且在卓君臨的身上,青衣女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戾氣。
「這個,我怎麼知道?」
郭開臉色不由微微發白。
身為一城主將,郭開在落蒼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這樣直接被人逼上門的情況,以前郭開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甚至這麼多年以來,郭開一直算得上是為人族兢兢業業,從無任何差錯。
這時候哪怕明知道卓君臨的身份可能有些特殊,但仍是讓郭開心中不由戾氣橫生。
「郭將軍,你身為一城主將,楊文君不過是援軍而已,哪裡有援軍被人帶走,身為主將卻不知道原因的?」卓君臨的臉色陰沉得似是能滴下水來:「你總不能告訴我,楊文君是自願跟著平等王走的吧!」
郭開不由一愣。
雖然卓君臨現在所言之中帶著無盡怒意,然而現在的情況卻就是如此。
楊文君不僅是自願跟著平等王離開的,而且自已還曾阻止過,可是楊文君卻根本沒有聽從自已的意見。
偏偏,這樣的話郭開還真說不出口。
此時在卓君臨的身上,郭開竟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無形的壓力,甚至這個時候已經心神震動。
在卓君臨的身上,那股似是要將天地都撕裂的戾氣,哪怕是郭開一向都算得上心志堅毅,此時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連郭開自己也實在想不明白,現在為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究竟是誰?」
郭開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從一開始的憤怒,已經漸漸開始變得冷靜起來。
如今這個時候敢向自己動怒之人,郭開也知道對方絕對非是易遇之輩。甚至郭開這個時候心中已然暗自一驚,這個少年的來歷,只怕也是非凡。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楊文君為什麼要跟著平等王走。」卓君臨聲音發冷:「如果楊文君真要是有任何一點點的損失,我都絕對會讓郭將軍陪葬。相信我,我絕對可以做得到。」
說這句話的時候,卓君臨的眼眸之間滿是寒意。
此時看向郭開的眸子之中,戾氣橫生。
青衣女子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卓君臨的心性,在這個時候竟然已經受到了某種影響,在聽到了楊文君有可能會出事之後,竟然在這時候心中已然有了牽怒於他人的舉動。這樣的心態,已經讓青衣女子都有些不解了,這楊文君在卓君臨心中的分量也未免有些太重了,竟然讓卓君臨現在都已經有了不管不顧的衝動。
「想讓我郭開陪葬,就憑你?」
哪怕是心中有著不安之感,這時候郭開也是絲毫不懼。
能身為一城主將,郭開自然也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非凡見識。
卓君臨說話的語氣,已然讓郭開極度不滿。
然而,青衣女子的臉色卻不由再次一變,神情間漸顯古怪。
這個時候卓君臨都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郭開這時候竟然出言反駁,雖然郭開也不過是
意氣之爭,但這個時候分明就是已經成了壓垮卓君臨最後一絲理智的引線。
眼下的這種情況,哪怕是青衣女子也絕對不會和卓君臨唱對調,對於卓君臨這個刺頭,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卓君臨的性子來。
「憑我可不可以,郭將軍會知道的。」
卓君臨冷冷的看著郭開:「現在郭將軍最好祈禱楊文君能平安活著回來,否則,這落蒼的所有生靈,都會為楊文君陪葬,這是我卓君臨說的。」
「你是,」
郭開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神情間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甚至神情間的那一抹古怪意味,讓青衣女子都不由有了一絲意外。
難不成卓君臨的這個名號,竟然讓郭開都曾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哪怕是青衣女子也萬萬沒有想到,,,,,
「地府想要做什麼,我不管。」
楊文君看著平等王,神情陰冷:「但是我敢保證,只要地府的手敢伸進人族來,我不介意直接將其剁掉。」
平等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或許連平等王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時候竟然會被威脅了。
而且現在威脅自己的還只不過是一個小輩,這讓平等王自己都不由感覺到一絲意外。眼下的這種情況,已經讓平等王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一個半步真仙直接威脅仙王境巔峰的強者,自己這也算是成了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楊姑娘這話,可否能代表得了人族的態度?」
「人族任何一位有血性的人,都能代表得了人族的態度。」
楊文君聲音發冷:「甚至可以說,但凡是不違人族大義之言,都可以代表人族的態度,這一點平等王前輩不必懷疑。」
平等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現在楊文君即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又如何能不讓平等王意外。
楊文君的強勢,現在平等王算是親身領教到了。
「楊文君,你未免有些太過份了吧!」
「前輩認為是人族過份?」楊文君眉頭一挑,臉色漸顯猙獰:「但前輩現在所站之地,或許已經忘了這裡是人族的疆域了吧。對於我們人族來說,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為了把入侵者趕出去而已,前輩且莫領會錯了彼此雙方的定位。」
楊文君死死的盯著平等王的眼睛:「對於敵人,我們從來都不會有半分客氣。
「你,,,,,」平等王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人族,向來不惜死戰,更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任何生靈站在我們的頭頂欺辱我們。」楊文君搖了搖頭:「如果前輩是認為我楊文君過份,那麼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還是戰場之上分勝負吧!」
平等王只感覺一口氣憋在心口,卻是怎麼也無法喘出來。
此時楊文君所說之事,卻也並非不是事實。
「人族並不喜歡與人為惡,更不喜妄動刀兵。」楊文君輕輕有一嘆,似是滿心無奈。
這一句話差點沒讓平等王直接氣炸:你說這話,你自已信嗎?這些天以來,你殺的比誰都兇,多少地府精銳在你的手中喪命。你看看現在的人族兵馬,一個個就跟發了瘋似的拼命砍殺,你可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現在,前輩有兩個選擇,要麼帶著地府所有兵馬,退出人族疆域。」楊文君嘿嘿冷笑:「要麼,我們人族自已一路殺過去,將所有的地府兵馬趕出人族疆域。」
「你,,,,,」平等王嘴都氣歪了。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平等王都有一種直接一巴掌拍死楊文君的衝動。然而平等王心裡卻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女子本就邪門至極,若
是真動了楊文君,但這地府的幾百萬大軍,卻是絕對不可能還有一個活著回到地府的,,,,,,
「留給前輩的時間不會太多了,一但地府戰線全面漰潰,就算是前輩想要選擇,那也沒有必要了。」
平等王胸膛劇烈的起伏,眼眸之間滿是驚駭。
現在居然被一個小輩給威脅呢?
自已在地府中混了多少年了,從來都只有自已威脅別人的份,現在居然被對方反過來威脅自已,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感覺到無語至極。
然而,哪怕是平等王已經心生不滿,這時候卻偏偏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地府失了道理。
那怕是現在平等王有著一巴掌拍死楊文君的實力,可是面對著楊文君這種怪胎的時候,縱然是平等王心裡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已的那麼做了,那麼後果就絕不是自已能承擔的起。
而且,地府也承擔不起。
真要是讓楊文君出事了,那就很可能會引起人族的瘋狂報復,,,,,,
輪迴路上的灰霧,本是世間所有亡靈的怨氣所化。縱然是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大能者,也不願意沾染這種代表著不祥與詭異的因果。
血紅的顏色,本是輪迴爭渡時留下的怨靈血肉所侵,無論修行到什麼樣的境界,皆盡沾之即死,碰之即亡。
每一具白骨,都是至少要走到真仙境的大能者才能保持一段時間。
可是,此時劍光滔天,龍呤劍嘯。
代表著詭異與不祥的灰霧團團炸開,消散於煙塵之間。血紅漸退,似是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將之撞開,稍退的慢上一些的血紅色便被無形的神力所蒸發,永遠沉寂與消亡,再也沒有可能讓走上輪迴路的生靈沾染前世的因果。
如山白骨本都是刀劍難傷,可是卻在劍光之間化為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
劍出,便是無處不在,無堅不摧。
龍嘯,似是焚寂九天,萬物盡毀。
在劍光前方,是歸藏那如山般的身影。
歸藏身形未動,負手而立。
兩尊身影,便似是那尊亙古不變的不動明尊。
雖然招式簡單直接,但每一道劍光之中卻包含了無盡的變化,劍光之間便是無影無形的殺伐之道,天地皆傷,萬法共寂,神魔共殤。
劍光對面的身形卻如同頂天立地一般。
那怕是輪迴路中自成一方小世界,可似乎仍是無法承受那一道直入雲層的身影。
彼此的目光對視,竟是同樣的堅毅無比。
那怕僅僅只是出子一招,但兩人的心中卻至少已交手數千萬招,神念摧動之間,似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透明無比,彼此竟是有了一種將對方招式熟絡於心的感覺。
這,本不正常。
雙方更絕不可能是常日裡隨處可見的同門。
兩個從來都未曾相見,彼此之間雖然知道對方的名字,卻怎麼也不應當到現在這種彼此熟絡到如同已身一般。
劍意平靜如靜水細流。
每一道劍意都沒有那暴虐席捲天下的霸道,反而更似是一道道浮於水面的浮萍,雖沒滔天巨浪般的威勢,反而卻無處不在,見縫插針。
一但劍意找到了傾洩口,便是突然暴起,直接以最慘烈的方式炸開,轟擊對手。
此時歸藏甚至有了一種錯覺,這無邊劍意竟似是有了生命一般,每一道劍意都似是一個單獨的個體,隨時都在以最極端的暴虐之勢焚盡天地一切。
劍意之中,竟然蘊含了金之鋒銳,木之續生,水之無常,火之焚燼,土之厚重。
一劍,便已是無解之極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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