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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四方同時被各族大軍盯上,定非無因。」水月神王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以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傳說當年神魔大劫之時,各族也曾同時向神族發難,逼的依附在神族之下的無數種族叛逃離德,無數臣服的族群重新叛離。現在的情形,又與曾經的情況是何等的相似?」

素民長老臉色古怪,看向水月神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時的情況,根本不需要你再向在場的諸神敘述一遍。在場的任何一個,都曾是戰場之上統兵無數的將軍,自是會從戰報之中聽出許多不一樣的資訊。

老子是在問你們的意見,並不是問你們情況。

真要遇到事情,你們這幫玩意兒,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一個能讓老夫指望得上的。

「事發突然,現在我們神族的當務之急,是應當找到各族的異動的根源。」水月神王滿臉無奈:「這樣的動作,各族肯定都會有著同一個目地。若是不能找到他們各路大軍的意圖,就算是我們冐然迎戰,也只會讓神族大軍陷入更被動的局面。甚至只要各路大軍同時發難,神族的所有大軍,直接就會被陷入泥潭之中,再也無法抽身。」

素民長老臉色不由一黑。

這傢伙,有些東西居然都和自已想的一樣!

「現在的問題,是各族的究竟想要做什麼。」水月神王無奈的一嘆:「即有異動,肯定非是無因。依臣下來看,各族絕不可能是突然發瘋,也更不可能只是偶爾心血來潮,想要欺負欺負神族這麼簡單。」

這回卻是輪到所有人都不由臉色一黑。

欺負欺負神族,當然絕不可能會是這個原因。

畢竟神族的勢力就擺在這裡,也絕不是任何人想咬就能咬上一口的肥羊。

「那麼,他們想幹什麼?」水月神王搖了搖頭:「又或者,各族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向神族發難。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膽量,或者又是誰在做幕後推手,將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促成?」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卻是誰也不敢開口。

這些年以來,神族與各族之間都摩擦不斷,甚至每一次神族都能撈到不少的好處。

但凡素民長老能想到的可能性,甚至任何一個可能會出現的生靈,素民長老都全部想了一遍。但得出的答案卻並不理想,甚至素民長老非常清楚,就算是那些曾經與神族結下死仇的生靈,也絕不可能會有任何一個有這麼大的手筆,,,,,,

這可是僅僅一夜之間便讓整個神族成了眾矢之的,這樣的手段,絕非一般的生靈能做的到,更非一般的生靈能有的氣魄,,,,,,

怎麼辦,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查到根源,才是最有可能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

想要再像以前一樣直接以武力鎮壓各族的時代,或許早已經一去不復返。

一但神族再次與各族交惡,恐怕就算是以神族現在的勢力,也絕對不可能再佔到任何的便宜,,,,,,

亂局,突然再次爆發。

甚至,這一次根本讓素民長老都來不及準備,,,,,,

黑白樓中,凌無期的臉色很凝重。

此時此刻,凌無期就如同是一個陰沉善謀的陰險謀士,眼神之中的那一份冰冷,就足以讓人感覺到了不寒而顫。

那怕在場的幾人都算得上是同級數的生靈,可是在凌無期的陰鬱目光之下,所有人的神情都不由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真的要和神族全面開戰嗎?」

杜康臉色發白:「凌至尊,你也應當清楚,如今素民長老剛剛登上帝位,正是神族需要重振聲威的時候。這時候若是

和神族全面開戰,必然會引起神族的全面反撲,只怕到時候那怕是我們都佔不到任何的便宜。」

「便宜?」

凌無期卻是一聲長嘆:「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那裡又還有便宜可佔?各族都已經做好的與神族全面開戰的準備,難道我們人族便能落於人後嗎?」

「這,,,,,,」

杜康臉色一黑,卻終是欲言又止。

如今的形勢大變,神族雖然勢力有所損失,但素民長老卻從幕後走上臺前。

只要神族有素民長老那樣的存在坐鎮,想要徹底扳到神族就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時候與神族全面開戰,絕不是什麼理智的事情。

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反而有可能會讓人族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我們,已經等不起了。」

凌無期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無奈:「或者是說,我們已經根本沒有再等下去的時間。一但讓素民長老反應過來,那時候就有可能是我們的未日。」

杜康不由一愣,神情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雖然神族有素民長老這樣的強者坐鎮,但人族也絕不是軟柿子。

就算神族有意向人族出手,以人族如今的實力也絕不可能會被輕易拿下。這麼多年以來神族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為誰也沒有把握將對方吃死。

難不成,如今素民長老上位,就能輕易拿下人族不成?

如今各族的反應,也不由讓杜康有些奇怪。

從各個方向直接剿殺神族,這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如果神族能主攻一路的話,也未必沒有破局的可能性。偏偏各族的那些老怪物,卻沒有一個看出這件事情背後的危機,更沒有看清事情之後隱藏的種種險惡。

總不至於,各族都已經全部發瘋了吧!

「素民長老已經瘋了。」

凌無期長嘆。

可是這句話,卻直接讓杜康不由連翻白眼。

現在的種種情況,根本不像是素民長老已經瘋了,而是各族都瘋了。本來各族與神族之間都算得上相安無事,現在突然形勢如此變化,就算素民長老瘋了,也一定是被各族給逼瘋了的。

「素民長老如今已是坐上天帝之位。」

這回不僅是杜康在翻白眼,連人王和老閣主的神情也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如今素民長老即然已經坐上天帝之位,就等於已經是和紅塵世間有了牽連,等同於在無意之間破了素民長老的清算的佈局。」凌無期一聲長嘆:「如果換作是你們站在素民長老的立場上,現在又會不會發瘋?」

三個老怪物不由一愣。

發瘋?

如果凌無期所說的是真的,換作他們也絕對會發瘋。

「現如今,素民長老已身陷局中,蟲母逼的素民長老當眾服軟,這樣的羞辱,素民長老又會不會發瘋?」

「這,,,,,,」

聽到凌無期的話,三個老怪不由臉色再次一變。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一出變數?

素民長老原本是局外人,卻被天帝一手禪讓帝位直接拖入局中,當日素民長老被逼的坐上天帝之位,各族在其中或多或少的也都出了大力。

這中間的種種變數,素民長老只怕是絕計不會認命,必然會利用這一場天地大劫而扭轉乾坤,從而達到自已不可告人的秘密。

各族現在這麼做,事實上也不過是先下手為強,在素民長老沒有準備妥當之前,打神族一個措手不及而已,,,,,,

「現在,你們覺得我們還有餘地嗎?」

三個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覷,神情卻變得異

常古怪起來。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種種變數來的實在太快,讓他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而已,,,,,,

大戰,一觸即發。

各族的形勢,也越來越緊張。

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形勢之下,神族已然沒有了任何的迴旋餘地。那怕是現在各族兵圍神族,神族也只能被動應戰。

這樣的形勢之下,無論是任何生靈都難以置身事外。

就在各族都在積極備戰之時,卓君臨現在卻是悄悄的躲了起來。

如今天帝也算是閒人一個,天地之大已難再有天帝的容身之地,在沒有安置好天帝之前,卓君臨也根本不好離開。這一老一少兩個閒人,卻是一路遠離各族之地,專挑那些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行走,,,,,,

對於各族的爭端,卓君臨向來都不感興趣,只要不是和自已相關的事情,卓君臨現在都已經看得淡了。

這世間的事情那麼多,自已就算是想要去管,也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天地之大,絕巔強者比比皆是,連他們那些存在都無法解決的事情,卓君臨卻是多少有些自知之明。這數次膽大包天的行為,雖然最終都化險為夷,可是卻也讓卓君臨明白了很多事情。

有些事情,終究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左右的了。

現在,卓君臨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偷偷懶,在儘可能的情況之下,遠離這世間是非。更重要的卻是,如今的卓君臨終於意識到自已修為上的不足,雖然自已在同階之中的確不懼任何生靈,但自已畢竟只不過是一個半步真仙的小修士,這世間能一根手指頭碾死自已的絕不在少數。

總不能每一次,都剛好有貴人相助,碰巧便能化險為夷的吧!

若是能將自身的修為短時間內有所精近,將來的路上或許也就不會那麼難走,未來也不需要那麼多的生靈為自已興師動眾,浪費精力。

當卓君臨將這個問題對天帝提出來的時候,天帝的臉色直接變得古怪起來。

「卓君臨,你可知道,世間的修行之路,向來都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天帝看著滿臉期待的卓君臨,不由搖頭苦笑:「多少生靈終其一生,都難以打破自已的修行壁磊,甚至無數生靈臨死都難以再進一步,這世間若是有速成之法,豈不早就應當已經傳遍世間,任何生靈都可以在短時間內成為呼風喚雨的大修行者?」

「這,,,,,,」

卓君臨雖然早就想過有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這時候被天帝直接打破了自已的想象,卓君臨也仍是感覺到了心中一陣失望。

「其實,速成之法,也並不是沒有。」

天帝思索再三,終是緩緩開口:「但天地之間的一飲一啄自有其因果迴圈,若是能有人心甘情願的將一身修為送於你,或許便可以讓你在短時間一躍成為絕巔強者。但自此以後,你的路便也算是為此終結,一輩子將再無任何寸進。」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天帝所說的這種辦法,未必不行。

可是這修行之路本就不易,每一位修行者都是歷經千辛萬苦才修行一身本事,又豈有心甘情願將一身修為贈於他人的道理?而且天帝也已經說了,若是真的接受了他人的修行之路,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再有半分寸進,,,,,,

這,無異於殺雞取卵,自掘前程。

「那傳功之人呢,又會怎樣?」

天帝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修行之道,本就是與天爭命,真正走到極限的強者,其實每一個的壽數早就已經超出正常極限,一但失去了本身的修為,立即就會化為凡胎,壽元斷絕而逝。」

卓君臨不由臉色一黑,神情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雖然卓君臨聽到了天帝前面的話就已經開始放棄了這種念頭,但在聽到後面的話之時,卓君臨仍是感覺到背心不由一寒。

或許連卓君臨自已也萬萬沒有想到,天帝所說的後果竟是如此嚴重。

「所以,有些事情,不要總是想著不勞而獲的想法。」天帝終是一聲苦笑:「每個修行者的路都走的不一樣,那怕是師出同門的修行之法,其中也都大同小異,極難真正的融匯慣通,就算是一位絕巔強者將自身功力傳於他人,被傳功之人也未必能領悟到真正的精髓之處。更何況,就算是傳功成功,只要其心境和境界達不到,也根本無法動用真正領域境界的力量,幾乎是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的。」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變再變,神情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對於天帝的話,卓君臨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懷疑。

甚至卓君臨自已也很清楚,天帝之所以能和自已說這麼多,也是為了更好的讓自已瞭解修行之路的不易和種種危險,,,,,,

或許,只有自已修行得到的東西,才是最為實用的基礎,真正自已經歷過的一切,才算是屬於自已走出來的大道。

「其實,修行者的路,如今越走越窄,多數就是因為走了捷徑。」天帝一聲長嘆:「別看如今修行者的境界都已經走到了自已想要的境界,但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現在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又或是魔族和鬼門生靈,甚至是神族生靈,所有生靈的修行大道都是錯誤的。只是所有生靈都不知道,如果按照現在的修行大道,所有生靈最終都難以再踏出最後一步,這也是世間所有生靈都無法再走出最後一步的天障。修行大道,從步入第一步開始,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當年我們修行之時,悟道何其艱難,那裡像現在一般如此輕易便可輕易感悟修行大道。修道之初,感念自身氣海之時,如江河湖泊,似狂浪巨海,當踏入第一步之時,便已走到了一個連我們自已都不可知的世界。可是現在的修行者,數年甚至數月都可以感悟氣海,而現在的修行者感悟到的氣海,能感悟有一方池塘便已是了不得的絕世天驕。」

卓君臨略有所思,微微點頭。

「枷鎖,便是解開自身肉體的所有桎梏,將自已的一切潛能無限放大,將自身的境界更加圓滿。可是現在的修行者,解開自身的枷鎖越來越少,最多者不過九之極數,少者甚至只能解開自身的一道枷鎖。」天帝苦笑:「每一個生靈的身上,每一塊骨骼每一處器髒都是枷鎖,層層枷鎖纏身,又何至千百之多?」

「能更容易感悟氣海,擺脫枷鎖,不是更好嗎?」

「那你可是知道一兩黃金和一兩金沙,那個更重?」

卓君臨滿頭黑線:「這不是一樣重嗎?」

「那個更有價值?」

「自然是黃金有價值。」

「它們本身的外形和重量都差不多,可是其價值卻天差地別。修行亦是如此,任何一個修行者最終都是以戰力而論。就好像有的生靈能跨境而戰,以下伐上。有些生靈有卻只是金玉其外,根本難堪大用。就如同被千錘百練的黃金早已去其雜質,餘留下來的都是無盡精華。而現在的修行者,就似是那一盤金沙,雖然看起來同樣的境界,有時候戰力卻是天差地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據遠古大賢所記載,真正的化神境強者,可身化萬千,以身施道。走到了化神境極境的強者,便可以移山填海,追星拿月。而這些傳說之中的手段,如今別說是聖境強者,就算是一些半步真仙的強者,也做不到那一步了吧。化神,便是將自身枷鎖盡數解開,藉助天地之力,將自身的

極限發揮出來。」

「入得聖境,便是超凡入聖,徹底擺脫凡俗牽絆。」天帝苦笑:「修得是心境,得的是天地之悟,便是斬落俗身,以身悟道。」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變。

天帝搖頭苦笑:「聖境強者,傳說可上探九天下通九幽。現在那麼多的頂尖聖境強者,更多的卻是連爬雲都不會,更別說是傳說之中與那些聖境強者相提並論。」

「再進一步,便是真仙,那便已是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能者。任何一位那樣的生靈,都將是世間少見的絕世強者。而修得金仙,便可與日月同在,幾乎便可以與天地同壽,長生不老,不死不滅,恆古以存。走到了仙王境界的大能者,便可以演化開闢一方小世界,不再受限於時間與空間法則大道的枷鎖。而更近一步,便可以演化天地,與天道齊存,主宰世間生靈存繼。到了那種境界的強者,才算是真正的走到了大道盡頭的生靈。」

卓君臨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震驚。

「修道,便是與天爭命。」天帝輕嘆:「普通生靈之中,能活過百歲之齡已然是祥瑞老人。可是對於真正修道有成的生靈來說,百年歲月亦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一個閉關也許就要好幾百年。在無盡歲月之中摸索前進,走出更強的大道才是修道者的終點。可是到了現在,真正還能自我創新的修道者又有幾個,幾乎所有生靈都是走在先賢的大道之上,那怕明知道那條路根本無法走到終點,可是所有生靈依然樂此不疲,這才是修行者的可悲。」

卓君臨已經有此目瞪口呆。

這世間生靈,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是自已摸索出一條道路。每一位修道強者日思夜唸的便是要自身強大,好為後輩生靈打造出一條捷徑,至少也是希望子孫後輩以後走起來平穩一些,走的更遠一些。

「也許在你的心中,前事之師後世之鑑,可是如果世上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捷徑可走,當年的那些帝皇境強者的後世子孫,豈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世間獨一無二的絕巔大能?可是在這茫茫時間長河之中,最先迷失自我的正是那些大道走的太過平穩的生靈。沒有經歷過大浪淘沙的殘酷與血腥,根本就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黑暗,更無法理解曾經的先賢拋頭骸灑熱血究竟是為了什麼。不明白世間疾苦的天之驕子,更無法理解本心所向,大道所指。一但遇到了一點點的挫折,也許就會將他們絞殺的支離破碎,永遠都無法再進一步。」

「這,也是天障。」

天帝說完這句話,眼神裡滿是無奈。

或許對於天帝來說,現在說這些也根本沒有任何的用途。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卓君臨的時候,天帝就是想要將自已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卓君臨。至於到底能不能對卓君臨有益,現在天帝也不確定。

或許,現在也是天帝最後能為卓君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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