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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想起來了,是厄運之靈。」

黑衣老道如同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向卓君臨的眼神也不由變得異常古怪起來:「你這小娃娃就這點兒微未修為,居然可以駕御得了厄運之靈?」

語氣之中,滿是驚喜。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這傢伙居然僅僅憑藉著一絲感覺,就能知道厄運之靈這種東西,那怕是卓君臨心中都不由暗自一驚。眼下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級數的強者,卻讓卓君臨心中都不由暗自叫苦不跌。

「你居然認得這厄運之靈?」

卓君臨不由皺起了眉頭,神情卻變得異常的難看。

「貧道當年就是吃了這邪門東西的大虧,又豈會不認得這東西?」黑衣老道一聲冷笑:「這邪門東西妨主妨生,更是令無數生靈對其聞風喪膽。你這小娃娃這點微未修為,不僅能駕御這邪門物件,更是到現在都沒有被剋死,倒真是讓貧道大開眼界。」

卓君臨臉色不由再次一黑,這傢伙說話是真的難聽。

不過這傢伙即然能在葫蘆的身上吃過大虧而沒有應劫,卻又讓卓君臨不由心中一沉,這個傢伙的命數也實在太硬了一些。

「你到底是誰?」

卓君臨的神情變得異常的難看,雖然葫蘆已經說了眼前這個黑衣老道是渡鴉,可是卓君臨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出自已的身份。

「貧道乃是渡鴉道人。」

「你真的是渡鴉?」

「混張,就你這小輩的歲數,貧道就算是做你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都綽綽有餘。」黑衣老道不由勃然大怒:「你這小輩也實在太無禮了一些,竟然直呼貧道名號?」

「難道,你這名號叫不得嗎?」

卓君臨也是大怒:「就算叫了你的名姓,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老子可是厄運之主,放眼整個世間,就算是天道化身見了老子也得退避三舍,就憑你?」

「***。」

黑衣老道不由一愣。

見過囂張的,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囂張到這種地步的。

如今這個時候,也算是開了眼界。

「你真是厄運之靈的主人?」

黑衣道人眼眸不由一亮。

一剎那間,卓君臨只覺得渾身上下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甚至這黑衣道人僅僅只是看了自已一眼,卓君臨就感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娃娃,你可知道貧道為何被稱之為渡鴉?」

卓君臨不由一愣,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此時即然對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證明對方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已這厄運之主的身份。甚至現在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卻是直接讓卓君臨心中不由暗自一驚。

「貧道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之外,天生便有渡劫之能。」黑衣老道一聲冷笑:「區區厄運之劫,於貧道而言卻是修行益處。就算是貧道把你當成血食給吞了,你身上的因果劫數也可以算得上是貧道的造化。」

「這,,,,,,」

卓君臨不由臉色一黑,神情卻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甚至這個時候,卓君臨眼眸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絲古怪神色。

第一次,卓君臨竟然聽到有生靈說因果劫數也可以轉化成造化的。不過即然連葫蘆都說過和黑衣老道同樣的話語,如今看來這黑衣老道也未必便是在吹牛。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然而,卓君臨心中卻突然一動,神情卻是變得異常的難看:「渡鴉,就算你是前輩大能,但也不能隨意折辱我們人族生靈。我們人族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如今肆意妄為,是真的

以為人族奈何不得你嗎?」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渡鴉不由一聲長笑:「小輩,這樣的話你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妖皇天庭本就是因為你們人族而亡,這份仇怨本身就是不共戴天。到了現在,我居然說出這樣無禮的言語?難不成就因為受傷害的不是你們人族,你們就可以說的如此輕鬆隨意?」

「我,,,,,,」

卓君臨不由一愣。

這也是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居然被對方說的啞口無言。

雖然對於曾經人族和妖皇天庭的過往並不清楚,可是畢竟當年的事情在世間傳的很廣,卓君臨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些。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遠,那怕是卓君臨一時之間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回答。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人族和妖族之間也早已摒棄前嫌,前輩若是,,,,,,」

「曾經發生的過往,難道會因為時間而淡忘了嗎?」黑衣老道一聲冷笑:「我們妖族有多少生靈都折損在你們人族的手上,難道就任憑你們一句話就算了不成?血債必須血來償,那怕是殺盡你們人族的這些無恥之徒,也難消貧道心頭之恨。」

說話之間,黑衣老道一步步向著卓君臨逼去。

此時,黑衣老道的眼眸之間,戾氣乍現。

「慢著。」

卓君臨不由大急,神情卻是變得異常難看。

這麼多年以來,卓君臨也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執著的強者,甚至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

此等強者,偏偏還是自已根本無法對抗的存在,一時之間卓君臨也不由有些頭痛起來。

「小娃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黑衣老道嘿嘿怪笑,神情卻是變得越發的陰沉:「看在你還頗對貧道胃口的份上,貧道一定會將你整個人都細嚼慢嚥下去,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渡鴉,你到底是想要替妖皇天庭報仇,還是甘願成為他人的棋子?」

「什麼意思?」

黑衣老道臉色不由一黑,神情卻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你以為,真的是人族將妖族擊敗,才能讓諾大的妖皇天庭分崩離析?」卓君臨一聲冷笑:「渡鴉,你也是算是妖皇天庭之中舉足輕重的強者,為何卻是這般單純?」

「你到底什麼意思?」黑衣老道不由勃然大怒。

「當日,曾有至強者在我面前重演曾經的一角未來。」卓君臨一聲長嘆:「而我的葫蘆,卻可以情景再現。」

「什麼?」

黑衣老道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情景再現?

難不成,眼前這個人族小輩,竟在真的知道曾經的一角過往不成?

可是看到卓君臨那沉穩的眼神,卻讓黑衣老道臉色不由微微一沉。不管卓君臨現在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卻已經成功引起了黑衣老道的興致,,,,,,

隨著卓君臨的大手一揮,黑衣老道眼前的一切都直接變了,,,,,,

眼前,十位強者自鏡中出現,隨著眼前兩位身著紫金戰袍的帝者出現,兩者之間神情相似,一剎那間,黑衣老道不由神色疾變。

「帝皇,東皇。」

雖然黑衣老道並不認得眼前的這些生靈,可是眼前的這十位生靈,任何一位的氣息都不在帝皇東皇之下。古往今來的生靈,能與帝皇和東皇並列的,黑衣老道隱隱已經猜到了這些生靈的真正身份。

「當年妖皇天庭戰敗,人族三皇五帝,曾以莫大法力保留了妖皇東皇一縷元靈未滅。」其中一人一聲長嘆:「龍漢天庭

戰敗之後,老夫也曾以自身修為尋蹤萬里,才算是保住八位人族至強者的一縷破碎元靈。雖然這一縷元靈不足以讓他們再現世間,但也可以讓他們可以暫時顯露人前一瞬。」

「老夫知道,若只是老夫的一面之詞,或許後世生靈,還不會相信這個世間的真相。」那人一聲長嘆:「今日藉此機會,也是想讓這位後輩生靈,親眼看看曾經的過往。」

妖皇東皇笑了。

三皇五帝笑了。

老天帝這個時候也笑了。

甚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笑意之間,已然有了一絲從容,也帶著一絲令人不解的灑脫。那怕是卓君臨,這時候神色也不由疾變。

這個世間,已經沒有多少人值得他們這些曾經蓋壓一個時代的生靈發笑,,,,,,

「那便先看看妖皇天庭的始未吧!」東皇輕笑。

隨著東皇的話音剛落,黑衣老道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筆直的山峰直?入雲,參天巨樹粗約百丈,靈瀑萬丈降落,十輪太陽照耀天地,卻絲毫沒有半分炙熱之感,反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半空中,一條巨龍與一隻鳳凰正在交戰,,,,,,

巨龍尾巴輕輕一掃,數百座萬仞巨峰被崩碎,,,,,,

鳳凰巨口一張,嘴中吐出無物不燃的真火,方圓數萬裡直接變成了處荒漠,漸成沙礫,,,,,,

又有一對暴猿在高空大戰,兩根磨盤粗細的棍子揮舞的虎虎生風,無數的巨山靈瀑直接被打碎,,,,,,,

大戰隨處可見,動不動就是山崩地搖,時不時便是湖海乾枯,那此上古巨妖的面前,那些山川湖泊就如同紙上所畫一般,隨手摧毀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有龍鳳惡戰,暴猿爭雄,有龍虎爭霸,有萬禽騰空爭奪天空霸權,龍龜海中竟雄一決海中霸主,更有虎獅地面血戰以決陸地之王,,,,,,

總之,滿目所及,皆盡都是處處酣戰。

開山裂地,打碎虛空,在這裡所見到的,只是最最起碼的情況,,,,,,

「妖庭戰敗,世間生靈只是知道是人族將妖庭拉下了水,卻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直正的原因還是妖庭的內部產生了茅盾。」帝皇輕嘆:「人族只不過是替妖庭的錯誤背了鍋,以妖庭當時的勢力,就算是人族當時再強十倍的力量,也未必能戰勝妖庭。然而也正是妖庭一統天地,自我們兄弟之下,所有的大能者誰也不服誰。在那個拳頭大便是硬道理的情況下,妖庭諸強皆盡信奉武力鎮壓。」

「幾乎每一天,每一刻,各族之間都隨時有可能爆發前所未有的惡戰。」帝皇苦笑:「那些強者都是曾征戰四方的妖庭猛將,戰時自是所向披靡,可是一但閒下來,每一天都需要發洩那用不盡的力量。山川崩碎,江海填移也只是尋常,動耽便上百萬上千萬低階生靈在大戰中喪命。那都是些老兄弟老朋友,朕自是也不好多說什麼,最終勸解幾次無效之下,朕與二弟乾脆就直接躲了起來閉關,不再過問妖族之事,眼不見為淨。免的今天這個老兄弟戰敗了來訴苦,明天那個老部將打輸了來告狀,,,,,,」

「就這樣過了數萬年,本以為那些妖族大能總該打夠了吧,但令我們都是沒有想到,各族之間卻打的越來越兇,甚至有許多族群之間早已打成了不死不休,甚至連許多族群都已亡族滅種。」帝皇的眸中閃過一絲無盡的苦澀:「不僅妖族低階生靈死傷無數,甚至就算那此老兄弟老部將,足以站在世間巔峰的許多強者,也隕落了不少。而已然稱臣的巫族因常年與妖族摩擦不斷,早已叛出妖庭,,,,,,」

「後來,便有了巫妖之戰?」

帝皇搖頭苦笑:「朕這一

生,最恨的便是背信棄義之徒。巫族本是勢弱而降,加之天庭形勢已亂,自是需要一場勝仗來穩住妖庭的根基。」

「其實那一戰,妖庭本以為征服一個巫族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連我們也沒有想到,巫族竟然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隨意攻伐的巫族。其實那一戰,後世應當多有傳聞,死傷多少,戰況何其慘烈等等。可是真實的巫妖之戰,遠比後世傳聞的更加慘烈,本以為只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圍殲戰,最終卻成了妖庭的下坡路。那巫族十二祖巫也非易與之輩,僅僅一戰之間,以‘十二週天星斗大陣直接絞殺了上百名帝境強者。等我們兄弟警覺之時,巫族氣候已成,再想要一舉圍殺巫祖,已然不是一件易事。更讓難以不可置信的卻是,巫祖背後有高人指點,竟是十戰十捷,直接殺得妖族損傷慘重,數以百億計的妖庭強者應劫。就連妖庭十位太子,也折損其九,,,,,,,」

「我們兄弟以天機推衍,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推算出了巫族的背後的黑手。」東皇的眼神之中滿是憤恨:「連我們兄弟也萬萬沒有想到,真正在巫族背後支援的幕後黑手,竟然就是當年為妖族立下汗馬功勞的初代‘天命者。妖庭之中,天命者的地位已不在我們兄弟之下,甚至在某些事情方面,我們也有意讓天命者全權處理。」

「大哥親身前往質問,也只不過是想問出一個答案而已。」東皇眸中閃過一絲悔意:「也就是那一去,大哥便再也沒有回來。而就在那時十二祖巫直接殺上妖庭,以‘十二週天星斗大陣橫推天庭,朕親身迎戰,卻終究難敵十二祖巫。也就算是那一戰之後,巫族勢起,妖族開始走上了下坡路。」

帝皇眸中的恨意更濃:「朕去尋找天命者之時,那老賊假意解釋,暗中卻給朕下毒。待朕有所查覺已經為時已晚,那怕是朕拼死一戰,也終究難逃那老賊的毒手,只餘一絲元靈逃脫。等朕逃回到妖庭之時,二弟也與十二祖巫拼的兩敗俱傷。」

「那一戰之後,妖庭兩位帝皇隕落,從此便再不復鼎盛之勢。」

「隨著我們的隕落,諾大的妖庭立時四分五裂,無數強者陷入了各自爭霸的局面,便是後來的‘龍鳳麒麟劫。巫族之中,群雄爭霸局面也是形成,共工祝融兩糸更是大打出手,後來更是共工一怒之下撞倒了不周山,便是傳說中的‘水火巫神劫。」東皇搖頭苦笑:「也就是在那百萬年間,直接將這天地打塌了八成以上,更是將創世神開闢出來的天地直接打的支離破碎,便形成了後來的九天十地四海八荒。而後,就是人族崛起,天地爭霸的始未,才有了後來的人族龍漢天庭。」

黑衣老道的面色很凝重。

此時看向卓君臨的神色之間,竟是多出了一絲猶豫。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這時候在黑衣老道的眼眸之間,卓君臨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好像是失落,又好似是遇到了某種極其無奈的事情一般。

雖然卓君臨也並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可是這個時候在黑衣老道的眼眸之間,卻似乎多出了一種讓人無言喻的無奈。

「小娃娃,那一切都是真的?」

「帝皇東皇是何等樣的存在,以我現在的這點微未修為,難道還能演化出來不成?」卓君臨不由一聲苦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已說出來,我只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聽到這些秘談。」

黑衣老道的臉色不由變了,神情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在黑衣老道的身上,卓君臨竟是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無形的壓力。黑衣老道的雙眸死死的盯在卓君臨的身上,就如同是在看著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帝皇東皇他們,,,,,,」

「晚輩不曾有幸見過二位帝者的風采,只是聽他人所言,當年妖皇天庭覆滅之時,帝皇東皇都已殉道。」卓君臨不由苦笑:「據晚輩所知,如今這世間連帝皇東皇執念殘魂都已不存,他們是真的已經煙消雲散。」

「這,,,,,,」

黑衣老道眉頭不由一皺,神情卻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甚至這個時候,黑衣老道的眼眸之間竟是露出了一絲古怪神色。

「這樣,也好。」黑衣老道一聲長嘆:「真正的煙消雲散了,他們就不會再記得曾經的仇恨,也不會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卓君臨只是一聲苦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有些時候,那怕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些事情卻是根本想不到那麼清楚。

黑衣老道中今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也就說明早已明白其中的道理,更是清楊這世間的一切無奈,,,,,,

有些時候,活著也是一種痛苦,存在著就必須要承受一些痛苦。

只有徹底的消失,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前輩,,,,,,」卓君臨想要開口,卻終是欲言又止。

「無妨。」渡鴉一聲苦笑:「其實貧道活到了這般年歲,很多事情早就已經看的淡了。除卻生死,其實世間的一切都是小事,即然已經無法改變什麼,倒不如看開一些。他們的遺憾和仇怨,那便讓我們這些活著的生靈去承受就好。」

卓君臨不由一愣。

眼前這傢伙,心心念唸的就為了報仇?

「前輩若是不嫌棄,其實也可以和我一起同行。」卓君臨一聲苦笑:「雖然晚輩修為淺薄,但與前輩卻有共同的敵人,若是,,,,,,」

「不必了,貧道不喜與他人有任何牽連。」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這時候也並未與其糾纏。

眼前這位渡鴉即然能活到現在,必然有著某種他人所不知的秘密。這個時候若是再和渡邪糾霽,卓君臨自知不一定能佔到任何便宜。

至於葫蘆所說的收服渡鴉,這種想法卓君臨自始至終都沒敢有過。

眼前這位渡鴉的手段,至少也不是現在的自已能招惹的起。

「前輩準備去那裡?」

「天大地大,貧道那裡去不的?」渡鴉一聲長笑:「如今即然知道是誰在背後謀害了東皇妖皇,貧道自然是要去尋仇了。今日卓公子為貧道解惑之恩,只怕貧道今日是實在沒法報了。將來若是有機會,貧道自當重謝。」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卻終是欲言又止。

即然是渡鴉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實在不好與之糾纏過甚,即然渡邪已經言明要去尋仇,只怕就算是自已也根本阻止不了。

不過好在渡邪如今也知道了是誰在背後給妖皇天庭設局,以後彼此也都算是同一陣營的盟友了,,,,,,

只要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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