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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決擇?」

這一剎那間,鐵面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先生說過,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讓鐵面自已決擇如何處理吧。」黑衣生靈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那些將士,是鐵面一手培養起來,也應當由他而結束。」

「先生真的這麼說?」

黑衣生靈搖頭:「鐵面,你我都曾跟隨先生多年,就算是借我天大的膽量,又怎麼敢假傳先生的意思?如若你實在不信,自可向先生求證。」

「這,,,,,,」

鐵面懵了。

向先生求證?

此時此刻,鐵面還真沒有這個膽量。

同樣,鐵面相信黑衣生靈也絕對沒假傳旨意的膽量。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瞞得過先生的眼睛。只是讓鐵面自已都有些想不通的卻是,那怕是到了這種時候,青衫老者仍是沒有直接露面,反而只是讓自已處理好幽靈軍團的事情,這就讓鐵面自已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以自已這次的失敗,無論青衫老者如何處置自已都不為過。

可是,青衫老者卻絲毫沒有提及處置自已的事情,這才是讓鐵面覺得最難受的。

敗了。

而且還是慘敗,自已這一次一戰直接讓青衫老者多年心血打造的幽靈軍團毀於一旦,這種情況讓鐵面自已都感覺到無地自容。那怕是將自已處置一番,鐵面也還不會覺得如此內疚。偏偏青衫老者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都沒有做,甚至青衫老者還將決擇權交給了自已,這樣的情況,又如何讓鐵面心中不難受?

「先生,沒有其他的交代了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鐵面感覺自已的臉有些發燙。

黑衣生靈輕輕搖頭:「這件事情,先生什麼也沒有說,什麼態度也都沒有表示。所以我相信其實先生自已也不願意讓你為難。但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我相信你也明白先生的意思。至於你會怎麼做,那是你自已的事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黑衣生靈的眼眸之中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黑衣生靈不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可都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百戰勇士,任何一個都是最勇猛的鐵血悍將。然而在這種時候,讓鐵面自已去決擇,也的確是一件難事,,,,,,

因為,他們知道決擇的意思。

幽靈軍團,已經再也沒有在世間存在的必要了。

而怎麼讓這些幽靈軍團的將士們消失,這都是他們自已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畢竟現在的情況已經有些變數,根本不是他們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甚至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已經成了雞肋一樣的存在,,,,,,

留之無用,棄之可惜。

然而,縱然是再可惜再心痛,但這件事情也必須要做。

「他們是將士,將士就應當死在戰場之上。」鐵面臉色蒼白:「我希望先生能再給將士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可以有體現一個將士的價值。」

「這是你自已的事情,先生不會過問。」黑衣生靈眼圈漸漸泛紅。

這件事情,黑衣生靈不是沒有想過。

如果沒有一開始的青衫老者處處掣肘,限制了幽靈軍團的攻擊性,或許結果就會與現在不一樣。而鐵面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最後的一戰之間失了先機,讓無數的將士損失在那一戰之中,偏偏,他們也不敢將整件事情的失誤歸咎到青衫老者的身上,,,,,,

「此次前來,我已向先生請戰。」黑衣生靈長嘆:「這最後一次的戰場,我會陪兄弟們一起走。那此將士,不僅僅只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

此時

,黑衣生靈的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不好。」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白,眼神裡滿是錯愕。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似乎從來都不會有變化的臉上滿是憂色,神情之間也帶著一絲無奈的錯愕。

「那些黑衣生靈在集結兵力。」卓君臨的眼眸之間滿是緊張,神情之間帶著一絲錯愕:「傳令各族大軍,集中兵力準備迎戰。」

「迎戰,什麼迎戰?」

所有生靈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卓君臨。

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那些黑衣生靈早就已經被各族殺的血流成河。如今雙方兵力已然沒有太大的差距,幾乎已經都成了平衡之勢。這種時候,那些黑衣生靈正是應當四處逃命之時,又怎麼可能有膽再來進犯?

再來,那不是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大家別忘了,雖然和我們交戰的是那些黑衣生靈,但我們的真正對手卻從來都不是那些黑衣生靈。」卓君臨臉色蒼白:「在那些黑衣生靈的背後,那個存在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固然大家將那些黑衣生靈殺的血流成河,縱然已將無數黑衣生靈打的狼狽不堪,但他們的悍勇,難道不是大家親眼所見?難道各位以為,到了現在雙方兵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之下,那些黑衣生靈就不敢攻擊我們了嗎?」

所有人都不由愣住。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眾人的臉上多出了一絲錯愕。

對於那些黑衣生靈的兇悍程度,那怕是現在所有生靈都還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個存在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怕各族早就被那些黑衣生靈直接打的全軍覆沒。那怕是現在各族聯軍也已經將那些黑衣生靈打殘,可是卻沒有誰也小看那些黑衣生靈半分。

那,可是真敢拼命的主啊!

「即然那些黑衣生靈在集結兵力,那我們不是應當去防守戰線嗎?」戰孤行臉色發白:「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些黑衣生靈絕不會和我們客氣,要是讓他們衝破防線,只怕那些傷員和人族的百姓都會受到他們的屠殺,,,,,,」

「不用。」

「不用?」

所有人都不由懵了。

那些黑衣生靈即然已經在集結兵力,就證明他們已經準備開始進攻。這種時候,難道不用守住防線,讓那些黑衣生靈根本不可能有機可乘的嗎?

「以前,那些黑衣生靈的目地是為了將各族步步蠶食,一步步壓縮我們的生存空間。」卓君臨長嘆:「在那種情況之下,我們也只能拼命防守。而現在,那些黑衣生靈本就是為了和我們拼命。如果在這種時候再分散分力,只怕這仗還沒有開始打,就已經直接先落了下風。依我之見,現在已經根本不需要再防守,只需要等著和那些黑衣生靈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所有人都不由再次一愣。

這種時候,如果那些黑衣生靈真的是要來和各族拼命,現在就應當避其鋒芒才對。現在和那些黑衣生靈正面死磕,真的沒有必要的好不?

那些黑衣生靈,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早就將生死置身事外,和這樣的對手拼命,你這究竟又是什麼想法?

你確定真要這麼做不成?

「現在,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卓君臨長嘆。

在這一剎那間,卓君臨的眼神裡滿是無奈。

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神色變得怪異起來,所有生靈的眼眸之中都滿是凝重。甚至此時此刻,他們都不由沉默了。

的確,已經沒有了選擇。

當一切都撕開了血淋淋的傷疤,那就只有咬牙死扛一途。

無論即將要面對的是什

麼樣的處境,他們已經都再無退路。而且這一次,那此黑衣生靈也絕不可能再給他們任何的餘地。

只有,拼死一戰。

甚至,就算是要避其鋒芒,他們也都不由絕望。

現在整個神魔戰場上的生存空間就那麼大,就算是他們要避,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那個存在的眼睛。而且一味的避讓,也只會被一步步的將自身的生存空間全部壓榨乾淨,這並不理智,亦屬不智。

「這一次,或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所有人都有可能應劫。」卓君臨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所以,我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僥倖可言,只有用我們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給予那些黑衣生靈一個迎頭痛擊,或許才能多出一絲生機。」

說話間,卓君臨的眼中的憂色越來越濃。

甚至在這時,卓君臨心中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無奈。

前路,看不到希望。

前方,路途無光。

唯有心中始終如一,或許才能有一絲的生機,也或許才能在這亂世之間有一點點的存活機會。

沒有人再開口,沒有人再說話。

因為,到了這種時候,除了咬牙強撐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選擇。

死亡,他們都已經歷過,而且都還是是無論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那種,這些危險,他們都已經不曾放在心間了,,,,,,

「陛下。」

佛帝站在天帝的面前,眼眸之間滿是凝重:「難道陛下真的就任由各族繼續下去?此時此刻,正是我們神族需要立威之時,若是,,,,,,」

「閉嘴。」

天帝的聲音很冷。

甚至在這一刻,那怕是站在自已面前的是統掌西界佛國的佛帝,天帝也根本沒有半分客氣。眼神裡的那股寒意在佛帝臉上掃過,竟是那樣的憤怒,,,,,,

「陛下,現在,,,,,,」

「朕讓你閉嘴。」天帝眼神裡的寒意越來越濃,直看得佛帝心中不由一沉。

良久,天帝的神情才漸漸緩和起來。

或許,彼此都知道各自的身份地位,也都知道各自心中所思所想。可是有些事情,終究只能是壓抑在自已內心深處最底層的慾望,無法實施。

「佛帝,朕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天帝目光發冷:「可是有些事情,終究是和我們想象的不會一樣,而且這種時候,那怕只是一種想法而已,也有可能會是無法承受的因果。真要是大家把臉皮撕破了之後,只會讓各自的臉上更難看而已。」

天帝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縱然是在這個時候,那怕是身為天帝,亦有天帝的無奈。

「現在,天庭內憂外患,再難有以往的震攝力。」佛帝一聲長嘆:「這種時候,甚至在某些方面我們是可以與那個存在達成一致的。若是藉著那個存在之手除去這些心腹之患又有什麼不可?那個存在即然設下此局,也說明那個存在需要盟友,而,,,,,,,」

天帝的臉色黑了。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天帝的眼眸之間寒意越來越濃。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佛帝長嘆:「在彼此雙方都有利的情況下,為什麼我們神族不能和那個存在聯起手來,給我們的那些所謂盟友一點驚喜呢?就算是這麼做有些不地道,至少我們可以救回神族的那些小輩,同時也能除去那些心腹大患,何樂而不為?」

「這是佛帝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其他生靈一起的意思?」

天帝的聲音很冷,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一般。

甚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天帝眼眸之間

的那股寒意,竟是讓人忍不住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重要嗎?」佛帝長嘆。

「不重要嗎?」

「誰的主意,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吧!」佛帝長嘆:「本帝覺得,現在有這種想法的絕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就算是天帝,心中也未必不曾有過這種想法。那終究是神族的死敵,我們就算是這麼做了,也無可厚非。」

「的確,朕也曾有過這種想法。」天帝點頭。

「那,,,,,,」

「但是,朕並不同意這種危險至極的想法。」天帝眼神越來越冷,神情變得異常難看:「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各族都還是在同一戰線之上,難道各位真的要絕了神族的所有退路嗎?那個存在究竟是什麼目地,難道各位還看不清楚?朕不希望自此以後在頭頂上時時刻刻懸著一柄利劍。」

佛帝臉色不由發白:「陛下,可是這種機會,,,,,,」

「這種機會,的確不會太多,而且若是我們真的和那個存在合作,也的確是有機會將這些心腹大患一舉剷除。」天帝嘿嘿冷笑:「那麼佛帝認為,為什麼凌無期要警告神族,為什麼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那等言語?要是神族真的在背後再捅人族一刀,佛帝覺得人族會不會真的發瘋?到那個時候,這世間又還能有誰能阻止得了凌無期的瘋狂報復?別忘了,現在的凌無期已然成帝,真要是撕破了臉皮,大家的臉上誰會好看?」

此時,天帝眼神裡滿是凝重。

甚至,有著一絲無奈,,,,,,

凌無期,終究兇名太盛。

那怕是大家都曾站在同一境界之時,凌無期就兇悍到讓人絕望的地步。現在凌無期修為更進一步,只怕凌無期真要是發起瘋來,後果絕不是任何生靈能承受的起。

而且,現在的神族和人族之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戰事漸熄,但是一但雙方再次交惡,以人族的一慣作風,也絕不可能會善罷甘休。更何況,現在妖族與人族也走的近,這本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萬一要是打蛇不死,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佛帝,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心裡都通透著了。」天帝搖頭:「這種時候,或許的確是將這些心腹大患一舉剷除的天賜良機。但是,這也有可能會是敲響神族大劫的喪鐘,萬一要是神族一但動手,那些心腹大患反過來去投靠那個存在。那麼佛帝認為,那個存在又會如何選擇,會不會反過來把屠刀伸到神族的身上?」

佛帝不由一愣。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佛帝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或許別人不明白天帝話語之中的意思,但是佛帝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真要是在這種時候在背後捅人族一刀,人族究竟會不會報復還是小事,萬一要是將人妖二族逼到絕境之時,他們投靠那個存在對神族反戈一擊,那就真的是神族的未日了。

到時候,只怕誰都救不了神族,更會直接讓神族在這萬千塵世間揹負罵名。

「可是,,,,,,」

「有些心思可以有,但不能做。」天帝輕嘆:「而且一但開始,再想收手恐怕都來不及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有這種心思。因為這種危險的想法,只會一步步將自已陷入更被動的局面之中,再難脫身。」

天帝的神情有些落寂,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天帝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神情。

可是這一次,天帝的神情已漸漸變的猙獰起來:「朕不希望,在自已的頭頂之上,隨時都還懸著一柄利劍,隨時都會落下。一但這件事情做了,也許就永遠都擺脫不了這種惡夢。朕只希望,以後神族可以堂堂正正的存活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可以在萬千塵世

之間自由存活。」

在這一刻,天帝的眼眸之間,竟是多了一絲痛感,,,,,,,

佛帝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一看到天帝那陰沉到極點的臉色,卻也不得不閉嘴。

有些話,那怕是並沒有說的明白,卻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這個世間,終究還是有些生靈不願意活在陰影之下。

人族也好,妖族也罷。

甚至就算是神族,他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為誰的附屬品。他們只希望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能夠挺直了腰桿存活下去,再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而存活,,,,,,,

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黑壓壓的大軍步步逼來,一眼望不見盡頭。

各族聯軍早已準備好了這一場大戰,能在神魔戰場上存活這麼久,那一個不是常年生活在刀口上的強者。對於這些百戰老將來說,很多事情他們都已經看淡,就算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將士們也從來都不會退縮半步。

生死,其實對於眾將士來說,早已看淡。

死了,就一了百了。

活著,那就繼續不斷的戰鬥,不斷的與敵對戰。

可是在看見那黑壓壓的黑衣生靈逼近之時,所有將士都不由感覺到了口乾舌燥。

眾將士皆盡都可以稱得上悍勇。

但是,要和這些黑衣生靈比起來,他們卻自知仍還是有些差距。

這些黑衣生靈,是真的不將自已的性命當回事兒的生靈,那怕是各族這些年也常年征戰,卻也從來都沒有遇到像這些黑衣生靈一樣的亡命徒。

此時,所有將士都知道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同樣,所有將士都很清楚一但和這些黑衣生靈交戰之後,很可能將會有無數的將士死去。很多人也許都將會屍骨無存,神魂永寂,甚至任何一位將士,都有可能會在這一場浩劫間應劫,,,,,,

但是,他們無懼。

無畏,,,,,,

甚至可以說,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後退半步。

他們,已經做好了坦然面對死亡的打算。

對方軍陣之中,為首的兩道身影格外的顯眼,一位臉上戴著寒鐵面具,另一位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衣之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真實面容。那個黑衣生靈那怕是走在最前面,卻也很容易讓人忽視,,,,,,

「鐵面?」

戰孤行站在最前方,神情突然疾變。

那怕是戰孤行知道那些黑衣生靈的背後必定是有高人在指揮,但此時在見到那鐵面人之時,神色也不由疾變。

「鐵面?」卓君臨聞見眉頭不由一皺:「鐵面的執,四禁忌之一的鐵面?」

「正是。」

說這句話時候,戰孤行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尋,似是在尋找什麼,但最終卻並沒有開口,臉色卻已漸漸有些蒼白起來。

「戰帥與這鐵面似乎是老相識了吧!」卓君臨輕輕一嘆:「此人究竟是何來歷,竟然讓戰帥似乎也有些顧慮。」

「盟主慧眼,我的確與這鐵面有舊。」戰孤行臉色發白,神情變得異常的難看:「其實這鐵面說起來,與毒魔乃是結義兄弟。神魔戰場的四位禁忌,其實都曾義結金蘭,情深義重。毒魔,魔子,妖女,鐵面,他們四位其實都曾與神族有過過節,而且當年他們都曾讓神族吃過大虧。尤其是這鐵面極善計謀,行事也是介於正邪之間,神魔戰場之上,少有人願意與鐵面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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