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淵 第六章：準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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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笑過後，氣氛逐漸平和，烤肉在火堆上油珠滾滾滴落，滋滋作響聲引得大家一陣意動。

“再要一會兒，就要熟了。”

姜青山是最不著急的那一個。

“村長，我有一個問題。”辰耀突然出聲。

“你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能真正地覺醒？”

“是的。”

辰耀眉頭一皺，似是對覺醒速度不太滿意，到現在為止，都只是出現了些許徵兆。

他還以為昨日大病一場過後就會真正的覺醒，結果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雲昔明明都可以一躍幾米，為什麼他什麼變化都沒有？！

“辰耀，你聽著，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覺醒，在這古荒寰宇，所有生靈甚至獸類，在出生時身上都會帶著少許的荒源。”

“昨天你所進行的縛之儀式，只是進一步激發了荒源的力量，想要真正的跨過那道門，需要自己去感悟，可以是在戰鬥中，也可以是在思考的過程。”

“你可知道在這黑淵村中，覺醒的人佔多少嗎？”

辰耀搖頭。

“不到一成，不足百人。”

“這麼少？！”

“進行縛之儀式過後，短則數星日，長則數星月，才會真正的跨過那道門！成為被縛從者，這只是剛剛開始。在縛神之域，甚至我們所在的631星球，都只能算最最普通的存在。”

姜青山說完這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啊！難怪姐姐能這麼快就有變化！姐姐從十二歲開始，每天都會練習三個星時的箭術，再圍著村子跑一大圈呢！”

秋月璃舉了舉小手。

“難怪身材這麼好...”

璃璃又看了眼自己的小平原，小聲嘟囔道。

“我這算什麼？青山村長才是真正的天才！”

秋雲昔難得反駁出聲。

“你們知道嗎？村長進階時，是在縛之儀式前！”

“雲兒，你別亂說，不進行縛之儀式，怎麼可能覺醒？”

秋父扯了扯女兒手臂，訓斥道。

“是真的，雲昔小女應該是從藏書室中的【黑淵村異象】這本書裡得知的吧？”

姜青山看向秋雲昔的眼神中，帶著一股讚歎之色。

“沒錯。”秋雲昔答道。

“那本書是屬於歷代村長，上面記載了歷來村中一些違背常理之事，當然，也包括我自己的異狀。這沒什麼大不了，想來應是與我兒時便閱讀了大量書籍相關。”

老村長若有所思道。

“為什麼？”辰耀不解道。

“因為我所覺醒的荒技，一個叫做智慧，一個叫做過目不忘。”

“呀！難怪青山爺爺這麼聰明呢！原來是看了好多~好多的書呢！”秋月璃嬉笑道。

“那老村長，我該如何得知我所覺醒的荒技是什麼？”

“呵呵，等你真正覺醒過後便知道了。”姜青山神秘一笑。

“接下來再給你們講講縛神領域的實力等級吧，我之前說過，普通星民覺醒之後，是被縛從者，被縛從者升階後，是被縛者·灰銅，被縛者·亮銀以及被縛者·耀金。”

“這些你們做個瞭解就好，再往上的階級，呵呵，等你們達到那個層面再告訴你們，或許你們自己會知道的。”

姜青山順了順山羊鬍。

“那一定很難吧！”辰耀撓了撓頭。

“那是當然，覺醒過後每一次的進階，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會再有什麼縛之儀式幫助你。”

“所以為什麼黑淵村數百星年來，都從未有人成功進階，唉！我們的村子，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說到此處，姜青山竟是露出了幾分哀傷之色。

“爺爺！你放心，我，大哥，月璃還有云昔，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爭取打破這個無人進階的枷鎖！”

小虎字字鏗鏘，胸膛拍得砰砰作響。

其餘三人未出聲，但眼神也是無比堅定。

“好乖孫，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們幾個小傢伙，千萬不要急於求成，保全自身才是要事！”

姜青山點點頭道。

眾人應聲。

“那，還有一事，你們可知道，縛之晷，是從哪來的嗎？”

“就是那個很恐怖的大鐵環？那不是我們村子自己...”

辰耀話沒說完，突然一驚，縛之晷這樣的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黑淵村不可能造出來的。

“不錯，縛之晷屬於我們黑淵村，但卻來自淵外。”

察覺到辰耀與一眾小傢伙的異常神色，姜青山淡淡道。

“還記得三天前到訪黑淵村的外來者嗎？”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還給了村長一個箱子，裡面裝的就是縛之晷嗎？咦咦~不對，大小對不上，而且縛之晷明明只有一個.....”

秋月璃苦惱地絞了絞衣角。

“裡面裝的，正是你們人人身上都裝備有的東西。”

老村長適時出聲。

“縛環。”

眾人正在疑惑時，秋雲昔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錯，縛環的作用之一，便是納物，雖不可納入活物，但死物置入其中會長久保持原狀，體質越高者，越能收納更多東西。”

“還有一個作用，便是透過連通縛之晷喚醒你體內的荒源氣力。”

“每隔五星年，這些外來者就會來一趟黑淵村，其實不止是黑淵村，只要是縛神域中有星民存在的地方，他們都會去，目的就是為了發放縛環。”

“縛神域的星民，上至貴族，下至凡靈，人人皆佩戴有縛環，縛之晷，也是他們送來的。”

“他們的名字，叫做縛神使，縛神使是縛神域中極為特殊的存在，只聽命於縛神大人，他們執行的，便是縛神大人的意志。”

說到這，姜青山已是一臉虔誠。

“希望有一天，我們也能成為那樣的存在呢。”月璃呆呆的道。

“會的，我們一定可以。”

辰耀輕輕地捏了捏秋月璃的小臉，嗯，那種感覺簡直愛不釋手。

老村長突然回過神，似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還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黑淵村是依淵壁而建，向東三十里，才會到達真正的黑淵。”

“它也被也叫做無盡黑淵，因為無人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以及有什麼。”

“我曾請教過縛神使大人，就連他們，也是不知！所以，切記切記！不要靠近無盡黑淵！！”

一連用了兩個切記，可想而知無盡黑淵有多危險。

眾人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好了，該說的就這些了，青焱，快把肉分一分，看給孩子們饞的。”

姜青山溫和一笑。

“啊啊~烤肉好啦！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啦！耶！”

秋月璃轉頭小手高舉，歡呼雀躍。

“這個我來就行！”

“虎子！你可知道這鐵冠雞還有巖皮豬全身都是寶貝！”

“鐵冠雞喙，鐵冠雞羽，還有巖皮豬皮，巖皮豬獠，我都提前一天收拾下來了，回村後就交給村東李鐵匠了。叫他把你們的裝備加固下，等晚些時候應該就會送來了。”

姜青焱一邊分著烤肉一邊轉頭向姜虎道。

“知道了，謝謝父親！”小虎激動道。

“青焱叔叔真好！嘻嘻！”

秋月璃一邊小口啃著鐵冠雞腿一邊道。

“嗚嗚嗚...敖姆姆姆..真好吃，真好吃！嗚嗚嗚嗚嗚！”

辰耀一邊大口撕扯著巖皮豬頭，一邊失控哭喊，好吃是真的，眼淚也是真的。

眾人：..........

“好..好丟人哦，我可以不和耀哥哥一起歷練嗎？”

秋月璃看向青山村長，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真誠。

“嗯..辰耀小子，先停一下，彆著急吃。”

青山將左手覆於縛環之上，手掌一攤，是一個小破布袋。

“嗯？怎麼了？”

辰耀放下了手上的豬頭。

“呵呵，不覺得少點味兒嗎？”

老村長呵呵一笑。

“是啊，但是有烤肉吃已經不錯了。”

辰耀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解道。

姜青山用雙指一捻，從布袋中捻出些許粉末。

“啊！是鹽！”

秋月璃驚叫道。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麼會因為見到鹽就如此驚訝，但這裡是黑淵之下，基本資源都難以保障的極惡之地，黑淵之下，眾生皆苦。

“呵呵，是的，這是我們三父子三個星月鹽的配給。”

老村長緊握著破布袋，小心翼翼道。

“青山爺爺，我聽說鹽很難找到呢，這些鹽都存在於淵壁之中，大傢伙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小塊！”

秋月璃嚥了咽口水。

“是的，黑淵之下，鹽只存在於淵壁岩石之中，然而黑淵的岩石堅硬無比，通常開採工具無法鑿開堅硬的岩石。”

“不過多數野獸，比如鐵冠雞，巖皮豬會經常破壞岩石，因為它們也需要鹽分，大傢伙們就是靠著異獸破壞的缺口來尋找鹽，偶爾還能找到一些礦物。”

姜青山緊緊盯著雙指中的粗鹽粒。

“那巖皮豬和鐵冠雞還是我們黑淵村的好朋友呢！唔！那青焱叔叔豈不是做了壞事...”

秋月璃手裡的雞腿瞬間不香了。

“不是的不是的！小月璃，我們黑淵村很早之前開始就禁止獵殺鐵冠雞和巖皮豬了！”

“這兩隻我不是說了嗎，都是它們自己暈過去的...如果我不抓它們，過一會就會被別的異獸吃掉的。”

姜青焱慌忙擺手，解釋道。

“呵呵，來吧，老夫給你們亮亮新學的招式！”

老村長先是雙目緊閉，隨後撥出一口長氣，再睜眼，已是精光爆閃！

只見他捻著鹽粒的左手高抬前傾，左手手肘前突，手腕後曲，以一個極其妖嬈的姿勢搓捻雙指，鹽粒先是灑在老村長的手肘上，最後滑落至辰耀手中的巖皮豬頭上。

這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可想而知老村長私底下練(浪)過(費)多少次(鹽)。

眾人先是：！！！然後逐漸：(O_o)??

似是發現氣氛有些尷尬，姜青山解釋道。

“這是我從一本名為【藍星奇妙物語】的古書上學的，古書上記載，這樣的撒鹽方式，似乎能讓食物更美味。辰耀，你嚐嚐看。”

“呃...好，我試試，唔姆唔姆..嗯嗯！！太好吃了，嗚嗚嗚嗚。”

“耀哥哥又開始了...”

隨後似是怕氣氛再一次尷尬，老村長以正常方式給大家的烤肉撒上鹽。

“唉，練這個花費了不少時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青山低聲一嘆，隨後閉幕深思。

“青山爺爺你！好浪費！”璃璃驚道。

“無妨，大不了我們三父子這三個星月節省點，呵呵呵。”

“父親，這...你老看這些沒用的書做什麼，我早就說過，這種沒用的書就該丟到黑淵下面去！”

“還有你在藏書室藏了一些書，什麼梅什麼瓶，什麼宮什麼春，別以為我不知道！過會我就去全部收拾了！”姜青焱不滿道。

“不行！”

姜青山氣得吹鬍子瞪眼，隨後猛地一拍大腿吼道，辰耀從來沒見老村長如此失態！

“啊，那些書啊，唔姆唔姆...那些書我也看過，嘿嘿嘿，講的是..唔！唔唔！”

辰耀冷不丁插一嘴，話沒說完就被雲昔塞了個雞腿，堵住了嘴巴。

“閉嘴，吃雞腿！”

“唔唔！謝..澀..憶..雞。”

辰耀含糊不清道。

“那是什麼書？好看嗎？待會我也....”

璃璃也疑惑發聲。

“閉嘴，吃東西！”雲昔氣場十足。

“哦...”

璃璃埋下頭，小口小口吃著烤肉。

秋氏夫妻也是一言不發埋頭吃著，看不見臉上表情。

“呵呵，這都是些外史野史，看了對你們無用，不看也罷。”

姜青山恢復常態，一臉正色道，但不知怎地，老臉微紅。

“咦~青山爺爺，你臉怎麼紅了？”

“呵呵，興許是吃得太急了。”

“啊？可是你都沒怎麼吃東西呀？”

“咳咳...”

【姜老頭兒的人設，你們應該大致猜到了吧，嘿嘿嘿，至於辰耀嘛，近朱者赤，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