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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城外,湖畔小院。
衛辰正在院中跟著莊鈞做著一個又一個略有些怪異的動作。
在莊鈞的指點下,衛辰習練這套導引術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每次衛辰做完一整套動作後,都會覺得渾身舒暢、精神愉悅,包括睡眠質量也有所提升。
僅僅這些直觀的感受,就已經可以證明這導引術的價值不可估量了。
按照莊鈞的說法,只要長時間習練這套導引術,就可以透過身心的自我鍛鍊和調節,啟發人體氣機,調動體內元氣,以達到祛病健身、延年益壽的效果。
莊鈞年過六十,卻依然面色紅潤,行動矯健,耳聰目明,每日閱讀四五個時辰,也沒有絲毫疲勞的樣子。
這一切,顯然都是這不知名導引術的功勞。
有莊老先生這鮮活的例子在前,衛辰習練導引術自然是不遺餘力。
和煦的陽光下,衛辰跟著莊鈞做完一套動作,直到額頭上微微發汗,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莊鈞在旁邊看著衛辰一絲不苟的收功動作,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福伯趕忙出去檢視,一開啟門才發現,竟是江寧知府沈度大駕光臨。
沈度一身便服,身後也只帶了兩個隨從,一進門就恭恭敬敬地朝莊鈞行了一禮:“老師。”
莊鈞更衣擦汗後,睜開眼睛看向沈度,笑道:“來得正好,與老夫一起吃早飯吧。”
當下福伯端飯菜擺桌,三人一人一碗黏稠的白粥,裡面有銀耳、山藥、青菜之類的佐菜。
沈度與衛辰坐在桌邊的石凳上,端起自己那份各自安靜地吃了起來。
直到飯後,福伯收拾好碗筷端上茶,三人才開口說話。
沈度掀開茶蓋一聞,頓覺茶香撲鼻,他呷了一口茶,陶醉道:“不愧是被列為貢品的雨前龍井,幽香延綿不絕,真是極品好茶!”
“滑頭,自賣自誇。”
莊鈞笑罵一聲,淡淡道:“府臺大人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啊?”
沈度摸了摸鼻樑,堂堂一府之尊,此時竟有些羞澀:“學生此來,是與老師還有小師弟一起分贓的。”
分贓?
衛辰心中一動,問道:“可是那題名錄的收益?”
沈度點了點頭:“半月前題名錄正式刊印出版,士子們聽說是老師親自點校的,蜂擁購買,原定刊印的五百冊,已被各書肆書棚賣了個乾淨,眼下書坊正在加緊刻版刊印。”
沈度說起此事時,笑容滿面,顯然是十分欣喜。
題名錄,向來都是鄉試、會試這些國家掄才大典的專屬,區區一個府試要出題名錄,本就容易惹人非議。
當初沈度決定刊印府試題名錄,也是為了對抗江寧那些世家大族的請託,不得已而為之,江寧城裡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府臺大人的笑話。
可想而知,沈度身上揹負的壓力有多大。
就在此時,昔日恩師莊鈞忽然找到他,說願意出面替江寧府衙點校這份題名錄。
沈度聞言自然是大喜,青藤先生的名號在士林間幾乎是無人不曉,凡是由他點評過的書,在書肆裡都十分暢銷,如果他來點校題名錄的訊息傳出去,肯定會未刊先火。
不過,雖然沈度一直將莊鈞視為傳道授業的恩師,對莊鈞尊敬有加,可莊鈞卻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他這個弟子。
不止沈度,莊鈞講學天下,門生無數,但至今也沒有認下一個正式的弟子。
事實上,莊鈞與沈度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沈度單方面的尊敬愛戴,莊鈞那邊反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因而沈度有些疑惑,老師為什麼會突然來幫自己的忙。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老師幫忙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在這冊題名錄的末篇,加上一篇名為《完璧歸趙論》的文章。
而這篇文章的作者,正是沈度不久前推薦給莊鈞的學生,衛辰。
聽到莊鈞的要求,沈度沒有絲毫猶豫,當場就答應了。
比起青藤先生的名人效應,多加一篇文章完全就是不值一提。
兩日後,沈度看到那篇《完璧歸趙論》,心裡更加篤定,自己這是賺大了。
這篇文章非但不會拖後腿,還能提升整部題名錄的檔次。
果然,題名錄正式刊印之後,在江寧城各大書肆十分暢銷,庫存的數百冊冊迅速被賣空,一時間成了江寧城士子津津樂道的話題。
題名錄賣得好,力排眾議要出題名錄的沈度自然是顏面有光,原本只是不得已而出的下策,如今卻成了一份文教之功,沈度如何會不欣喜?
當然了,沈度心裡也明白,書賣得好,大部分功勞都歸莊鈞和衛辰。
莊鈞的名聲帶來的加持自不必多說,衛辰那篇令人耳目一新的《完璧歸趙論》,也為題名錄的暢銷出了大力。
沈度甚至聽下面人說,有計程車子買下題名錄,只為拜讀最末尾一篇的《完璧歸趙論》,至於其餘文章,則都是一掃而過。
昨日,連揚州府的書商都找上門來,想要將此書售賣到揚州府去。
沈度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倍感有面子,一大早就趕來湖畔小院通報喜訊,順便結算衛辰和莊鈞應得的那份潤筆。
面對紅綢包著的二百兩銀子,衛辰當即就以孝敬老師的名義把自己的那份轉手獻給了莊鈞,而莊鈞也沒有推辭,欣然收下。
看著這一幕,沈度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平日裡他沒少給莊鈞送錢送物,可莊鈞從來都不收,偶爾才會留下些茶葉或是筆墨紙硯等物。
可衛辰把二百兩銀子送給莊鈞,莊鈞卻眼皮都不眨一下,收得心安理得。
再結合先前莊鈞用自己的名聲替衛辰宣揚文章的事,這背後的意味,沈度如何會不明白?
“這小子,應當已經是老師的衣缽傳人了吧……
雖然衛辰是沈度親手引薦給莊鈞的,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羨慕嫉妒恨。
想他沈度年少時就追隨莊鈞遊學,十餘年間一直以師禮事之,任勞任怨,悉心侍奉,可即便如此,也沒能被莊鈞收入門牆。
反觀衛辰,與莊鈞相見不滿一月,竟然一躍成為莊鈞唯一的關門弟子,有幸繼承莊鈞一生所學。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當然,沈度也只是感慨一陣罷了,當他冷靜下來後,他的心情很快就變成了由衷的欣慰。
莊鈞講學天下數十年,像沈度這樣的學生還有很多,他們從來不曾得到莊鈞的認可,但都尊稱莊鈞為老師,打心眼裡尊敬這位對他們有授業之恩的老人。
學生們始終有一塊心病,那就是莊鈞終身未曾婚配,無兒無女,孑然一身。
沈度任江寧知府後,就受一眾師兄弟們的託付,一直照顧著莊鈞。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學生們還是希望老師能找到一名真正的關門弟子,傳繼老師道統的同時,還能替老師養老送終。
如今,這個人終於出現了。
沈度望著石凳上正襟危坐的少年,想起他那一篇篇振聾發聵的雄文,不禁欣慰地笑了。
“吾師之道不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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