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小豬兜兜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1章 詩會的意義,知否從蒙童開始,騎小豬兜兜風,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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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西湖,畫舫詩會?”
衛辰聞言沉吟了片刻,而後笑著點頭道:“自然是要去的,正好可以見識見識揚州士子的文采風流!”
“二哥,你聽聽,衛家哥哥也想去,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聽到衛辰同意,盛長楓一臉興奮,得意洋洋地望向盛長柏。
盛長柏無奈地笑了笑,當下招招手叫來自己的貼身書童,讓他去找父親盛紘請示,而後又吩咐人傳令下去,先備好車馬。
待衛辰吃過早飯,盛長柏的書童回來傳信,說是盛紘已經同意了三人去參加詩會的事,並且還表示希望他們都能在詩會上有所建樹。
衛辰聞言不禁有些疑惑,據他所知,盛紘向來不喜歡盛長楓與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吟詩唱和,怎麼對他參加這畫舫詩會就如此寬容,甚至語氣裡似乎還帶著鼓勵的意思?
後來在路上,經過盛長柏和盛長楓兄弟倆的解釋,衛辰這才明白,原來三人此次去的並非尋常詩會,而是每隔半年才會在瘦西湖舉辦一次的畫舫詩會。
這畫舫詩會乃是揚州文壇的一樁盛事,期間整個揚州的文人騷客都會聚集於此,甚至有不少鄰府的讀書人也會慕名前來赴會。
許多籍籍無名計程車子都憋著一股勁,誓要藉著此次詩會的機會揚名立萬。
聽到這兒,衛辰瞬間就明白了,難怪盛紘會鼓勵自己的兩個兒子來參加畫舫詩會,說到底,都是為了他們日後的科舉鋪路啊!
唐時,陳子昂趕赴長安,參加科舉考試,結果卻是兩次落第,陳子昂自學一身才學,卻無人賞識,心中鬱悶難消。
恰好城中有個胡人賣琴,索價百萬,無人敢於問津。
陳子昂豪氣干雲,斥重金將此胡琴買下,然後廣而宣之,次日將會宴會豪貴,當眾彈奏此琴。
到了次日,賓客雲集,期待陳子昂奏響雅音,孰料陳子昂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此琴砸碎在地上。
如此珍貴的胡琴,說砸就砸,圍觀眾人無不為之扼腕嘆惜,只有陳子昂毫不在乎,還趁機將自己的詩文遍發給眾人,自此名揚天下,然後一舉中了進士。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子昂碎琴”的典故。
仔細品味這個故事,不難發現,所謂的砸琴,不過是陳子昂進行個人營銷的一種方式。
從連續兩次落第,到後來一舉考中進士,陳子昂這次營銷的效果已是毋庸多言。
那麼問題就來了,明明陳子昂還是那個陳子昂,為什麼出名之前怎麼考都考不中,一旦名揚天下,立刻就考中了呢?
自有科舉以來,不論具體的制度如何變革,都存在許多類似陳子昂經歷的讀書人。
由此可見,在漫長的科舉考試過程中,考生若想考個好成績,不能傻乎乎地只懂得寒窗苦讀,還要學會適當的自我炒作,如此才能像陳子昂一般,一舉中式。
對於家境一般的普通考生來說,如果想要宣揚名聲,參加詩會就是價效比最高的一種方式。
尤其是像揚州畫舫詩會這等讀書人云集的盛會,若是捧出一兩個出挑的才子來,此人名聲很快就可以藉此傳遍全府甚至全省讀書人的耳朵。
這就叫做造勢。
可別小看這所謂的勢,許多時候,考官能夠做到不畏權貴,可卻往往抵擋不了士林間輿論的力量。
比如某某才子會試前名聲就很大,連皇帝都有所耳聞,結果考完會試一看,這人居然落榜了。
張榜之後,士子們必然會質疑主考官取士不公,要是那位大才子人緣夠好,士子們聯合起來把事情鬧大,說不定連天子都會問上一嘴:榜上怎麼沒有某某某的名字?
到時候,主考官既要面對洶洶物議,還要應付上頭詰問,可想而知,他的壓力會有多大!
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無論是衛辰還是盛家兄弟,此時的名聲都遠遠達不到這等足以震動天下的地步。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更需要多參與畫舫詩會這樣有積極意義的社交活動,拓展人脈,宣揚名聲。
“籲——”
約莫小半個時辰的車程後,車把式一聲低喝,將馬車穩穩停下。
跟在車旁步行的書童快步上前,掀開車簾:“少爺,咱們到了。”
瘦西湖位於揚州西北郊,因其湖面瘦長,形如綵帶而得名。
事實上,瘦西湖其實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湖泊,而是由數代城濠連綴而成的帶狀景觀,並於大運河保持著水源相通的互動關係。
與水勢浩淼的杭州西湖相比,揚州瘦西湖更像一處大號的水上園林,內有五亭橋、小金山、二十四橋、荷花池等諸多名勝古蹟。
此時已經入冬,與春日湖景的繾綣婀娜不同,冬日裡的瘦西湖上天光湖色都是白茫茫一片,天與雲、山與水渾然一體,一派疏朗氣象,令人望之心胸開闊。
衛辰三人來到湖邊,好不容易找到一艘渡船,可不巧的是,船上已經坐滿了各地聞訊趕來的讀書人,剛剛駛離岸邊。
衛辰見那渡船離岸不過數丈遠,急忙高聲喊道:“船家,我們也是來參加詩會的,還請行個方便,將船開回岸邊,載上我們一道同去!”
那老艄公站在冷風中,回身望見站在岸邊的是三位文質彬彬的書生,樂呵呵地道:“相公敢來赴詩會,必是滿腹文才,若是你能作一首七言絕句,且詩中包含十個【一】字,老夫即刻撥轉船頭,渡你同往湖心。”
“什麼詩裡能有十個一字,你這分明是在刻意刁難!”
盛長楓一聽就惱了,小小一個艄公,還刁難起人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當下運足氣力朝渡船的方向大喊,語帶威脅道:“我爹是揚州通判,你個老潑才要是敢不回來渡我們,小心本少爺叫你好看!”
“三弟,不可對長者無禮,退下!”
盛長柏聽見盛長楓口出狂言,擔心他在眾人面前辱沒盛家名聲,當下開口斥道。
盛長楓一肚子委屈,指著那老艄公訴苦道:“二哥,明明是他先……”
“嗯?”
盛長柏睜眼瞪向弟弟,盛長楓立馬認慫,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三位小相公,老夫這詩你們到底能不能作?”
這時,遠處老艄公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他似乎壓根沒把方才盛長楓的威脅放在心上,有些不耐煩道:“如若不能,那就請三位耐心等待,待老夫先送此傳才子入湖心,上小金山喝上二兩老酒暖暖身子,再回來接你們!”
“二哥,他好像真打算走了!”
盛長楓急得直跺腳,看向自家二哥,盛長柏心裡也有些焦躁,真要讓眼前這渡船走了,再等下一艘,那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就算他們年輕,捱得過刺骨的冷風,可萬一錯過了詩會,那可就麻煩了。
正當兄弟倆一籌莫展之時,衛辰忽的上前一步,朝那老艄公喊道:“賢翁莫急,此詩小生已有些頭緒,不過湖邊風大,說話聽不真切,還請賢翁先將渡船撐回頭來,我才好賦詩,賢翁也能聽個清楚,給予指點。”
“也好。”
老艄公捋須微笑,當下就調轉船頭,將船撐回了岸邊。
衛辰一腳跨了上去,盛長柏和盛長楓兄弟倆緊跟著衛辰上船。
一上船,盛長楓就怒氣衝衝地盯著老艄公,要不是被盛長柏拉著,真恨不得跳上去把那老艄公一口吞了。
老艄公瞥了無能狂怒的盛長楓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而後轉頭看向衛辰,眼神頗為玩味。
“小相公,你方才自稱已是胸有成竹,老夫這才會回頭載你們上船,這一船的才子們都看著呢,你堂堂秀才相公,可不能誆我一個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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