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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進號舍時,書吏從小窗將鄉試第三場的考題扔了進來。
閉目養神已久的衛辰緩緩睜開眼睛,兀自伸了個懶腰,撿起那份考題,開啟看了起來。
鄉試第一場考四書五經,第二場考論判誥表,而到了這第三場,考的便是策問。
五道策問,與衛辰上一世的申論有些類似,偏重於考察考生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有點發散性思維的意思,不必死扣那幾本經書。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考生可以毫無顧忌、天馬行空地去寫,至少文章觀點的大方向必須與朝廷的主張一致。
衛辰拿到試題掃了一眼,心中便已大概有數,略略打過腹稿,便按照題目順序一篇篇寫了起來。
策問的文章寫起來,可比四書五經的文章有意思多了,雖然需要旁徵博引,但至少寫得活泛,不會都是一個調子。
別看策問在鄉試中沒有四書五經重要,但在殿試時地位卻會陡然提升,因為殿試只考策問。
衛辰的志向可不僅僅是考個舉人而已,二甲甚至一甲進士才是他的目標,因此他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於策問的練習。
僅僅三個時辰,衛辰便利索地將五篇策問題寫完,謄錄到正捲上,而後拍門交卷,離開號舍,沿著青石板小路朝貢院大門走去。
踏出龍門的那一刻,衛辰回望一眼,不勝唏噓,天佑五年的這場鄉試,對他來說,終於落下了帷幕。
三場考畢,饒是體力耐力遠勝常人的衛辰,也有些精疲力盡了,回到住處後連飯也沒吃,就直接躺到床上睡著了。
之後的一兩日間,衛辰的幾位同窗好友,亦是陸陸續續考完離開了貢院。
身子比較弱的王堯臣、陳俊等人一出考場就病倒了,老實在家靜養了幾日才恢復過來。
鄉試放榜日,是八月三十,考完計程車子們一面等著放榜,一面在秦淮河畔縱情聲色。
而衛辰七人則是在江寧盛宅中飲茶談笑,偶爾蹴鞠為戲。
經歷了鄉試這一遭,大家都明白了加強鍛鍊的重要性,尤其是考完大病一場的王堯臣和陳俊二人,積極性最高。
儘管踢球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可衛辰卻是看得出來,所有人心裡都懸著一塊大石頭,不到放榜,這塊石頭就不會落下。
人活一世,草生一秋。
對於讀書人來說,能否中舉就是人生的一個關鍵拐點,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荊溪社這七位都是江寧公認的才子,依然不能免俗。
包括衛辰,等待放榜的這些日子裡,心裡好像火燒火燎似的,吃什麼都沒味道,睡覺也老是失眠,只覺得平日裡過得飛快的時間,這會兒卻是過得慢吞吞的,能把人急死。
……
放榜前一日。
衡鑑堂內。
閱卷官們坐在堂下聊著天,順便說幾篇經自己的手推薦上去的得意卷子。
堂上,八十張被取中硃卷一併呈放在桉上,這就是考官們半個月辛勤閱卷的成果。
剩下的工作便是議定座次,填寫榜文了,按照規矩,要先定下五經魁首,再議其他。
副主考與六位同考官拿著幾張硃卷正在商議,監臨、學政、提調則在旁監督。
主考官王文清坐在大桉後,雙眼都是血絲,他年紀也不小了,連看幾天卷子,精力也有幾分不濟。
王文清見副主考與六位同考官還在爭論,當下開口問道:“詩經房的經魁,還沒有定下來?”
副主考上前一步,行禮道:“回稟總裁,綜論三場,辛辰號和己亥號兩卷各有所長,難分伯仲,還請總裁公斷。”
王文清早看過這八十份卷子,對文章優劣瞭如指掌,接過兩份卷子略略掃了一眼,便沉聲道:“本官以為,辛辰號略勝一籌,可取為詩經房魁首,己亥號取為第二。”
“諾!”副主考點了點頭,回身唱道:“辛辰號為詩經房魁首!”
書吏當即取過硃卷,再核對原卷,將原捲上的湖名拆開,然後大聲唱名道:“吳縣考生徐世徴,為詩經房魁首!”
聽了書吏這麼說,底下的閱卷官們議論紛紛,不少人聽過徐世徵的名字,當下就有人點頭道:“此人我知道,十歲時便以府試第一補為府學附生,乃是蘇州府有名的才子,經魁實至名歸。”
又有人嗟嘆道:“不知次名是誰,他的文章風神散朗,辭句婉麗,與徐世徵相差不過毫釐,實在是可惜啊。”
還有人道:“五經中治詩經計程車子最多,歷來解元多為詩經魁首,看來此次解元大抵就是此人了。”
堂下眾人議論紛紛,堂上的王文清卻是繼續問道:“尚書經房的魁首可定下了?”
這一次,副主考與六位同考官只是簡短交流了幾句,而後便面帶笑容地走到王文清面前:“尚書經房庚寅號卷,鄉試三場,場場皆列第一,此卷當為首卷!”
王文清瞥了眼庚寅號卷,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哪一份卷子,他並沒有馬上下定論,而是又轉頭看向六位同考官,問道:“諸位可有異議?”
六位同考官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等皆無異議。”
副主考見王文清沉默不語,當下上前道:“總裁,本官也以為此卷出類拔萃,非經魁不足以彰其才。”
“此卷竟能得七位考官公認,這倒是稀奇了。”
王文清笑呵呵地坐下,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又看向堂下坐著的一位外簾官:“海學政,你也看過卷子,你以為此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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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乾捻鬚笑道:“縱觀三場,此卷文章可為第一等,韓昌黎後繼有人矣!”
海象乾說完,王文清還在猶豫,堂下幾位看過卷子的閱卷官和房官卻是坐不住了,一併起身道:“此卷才華橫溢,卓爾不群,請總裁秉公擢取之!”
負責監臨的御史見狀,都暗自訝異,看來這庚寅號卷還真是眾望所歸,這等好文章,就算王文清執意要罷落,恐怕諸位考官也是不肯。
終於,在一眾內簾外簾官們的注視下,王文清哈哈一笑道:“諸位既有公論,本官自無異議。實不相瞞,此卷本官亦是甚愛之。”
那你磨磨嘰嘰的幹什麼呢!
副主考與諸位考官聞言,不由為之絕倒,對剛剛王文清躊躇不定的舉動很是不解。
唯有海象乾似有幾分明悟,嘴角微微勾起。
他身邊一名外簾官見此,不由好奇地問道:“學政大人,你可知這庚寅號卷是哪位士子所作?”
海象乾笑而不語。
這時,卷子上的彌封已被書吏拆開,書吏高聲唱名道:“尚書經房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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